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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五章

几人坐下,伊藤禁受不住诱惑,立即拿起筷子就扯下一块鸡肉来,基于风度,先放到了林悦尔碗里,然后说:“小悦,你知道参鸡汤最好是用童子鸡做吗?”

见林悦尔点头,他顿时笑得很腹黑:“那你知道,什么是童子鸡吗?”

听到他的问题,顾夕岑挑起一侧眉梢,似乎在等着他下面的话,如果又是这么不着边际的,他真的会把他一脚踢回马赛。

林悦尔也被他的话给逗笑了,却故意佯装不知,摇了摇头:“不明白。”

伊藤很满足地告诉她:“童子鸡的一生,可是洁身自好、宁缺毋滥的一生!它们对爱,忠贞不渝,如果没有遇到心仪的鸡,是绝不会轻易把童子鸡身交出去!最后,却只能带着这种高尚的品格,上了人们的餐桌。”随即,又挨近林悦尔,小声说了句什么。

林悦尔的脸倏地红了起来,目光下意识地朝顾夕岑看过去。后者的嘴角抽搐两下,似乎已经猜到了伊藤会说什么,犀利的视线射去,伊藤却根本没当回事,撕下一只鸡腿来大快朵颐,吃得喷香。林悦尔想要力保镇定,可好像很难,只得装没听到伊藤刚才的话,低头吃饭。

顾夕岑深吸一口气,微笑道:“伊藤,吃完就早点回去吧,这地方太纯洁,不适合你。”

“别想赶我走啊,我放弃了一个美女的约会,心里正受着伤呢,需要感受下家庭的温暖。”

饭后,伊藤去赴了另一位美女的约。顾夕岑则扶着林悦尔回到了房间里,看她一眼,有些生硬地问:“伊藤刚才说什么了?”

林悦尔干笑两声:“也没什么。”说完,目光便开始下意识地游离。

顾夕岑拧了拧眉,盯着她,倏尔又出声:“这种事,当然要和喜欢的人才能做。”

林悦尔一怔,他居然知道伊藤告诉她的事!马上,她又尴尬得连微笑都不自然了,目光又立即避了开,实在不知该怎样回应他。这么隐私的话,没必要说出来吧?

顾夕岑又将她的脚抬起来,准备给她换药。

药油倒在掌心里,搓热之后,再覆在她的受伤处。热量顿时传来,让她心跳倏尔漏掉了一拍,目光慢慢调下,对上他微垂的脸颊,很沉静,很安然,隐约却又难掩一丝狂傲之态,那是他骨子里的强劲与骄傲,这一点倒是像极了顾家人。

他很认真地帮她做按摩,知道她在家这几天闷坏了,脚伤尽早痊愈,便能早一点去工作室。可是,能一整天都陪在她身边,为她做任何她喜欢的事情,他却是很享受。

林悦尔望着他,那凝眸的模样,仿佛待她如瑰宝。缓缓地,她开口:“明天,我想去见律师。”

他抬起了头,用目光询问,她说:“我决定跟他离婚了。”

他的动作慢了半拍,眸子紧紧锁住她,似乎想要分辨出她说这句话时到底是什么样的心境。是报复的另一种方式,还是……她真的想要放手了?

顾夕岑停了下来,没有说话,一直都凝视着她。

放弃一段感情很难,放下一个正在恨着的人,更难。无论爱恨,都是用心在经营着的事。更何况,他大哥于她,就是插在心头的利刃,拔出来未必会愈合,也许,会伤得更重。

林悦尔喃喃地说:“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牵扯了,离婚是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事。”

听到她的回答,他终于释然地露出一抹笑,很浅很淡,却是充满了诱惑风情。那是不加以掩饰的魅力释放,而且是在不经意之间。“你怎么选,怎么做,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他又顿了下,“无关我的感情。”

他帮她,与是不是喜欢她并不冲突。他可以因为帮她而喜欢上她,却不会因为喜欢她而更想要帮她。有种守护是基于起码的尊重。

他越来越大方地说出自己对她的感情,这既让林悦尔尴尬,又有一丝属于亲人的亲昵。又或者……比那更多一点。她说不清,也不想去分析,这是连她自己都会混乱的事,她不想怀着这种心情去思考。

他将医药箱收起来,又给她倒了水送进来,很随意地就坐到了她对面:“花姨是来劝你回去的吗?”

林悦尔喝过药,抬起眼眸,轻轻点了点头:“她说顾忘川把麟儿从严晓君身边带走了。”

听她主动提起了那个孩子,顾夕岑有些意外,但很快又觉得十分欣慰。她需要的是面对过去,而不是逃避,直到现在为止,她做得很不错。

“我想哥也是出于对孩子的考虑吧。毕竟犯过一次的错,他不想再犯第二次了。”顾夕岑中肯地说着,哥悔改的心毋庸置疑。

林悦尔的反应一贯的冷淡:“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想与顾忘川立即撇清关系,并不代表她就会原谅这个男人。有些伤,是一辈子的,即便非她所愿,这账也不会说清就清。

顾夕岑没有再为大哥说什么,她的反感情绪太强烈了,只怕会是适得其反。

晚些时候,他回到房间,接到了马赛律师行那边的电话:“岑,几天前,迪克越狱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警方那边已经发了通缉令,很快就会抓到他的!”

顾夕岑只是默默地听着,眉头微皱,脸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

迪克是一个强奸幼女的罪犯,在缺少证据的情况下,受害者家属找到了顾夕岑,哭求着一定要将这个罪犯绳之以法。最后,顾夕岑只以很少的一点报酬,就接下了这个案子,不眠不休了几天几夜,终于找到关键性证据,给这个恶魔定了罪。

记得当庭宣判那一天,迪克恶狠狠地瞪着顾夕岑,叫嚣着:“只要我活着,你就得死!!”那一幕,凡是去过法庭的律师行同仁,全都历历在目。所以,得知迪克越狱后,同事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顾夕岑。

挂上电话,顾夕岑紧紧蹙起了眉。他曾接触过迪克,很少会见到那种心理阴暗又个性偏执的人。十几年前,就因为妻子的一次不忠,他硬生生地剁去了她的几根手指。他的妻子是位钢琴教师,这种残忍折磨的方式令他的妻子差点疯掉。谁知,他在坐了几年牢之后,仍是魔性不改,居然将魔爪,伸向了他前妻与新丈夫的女儿……

就为了他曾说过,他要让她为自己的背叛,付出代价……鉴于此,同事们都认为,这家伙逃出来后,一定会找顾夕岑。

敢接他的案子,敢把他送进监狱,顾夕岑就不会怕。否则,也不会做律师这一行。不过现在他唯一比较担心的是那家伙会伤害到他身边的人,他最先想的就是林悦尔。不管迪克会不会出现,他必须要守在她身边保护她。

第二天早起,林悦尔约了律师,仍是处理过刘奶奶遗嘱的那位夏律师,顾夕岑亲自开车送她过去。

“你在这里等我好了。”林悦尔并不想让他跟进去,这与上次谈刘奶奶的事不同,她跟他大哥离婚的事,他最好是不要参与进来。毕竟,她还是能体谅他所处的位置。

顾夕岑也没有反对,而是应了一声,又不忘叮嘱道:“小心一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林悦尔笑笑,也许是笑他太紧张了,就这么近的距离,能出什么事啊?

她挥下手便走了进去,夏律师一看是她,很热情地接待了她。听说她要办理离婚后,简单地咨询些细节,便点头应下。

很快,林悦尔便离开律师事务所,回到车上,顾夕岑正凝神盯着电脑,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见她出来了才不慌不忙地收起来,也没问她办理得如何,便直接开车将她送了回去。

夏律师的效率很快,连发了三封律师信都不见对方有回应之后,便亲自给顾忘川打了个电话,通话内容很简单。顾忘川毕竟是商界名人,他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备受注目,前阵子才刚刚爆出隐婚的事,若是执意走司法程序的话,对双方都是影响,所以,建议他们可以先签下离婚协议。

接到这个电话,顾忘川始终有些消沉,推了上午所有的事,就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只可爱的小鸭子玩具。那是薄荷的。

盯着它,仿佛就能看到薄荷可爱的样子,薄荷其实长得很像林悦尔,漂亮得秀气。这么健康的一个孩子,就是被他给扼杀的。每每想到,他的心口就隐隐地疼。

盯了良久,他慢慢把玩具收进了抽屉里,伸出手,有些迟疑地想要缩回,挣扎过后,还是拿起了电话。

“夏律师,明天九点钟,我会去你的事务所。”生怕自己会后悔似的,说完这句话,他便径直挂了电话,心突突地跳着,闭上了眼睛,头倚靠在椅子上。

他告诉自己,即使离婚了,也不代表他会就此放手。只是……换了另一种方式爱她而已。

接到夏律师的通知,林悦尔很平静。

“九点钟?好的,我会准时到。”她放下电话,回过身,发现客厅里的两个男人都瞅向自己。林悦尔想了下,觉得还是有必要交代一声的好:“我明天去离婚。”

“哦。”两人都收回了视线。

林悦尔扬扬眉,他们如此淡定的反应,倒让她觉得放松许多。

待她回到房间之后,伊藤才问:“岑,你大哥真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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