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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四章

林悦尔工作的时候很专心,没有任何事会影响到她,就这样一直忙到了深夜。当她抬起头时,已经接近凌晨。她活动下颈部,站了起来,准备去洗澡然后睡觉。

当她拉开门时,顾夕岑果然就睡在了沙发上。他身上只搭了一条薄毛毯,脸颊微侧着,额前的发盖住双眼。她想了想,回身走进房间里,抱出被子来轻轻盖在他身上,看一眼他安静的睡容,她慢慢离开,走进了浴室。

因为见他睡着了,所以林悦尔洗得很安心,基于信任和尊重,她连门都没有锁。

林悦尔泡了会儿热水澡,浴室内全是蒸气,熏得人昏昏欲睡。直到水有点凉了,她才打了个激灵,起身就要跨出浴缸。可就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一阵眩晕袭来,一只脚准备跨出来时,突然一滑,扑通一声就滑倒在地。

“啊!”林悦尔倒在地上,头撞在地上,脚又扭到了,疼得她失声痛呼。

“小悦?”外面立即有了动静,顾夕岑敲了敲门,“你怎么了?”

林悦尔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我……我没事……”

“小悦?”顾夕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到底怎么了?”

林悦尔只觉得脑袋正在渐渐肿起一个包,她躺在地上,动都不敢动,眼泪哗哗地流:“我真的没事……”

他的声音沉了沉:“那好,我亲自进去确认一下。”

“不要!”她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起来,但左脚扭得很严重,碰一下都是钻心的疼,脑袋更是晕晕的,她都怀疑自己脑震荡了。她一边咬着唇,防止自己再叫出声,一边又扶着浴缸想要站起来。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

林悦尔身子一僵,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最后全部又冲到了头顶,脑袋后面的肿块也在加速进程。“啊!别过来!”她这时已忘记了疼,身子缩起,双手紧紧挡住胸口,脸红得似在滴血,双眼紧紧闭着。

顾夕岑看到她赤裸着身子倒在地上,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随手抓起浴巾盖在她身上,然后,就将她拦腰抱起,大步走出浴室。

林悦尔真的是羞得连看都不敢看他,还好客厅没开灯,光线够暗,否则,她会直接钻进墙缝。

“怎么会摔倒的呢?”头顶响起他关切的声音。

林悦尔被放到沙发上,她马上裹紧浴巾,低着头,头发还在滴着水:“是我不小心。”

“有没有哪里受伤?”

林悦尔想摇头,可晃一下都觉得脑袋要裂开似的,她低呼一声,抱着脑袋。顾夕岑一皱眉,赶紧摸上去,当他摸到那里的肿块时,脸色一变:“我送你去医院!”

“太晚了,还是明天……”

顾夕岑倏尔眯紧了眸,一字一句地道:“别跟我讨价还价。”

他立即取来她的衣服,还细心地将她的内衣也一并送来。林悦尔看到后,真的有种语言都没办法参透的窘迫与尴尬。

“给你五分钟,马上穿好衣服。”他说着,就转过了身。

林悦尔纠结地解开浴巾,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都穿好,穿裤子的时候,咬着牙忍住脚痛。

“我穿好了。”她的声音有几分无力。

顾夕岑回过头,立即拿过来鞋子,林悦尔赶紧说:“我自己来。”

他没听到似的,抓住她的脚就要套上,谁知,她尖叫一声:“啊!”

顾夕岑一滞,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低头一看,她的脚踝又红又肿,显然扭伤得很厉害。他顿时就眯起了眼眸,呼吸也变得沉了:“你一定要这么笨吗?”

林悦尔疼得冷汗直流,听到他训自己一句,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巴:“顾夕岑!受伤的是我,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他放弃她的鞋子,而是小心地套上一双可爱的棉拖鞋。起身,盯着她:“我倒宁愿受伤的是我。”

医院的检查结果是轻微脑震荡和软组织扭伤,需要留院观察一晚。林悦尔觉得没有必要,但顾夕岑却执意让她待上一晚,她拗不过他,只得勉强答应。

病房内,她拿着冰袋敷在脑袋上,眉头紧皱着,双肩都垮了下来。真的很疼。

顾夕岑将床替她整理好,然后坐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冰袋替她敷着。

屋子里的气氛略有几分尴尬,林悦尔避开视线,显得极为不自然。

“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

顾夕岑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瞬间又加深了她脸上的颜色,她只是“嗯”了一声。

“你先睡一会儿。”他放下冰袋,蹲下身,把她的鞋子小心翼翼地脱下来。

林悦尔低着头,望着此刻的他,心底竟渐渐生起一股暖意来。

她不敢碰到脑袋的肿块,只好趴在床上,他则坐到她对面守着她。林悦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夕岑,我没事了,你也睡好了。”

“你先睡。”他声音依旧很淡,却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夜晚,让人倍感蛊惑。

林悦尔头很晕,一挨上枕头,就情不自禁地合上了眼。她趴在那里,安安静静的,睡着的样子更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很难想象她会经历那么多的痛苦。

他喜欢看到现在的她,很温和,很踏实,即便受过的伤仍是没有痊愈,她却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积极了许多。她不会主动提及她恨着的人,而是将更多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对“香”的态度,也转化为了久违的工作热情。

情不自禁地,他伸出手,抚上她的脸颊,柔和一笑:“就这么一直放松下去吧。”别再为任何人而改变了。

林悦尔由于脚受了伤,行动不便,工作室的事就暂时都交给了伊藤,顾夕岑则将她从医院里接回家后,就一直悉心地照顾着。一连在家歇了两天,林悦尔有点闲不住了,她商量着想要去工作室,却被顾夕岑给一口回绝。

知道他也是关心自己,无奈之下,林悦尔只得乖乖待在家里,也趁着这段时间,系统地研究下她的香水系列。

吃过午饭,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上网查阅资料。没多久,手机响起,是许久不见的花姨要过来看望她。顾夕岑听说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花姨此行带来的消息是,顾忘川和严晓君分开了,连麟儿也没让严晓君照顾了,潜台词还是希望林悦尔能回心转意。

两人闲聊了一阵,花姨以为自己一番苦心奏效了,欢喜地离开了。

花姨前脚刚走,林悦尔沉默了一会儿,马上打给了顾忘川:“顾忘川,明天有空吗?去趟律师事务所吧,你还欠我一个离婚协议。”

顾忘川握着电话的手一紧。即使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听到她如此镇定地说出想要离婚的话,他的心还是被揪疼了。深呼吸,他说:“我不同意。”

林悦尔依旧是态度淡淡的:“我会委托律师处理的。”

顾忘川眯起眼眸,倏地站起身,由于用力过猛,椅子被撞开,手掌啪地拍在桌上:“你不是还在恨着我吗?那就报复啊!随便你想怎么做,我都会配合你!可是,离婚不行!想都不要想!”他心里明白得很,他与她之间唯一的那点牵绊就是他们脆弱的婚姻关系。一旦解除,她将与他再也没有联系,是那种从心理上完全脱离的解除。

“恨你?”林悦尔失笑,“是啊,一直都在恨,只不过,恨久了会心力交瘁,把许多其他的事都给忽略掉了。”

顾忘川杵在原地,面容变得挣扎,眸中不停闪烁着的是他不确定的恐慌。

“我不会和你离婚的!”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来到窗前,盯着雾霭阴霾的天空,心也被压得沉甸甸的。她就要这么放手了吗?在他想要重新开始的时候。

林悦尔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睛。这个决定完全不在她的计划内,可是,说出这些话来,她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是近一年来都不曾体会的感觉。

门被推开,顾夕岑去了附近超市买了些食材回来。见家中只有她自己,他边把东西放进冰箱里边问:“花姨什么时候走的?”

“刚走。”林悦尔站起身,一只脚蹦跳着过去,“晚餐吃什么呢?”

“参鸡汤。”顾夕岑说着,就将一只宰杀好的鸡送到厨房里,挽起袖子洗了手就要准备做饭。

这些天,看他出入厨房就跟书房一样频繁,每天还都变着法地做营养餐给她吃,林悦尔粗略估计了一下,自己少说也有胖了两三斤。

就在这时,伊藤回来了,从包里取出一个芭比娃娃来,朝林悦尔晃了晃:“喏,这是杨柳那天让我还给你的,我忘在车上了。”

林悦尔眼前一亮,赶紧接过来,心中几分欣喜,却又拼命地压抑着。她不解地问:“杨柳不是说很喜欢吗?怎么又还给我了呢?”

伊藤朝厨房那边瞥了瞥,扬起嘴角,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她说,她早就知道那是某人送你的,不过就是开个玩笑而已。”

林悦尔十分意外,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唯独她还是藏着掖着的,倒像个笑话了。

伊藤睨着她,笑了笑,意有所指道:“以后,你要看好自己的宝贝。”

林悦尔很不想承认自己如他所言,这么宝贝这个芭比娃娃,却又情不自禁地伸手抱紧了它,嘴上说着:“还好,也没那么在乎,毕竟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我又怎么会喜欢玩呢?”

参鸡汤着实费了些时间,当顾夕岑端上桌时,着实是色香味俱全。

伊藤看着,口水直流:“哇,岑,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手,你藏得可够深的了!你那份漂亮的个人资料里,应该再添上这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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