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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一章

一个精通传统中医的人,帮助他渡过了健康危机。他的潜能,是由很多这样的人激发的。

如果不算上冰岛、马耳他和塞浦路斯这 3个岛国,还有摩纳哥、安道尔、列支敦士登、圣马力诺这些小国, 1989年欧洲有 27个国家,现在则是 42个,苏联解体诞生了乌克兰、格鲁吉亚、白俄罗斯、亚美尼亚、阿塞拜疆、摩尔多瓦、哈萨克斯坦、爱沙尼亚、立陶宛、拉脱维亚这些欧洲国家,南斯拉夫解体则诞生了 6个独立国家,捷克斯洛伐克也分为两个国家,德国得到了统一。对于这些新生国家而言,体育赛事是它们最好的展示机会,尤其是足球欧锦赛和世界杯,从世界杯资格赛开始,它们的国旗就挥舞在广袤的地理舞台上。

塞尔维亚成为欧洲新生的小国,它的人口只有 700万人,和瑞典、瑞士相当,欧洲国家的平均人口数是 1850万人。塞维尔亚的人均 GDP是欧洲平均水平线下的第七,在 25年经济私有化过程中,塞尔维亚饱受挫折, 2000年以后才真正吸引了外资,经济开始增长, 2012年金融危机的冲击又证明它依然脆弱。欧盟是它主要的贸易伙伴,这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因为 2011年以来欧盟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塞尔维亚申请加入欧盟,如果谈判顺利的话它早该成功了,最大的问题是它经济发展水平低,民族个性和习惯又非常强烈。这其实是一些具体的问题,比如抽烟,加入欧盟就得在公共场所禁烟,禁烟在西欧已是公德,而贝尔格莱德所有的餐馆和咖啡馆都烟雾缭绕。

如果加入欧盟,在经济和文化上相互依赖,和周边的关系也会变得融洽,德约科维奇此时展示了在体育舞台上该如何化干戈为玉帛。塞尔维亚和克罗地亚在其他任何体育项目上的对阵,都不会像足球那么紧张。 2010年的戴维斯杯,德约科维奇直落 3盘击败好友西里奇,塞尔维亚 3-1获胜,两队都有狂热的支持者,一切井然有序。泽蒙季奇回忆道:“德约科维奇在和克罗地亚交手时从无问题,他常去萨格勒布和乌马格打比赛,戴维斯杯虽然有点不一样,我们相处得还是很融洽,所有选手都是真汉子,展现了公平的运动风度。我们赢了让他们有点失望,他们也承认技不如人,这是网球迷和足球迷的不同之处,足球迷总想着对抗,而网球意味着互相尊重和宽容的运动精神。”

网球运动经常被批评为失之温和,它小心翼翼远离残酷的对抗,去维持自己的高贵。这就是德约科维奇能比足球队更能代表自己国家的原因,那不只是米哈伊洛维奇说的丰富个性(塞尔维亚著名足球选手),而是德约科维奇表现出优雅的失败,同样也是魅力的一部分。

既然如此,那么网球观众之间偶然的冲突就没有必要掩饰了。2007年的澳网,有 150个人因为骚乱被逐出墨尔本公园。这些家伙在接受采访时说着地道的澳洲口音,上演着部落冲突的闹剧,和现代国家基本没有关系,导火索仅仅是克罗地亚选手西里奇遇上了塞尔维亚选手波佐拉克。类似的小冲突还发生在 2009年蒂普萨维奇对阵西里奇和2010年特洛伊基对阵西班牙马丁。

偏见仍未消失,有的人就是反应过敏,这在足球比赛中尤为严重。 2012年塞尔维亚在 21岁以下组足球赛中输给了英格兰,由于球队和观众不适当的言行(嘲笑一名黑人选手),塞尔维亚足协被罚款85000英镑,下场比赛封闭举行,禁止观众入场。

2000年,拉齐奥队的米哈伊洛维奇在比赛中咒骂切尔西的法国黑人球员维埃里,他为自己辩解:

“没错,我羞辱了维埃里,我是在还击他的污蔑,他说我是丧家狗。我本来就四海为家,这让我骄傲,我骂他,他就骄傲不起来了。不管他是什么肤色,他都休想污蔑我,在大街上我也会这么干。从 15岁踢球开始,我被人踢过、吐过、污蔑过,在足球场上这是常事,如果说我搞歧视,那只针对维埃里。”

米哈伊洛维奇仍然被禁赛两场,欧足联不能容忍以牙还牙的歧视,他后来声明说他没有歧视,只是不当表达。按照意大利的法律,种族歧视是可能被判 3年徒刑的。米哈伊洛维奇的歧视后来受到意大利右翼政党的欢迎,但他对党派没有兴趣。

米哈伊洛维奇像是生活在盗匪横行的中世纪,拯救和复仇都是光荣的事。他为此还得到一些同胞的尊敬和宠爱,对于一个正在寻求融入欧盟的国家来说,这种野蛮的文化暗流只能起到负面作用。BBC体育评论员乔纳森 •威尔逊说,种族歧视一直是欧洲足球的毒瘤,塞尔维亚足协也着力于解决这个难题,他们的打击力度足可称道。

2010年欧锦赛资格赛,塞尔维亚在热那亚对阵意大利队,没有几分钟就乱套了,因为看台上出现了关于科索沃的标语。打击这种事情就得像打击毒贩一样,否则塞尔维亚足球会彻底烂掉。它里面有小流氓,有犯罪组织,假球黑哨,贪污腐败和暴力,有的威胁到足球的根本,但塞尔维亚足协首先要解决的仍然是种族歧视问题。

塞尔维亚在加入欧洲版图中有一些有利条件,它和很多邻国说一样的语言,容易沟通(不只是南斯拉夫国家,还包括苏联等一些国家),它适合很多跨国企业去投资。它有规矩的职业道德,如果正确出牌,在这里投资成功的可能性会大于希腊、葡萄牙、西班牙甚至是意大利。

想要搞清这样的塞尔维亚从何而来,我们还是从另一个地方说起吧。

1961年诺贝尔文学奖授予了伊沃 •安德里奇,这是对他写于1945年小说《德林河桥》迟到的奖励, 1959年它才被翻译为英文。作为诺奖巨著,它一直籍籍无名,直到库斯图里卡在 2014年决定把它拍成电影。对于塞尔维亚来说,库斯图里卡在艺术领域的地位,就和德约科维奇在体育领域的地位一样。

小说讲述了波斯尼亚小镇怀斯格拉德的犯罪故事,它处在塞尔维亚和波斯尼亚的边境, 17世纪早期这里修建了一座横跨德林河的大桥,这是一个基于历史的虚构故事。它的内容有助于理解巴尔干半岛复杂的历史和性格。怀斯格拉德属于波斯尼亚,这里有巴尔干半岛各民族居民。 1878年,塞尔维亚和蒙特内格罗获得独立,波斯尼亚从奥斯曼土耳其帝国被吞并到匈牙利帝国。以这段历史为巨变,安德里奇描述了巨变如何影响了沉静的小镇怀斯格拉德:

“军队开拔了,官员带着仆人和家人抵达,然而,小镇各行各业的工匠已不复存在。他们最初来得偶然,如同被风吹来,只想比这里的居民做更短暂的停留,官员的到来,似乎是为了延长军队的短期占领。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去了,陌生人不断增加,让本地人最感疑惑和隔膜的,不是他们的数量,而是他们带来宏大又莫测的蓝图。他们用超人的毅力不知疲倦地把产业变成了现实 ……陌生人遵守着那些难解又奇特的道德、法律和规则,几乎涵盖生活的每一个方面,男人、胸部之类的都有规则,这几乎改变了一切,小镇的外观、风俗、从摇篮到坟墓的一切 ……最早一切都显得愚蠢又无用,他们丈量土地,搞清树木的数量,检查下水道和卫生间,看牲口的牙口,记下果树、羊、家禽的数量和种类。”

安德里奇讲述了在小镇人的眼里,新来的奥地利人是如何实现小镇现代化改造的。你可以看到严厉的日耳曼纪律和秩序,到处强加给了土生土长的巴尔干文化。从前,他们质朴的生活方式从不需要搞清房屋的数量,因为 “每个人都认得牧师和鞋匠的小屋 ”,这种生活,比隐姓埋名的大城市生活更有吸引力。然而,现代工业化社会带来了大量人口,他们在当局要求下,开始过着刻板的生活,安德里奇笔下怀斯格拉德发生的一切,可以发生在巴尔干半岛的任何地方。

这和德约科维奇的故事有关系吗?其实这也是德约科维奇形象的一部分。如果你和塞尔维亚人,或者巴尔干其他人交流,他们都会乐于承认自己是受害者,他们讲述 20世纪 90年代的战争如何被海牙法庭不公正地审判,如果无法反抗,那就享受迫害的快感吧。在《德林河桥》中,安德里奇描绘妇女们朝应征入伍的孩子们挥手,好像他们再与自己无关,“她们热爱流泪,她们擦去了多少眼泪,就有多少爱。”这有点像威尔逊在《幕后》一书中谈到的,“塞尔维亚甘愿做欧洲的牺牲品”,他们的自画像是“受迫害的光荣失败者”。

再探讨下去就没有必要了,显然在德约科维奇的灵魂里,他从未给牺牲精神、忍辱负重、光荣失败之类的玩意儿留一席之地。他很早就有远大理想,他自觉而职业地实践理想。戈西奇提到他 5岁时就知道该往球包放些什么,甚至包括一根香蕉。尼基•皮里奇安排他 14点开始练球,他会提前 20分钟开始热身。马克•伍德福德作为临时教练在2008年和他工作了3个月,说他像海绵一样吸收一切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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