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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将德约科维奇打造为世界级选手的计划进展得缓慢而坚定,他的能力成长得比身体更快,戈西奇不得不等他稍微长大点才能继续前进。

作为康纳斯和艾弗特前一个时代的选手,戈西奇是个单反行家。第一年德约科维奇学的就是单反, 6岁半的时候,他主动和戈西奇说:“泽卡,我可以试下双反吗?”戈西奇说:“当然可以,但我得首先告诉你该怎样双手握拍,其实你有 3种选择:用左手打正手,单反加上一只辅助手,还有你天然的双反姿态。你试一下这 3种方式,一周后告诉我感觉哪种最合适,然后再决定到底用双反还是单反。 ”一周后,德约科维奇对戈西奇说:“已经一周了,我得向您解释,我只想打双反。”她同意了,他已经学会了把单反作为切削然后随球上网的工具,他已经感觉到双反比单反更有力,她说:“我们就这么着吧。”他们慢慢学起,戈西奇没有任何压力,德约科维奇太聪颖了,很快掌握了双反。

戈西奇最大的功劳是德约科维奇的步法,他总被夸奖根基牢固。从第一天起戈西奇就意识到他的滑雪技术很不错,他膝盖和腿部的柔韧性是他滑雪技术的支撑,它们对于网球同样适用,德约科维奇甚至可以在硬地上滑步,这个技术在当时非常罕见。

教学的另一个方法是让他经常和电视上的英雄发生联想,她问德约科维奇假如有幸遇到桑普拉斯、埃德博格和阿加西这样的巨星,他会提什么要求。德约科维奇说他想学桑普拉斯跑动中那一板正手直线,戈西奇说她会教这个。他也想学埃德博格的发球上网,她也教了,德约科维奇现在很少使用这招,让戈西奇有点愤愤不平。他还想学阿加西的正手,戈西奇提醒他,阿加西绝不会退到底线后去击球,“我要求他至少站在底线上,因为他没有多少力量,他被迫击打前点,站位越前,击球节奏越快。他研究了阿加西,真的就那样打了,这太棒了,因为缺乏力量,他一定要尽快得分,不能拖入拉锯战,我告诉他,如果浅球来了,马上结果它!”

德约科维奇截击技术也不错,但他不喜欢用,他告诉戈西奇:“泽卡,每次我上网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身处有一千颗炸弹的战场。”戈西奇观察到的另一个现象是他从不叫累,实际上每次训练结束后,他都恨不得能比别人多休息 1个小时,戈西奇说:“他们在训练营每天早上要练 4个小时,然后休息两个小时,下午还有两个小时,除非下雨,雷打不动。”

他永远充满好奇,每次训练结束后他总会产生一些疑问,戈西奇说:“德约科维奇,我已经有两个学位了,因为我回答了你的全部问题,现在我有第三个学位了。”

戈西奇还得设法让他长得更高,因为他发育得很迟:“我翻了一些运动生理的书籍,咨询了一些专家,我发现有 9种练习方法,每天练 3次肯定能促使人长得更高,练习很容易,前提是你得认真,否则一无所获。我只会在网球场上搞身体训练,并且只会柔韧性和灵敏性、快速启动之类的。我从未给他搞过力量训练,从未让他长跑。青春期的力量训练,可以把肌腱拉长,让它们变得更柔韧,从而为以后的力量训练打好基础,但我没有遵循这一原则。”

1个月过去了,男孩的传说开始扩散,有的就是他自己说的。7岁的时候,他去了电视台做一个小孩访问小孩的节目,他反戴棒球帽,夸口他将成为世界第一,现在网上还能找到这个视频。如果你对塞尔维亚不够了解,可以看看这种自信的光芒, 7岁孩子的自信没有傲慢,他坦荡地尽量回答问题。2012年在CBS(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节目中,他说:“我七八岁的时候就敢说自己会成为世界第一,那时候我的国家正在危难关头,大多数人都嘲笑我,好像我成功的概率不到1%。”但他心里有底,20年后,伟大的胜利纷纷降临,真正的奖杯取代了廉价的塑料瓶,他为平生的第一次说起了英语,将奖杯高举,让世界仰望,“我是诺瓦克•德约科维奇,我是温网冠军。”

另外一个男孩可以作为德约科维奇早熟的注脚,他是德约科维奇戴维斯杯队友兼教练,比他大 11岁的维米奇。维米奇发现,他在游击队俱乐部的分组训练被一个 7岁小男孩霸占了一片场地,指导他的是戈西奇,“在那个年纪他就有点卓尔不凡。就像电视上那些小孩的表演秀,展现着与生俱来的天分,数学、音乐,等等,他们就是小小超人,他就是他们中的一个,聪明,雄辩,思维大胆又清晰。他有点本事,然后环境也在造就他,条件越艰苦他就越优秀,这些都证明他很有职业精神。”

他一年要在贝尔格莱德度过 3个季节,科奥帕尼科是他的网球家园,夏天那里有三片室外硬地,冬季他就得找大饭店去打球,这些饭店由旅游部门在 20世纪 80年代兴建,一般会有一片室内球场,贝尔格莱德甚至还有红土,这给了他齐全的网球教育。这还不是网球的全部,戈西奇希望她的孩子能紧密团结在一起,但青年训练营如此庞大,这里除了友谊,也会有摩擦。德约科维奇 20岁的时候对戈西奇说:“泽卡,只有科奥帕尼科才是我的天堂。”

从 7岁到 12岁,他们从未分离,她给了他网球之根,他把她称作网球之母,但她的角色注定超越网球。

这不只是一场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她还教会他生活的艺术—如何恰当地处理生活的各个层面。这个家庭仅能维持温饱,但作为网球明星,餐桌前肯定不止一副刀叉、一个杯子,还得有开胃酒杯、红酒杯、香槟酒杯,这是礼仪的一部分。

让戈西奇骄傲的是,她融入到了一个父权家庭,教会了他们的长子那些陌生的法则。她只在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教他,他的父母不会知道她和德约科维奇谈什么,德约科维奇也不知道她和他的父母谈什么。从他们相识的第二天起,她就强调要彼此信任,他可以请教她任何问题,所以德约科维奇会学习开胃酒之类的东西,她说:“你会成为全世界最好的选手。”如果感觉到德约科维奇无法彻底投入,她会告诉德约科维奇的父母:“不要给他压力,他是独立的个体,他会自我激发。”

不仅仅是礼仪,戈西奇在音乐、文学和普通教育上都有很高的素养。她疲倦时,会躺下听古典音乐来放松,她把这个办法也教给了德约科维奇:

“我讲解作曲,即使是巴洛克、古典、浪漫派、贝多芬,我也一概讲解。到底该听什么,这取决于他的疲劳程度和兴趣。当他非常疲惫的时候,我们听肖邦、德彪西、格里格,钢琴会让我们缓慢放松。我们经常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训练,在家我就给他弹琴。他第一次听时的眼神告诉我,他更爱重金属,他睡觉之前往往要听半个小时的重金属,这对于一个小孩来说挺可怕的,所以我执意要他听古典。

“大概是他 7岁的时候,有一天,我非常疲惫,心情有点灰暗,我想找点什么,最好是有力量的交响全集,于是我播放了柴可夫斯基的《 1812序曲》,我看见他听得入迷,就把音量放大了些。他突然说:‘泽卡,我感觉到了鹅步(军队正步的一种步伐)。’他太投入了,我说:‘哦,德约科维奇,我得解释这个音乐的要领。如果你在接近胜利,只差一两分了,你会感受到鹅步的,在那种处境,不要太兴奋,保持冷静,平静地拿到分数。但如果你离失败也只有一两分了,请想起这段音乐和这种感受,你的肾上腺素会加速分泌,你会开始绝地反击。’”

这一课对于他的精神境界很重要。

除了俄罗斯和塞尔维亚诗歌,戈西奇还要他掌握母语之外的两种语言,英语是必然的,他自己还选了德语,这在他 12岁到慕尼黑的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还讲解了尼古拉•特斯拉。对大多数人而言,特斯拉是贝尔格莱德机场和电动车的名字,实际上,特斯拉是科学史上最重要的电气工程师。作为美国的塞尔维亚移民,他成了交流电之父,他是和爱迪生、马可尼相提并论的发明家。戈西奇从报纸文化版找到特斯拉的故事,讲给 7岁半的德约科维奇听,德约科维奇听得津津有味,还问了不少问题。戈西奇说:“特斯拉最大的启发是什么?答案是:呈现。每当特斯拉有新念头,他都将它写在纸上,尽量搞清楚。”德约科维奇追问 “呈现”是什么,她说:“你能看到将来发生的事情吗?”戈西奇解释说,在网球战术中,呈现是非常重要的练习。她播放了一首斯梅塔娜(捷克作曲家)的《伏尔塔瓦》给他听,音乐停止后,德约科维奇开始讲述他的感觉,将所有的感受具体化,简短而明确。戈西奇也谈了她的感觉,她告诉德约科维奇,伏尔塔瓦是一条河流,这其实有点不对,因为她听到的分明是一双 7岁孩子的渴望之手。此后他们频繁 “呈现 ”各种音乐,因此,今天德约科维奇会有那么多丰富的古典音乐知识,并用它们来抚慰心灵。

戈西奇同样讲解他们遇到的所有自然风景。有一次训练课,是徒步 4个小时攀登科奥帕尼科山,所有队员都成功登顶,包括德约科维奇。在山顶,戈西奇教他们识别动物和植物,还教德约科维奇编织花环,德约科维奇 9岁时已会编又大又美的花环,戈西奇表扬了他,并折下一些蓝色花朵加上去。德约科维奇说:“泽卡,你干吗,我的花已经够多了。”她确实错了,那一天是德约科维奇妈妈的生日,他要独自做一个花环献给妈妈。

作为艺术家的侄女,戈西奇受过丰富的熏陶,这也自然传染给了德约科维奇(头几个月她经常叫他诺瓦采,听起来像艺术家的名字)。德约科维奇 7岁半的时候送给她一份生日礼物,那是他独自采购的一幅画,来自不知名的小市场。直到戈西奇去世,那幅画还静静挂在她的房间里,周围环绕着马林科维奇这样大师的作品。

无法想象假如没有戈西奇的影响,德约科维奇到底会怎样。他满怀信心地吸收戈西奇渊博的知识,他的聪慧也足够让他在以后知道,这些知识从何而来,会怎样塑造他。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惨烈的职业赛场上打出天地,如果离开戈西奇的培养,他将面临更多的坎坷和磨难。他走的是一条阿加西式的道路,阿加西的天分和调皮制造了青春期的叛逆不羁,但多年打拼下来的 8个大满贯冠军,仍然证明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从一开始,戈西奇就从未动摇过将他打造为世界第一的决心。考究的谈吐和强大的击球同样重要,她鼓励他说英文,如同鼓励他来到网前,这是她有效的手段。她教诲他要博爱 —他不一定做到,但和他接触的所有人都会感觉到他的真心。

教练和队员的关系永远有悖论,有的教练对于队员来说简直就是苦主,但对于其他队员来说就是恩人。这需要化学反应,还得找准时机。对于某些选手来说,戈西奇简直就是灾难,也许因为她是名宿戈西奇,有的队员就永远登不上冠军之舟,还不如找一个照本宣科的教练。但在德约科维奇面前,她却是最合适的。

在她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她也不把自己定义为职业教练:“职业教练得有报酬,而我从不为金钱工作,我不需要钱,因为我带的是孩子,那个时代网球在塞尔维亚是耀眼的,因为政府会为网球学校付费,我们通过学校买球拍、球线,找教练,我此生无憾。”

她做事不拘一格, 20世纪 70年代每天都要花 10个小时在球场,做指导或者监督别的教练,对于有追求的孩子而言,这里是完美无缺的。戈西奇每天的午饭都是酸奶和长棍面包,某年,孩子和家长们送她的生日礼物就是酸奶和长棍面包,他们开了一个善意的玩笑。

她是德约科维奇第一个正式的教练,德约科维奇 12岁后才有别的教练。后来,德约科维奇定期去德国皮里奇训练营训练,她于是就成为他的朋友和前任教练。德约科维奇开始还能频繁探望她,等真正融入巡回赛之后,他来探望的时间就越来越少了。成年之后有那么 4年,德约科维奇从未探望过她,她说,尽管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德约科维奇让她有点伤心,但她完全能理解。那段时间,德约科维奇在接受塞尔维亚电视台或者广播采访的时候,总喜欢谈点古典音乐,柴可夫斯基之类。戈西奇认为这是德约科维奇在想她了,他用这种心有灵犀的方式向她致意。德约科维奇后来在一次采访中确认了这一点,他对戈西奇汹涌的情感和诚挚的感激无论如何都难以表达,不如用古典音乐的密码更合适些。

有一个遗憾她从来都难以说出口,就是那段时间她从未陪伴德约科维奇参赛,德约科维奇一大家子人经常为路费恼火,偶尔德约科维奇也能得到额外的免费陪同名额,那个名额经常给了父母、叔叔戈让或者博丹•奥布拉多维奇,却从不给戈西奇,她只有他的电话作为安慰。只有一次是例外,那是 2012年温网第一天,德约科维奇开始踏上卫冕之旅,他邀请戈西奇去球员包厢。她说:“德约科维奇,如果你只想邀请我在这待一天,我希望是赛事最后一天,而不是第一天。 ”所以她没有去,德约科维奇后来在半决赛被费德勒淘汰了,没有撑到赛事最后一天。第二年温网来临的时候,戈西奇已经去世了。

因为她从未拜访过温布顿,温布顿只能来拜访她。 2011赛季末,德约科维奇问她,是否可以带个电视摄制组来探望她,实际上来了两个摄制组:一个美国的,一个塞尔维亚的。德约科维奇带着温网奖杯复制品走进她家大门,他说:“这就是我们的理想。”然后,他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热情的拥抱,他穿着大衣,而她穿着毛衣。“这是胜利,这是梦想,我们在镜头前高举它,梦想某天真的能得到它,我永不放弃。”他边说这些,边把那个简易的复制品放进展柜里,那里面已经摆满了戈西奇的奖杯,“和你的奖杯在一起,再无其他,只有这一个,一个 ……”摄像机记录下这美妙的过程,如此真实。

这不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但却是一次告别。由于肝癌扩散,她在 2013年法网第一周的周六去世了,一周前她还出现在球场上。塞尔维亚网协官网中午发布了这条消息,而德约科维奇下午要迎战迪米特洛夫,他的团队决定暂时保密。在获胜之后,桑托罗和他合作了一次非常幽默的现场采访,德约科维奇签了几个名,当他离开球场的时候,他知道了。

赛后的发布会是球员的义务,他却强行推脱了。两天之后,德约科维奇又迎来了一场胜利,他才坐了下来,说起那过去的48小时:

“这无法让人轻松,但这就是生活 —生活赐予我幸福,但又召回我亲爱的人。戈西奇是我的第一个教练,就像是我的第二个母亲,我一生都和她亲密无间。她教给我的,最终成就今天的我,她塑造了我性格的一部分。我会继承她的教诲,因为无论对我还是其他人,她都赐予了博大的关怀,这种记忆永不磨灭,因此我有义务继续向前。她的队员从五六岁到十二三岁都有,她把毕生都奉献给了年轻的网球选手。她从未结婚,从未有过孩子,网球就是她的生命。即使到最后一周,她仍然在给孩子们上课,她从未被疾病吓倒,她得过乳腺癌又康复了,她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人,此刻我无法控制自己……”

塞尔维亚为戈西奇临时组织了悼念仪式,那正是法网的第二个周一,戈西奇去世两天之后。德约科维奇是不可能来了,母亲代表他宣读了悼词:

“对你的离去我全无准备,永别令我悲痛至极。我明白如果我放弃进入决赛夺取法网的机会,你一定会感到失望,谢谢你对我的耐心,还有无尽的爱意。谢谢你对我每天的支持,还有那用温暖词句发送的信息。你知道,我会怀念这所有的一切,因为我还在遵循你的教诲。

“两周前你说你一切都好,我悲伤,是因为你想让我放心,其实你已经在医院弥留,只希望我能赢。

“你是天使,不管你是否还在教我,我都能感受到你,忠实,强大,诚挚。你给塞尔维亚网球烙下了永恒的印记,每个拿起球拍的孩子都会感激你,我发誓会将你的故事流传给下一代,让你的精神在球场永放光芒。”

如果真有奇迹,德约科维奇就该在 6天后赢得冠军,但奇迹没有发生。历经 4小时 38分钟的半决赛,纳达尔淘汰了他,这是西班牙人7个月缺阵之后的强力反扑。如果戈西奇真的是天使,她此刻一定会为他守卫在罗兰•加洛斯的天空,德约科维奇对法网的连续冲击充满悲壮,他对这个目标的努力没有止境。

这就是戈西奇的遗产,德约科维奇有太多的理由不只是一名网球选手。她不在乎从未有过自己的孩子,她说:“所有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你可以轻易想到,她本可以成为一个温柔的母亲。如果说德约科维奇就是她那个从未有过的儿子,那他就是最令母亲骄傲的儿子。她说在遇到德约科维奇之前,她本有两个非常有天分的队员,此后她再也不需要他们了,表面上是她除了带德约科维奇和做电视工作之外没有多余时间,更深层的原因是她不想有人和德约科维奇竞争,“我只想让他成为自己的王 ”。她为此奋斗,这种献身精神值得尊敬,但也令人紧张,德约科维奇也需要自己的空间,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中间有4年没有见过面。

她眼神里闪烁的激情光芒中,总有一些无法驱散的伤感,她的作品没能流传下来。 1999年北约的轰炸摧毁了电视台大楼,她的1500个节目化为灰烬,有的还获过奖。

如果把她放在 BBC广播剧连续剧《沙漠孤岛》之中,除了 8张唱片,她什么都不会带,它们是贝多芬交响乐(任意一部),马勒第五交响乐的慢板,拉赫玛尼诺夫 C大调钢琴协奏曲,肖邦的钢琴奏鸣曲,还有一些塞尔维亚民族音乐和宗教音乐。她经常在节目中使用它们,如果上了孤岛,依她的脾气,她会全力投入去训练一只狒狒,让它在树干上砸开一颗椰子。

德约科维奇总结道,她最大的遗产就是她的人格和智慧,她由此超越那些平凡的教练。她曾经说:“如果我把灵魂献给球场上的孩子,我希望他们接纳它,如果没有接纳,我就会失去动力。有一个男孩理解了,学会了很多,他还想要更多,他也给了我回馈。我为德约科维奇骄傲,从他身上我也学会了坚韧,从不悲伤,如果你感到悲伤,那就对自己刨根问底,再去和其他人讨论,这很管用。”

在 2014年年初的采访中,德约科维奇回顾了戈西奇对他的影响,“她有眼光,从最初发现我的不凡开始,她就在为所有的未来做准备,不只是网球,还包括生活。她是教练,我的父母选择她为导师,我从未怀疑过她教育的方式和理念,我就像一块海绵,尽情吸收她的所有知识。她有把我塑造为选手和君子的理想,即使只有塞尔维亚知道我,即使没有其他人保证我有远大的未来,保证我将代表我的国家环游世界,即使她已经在去年法网离我而去,她在我心里也永远活着,活在我的每一次训练课、每一次胜利和失败中。我不信像她这样的人会磨灭,她超越了肉体的生存,作为网球母亲,她在我心中因此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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