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下 - 第2章下卷 - 代价

第3节第十二章下

　　
　　此后，我们时常惦记着Han的回请，但Han始终未曾表示。转眼到了国庆节依然没有动静，也许忙的无暇顾及。但我始终觉得他过于小气。
　　
　　 “十*一”我们不放假，只是10月1日施工队不上班，我们才得以休息。随着施工队伍的壮大，施工面广，问题不断涌现，有时确实感觉到有手机工作联系起来要方便许多，我也想买手机。于是特地上街看手机，但看上的都很贵，只得空手而归。直到月底价格下降了，才终于买回了手机，并未急于将手机号告诉H，怕他打电话；果然，等他知道了号，遇到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打电话，耳朵听出了老茧。
　　
　　由于加班，近在咫尺的庐山又去不了，加上工作更加繁忙，心里很是郁闷。
　　
　　 FRPP厂家制作管道的人，千呼万唤终于来了5位小伙子，雷龙这边3位，郑纺机2位。他们显然都是长期客户关系，彼此都很熟悉。他们看起来也象个专业队伍：有专用对焊FRPP管道设备，操作起来很熟练；图纸能看的懂，不需要太多的指导。雷龙更是撒手让他们干，管架不配合做，他们只能找来绳索或铁丝临时吊着。
　　
　　一天下午，因在四楼查看扬中预制管道，后又与湖北讨论了一下问题，晚了一步，车提前走了。只得搭货车十字路口下，走着回来。恰巧，第二天一上班来，WU就告诉我想和我一起去现场，我积极地给她占了一个座位。刘、杨、吴、张先后都要坐，我没有让坐。刘、张开玩笑说给赵、李留的坐。由于车上有空位子，他们来了我也没有让座。然而，车开动了，WU仍然没有来。我幽默地说：“我今天特殊，谁也不让坐了，昨天没有坐上车，给还回来。”

　　
　　这上现场，来回要坐车，确实不方便，且很耽误时间，大家都希望办公室早一点上山。特别是黄董路上碰见我们几次走下山时，主动把我们捎带上，说这样很浪费时间，要把办公室搬到山上。何况现在办公室租期已过了一个月。而且赛得利正大批量招员工，也得给他们腾地方。
　　
　　但当前工程是排在首位的，其它靠边站。目前山上根本没有考虑建办公室，现有的场地都搭建了民工工棚，乱糟糟的，只有从车间找地方，临时过度一下。于是他们考察101四楼化验室，大小格局跟现有的办公室差不多，正合适，于是赶紧抓紧时间装修，装修完毕，于10月10日我们百达员工立即搬了过来，走一步是一步。
　　
　　正忙于搬家，H又打电话责备说：他们没有活干了。这次我漫不经心地说：“没有活干，是他们的事。是他们没有安排好”我懒得与他理论。
　　
　　刚搬来第二天，徐工就找上来了。
　　
　　徐工：“在那儿。”正听见她的声音。我回头之际，徐工已到桌旁，辟头就问：“增稠器下面管怎么往地沟里排？”
　　
　　 “我是按图纸干，你应该看看图纸，别这么质问的口气。”

　　
　　 “我没有时间看，来问你是尊重你。”她更大言不惭地说。“阀门也没有安。”
　　
　　 “阀门是不够，有阀门可以控制。”我更是平心静气地说，“改，你们要怎么改就怎么改。”
　　
　　刚干一点活，就挑毛病来了，不问设计院的意图，到责怪起我这个门外汉。
　　
　　于是我们一起到现场叫雷龙修改，雷龙袁大头气势汹汹坚决不干：“按图纸干。”王只好作罢。随后其职工赵某有时干活死板，严格按图纸干，有错误不纠正；有时按他们经验干，随心所欲。与他沟通真是累。
　　
　　天气忽然刮风、降温，没有空调，加上是新装修的，办公室很是潮湿阴冷，而且我坐的位子四通八达，背后总是有一股冷风袭来。所以，没有笔头上的工作，我宁愿在现场走动，其实也不得空闲。新的问题不断涌现，需现场解决，例如：
　　
　　真空泵进出口管位于同一条直线上，其配管分别并联时，标高低的横在下面，标高高的要穿过去，找出来的旧管子都对不上，照抄都抄错，于是改成按印尼的做。
　　
　　循环水泵房管道，Han一个月之前就催他们干，但水池才制膜；及时发现预埋套管尺寸偏小，标高误差过大。找到浙江建工施工队，让他们标高按泵口实际找过去的高度调整，套管尺寸加大。
　　
　　阀门、螺旋管到货要验收，然而，阀门到货未接到货单，螺旋管到货未通知我。打电话质问采购部杨小姐。杨小姐理直气壮：给你们经理了。我是给你们买东西。我毫不客气地说：“是给公司买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这H没有尽到责任，我可不敢冒犯他。
　　
　　随后发现36块法兰材质不合格，焊的发渣，焊缝不成形。我直接找供货商，他们不相信，到了现场，经过自己检测确定不合格，才予以退换。二次还不行，直到第三次。他们这才承认生产能力有限，是委托小厂加工的。
　　
　　 H说PP材料都带过来了，蒸发加热器二次蒸汽配管上DN400PP异径法兰，是有一大堆，觉得很多，可清查后发现少了8块。于是我山上、山下漫山遍野找，没有找到；向物料部打听，谁都不知道，也没有看见。H急了，拿出24条线的单线图配合一条线查，写了线号的可以对号入座，没有线号的，有一半，记下尺寸。显然螺栓中心距有两种尺寸，图纸上都是德标，而实际设备法兰标准有美标的、德标的，没有规律，简直太乱了。我只好一台台实测，请雷龙李主任帮忙量，我作记录，8块异径法兰才定下尺寸，立即做补充计划。
　　
　　 ……
　　
　　然而，湖北干FRPP管有一个小组，摆弄了近2个月，但焊接人员迟迟不到位，说是外包了。合同上规定不能外包，H要我写联系单罚款20000元。签字时嫌我慢，不给我签加班。发出去不久，沈工来找，说了一堆好话：焊接人员是他们经理找人，他也天天催。又软硬兼施：罚款就不干了，撤人。H立即叫我追回。处理问题没有原则，真是欺软怕硬。
　　
　　雷龙钢管部分更是拖拖拉拉，11月6日才开始领新材料，90多米DN50不锈钢管已被纺练领走，我及时追回。拉旧材料，旧材料已很少了，原来有的很多不见了，特别是DN125、DN100几乎没有留下。我感到很不妙，立即把不锈钢管道所需材料重新统计一遍，减去已有材料（其中DN50用DN80代用），各种规格管子还需要170米，还有大量的法兰、弯头、三通、异径管等。我核查了几遍，才敢上报给H。然而H一瞧见材料单不问什么情况，便气恼地说“怎么还要这么多材料？你怎么干的活？”于是放在那儿一个星期，不闻不问，几天也不招呼我。
　　
　　很快，雷龙李主任也报来缺失材料，但他把所有的都包括了，已领用的新材料和现有的旧管线都没有除外；特别二次蒸汽DN350大不锈钢管已核定新旧50米，弯头也够；DN200管子、弯头都有富裕，也都列上了。我当即就划掉了很多。法兰多的离谱，完全照江西纺院管段表上抄下来的，是我的2-3倍，我让他们重新核。
　　
　　私下里听江工说：H估算出需要20万，吓的说报上去要挨老板骂的。于是江工直埋怨我应该早些多提一点。我不满地说：早些那知道少这么多；每一次都不敢多提，都说多，都往下砍。工程上正当的需要，也胆小如鼠。进度上不去，看他怎么办。真是得不偿失，顾此失彼！
　　
　　一个星期没有动静，雷龙李主任找我，我让他直接找H。他们威胁说，没有材料要停工了。H这才重视。于是H先领着我和江工到各车间里去收集，在源液和纺练都只剩下零碎的DN125和DN100的旧管道，雷龙拉一小板车。在纺练，酸液循环DN100的真空管道也被切割的七零八落。他们理直气壮说：都腐蚀薄的不能用了。本想用弯头，里面全是油垢，轧都轧不了。
　　
　　接着又上山漫山遍野地找，都是破设备烂管子，纯粹是垃圾厂了，没有收获。不得已，H直接打电话叫厂家将现有的规格先送来一部分。
　　
　　 2天以后，到了DN100管子及管件，写的H的名字，没有通知我，被余领走了。那天我特地问他，他说只到他的货，我就没有上山看。后来发现山上还有剩余的管，经追问厂家才知道已发货了。余这才狡辩说他也提了，但没有这么多。真是一本糊涂帐！
　　
　　僵持到11月27，黄董、李经理都知道了，责令王经理来解决。王经理召开专题会讨论，一项一项落实，但雷龙报的法兰数量还是未改，双方确认的数量相当悬殊。H虽没有参加，我也不好说是卡在他那里，我只是一本正经地说：太多了我不敢报。王经理也不偏不倚地说：雷龙要买这么多也可以，用不完以后背回家去，费用从工程款里面扣。于是李主任也不再坚持。最后，王经理责成我和李主任在现场共同核查一遍。
　　
　　 H直到这个时才加以重视，与我核实DN300可用DN350旧玻璃钢代用，同心异径管全部划掉，减去少量收集来的，费用减下去一半，这才认可。李主任碰见却又担心地招呼我说：别多提了，提多了我们头要扣我的工资。我暗自发笑，又不由得不佩服王经理的这一招，真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