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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八章

   噫,怎么替换不了?噫,怎么替换不了?怎么替换不了?……
  
   江工自言自语地叫唤了好几遍。坐在对面的我,自觉Word水平比他们略高一点点,忍不住过去看看。江工已打开了“查找和替换”对话框,只见查找内容栏写着:“百达××××”几个字。猛一看,没有错;细看我不禁哑然失笑,“白字错了!‘白’字上面少了一横。”
  
   原来他把“百达”错写成“白达”,当然替换不成。
  
   “真是‘白达’,干什么都白搭。”我和仪表郑工异口同声。
  
   是的,我们这些打工一簇,只是在为老板效命,功绩当然属于老板的,干的再好也是白搭。
  
   再者,机械部工程师、赛得利工艺技术人员,大多数是从化纤厂出来的,都是行家里手,而我们这些搞施工出身的,对工艺一知半解,特别是管道部既没有别人能说会道,善于表现自己,Han也从来是明哲保身不知道维护部下,所以谁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好指手画脚,拿我们试问,我们且随时准备着应战。
  


   一天我正在埋头工作,只听见:“是她啵,是她——”声音越来越近,抬头一看,只见两位男士——机械部工程师,向我走来,其中走在前面的那位,正用食指指向我,立即劈头盖脑地质问:
  
   “你怎么都写成高温胶?都是结晶的。”
  
   “不是我写的,我只告诉温度110℃。”说着我拿起一叠单线图翻给他看。“还有蒸发的。”
  
   “110℃就是高温胶,”他刚看2页,便指责道,“看一个是,都是?!”
  
   “都是。”我再接连地翻着……
  
   不等我翻完,他就去找Han。Han立刻喊我过去,便不分青红皂白气恼地说:“怎么老是搞错!”
  
   我毫不气馁,把一叠单线图递给Han看,说:“上面都是写着110℃,而且蒸发多,结晶少;是想分开,但怕他们衬胶时搞错了。”
  
   他们弄明白了,却都含墨不语。我便愤然离去,且也得理不饶人,愤慨责备道:
  
   “你怎么这么气势汹汹,搞没搞清楚,就这么武断!!!”

  
   又一天我正在写联系单,酸站工艺徐工拿一份我写的联系单来讯问:“梅工,你这个一个200,一个300,到底以哪个为准?”
  
   “都是200的,Han算的,等明天问他。”她问的是酸站沉淀槽进料漏斗离楼面高度,我手中没有数据,此时也没有时间理会她,只好这么回答。
  
   然而4点多钟Han来了,我向他要计算的式子,Han便责问:你自己怎么不计算?核算结果是对的。我立即去告诉她:都是200的,没有错。她却稳稳地坐着,只简简单单地说:不用算了。
  
   与此同时,土建浇注混凝土却要我们签字,承担责任。
  
   酸站从浇注第三层混凝土开始,土建施工队技术员就直接来找我签字。第一次量小,我很快查明没有管道需要预留孔洞,立即给签了。第二次,施工队又来找我签字,量大,问Han,不叫签,江工也不叫签。江工自己也没有给源液的施工队签。江工并告戒说:Han怀疑你直接叫他们做过什么。不应该他们直接来找我们的。
  
   “我没有!”我们明确地回答他。
  
   “不相信我?!”江工不由分说,“看你跟我以前是同事才告诉你,要是齐工,我也不说。”


  
   于是我叫他让土建工程师先签,把他打发走了。一会儿,鲁经理却怒气冲冲找了过来。我说土建把关,应该土建先签。再次是鲁经理秘书打电话来,说外面有人找,却是施工队技术员。我谁也不敢得罪,土建先签了,我就签了。
  
   查管道预留孔洞,图纸确实有遗漏的。我立即写联系单发给设计院,要求增改。
  
   然而下一次,土建工程师还是没有签字,就拿来了,我没有给签。鲁经理很快过来,恶狠狠地责问:你签字不?你到现场看了没有?我是这个项目施工经理,我要你到现场去看!
  
   我不卑不亢地回答:土建把关,我信任他们。图纸我对好了,我只负责管道预留孔洞问题。
  
   “不行。”他更是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我只得随即去现场,查问了有关预留孔洞情况,确定没有问题,便签了字。而Han对此也只是不闻不问听之任之。
  
   而Han更是随时召唤我们。当他在忙于工作时,我主动去问他一些问题,他一般说“我很忙。”便不加理会。但Han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无论我多么忙,他有事立即打断我:“梅小姐,过来一下,帮写一份联系单。”打完招呼转身就走。我只得跟着过去领命。
  
   自那以后写联系单任务完全落在我的身上。于是上午写、下午写;往往是直到下午下班前几分钟,Han又说要写联系单。下班没有写完,Han等着写完,罗贺朱他们几个经理经常等Han下班,不免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次写纺练玻璃钢罐设计图审定意见,十几台罐十几张图,我一台台对应写清楚修改指正意见,写到下班过点,第二天还要接着传真、邮寄。
  
   Han叫我写联系单时,经常说:这个设计好差,写10次了,再不改,不给他们干了。特别是法兰标准,本工程采用美标,而国内习惯国标,书面通知多次,也改正不过来,我便一次次不断地重复写。这些联系单有传到上海、武汉、昆山、大连……各地,多做多少无用功。
  
   而自己分内的工作本就繁重:图纸比他们任何车间都多,打印、复印量大;材质多、工程量大,问题也层出不穷,却没有人帮忙,别人不熟悉,也帮不上。所以经常是我一个人在忙,忙的喘不过气来,他们还有闲暇时间上网。特别是统计FRPP材料和阀门,一而再,再而三修改,重复劳动,不见成效。我不辞辛苦,却往往得不到Han理解、信任。
  
   统计FRPP材料:先按设计新管线以及原DN300以下的衬胶管全部改为FRPP统计,后DN50以下的FRPP管全部用新的,旧的丢失,需重新购买……最困难的是法兰标准,与旧设备配套的法兰标准要到现场实测,有美标的、德标的、非标的,蒸发3套每套8台同规格的加热器,法兰有美标的、德标的根本没有规律。酸液循环新增6台换热器和3台烛型过滤器,刚开始不知道是从国外进口的,换热器是拿到样板、烛型过滤器直到验收才知道是德标法兰,又得修改。


  
   一天Han说:Φ710FRPP太贵,3、4千块钱1米,快赶上一个月的工资,要改为玻璃钢。我想问:“你知道我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吗?”但没有好意思开口,只得修改2份材料计划。
  
   Han又告诉从印尼带过来一些未使用过的PP管要利用,就得去山顶上集装箱里查。
  
   进入5、6月份雨更大了,泥浆水流成河,路边山壁上流成一道道沟,一层层鹅卵石都一点一点滚落下来,循序渐进,逐渐形成大窟窿,我讥讽地说:莫高窟就是这么形成的。很有特色的地质层,就这么遭到破坏,“庐山地质公园”招牌仍然在立着,而面目全非了。
  
   上现场,稀泥根本走不到,有穿皮鞋、劳保鞋的,绕着稀泥走,我吸取教训穿雨鞋。走到近处,只见道上一列人拖着钢丝绳走过去——象纤夫,原来民工调去铺路了。和他们商量来了一个人去山坡上帮助开集装箱。
  
   那是个黑色星期五,山顶上我一个人在查,听见有人在叫魂,我毛骨悚然。只见远处有4个男劳力正抬起一具腐朽的棺木,是在起坟,原来这是一片坟地。怪不得山坡上,流成一条条沟壑,有的地方白骨生生。后来听民工讲,整座山原来是一片坟场,都不得不动迁了。

  
   在民间最忌讳抛祖宗的坟,邻里之间骂架,骂到最痛恨的时候就甩出一句:抛你祖宗的坟!这无异于在抛坟,是一种霸道行为!怪不得,在附近有一座山,新起这么多座新坟,我原在猜测是在大兴土木,大搞墓地建筑,原来如此。
  
   东南亚的华人都很敬重祖宗、敬畏神灵的,在现场一角修了一座小土地庙,大老板每来必拜,所以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为何置他人的祖宗于不顾,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清查回来,只见Han一个一个接待不得空闲。下午,Han喊江工去了现场,一回来我就去反映情况,Han很不高兴。肯定现场没有动作,迁怒于我。没有叫加班,我就不来了。
  
   星期一,一上班来,江工就叮嘱:我向你传达,这个礼拜要把阀门全部清查清楚。老板问你来了没有,我说你有事。我回答他:你就不能说没有叫加班我怎么好来,免得不好签加班。
  
   阀门新的、旧的,旧的没有改成新的,型号替代的,……折腾了好一阵子,最终数量都写在网上。然而,购买阀门的决定权在Han,但Han是分批购买的,购买的数量又没有让我们核,只是阀门到货后领用时才发现少了,又要重新核,那些没有买够或没有买,要继续买。为了核查方便,我立即打印一份阀门对照表,A3纸满满5大张。
  
   星期二,我正全力以赴、一心一意一行行清查阀门时,Han却把他下达的指示忘的一干二净,一而再,再而三催我去现场,我没有理会。因为现场条件不成熟,根本没有人干活;反正总是要挨批评的,我索性直到把阀门核查清楚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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