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陆，快起来，下山！”我朝陆丰强的后脚跟上踢了一脚，地上的陆丰强只是转了一下身体，头都不抬一下：“唔！再休息一下嘛，脚都软完了，一点力气没有了。干脆！我们在这山上睡吧，这里有天然的大自然空调，空气超新鲜，要回你回去吧！”
　　
　　“老高，老高，你们在哪里？”闭志华的声音越越近，越来越急。我第一感觉就是闭志华离我和陆丰强并不远，可能就在我们几米之外的地方。
　　
　　果然，闭志华声音就在附近，我听得清清楚楚，是他的声音！
　　
　　我双手帖在地上小心向下望，然后放下两脚，我慢慢地想往下滑动的时候，一个黑影在草丛里闪动。
　　
　　“闭志华，是你吗？”我大声地喊道。
　　
　　对方也不答理，只听见草丛里传来悉悉的声音，有个黑影在草丛里左右晃动。我有些紧张，胡乱地伸开双手抱住身边一棵小树，大声冲着黑影呵斥道：“是谁？再不说话，我开枪啦！”我知道自已手无寸铁，况且如果真是Y国的特工人员摸上来，我这句话至少可以吓一下对方。光线很暗，对方也一样是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这一招果真管用，对方喘着粗气说：“老高，是你吗？别吓我了！快拉我一把，我实在没力气上来了。”
　　
　　我伸手去接，却触到硬梆梆的枪管。我回头朝上喊道：“小陆！起来帮个忙，闭志华在下面！”
　　
　　陆丰强这才起身向下面张望，他看清我和闭志华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俩真笨！旁边就有一条路，你们不走，偏要往悬崖边上摸。”
　　
　　我松手放开闭志华递来的枪管，仔细向周围看，果然在我和闭志华身边就有一条小路，应该是我们三个人上来时走的那条小道。怎么天一黑，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呢？我突然想到闭志华是抽烟的，身上肯定带有火机。
　　
　　“闭志华，把你的枪给我，你绕着右边的这块石头过来，注意！不要硬搬，这石头会松动的，注意点，看得见吗？”我冲着下面的闭志华说。
　　
　　闭志华把枪一收，他一手攀着石头，腾出一手拿枪往黑乎乎的草丛里乱戳，确信不是空隙时，他才慢慢地爬上来。
　　
　　“闭志华，你不是下山了吗？怎么还在山上？”陆丰强问。
　　
　　闭志华喘了一下气，说：“吓死我了，刚才下山的时候，见到草丛里有一条蛇，这么大，这么长。”闭志华边说边拿着那支汽枪比划。
　　
　　“蛇？什么蛇？”陆丰强伸长脖探过来问，鼻上的眼镜在黑暗中闪过一道光亮。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朝山下望，是Y国内一辆卡车正向边防检查站方向开来，几个模糊的人影在卡车边晃动。
　　
　　“这么晚了，Y国那边还有货车出境？会不会是走私货物想趁机通关呢？”陆丰强的屁股像装了弹簧似的，嚯地从草地上跃起。
　　
　　“别大惊小怪的！联检大楼的门是锁的，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谁还敢明目张胆地进货？”闭志华又说：“小陆，你不是眼睛好吗？山头上的人离我们那么远，你都看得清男女，那你看看车上装的是什么？”
　　
　　“你妈的SB！有病！谁看得清？又不是白天，要不要打个电话报告一下科长？”陆丰强说完还真把手机拿出来。
　　
　　“小陆，这么幼稚的问题亏你想得出？”闭志华习惯地把枪举起来对准Y国的检查站方向，嘴里哼道：“你们说，我的子弹能不能射到那一边？”
　　
　　我看见闭志华的手正扣在汽枪的扳机上，没等我说话，只听见“嗤”一声，闭志华手上的枪管微微向后退了一下，“绝对没有脱靶！我听到响了一声。”
　　
　　“你们听见响了没有？肯定打在卡车上了，我听见响声了。”闭志华得意地笑道，说完他低头拉开汽枪的气锤看了看，确信子弹真的飞出去之后，闭志华才满意地把枪扛在肩膀上。
　　
　　“小闭，你真朝那边放枪？”我很担心Y国那边的卡车司机或是边防检查站的Y国公安人员看到子弹射中的部位，有经验的人肯定看得出木质卡车厢是被子弹穿过的。
　　
　　“我来开一枪。”听闭志华这么一说，陆丰强兴致勃勃地叫嚷也要朝那边放一枪。
　　
　　“你们俩静一下，别动！你看，那边人好像在看车上的什么？这下麻烦大了！”我示意他们不要说话，尽管从山顶到Y边检查站的距离较远，但站在高处往下看，Y国检查站那边的有几个人，还是看得清的。我看见那辆卡车上跳下一个人，那人在车厢边站了一会儿，因为有灯光，我确信闭志华的汽枪里射出来的子弹肯定没有打到车厢上。否则，卡车旁边的人不会没有察觉到。
　　
　　闭志华和陆丰强俩人都愣住了，都看着我，我转过身朝他们俩笑：“幸好是汽枪子弹，如果是军用步枪，肯定要挑起中Y两国边境武装冲突了。”
　　
　　听我一说，闭志华开始心虚了，他一声不吭地把枪从肩上落下说：“我们赶快下山吧。刚才那边有一条蛇，不知道还在不在？”
　　
　　“靠！这山上还有蛇？”陆丰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