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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隐藏中的病情

  本来卢玉玺和麦东明俩人原计划国庆节去山东临沂的,因故没有去成,于是俩人决定来年再作计划。
  
  麦东明去郁江关工作的第二年的国庆节终于来了,卢玉玺费尽了很多周折跟着麦东明到山东临沂,先不说旅途上奔波的劳累,就拿回程的车票来说,更是让卢玉玺哭笑不得,她完全没有想到回程的车票居然比出发前还要难买。以往从郁江出发开往全国各地的列车很多,再说又逢上每年的国庆黄金周期间,大多数人都选择这个时间外出,可他俩在山东济南驻足了两天才买到回程的车票。
  
  俩人在返回郁江途中,卢玉玺带着麦东明回过她自已家,卢玉玺的目的是想让父母见一下自已的男朋友。让卢玉玺感到惊喜的是父母对麦东明的印象还不错,特别是麦东明落落大方和高雅的谈吐让卢玉玺的父母大为满意。卢玉玺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她确信自已的眼光,只有麦东明是她唯一的选择。
  
  因俩人的工作关系,麦东明只是在卢玉玺的家中小住了几天便提出要回去上班,毕竟自已是刚参加竟岗上郁江关任职的干部。万事都是开头难,尤其是领导干部工作。麦东明不想让郁江关里的其他干部看低自已,他要下定决定把自已永远地留在郁江关里,这就需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代价和精力。
  
  就在卢玉玺回到卡布特的时候,她发现自已意外地怀有身孕!她首先把这个事告诉未婚未麦东明,起初麦东明以为卢玉玺是同他开玩笑,后来卢玉玺告诉他,她已有两个多月没有来例假了。对一个未婚女人来说,这将意外着什么呢?
  
  麦东明听了,想想自已来郁江关工作有一年多了,看看周围的同事早就有妻儿老小,而自已和卢玉玺的年龄也不小了,郁江市里美女虽然很多,合适的人选倒是不缺,可他想到自已只是个交流干部,是个机动的人员,时间到了,就得回卡布特去,如果在郁江市内选择一个对象,一旦女方发现自已是个临时暂住人员,这段美好的姻缘又能维持多久?城里的女孩子是非常现实的,身边的这些未婚女人,她们既使看上自已,无非是看上自已现在这份工作和职业.。可是无论你在郁江结婚有多久,只要没有正式调上来,那该死的户口永远是捆在卡布特县城里的。麦东明对这些问题,他是用脑子认真地考虑过的。他甚至想过,只有自已在郁江先站稳脚根,有了郁江市户口,还愁没有女朋友吗?可目前的处境,让他无法再去有过多的奢想。于是,他很果断地提出马上去登记结婚,这让卢玉玺感到万分的幸福,她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更是一个靠得住的男人。可又让卢玉玺感到为难的是自已是未婚先怀孕,如果结婚设宴后,自已的身体的状态很容易人看出。麦东明说,那就不摆婚酒,回趟老家,把他的母亲接来,麦东明说,他从小没了父亲,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可是卢玉玺不同意,她担心自已未来的婆婆不适应南方的气候和生活习惯。既然这样,麦东明也不会再坚持什么。于是,俩人便匆匆忙忙领了结婚证明,只等着将来的孩子出世。
  
  卢玉玺对麦东明说,只要你安心在郁江海关工作,把工作干好,将来才有机会留下来,在卡面特的家一切都挺好,她的母亲是医生,说女人怀孕早期关系不大,只是后期需要人来照顾,到那时她父母来卡布特住上一年半载的,麦东明听了卢玉玺的这番话,他还能有什么非分之心呢?这样的女人死心踏地跟着自已,如今又怀上自已的孩子,也就是在不久的将来,自已就是要做父亲的人了,尽管在城里的诱惑很多,也不泛有些不知情的女人向着麦东明身边靠来,可是麦东明的立场十分坚定,他丝毫没有在外界的激情中倒下。
  
  当卢玉玺还沉浸在幸福美满的暇想中时,不知何故,麦东明突然提出要回卡布特海关工作,这倒是让卢玉十分不解,别人都削尖脑袋想往上调,你麦东明倒好,居然主动提出要求回到原工作岗位工作,这事在卡布特关里上下一传来,众人都认为麦东明一定是在郁江关工作时犯了错误,怕是被上面赶回来的,交流干部嘛,你不好好干,不是照样从哪儿来,就回到哪儿去!
  
  卢玉玺一有空,她就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她想自已一生真的搞笑和滑稽,这苦心经营的家就成了这样,麦东明这一回来,岂不是终点又回到了起点吗?眼看肚子里的孩子再过半个月就要出生了,再过几天,自已的父母就来卡布特这里住上一段时间,要是见到这情形,该如何向父母解释。卢玉玺多次问过麦东明回来的原因,可他总吱吱唔唔不肯道出其中的原因。


  
  麦东明说,他这次回来,是上面的安排,现在关区干部人力资源的调整,随着业务结构和职能部门的变化,最基层的工作岗位人员常常吃紧,为了在不增加新入关的人员基础上,作了个适当的调整。再说了,自已是个交流干部,这个交流嘛,当然不同正式调动,什么时候人家不要你干了,你就得回来。麦东明这样一说,卢玉玺也无言以对。她思前思后,既然是这样,木已成舟,生米煮成了熟饭,一切后悔和抱怨都是无济于事的。再加上麦东明回到卡布特后,对卢玉玺更加关爱,这让卢玉玺暂时打消了许多疑虑,虽然卡布特关里到处在传麦东明是因为在郁江工作期间,工作上犯了错误而被上面赶回来的,可卢玉玺还是半信半疑,即使是工作上犯了错误,也不致于把人调回来吧?
  
  一天,卢玉玺问麦东明:‘关里传的是不是真的?”
  
  麦东明听了只是微微一笑,他带着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卢玉玺的肚子,眼里带着一种痛苦和伤感说:“那你相信其他人说的?”麦东明上前摸摸老婆一天比一天凸的肚子,把头轻轻帖在卢玉玺的肚子上:“将来咱们的孩子出世了,我们给起个什么名字呢?”
  
  “我还没想好呢?”提到肚子里的孩子,卢玉玺一脸幸福,“那你打算给孩子起个啥名字呢?”
  
  麦东明看看老婆卢玉玺,又把目光移开,他说:“如果是个男孩子,就叫麦芦吧,芦就芦荟的芦,是我们两人的姓的合音。女孩嘛,就叫麦晓彬吧。你家不是滨江的吗,我就取一个地名作谐音,同音不同字,将来肯定像你一样是个大美人!”
  
  “男孩这名字太俗气了,女孩倒是还行,总体上看,还是不够理想,干脆如果是男孩就叫麦冬斌,你老家是山东的,我家又是在滨江的,咱俩合在一起,怎么样?”
  
  “行!听你的,男孩就叫麦东斌,那要是女孩呢?”卢玉玺看着麦东明,她越发感觉麦东明比过去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想到麦东明自从郁江关回来之后,他忙前忙后地照顾自已的起居生活,或许是太操劳过度,面容有些憔悴。
  
  卢玉玺心疼地抚摸着丈夫麦东明的脸颊说:“这段时间你辛苦了,有些事你就别忙乎了,我自已能做的。要是在清寺口岸,怕你是要让你费心。”
  
  “像你这样的情况,关里肯定不会再让你下到口岸去的,关里这点人情还是懂的。国家劳动法明文规定要保障妇女儿童的权力,何况你是怀孕的女人?”麦东明说。
  
  “跟你说着玩的,你倒是那么认真,好像我明天就要被下放到口岸似的。等将来咱们的孩子出世后,你猜猜会先叫爸爸还是叫妈妈呢?”卢玉玺问。
  
  麦东明笑,他有些吃力地摇了摇头说:“我猜不着。”
  
  “你猜猜嘛,快啊,猜一下嘛。”卢玉玺双手搭在丈夫的肩上,“我猜啊,一定是先叫爸爸。”
  
  [突然,卢玉玺发现麦东明的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麦东明捂住自已的肚子,他神情显得十分痛苦。
  
  “东明,你怎么啦?怎么啦?你哪儿不舒服?”卢玉玺见状,她惊惶失措地上前搀扶住自已的丈夫,她此时不希望丈夫身体上有什么不适,从女人特有的细腻感觉,卢玉玺隐隐约约地感觉麦东明可能生病了,他一定是担心自已和肚子里的孩子,才装作像没事一样地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已。
  
  麦东明脸上费力地挤出一丝笑意:“没事,可能是肚子不舒服,有点儿拉肚,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卢玉玺眼看着自已的预产期正在一天天靠近,她向单位请了长假,一直在家里待产。近来,她察觉到自已的丈夫麦东明似的是有意在躲避自已,其实,麦东明早就出现莫明其妙的食欲不振、恶心,甚至呕吐等症状,有时伴有发热,大便的次数增加,有时蹲在厕所里一蹲就是一个小时或是更长时间。每次见丈夫表情病苦地从厕所里出来,她的心里生起一种莫名的猜测,尽管麦东明在自已的妻子面前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终究逃不过妻子的眼睛。

  
  起初,卢玉玺认为麦东明可能是工作和生活压力太大,累出来的。等自已的母亲来卡布特后,家里增加一个人手,这样麦东明就可以减轻一下压力。可是卢玉玺根据丈夫平日里的一些症状,在网上一查,发现麦东明的病症有点疑似直肠出了问题,她多次劝麦东明去省城大医院里检查治疗,都被麦东明挡回去。
  
  麦东明说,他在郁江关工作那段时间里,他就去郁江各大医院看过,医生说查不出来,让他平时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以补充胡萝卜素和维生素C。多喝水,不要引起便秘。
  
  一天,卢玉玺的母亲打电话说要来卡布特,卢玉玺坐在家里,因为她怀有身孕,不便出门,想让麦东明去卡布特县新建的汽车总车站接母亲,见麦东明面色腊黄,气色苍白得吓人,她只好自已叫了关里的车,送她到车站去新汽车总站。
  
  卡布特县新建的汽车总站在县城东面,离卡布特海关约有五公里的车程。谁知关里的车刚开出一半路程,还没到车站,卢玉玺就接到卡布特关里的电话,说是麦东明在办公室内里突然晕倒在地上,让她马上回来。眼看母亲要来了,现在自已的丈夫又突然晕到,让她不知所措。她本想让司机送她回卡布特海关里,司机说,没关系的,让关里的人打120电话,让人送去医院吧。现在你就是回去也帮不上忙,况且以你现在的状况,肚子里的孩子比大人更重要,千万不可受到刺激,否则,对孩子有影响的。
  
  卢玉玺听了司机的话,觉得人家毕竟是过来人,说的也有道理。于是,跟着车来到汽车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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