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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世事浮沉

  话说若昭傲剑正率全教上下,浩浩荡荡奔赴汜水关相助岳飞,此时云知秋却在海上漂泊了无数个日夜,这一夜风浪奇大,数丈高的巨浪将他的船高高掀起,又重重地摔在水面上。
  
  正当云知秋努力想控制好船的走向,突然一声巨响,自己的船居然被浪打偏撞上了一块巨大的礁石,顿时裂开一个口子,海水瞬间涌了进来,船开始渐渐往下沉去。云知秋见状,知道这船没得救了,于是背起行囊,一剑挥出,斩下船的主桅杆,一掌拍去,将它抛入水中,自己手持一浆飞身跃上桅杆,以杆代舟,在汪洋大海中顶风浪前进。
  
  也不知又漂了多久,袋中的食物早已耗尽,有了上次与海龟漂泊的经验,这回倒也不愁吃喝。这一日远处渐渐出现了陆地,云知秋兴奋无比,还未完全到靠近岸边,他便轻功一跃,踏浪而去,结结实实地踏上了陆地。
  
  只见此处并非是他出发之地山东蓬莱,而是一个僻静的小渔村,云知秋见不远处有几个渔民在晒网,三步两步走上前去,向一名正在干活的中年汉子抱拳问道:“请问这位大叔,此乃何地?”此刻云知秋在海上漂泊已久,日晒雨淋又被海风一吹,衣衫褴偻,破破烂烂,皮肤又黑得很,完全没有当初那玉树临风之态。
  
  渔民们带着惊奇地眼神看着他,相互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云知秋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一脸迷茫,心想这回自己不知道被风浪吹到了哪里,看来此处必然不是中原之国。只见渔民们跟他指手画脚,比划来比划去,云知秋只有摇头,最后一渔民干脆一把拉过云知秋,往自己家走去。


  
  推开家门,只见一中年妇女正在做饭,中年渔民说了一串话,那中年妇女眼睛一亮,惊讶地开口问道:“你?是中原人?”竟然是一口地道的中原话。
  
  云知秋喜道:“是,晚辈的船海上遭遇风浪,流落至此,语言不通,还请大婶指点此为何处?”
  
  中年妇女笑道:“我说怎么好好的一小伙会流浪到我们这偏远的渔村呢,原来你是海上遭遇了风浪。此地非中原,而是大宋邻国高丽。”
  
  听到这里,云知秋惊奇道:“没想到我漂到了高丽,看样子,大婶你也是中原人士,怎么会在此生活?”
  
  中年妇女看了看身边的中年渔民,说道:“二十多年前,我本是辽东渔家之女,本来随家父出海捕鱼,不料遭遇海盗,父亲被杀,我跳海逃生,结果漂流至此,多亏阿水在海边救起了我。”说到这里,脸微微发红,拉了拉中年渔民的手。
  
  云知秋点了点头,说道:“那大婶就嫁给这位大叔咯,没想到我们都是流落至此之人啊!”
  
  中年妇女见云知秋衣衫破烂,说道:“这位小兄弟,我让阿水给你找些衣服换上吧,有些天没吃米饭了吧,大婶给你盛几碗好好补补。”
  
  云知秋连忙谢道:“多些大婶,你叫我知秋好了,小名云知秋,山东蓬莱人士,还不知大叔大婶高姓大名。”
  
  中年妇女笑道:“我们这些个打鱼的,哪称得上什么高姓大名,中原的名字我早淡忘了,这是你水叔,你就喊我水婶好了。”
  
  “多谢水叔水婶。”
  
  换好了衣服,洗了个脸,把头发理了下,比原来精神了何止百倍,水婶早就盛好了饭菜等他去吃,云知秋从未想到此刻自己居然饭量如此厉害,足足吃了五大碗白饭,水叔在一旁喝着小酒,哼着云知秋听不懂的小调。正吃着,门外有人急匆匆推门而进,云知秋不认识他们,只见他们穿着打扮都是本村人士,手里却都拿着兵器。
  
  带头一人气呼呼朝着水叔水婶一通呵斥,水叔水婶连忙向他们解释,反正高丽话本地人说话云知秋也听不明白,看情况双方一番争论,随后带头之人不太情愿的手一挥,和众人转身离去。
  
  云知秋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水婶等他们走远,对云知秋说道:“村里的护村知道你出现,还以为是扶桑派来的奸细,这不准备过来捉拿你盘问。我对他们说呀:你们瞎捉什么人,这是跟我同乡小兄弟,哪是什么扶桑人。”

  
  “原来如此。”云知秋问到:“怎么此地经常有扶桑人出没?”
  
  水婶叹了口气,说道:“此处偏离高丽国军队驻扎之地,扶桑人经常坐船过来烧杀抢掠,当地村民能走的也都走了,剩下的全靠此处海域为生,扶桑人时而海上抢劫我们的渔船,时为登上岸来抢些财物。三年前,我们的儿子出海捕鱼时就被他们杀了!”说到这里,水婶眼泪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云知秋想到她夫妻二人中年丧子,也不禁悲伤,问道:“怎么高丽国不派兵驻守此处吗?”
  
  水婶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几年前还有些军士驻守,后来都逃光了,此处远离大城,高丽国鞭长末及,而我们也就只有靠村里的年青人组成护村队,才勉强抵御扶桑人的攻击。”
  
  云知秋点了点头,说道:“难怪他们会以为我是扶桑人。”
  
  水婶问道:“知秋你如今有何打算?”
  
  “晚辈急于赶回中原找我父亲,水婶你知道怎么回中原吗?”云知秋问道。
  
  水婶回过头跟水叔说了几句高丽话,随后说道:“我只知道从海上坐船十日便可以回去,海路行程虽短风险太大,你水叔说此去向北三百里翻过山林就是高丽都城,然后往东穿过大江,就可以到达关外,也就是金国,再由金国转陆路可以入宋,若去都城购得良马,不出半月,便可入宋。”

  
  云知秋归心似箭,说道:“陆路时间太长,我还是走水路。”想到自己身无分文,便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转言问道:“明天还有劳水婶麻烦帮我打听下,哪家需要短工,我挣点盘缠好上路。”
  
  水婶知他心思,点了点头,说道:“明个我帮你问问,你海上劳顿数日,今天早点歇吧。”
  
  夜里海边的渔村格外宁静,除了海浪拍石的声响。云知秋一路上没睡好觉,这一躺下便直接入梦,由于在海上漂泊太久,虽然睡下了,但是整个人还似乎在水中摇荡一般,这一晚他梦到了余清风,梦到当年余清风带他游玩江南,梦到余清风拉着自己说:知秋你快跑。突然,完颜杰从背后一掌将余清风打得喷血而死,云知秋顿时惊醒。这才发现是一场梦,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看窗外天色依旧漆黑,天空中繁星闪烁清晰可见,心想如果一辈子能生活在这宁静的渔村,不问江湖恩怨,那该多好。
  
  见天色尚早,准备再躺下再睡会,突然听到几声轻微的脚步声,若非云知秋内力深厚几乎听不到,这脚步声夹杂在海浪声中,从脚步听来大约有数十人,而且都有轻功,不知对方是何来头,云知秋取了乌金血剑,悄悄从窗子跃了出去,只见十几个黑衣人,正在挨家挨户往村民的屋子泼东西,伴随着海风,云知秋闻到一阵油味,心中顿时明白,原来他们想放火烧村!
  
  于是大喝一声:“什么人,你们想做什么!”话音刚落,只觉得扑面劲风,尽有数枚暗器袭来,如今云知秋的轻功是何等了得,两脚轻轻一踮,侧身躲过。
  
  此刻数名黑衣人已经将他围住,借着月色,云知秋见对方都是一身黑色长杉扶紧束装,跟当年的东瀛霸刀打扮十分相似,于是呵道:“你们这些扶桑人,半夜鬼鬼祟祟有何目的?”
  
  黑衣人互相之间看了看,他们似乎没想到此处居然有中原武林好手出现,其中一名黑衣人低沉着声音叽哩咕噜说了一通,云知秋又听不懂当然是不理会他,那黑衣人低着嗓子怒喝一声,瞬间抽刀出鞘,箭一般蹿向云知秋,刷刷刷连出三刀,然后收刀入鞘。动作快若闪电,这三下攻击,可是他快,云知秋更快,天龙八步的轻功讲究移形幻化,所以在旁人看来他身形根本没动,却若无其事地闪过了这三刀。
  
  云知秋学成神功后初次与人交手,连他自己都为这轻功如此奥秒而吃惊。然而那些黑衣人更是惊得非同小可,带头之人一声命令,众黑衣人纷纷抽出长刀扑向云知秋,顿时刀光四射,面对四面八方的攻击,云知秋在人群夹攻中进一步验证天龙八步的神奇,只见他左躲右闪,扶桑黑衣人的刀法迅捷而刚猛,然而十几把刀起起落落,却连云知秋一丝衣角都没沾到。

  
  这一番打斗,早已惊醒了四面的村民,只见水婶水叔最先从屋里跑出,水叔手里拿着一把柴刀要上前来帮忙,一名黑衣人见状右手一扬一枚暗器飞向水叔,云知秋知道水叔不会功夫决断躲不过此暗器,自己必须要出手,于是乌金血剑凌空出鞘,随手一扬一道剑气后发而至将那枚暗器击落,此时见对方黑衣人十多把刀同时攻到,运气一发,一招“乾坤一剑”使出,众黑衣人只觉得剑气凌厉扑面而来,连忙举刀招架,只听到一阵清脆响声,众黑衣人手中长刀均段成数截,众人身上血肉横飞,纷纷倒地,每人胸口都被一刀剑气所伤,若非云知秋有意控制力道,这些人早已成为剑下亡魂。
  
  此刻村民们已经手持家伙把这些黑衣人团团围住,带头的一人走到云知秋身前,弯腰拜倒,说了一通高丽话,云知秋认得他就是之前带头来水婶家的那个,却听不明白他说了些什么,看了看水婶,水婶走到云知秋身边,说道:“他是我们村的护村长金大勇,他说之前误会了你,今天你救了全村的人,他是来向你道歉的。”
  
  云知秋连忙扶起金大勇,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武林中人分内之事,金大哥何必客气,快快请起。”
  
  水婶把话传给金大勇听,金大勇面带感激,又说了几句,水婶翻译给云知秋道:“他问你这些扶桑人该怎么处置?”
  
  云知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黑衣人们,对水婶说道:“不如今天暂时放他们一马,日后如果再来侵犯,决计不饶。”
  
  金大勇略懂扶桑话,上前对黑衣人们一顿斥骂,又对着他们连踢了几脚,黑衣人们见居然能死里逃生,爬起身来向云知秋拜了拜,互相搀扶往海边溜去。
  
  村民们长期被这些武艺高强的扶桑浪人欺压,而这一回,总算出了口恶气,不由相互拍手称好。
  
  金大勇和几个年青人走上前去跟水婶小声说了些话,水婶笑了笑,对云知秋说道:“知秋啊,大勇他们托我向你说个事,不知能说不能。”
  
  云知秋连忙说道:“水婶何必客气,有什么吩咐尽管跟晚辈说便是。”
  
  水婶点了点头,说道:“大勇他们虽然力气大,却不会功夫,你若能将武功传授一招半式给他们,日后我们村也就可以不惧怕那些扶桑浪人,只是大婶想功夫对各派似乎都是不外传的,所以不想勉强你教他们。”
  
  云知秋听完乐道:“水婶你言重了,天下本为一家,武学何与门派之见,更何况助弱抗纣原本就是我们学武之人应该做的。这样吧,天亮后,我教他们一些本门入门功夫。”
  
  云知秋虽然想快些回中原,但是村民们的盛情难却,后面几天金大勇他们一早就跟着云知秋练习基本剑术,虽然一时半会不可能成为高手,但是也强过普通人不少。
  
  除了教金大勇他们练剑,云知秋经常一人默默地往着大海,思考着如何回去。水婶看在眼里,心里何尝不明白。于是有一天用过晚饭后,水叔水婶和金大勇拉着云知秋来到渔船码头,水叔指了指一只停在岸边的渔船,三人走上前去,金大勇打开船舱,只见里面摆放着不少干粮和清水,水叔指着云知秋,又指了指东面,用生硬的汉语说道:“送你,回,家”。
  
  云知秋顿时明白了他们的好意,知他二人特地替他准备了这一切,心中十分激动,紧紧握住水叔那粗糙的大手拜道:“几位与我素不相识,却犹如亲人一般,知秋真是不知如何报答!”
  
  这时水婶说道:“你之前救了你水叔和村子里这么多人,大家都对你感激万分,因此我们都希望你能早点回到家乡跟亲人团聚,今天天色已晚,明个起早你们便启程,由你水叔和金大勇送你回去。”
  
  云知秋眼中湿润润的,金大勇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掌船的事包在他身上。
  
  第二天天色微亮,水叔水婶便和云知秋来到了码头边,而金大勇早已在那里等候,在跟水婶拜别之后,三人扬帆起航,渔船向大海远出驶去。

  
  清晨海面多云雾,没驶多远,只见前方朦胧中黑压压的一座山峰,金大勇跟水叔不解:此处方圆数十海里并无海岛,何来山峰?
  
  待靠近些,这才看清,前方象似山峰的东西竟然是一艘巨大的蒙冲战船,在海面上由如一座小山,在其左右两翼,各有数只小型战船。金大勇惊恐道:“是扶桑战船!”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连串打雷般的巨响,水叔大叫一声,一把拉过云知秋,同金大勇一起跳船入海,刚一入水,只听得水面上炸开了锅一般,水叔和金大勇常年海上生活,水性极好,云知秋依靠内力维持,也能在水下憋气许久,三人在水下一口气游远,回头望去,自己的小船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金大勇破口大骂,见扶桑战船这架势,其目的地肯定就是渔村,三人片刻不敢耽误,奋力向岸边游去,希望尽早通知村民们。
  
  如此庞大的船队,岂是区区一个渔村能应付的,于是村民们惊恐万分,纷纷整理家当,成群结队地向内地撤离。海路已经被封锁,扶桑军队正在陆续登岸,云知秋见从海路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得跟着村民们一路向北,往高丽都城去,为了躲避扶桑人追杀,村民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向都城进发,途中偶有轻装扶桑浪人杀至,也被云知秋一一击退。
  
  高丽国虽小,但是多山林,数百村民翻山越岭,数十天后终于来到都城之外,守城的士兵见如此浩大的难民队,不敢轻易开启城门放他们进来,众人在城门下高呼开门,守城军官喝道:“近日传言扶桑欺我南边疆土,小股扶桑浪人已经混入都城之中伺机破坏,本人都城守卫主将朴真涣负责都城安危,担心你们中混有扶桑浪人,所以各位还请城外驻扎,等查明身份一一放各位入城。”
  
  金大勇高呼:“我们被扶桑人追赶至此,他们的军队转眼便至,如果不速开城门,恐上百村民尽数葬身于扶桑人刀下!快开城门!”
  
  朴真涣怒道:“我说了不开城门,哪个再敢闹事,休怪本将军无情!”手一挥,数百名弓弩手蓄势待发,众村民见状,也不敢向前。
  
  正在此事,从山上传来呐喊声,原来是扶桑人的军队杀到,眼看这些村民危在旦夕,云知秋抽出长剑,只身冲向城门,朴真涣左手一扬,弓箭手齐发,上百支利箭朝云知秋射去,云知秋脚下发劲,施展天龙八步轻功,避开弓箭,转眼已到城墙下,一个纵跃,轻松上了城楼。脚刚着地,朴真涣一刀劈来,这高丽将军也有几分功夫,可是怎奈何得了云知秋,朴真涣只觉得手上一轻,配刀已被夺去,接着脖子一凉,那把刀已经架在了自己肩上。


  
  周围士兵尚未反应过来,自己主将已遭挾持,纷纷抽出兵器围了上来,云知秋喝道:“谁敢乱动我先斩了他!”众兵士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也不敢轻举妄动。
  
  云知秋对着朴真涣说道:“快叫你手下打开城门放他们进来!”
  
  朴真涣略懂汉语,答道:“绝不,有本事你杀了本将军。”此人倒也是条硬汉,云知秋一时拿他也没办法。眼看着扶桑军队就快从山上杀下,心中时分着急。
  
  这时只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朴将军,请速开城门让百姓们进来。”云知秋转眼看去,只见一个高丽皇室打扮的女子,面目秀美,尤其那双眼睛看着叫人着迷,云知秋估计她也就十六七岁。
  
  那女子看了看云知秋,用汉语问道:“你是中原人?”
  
  云知秋点了点头,那女子又说道:“请你先放了朴将军好吗?咱们先放百姓进城”
  
  云知秋说道:“好!”,将手中的刀撤开,朴真涣向那女子拜道:“公主前来,小人未远迎,还请恕罪。”
  
  公主说道:“朴将军,外面那些都是我高丽子民,请快让他们进城。”


  
  朴真涣迟疑道:“可是上面命令这几天严守城门,小人怕…”
  
  “放心吧,有什么事,本公主承担。”
  
  “是!”朴真涣下令道:“速开城门!”
  
  云知秋心想,果然是什么公主的,难怪这姓朴的这么听话。向城外望去,只见渔村百姓们纷纷退进城来,不一会儿,城外扶桑军队到达,远远望去有数千之众,黑压压的一片驻扎在城外山脚下。
  
  只前扶桑军队里跑出两人,奔到城楼下,用高丽话叫道:“扶桑国主之子柳生卫,率部下前来向高丽国主请安,另外听说贵国忻悦公主有美貌如天仙,还请高丽国主赐婚与我柳生少主。”
  
  朴真涣怒道:“汝等侵我国土,杀我百姓,居然还敢亵渎我公主名誉,劝你等速速退兵,否则本将军必将杀得你们血流成河!”
  
  “好大的口气!劝阁下还是与贵国国主商议一下,千万别落得个擅做主张的罪名,今我扶桑国精兵八千在此,并不是想灭了你这小小的高丽国,如果两国肯连姻,向北可以吞并大金,向西可以对抗大宋,何乐而不为?知道你区区一个守城小官做不了主,我们少主说了,给你们两个时辰考虑,时间一到,立刻攻城。”
  
  朴真涣知道事态严重,吩咐手下严守城门,又派人负责安顿难民,自己和公主火速回宫向国主禀报情况去了。
  
  没过多久,只见锦罗黄驾,人群浩动,高丽国主克安恭孝大王王构率百官来到城楼上。对面城楼下的扶桑阵营中,一辆镶金马车驶出,车上坐着的正是扶桑少主柳生卫,他身旁所站一人,黑衣紧束,背一柄东洋刀。
  
  待马车停稳,柳生卫对着城楼上朗声道:“久仰克安恭孝大王威名,今日能够相间,实属荣幸!”他对中原高丽等地语言文化颇有研究,是以精通各国言语。
  
  王构站起身来,朝着楼下质问道:“你我两国,素来相安无事,今日柳生阁下率大军侵犯我国土,请问是何居心?”
  
  柳生卫哈哈大笑,说道:“大王误会了,吾等虽相隔汪洋,实为好邻居,今不远千里前来,是为表达对高丽国结盟之决心及对忻悦公主的爱慕之情。”
  
  王构摇了摇头,说道:“我高丽小国,与世无争,只求百姓安居乐业,无所谓什么结盟不结盟的,另外小女楚楚已经有婚约在先,将于下月嫁于本国大将军之子崔健,只怕是要辜负了柳生少主的一番美意了。”原来这位高丽公主,便是之前逃婚中原,后跟若昭傲剑伤心离别的忻悦楚,自从她跟父王回到高丽,只得遵守之前的承诺,如期嫁人,虽然心有牵挂,然而却无能为力。

  
  柳生卫“哼”了一声,说道:“高丽与我扶桑,都乃边缘小国,如今大金和大宋正打得水深火热,如果合我二国兵力,等他们打得两败俱伤,你我坐收渔翁之利,平分天下,如此才真正是为了你的子民过好日子着想。”
  
  王构叹了口气,说道:“难得柳生少主有如此雄心壮志,只可惜老夫在位,不图别的,只图太平无事,我不希望将我的子民卷入战火之中。”
  
  柳生卫冷笑道:“你今天这么跟我说话,已经是将你的子民置于战火之中了。即使今天我扶桑不来,改天大金大宋都会踏上你们的国土,屠杀你们的百姓,抢走你们粮食。”
  
  王构正色道:“高丽小国不敢称雄天下,但是如果谁敢来侵犯我们的国土,高丽国上下必定万众一心,将来敌杀个片甲不留!”此言一出,城楼上下高丽军民齐声高呼,云知秋心想:这个高丽国主还算英明。
  
  柳生卫显然没料到城楼上这个老头如此硬朗,此人精明强干,虽然年方二十,但在扶桑国内已经只手遮天,于是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克安恭孝大王态度如此坚决,吾也不勉强,只是赐婚一事,还请大王再三考虑,为了两国世代友好,还请大王将公主许配与我。”心想我只要得到你的宝贝女儿,到时候以此威胁,不怕你不答应出兵相助我攻打金宋。

  
  “我已经说了,小女早已许配他人,我堂堂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王构怒道。
  
  柳生卫道:“大王消怒,汉人有句话说得好,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婚事不是还没办吗?那为何不给公主再一次选择的机会?本人不才,愿意与那个少将军一较高低,以搏公主芳心!”
  
  王构笑道:“崔健虽是将门之后,但此人乃一介书生,不足与柳生少主相提并论,阁下还是请收兵回国去吧。”
  
  “原来如此。”柳生卫说道:“不过吾等既然不辞辛苦赶来,大王一句话便要退兵,实在难以给众军士交代。听说高丽国人才济济,如果有人可以打败我身边这个随从,吾等将二话不说立刻退兵,当然反之,就请大王答应后生那个小小的请求。”
  
  王构心中一时也捉摸不定,自己好不容易将女儿从中原带回,原本计划下月将她与崔健的婚事办了,以定其父崔永效忠之心,稳固自己在高丽的地位,然而此刻却令他两难定夺,眼下扶桑军队城外集结,一旦开战,死伤难免,自己的基业也将动摇,如果照他说的单打独斗,的确是个不错的建议,而且自己手下猛将不少,不一定会输于那个随从。

  
  王构尚未开口,这时柳生卫又说道:“我也不用隐瞒,我的随从,也是我扶桑第一剑客,人称东瀛霸刀,你们可以轮番挑战,只要有人能赢得过他,我绝不再为难贵国。”
  
  旁人听到东瀛霸刀的名字也许还不觉得怎么惊讶,云知秋却心头一震,心想:原来是这人,此人功夫好生了得,几个师兄都不是他对手,父亲当年也是险胜他一招半式,如今再次相逢,不知道他武功精进到何等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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