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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玫瑰

    我们的生活里还出现过一个城市姑娘,她叫刘丹。
    鉴于她的特殊性,我曾经假设过她的故事。首先是这样开始的:
    刘丹在某个地方多次问过自己:“我是个好孩子吗?”
    这个问题她原先根本就没有考虑的必要,直到父母决定要把她送到一个她全然陌生的地方去的时候,她就必须要考虑了。
    那个地方就是我们的学校。
    她父亲对她母亲说:“在城里读书,跟那些乱仔在一起,恐怕迟早她要变坏,不如把她送到山里的中学去,那里的学生和学校都比较纯洁。”
    乱仔我在读高中时见过,多是城市中的初中生,三伍人在一起,谈笑打骂,抽烟喝酒。曾见一个很漂亮的初二女孩在男生面前吐烟圈,一个穿一个,令人目瞪口呆!
    “那怎么行呢?那太艰苦了!”
    “总比孩子变坏好!”
    刘丹就被送来了。
    这个情景是我假设的,可能有些出入,但基本的东西肯定是在里面了。来到我们学校时,刘丹可能也哭了,每天就吃洋芋和偶尔还带沙的饭,除了山什么也没有。
    她也不愿意到她爸爸的熟人──校长那里去吃饭。再说校长也是打饭吃,只不过厨房还有一份老师吃的菜。
    宿舍里乱哄哄的,她想找几个和她一样的伴。
    结果令她失望。
    她去上课,想在学生中找几个伴。
    结果也令她失望。
    但刘丹的到来,引起了我们学校所有人的注意,男生全在偷偷地窥视,女生的看法就复杂了,有忌妒,有羡慕。
    最初的一段时间,我们注意到,每到星期六,她的爸爸骑着摩托车来接她回去,星期天又送回来。到后来就自已一个人来去了。从我们学校到县城,怎么说也是十几里呀,再说路也不好走。
    我想这个转变一定有相当的原因。什么原因呢?我们不得而知。
    私下里有人叫她“黑玫瑰”。这个称谓与她的形象似乎没有关系,但却很快在我们中间流传开了,也许跟她的气质有关吧!
    如果有机会细看,黑玫瑰绝对漂亮,脸色好,身材好,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在我们学校的一年,总是白皮鞋、牛仔裤和或者其他好看的衣衫,但从不见她穿裙子,一身精干打扮,出落得挺拔有力。看她眼睛,刚强无比,但实际上是刚柔并济,外秀内刚。


    我总是找机会看黑玫瑰,但她不在我们班,机会就会大打折扣。后来无意中发现打饭的时候是最好的机会。因为打饭时,她总等到最后,打到就走,这个等的过程就为我们创造了条件。只是我发现装作漫不经心偷看她的人多着呢。
    还听过她的一个故事。一个周未,有个胆大且淘皮的学生,硬着头皮,扬直脖子在校门口等她。
    她背着包出去。
    “我送你回去!”男生鼓足了勇气说。
    黑玫瑰看看他,说:“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黑玫瑰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呆在原地的男生笑笑,说:“谢谢你!”
    据旁边的人说,那是她第一次笑。很好看。
    这个事我没有亲眼看见,但这个事很快就传开了,很多男生很不高兴,主要是这种机会居然被别人给破坏了,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跟黑玫瑰有关系。
    奇怪的是,从没见刘丹和宜良姑娘亲密地在一起。是不是同性相斥原因。
    这也没有影响我们对她们的好感。事实上,我们这些山里来的男孩只敢远远地看她们。明明还坐在草地上翻腾、打闹,看见她们出现,我们就都会很娴静的样子坐在那里。她们越走越近,我们就越紧张,大气不敢出,更不用说看她们了。
    待她们过去之后,我们就会看她们的背影。
    比较而言,我更喜欢宜良姑娘,因为有些方面她好像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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