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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官场财经 > 仕途·师徒:曾国藩与李鸿章 > 第 4 章 身心俱疲——曾国藩溘然长逝
第1节 总督很难当——师徒合力治理永定河

  曾国藩灰头土脸地从天津来到了北京,此时他身心疲惫。虽然远离了天津教案,但“刺马”案还等着他,曾国藩对自己的前途感到迷茫,更揣摩不出慈禧太后对自己的看法。特别是他请辞两江总督被否后,更感到迷茫,于是他要见见这位掌握朝政大权的女人。当他觐见慈禧时,两人的交谈还算愉快,而当年正好赶上曾国藩六十大寿,朝廷也很给他面子。赐他御书“勋高柱石”匾额,赏赐玉如意、蟒袍等物以示恩宠。而生日当天,还有部分京官和湖南老乡在湖广会馆为他举办了盛大的生日party。这些都让曾国藩获得了暂时的放松,至少使他摆脱了天津教案的阴影。十月初一,同治帝宴请众大臣,曾国藩也在受邀之列。几天后慈禧太后又召见了曾国藩,交代了江南的应作之事。可以说在北京滞留的时间,算是曾国藩难得清闲的时候,但毕竟还要去两江,在京待了二十天后,曾国藩终于起身去往江宁。
  
  这时候的李鸿章正在干什么呢?他现在的身份是直隶总督,同时,他还有了一个另外的身份—北洋通商大臣。三口通商大臣崇厚去法国赔礼道歉了,再加之三口通商大臣这个职务与直隶总督的很多权力相互重叠,索性朝廷就把三口通商大臣这个职务改成了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也顺其自然地兼任了这个职务。李鸿章的哥哥李瀚章倒也算是托了弟弟的福,接任了弟弟的湖广总督,而李鸿章的权臣之路才刚刚开始。天津教案总算是处理完了,可李鸿章并没有放松下来,既然干上了这么重要的职位,那可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工作能力。吏制、水利、洋务、练兵等样样看起来都不轻松,李鸿章深感责任之重大。而他也不忘向曾国藩写信诉说一下自己的苦闷。比如说他在给曾国藩的一封信上就写道:“每日见客七八次似太烦劳,日久事熟当可从减。前请筱岚来助,因此间洋务幕吏无一解事者,函牍奏咨,必须亲制,殊为窘苦。”大概意思就是事情比较多,只好请人来帮忙,可见初当直隶总督的李鸿章还是有点儿应接不暇。可屋漏偏逢连阴雨,水患之灾在直隶境内弥漫,永定河决口了,李鸿章的首要任务成了救灾。
  
  在曾国藩当总督的时期,他就把治理永定河作为一项大事来抓。在曾国藩上任的第一年,也就是同治七年(1868年)永定河就决堤,这使曾国藩忧心忡忡。于是他亲自勘察河道,获取了第一手的资料。在第二年他就上书指出永定河的问题主要是淤泥累积所致,提出分阶段对河道内的淤泥采取分时分段清理、增加引河的方案,他还向户部要求增拨治河的费用。朝廷对曾国藩的治河之策表示赞同,并拨款进行整治。曾国藩亲力亲为,加大督促力度,杜绝偷工减料,确保工程质量。在他的努力下,很快永定河的初步治理工程完毕,他还亲自到工程现场进行验收。但好景不长,永定河再次决口,这让曾国藩猝不及防。幸好这次决口不是新修的工程,而是原来未整修的地方,受灾面积不大。在免去了几个官员后,曾国藩自己并没有受到影响。但河务关系重大,所以曾国藩来不得半点马虎,他继续对永定河进行治理。至同治八年(1869年)十一月,整个永定河工程全部告竣,曾国藩依旧亲自到现场验收,并向朝廷上了一个《永定河北四下汛合龙全河通畅折》,这宣告曾国藩对永定河的治理告一段落。
  
  虽然曾国藩对治理永定河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但水患之灾只是暂时性地得到了解决,李鸿章却偏偏赶上了永定河的再次肆虐。李鸿章在写给曾国藩的信中直言:“本年津河数郡水灾与嘉庆六年(已近七十年)相等。其时库帑充足,赈恤至百数十万,次年春夏尚有巨资接济,目今局面,断难援照。户部七月二十七日力陈匮乏宜求节省一折,不准各衙门率行奏拨巨款。”从上面的话可以看出来,这次洪灾可谓是几十年一遇,而赈灾的钱款很不到位,所以这让李鸿章犯了难。此时曾国藩的身体状况已很不乐观,但在这种情况下,曾国藩还是为李鸿章出谋划策,激励他想方设法解决当前的困难。李鸿章只好打起精神,东拼西凑了几十万两白银作为救灾之款,以解燃眉之急。
  
  别看曾国藩帮助李鸿章,说实话他的处境也不比李鸿章强到哪里去。自他再度担任两江总督后,他的心志已经被消磨得差不多了。为了顾全大局,他背负了骂名,这对他的打击是巨大的,而审理“刺马”案,这又是一道坎。曾国藩也变得“油滑”起来,不想再因为这种难以处理的事情,给自己增加更多的烦恼,他在北京磨磨唧唧地不想赴任,和这个原因有很大的关系。当时朝廷已经增派刑部尚书郑敦谨调查案件,这正好使曾国藩解脱了,他决定先让郑敦谨去,等调查结果出来,自己再开始下一步行动。
  
  等到曾国藩正式到任两江总督时,“刺马”案的事情基本上有了眉目。经过讯问嫌犯张汶祥,得到了一个让人咋舌的故事。张汶祥自称与马新贻、曹二都是绿林人士,结拜为兄弟,后来马新贻平步青云当了大官,他看到曹二的老婆很漂亮,就和她私通。可私通这事情毕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情,更要命的是被曹二知道了。马新贻就一不做二不休,给曹二扣了个通捻匪的罪名杀了。张汶祥得知此事,就发誓要为好友报仇,于是就发生了这起震惊全国的高官被刺案。讯问的结果报到藩司梅启照那里,这种涉及“作风问题”的供述,实在让梅启照很难交差,就责人继续讯问。老虎凳辣椒水用完了,张汶祥还是坚持自己的供词。没办法,梅启照只好以“江浙海盗挟仇报复”下了定论。曾国藩这下轻松了,下属都定了性了,自己就按照“实情”办理就是了。而郑敦谨佩服张汶祥的义气,想减轻他的刑罚。曾国藩没有同意,估计他考虑如果以案件真实面目上报必然影响整个清朝官员的形象,与其被人嗤笑,还不如早早结案完事。


  
  很快,曾国藩前后上报了名为《复审凶犯行刺马新贻缘由》、《复审马新贻被刺一案犯供无主主使实情篇》的两个折子。第一个折子为大家绘声绘色讲了一个从太平军到海盗再到杀人凶手的离奇故事,而第二个折子则是解释了一些对于案件的质疑。由于官方的闪烁其词和扑朔迷离的情节,导致小道消息满天飞,这件“刺马案”与“杨乃武与小白菜案”、“名伶杨月楼案”、“太原案”被列为“清末四大奇案”,足见此案的诡异。曾国藩也看出了这件事情拖下去会越闹越大,抢先按“罪大恶极”将张汶祥凌迟处死,并在马新贻灵柩前摘张汶祥的心作为祭奠,此案总算是有了结果。
  
  而曾国藩在此案中,可以说粗疏含混,很不像他原来那样兢兢业业的样子。可能是天津教案的阴影太重,也可能是受李鸿章“痞子腔”的影响,曾国藩对待敏感事件的态度有了很大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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