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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闯堂口


  渤海湾,天低云垂,波涛汹涌,大海茫茫。
  “海妖号”机帆船在波峰浪谷之中,正在颠簸吃力地航行着。
  在船的嘹望台上,有一个男人手里拿着望远镜正在全神贯通注在观察着海面。他大约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修长健美,潇洒矫健,眼睛炯炯有神,显出超人的智慧。他就是“海妖号”船的船长,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他从上海滩来,执行“老太爷”交托的特殊任务。在上海滩闯荡这几年,他就不知作用过多少化名;王保善、陈化龙、刘若忠、沈志勇……这些名字对他来说只是能起到障人耳目的作用而已,他的真实姓名叫“郝必福”,所以江湖上都是以谐音名字“黑蝙蝠”来称呼他。“黑蝙蝠”这个雅号确实很贴切的,因为他的生活规律是昼伏夜出,来无影,去无踪,神出鬼没,使上海滩上一些巨贾豪绅不寒而栗。
  三天前,他受师父“张老太爷”之命,接受了毛人凤为他安排的这次平津之行。
  “海妖号”是张老太爷的走私船,航行在上海与天津之间,所以他有合法的身份从上海来天津充当惩奸的杀手。
  三天前,他受张老太爷之命来到南京,在保密局的保密室里,室内,隔音的装璜、摆设古雅,灯光柔和。他一踏入这间密室,就自顾地坐到沙发上,突然,他发现不远的一张安乐椅上,早就坐着一个穿便服的男人,脸上罩着大墨镜,礼帽压得低低的,“黑蝙蝠”霍地站了起来。


  “请坐下!坐下!”那人客气地说着:“咱们慢慢儿聊——”他说话的声音略带点沙哑,但是声调却显得特区别的平和。
  “黑蝙蝠”并没有坐下来,他挺着身子站着,这是他每次接受任务时的习惯。
  那个人赞许地点点头,说:“坐嘛!坐嘛!我们弟兄之间不要拘束!”
  他说完,起身从档案保险柜里取出一张和尚的照片送到他的手中,说:“要他找的就是这个人!”
  “黑蝙蝠”接过相片,移近灯下仔细地看着,觉得此人有点儿面善,好似有哪里见过,他不由得脸上起了微妙的变化。
  毛人凤似乎已经觉察到他心里的活动。开导地说:“你莫看这个和尚慈眉善目的,其实他是一个罪恶累累的大汉奸,双手沾满了中国人的鲜血。”
  “他现在在哪?”
  “他是一个越狱潜逃的罪犯,化妆成一个和尚,有人看见过他在独乐寺出现过……”
  “黑蝙蝠”听说这个和尚是一个汉奸,心里暗道:“果然是他!不会错。”他的心是一股强烈的报仇欲望陡然间升了起来。
  毛人凤把一些有关的情况和行动安排告诉黑蝙蝠之后,盯着他的眼睛说:“贤弟!现在你知道你的使命了吗?”

  “知道了,就是到北平去,将这个家伙捉拿归案!”
  “现在情况十分复杂,倒用不着这么费事,你只要把他就地处决就行了!”
  “这张相片是出自谁人之手?这倒是寻找的线索”
  “是北平第一监狱的一个名叫陈亮甫的伙夫寄来的!”
  “他住哪?”
  “不知道!但是我想你会找得到他的!”
  “黑蝙蝠”刚刚告辞走出保密室的门口,李希晨从屏风后面闪出来,毛人凤说:“刚才你看清楚他啦!你跟住他,当他将张平三干掉后,你就将他干掉,不准留下活口,但是你要做成假像,好似是黑社会里的黑吃黑,争风吃醋,流氓斗殴互相残杀,这样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马汉三的末日就会来临。”
  “卑职明白!”
  二
  经过艰苦的航行,“海妖号”终于从上海到达天律,并在离天津不远的一个十分偏避的小海湾靠岸了。
  船靠岸后,黑蝙蝠让洪仔的和孟哥卸货,他则带着石玉楼来到北平市。
  宝丰商行座落在北平的王府井繁华的地段。黑蝙蝠带着石玉楼从街边走来,石玉楼手上拎着礼品盒。盒里装着两支特大的高丽参和两斤云土。他们进了一所巧饰玲珑、金碧辉煌、门窗尽是雕花青漆的厅堂。他向商行门边的一个保镖样子的彪形大汉递上名片。说:“请通报一下,我有事要见你们老板!”

  保镖小心翼翼地看了名片,才出入里面通报。片刻,保镖模样的大汉才出来对他打拱地说:“先生!我们老板有请,他在里面的客厅恭候!”
  进入了客厅,厅堂设施雅致,窗下摆着一张楠木嵌象牙、雕汉玉、盘凤戏牡丹的朱庆,东壁放下海水翻牙儿的绣帏,紫漆卷云翘脚大几。黑蝙蝠见客厅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老头子,60岁左右的年纪,这便知道这是青帮在北平的龙头老大,人称“坐地虎”的林方天。他连忙从石玉楼的手中取过礼品盒,恭敬地献上。
  林方天淡淡地说:“多谢费心了!”命保镖收下,并带石玉楼到里面吃饭。
  黑蝙蝠偷偷瞄林方天一眼,只见这老头子背虽然微驼着,但是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鹰隼眼,铁灰色的头发,笔直地紧紧竖起来,身板子硬朗,一看便知这人身手不凡。
  保镖又走上来,递上泡好的盖碗茶,脸上带着职业的微笑,殷勤地送到黑蝙蝠面前,就垂手待立有门边。
  林方天两眼定定地盯着黑蝙蝠,脸上现出微妙的变化。
  黑蝙蝠不急于喝茶,他将茶碗盖取下,吹了一气,放在茶碗右首,使茶碗盖的顶子对着主人。
  林方天眨了眨眼睛,微笑默默地颔首,表示赞许。黑蝙蝠又将茶碗盖盖上,又取下,吹气,如此反复三次。
  林方天脸露笑容,问道:“尊客高姓大名?贵地何处?”
  黑蝙蝠有礼貌地欠欠身说:“在下郝必福,上海清浦东人氏!”
  林方天:“老大可有门槛?”
  黑蝙蝠霍地站起来,双手垂着恭敬地说:“小徒不敢沾辱祖师的灵光!”
  林方天:“贵邦头上下?”
  黑蝙蝠:“好说!在家儿不能言父,外出徒不能言师,敝家师江淮泗帮,张师父上锦下鲤,祖师爷王上玉下龙,曾祖师范上下杰。” 
  林方天见黑蝙蝠对答如流,说出帮会中的三代秘密关系,知他是帮会中人,语气便热情起来,说:“老大请坐用茶用餐,饭后才详细领教!”
  黑蝙蝠的脸才由紧张而露出轻松的表情。因为他知道,现在他是闯龙潭虎穴,刚才这一对一答,都藏着杀机,一个轻微的动作稍有差错,就会剑拔弩张的。他呷了一口茶,微笑着反问林方天:“请门老大,尊姓大名?贵前人上下?”
  林方天:“自己人,用不着客气,在下林方天!”
  黑蝙蝠饭后,林方天坐在太师椅了上继续盘问。
  “老弟头顶几个字?”
  黑蝙蝠:“小弟头顶二十世,身背二十一世!”

  林方天:“唔!你是‘觉’字辈的弟子了,”
  黑蝙蝠旋即回问:“请问老大烧哪炉子的香?”
  林方天:“头顶二十一炉香,脚踏二十二级台阶,手提二十三颗佛珠。”
  黑蝙蝠作揖说:“老大是‘悟’字辈,长我一辈,我应尊称为‘师叔’,请您受我一拜!”说完,行半膝礼。
  林方天将他扶起来,改口说:“请问贤侄,到此有何贵干?”
  黑蝙蝠:“我有一事,不得不麻烦师叔。”
  林方天:“自己的弟兄,不要客气,只要我力所能及,师叔我一定鼎力相助!”
  黑蝙蝠从兜里取出张平三那张和尚照片递上说:“现在我奉老爷子之命,有要事找这个和尚!”
  林方天对相片看了看,对保镖说:“林义!你到警察局去,找到熊二爷,叫他查一下,这和尚的下落!”
  林义走了出去,黑蝙蝠在客厅里继续同林方天聊着……
  不一会儿,林义带回一个警官,30多岁年纪,眼睛黑而明亮,但是隐藏在眼窝里,一张国字形的面孔。
  林方天一见马上介绍说:“这是警察局的侦缉队长,熊剑飞,我的好兄弟!”

  那人拱手说:“在下熊剑飞,目前在警察局西单分局供职,只是一个小小的警长,请勿见笑!”
  黑蝙蝠也拱手说:“久仰!久仰!”
  林方天对熊剑飞说:“二弟!这是从上海来的郝老板,是张大哥的高足,他现在有事要找这个和尚。”
  熊剑飞抬头望一眼黑蝙蝠,恰巧黑蝙蝠也望他,两人都怔住了,默默地对视着。
  林方天诧异地说:“什么?你们相认识?”
  熊剑飞哈哈大笑说:“哪里?哪里?今天熊认识郝老板,十分荣幸,我时刻愿为郝老板效劳,不知郝老找这个和尚有何贵干?”
  黑蝙蝠意味深长地说:“在下在抗日时期曾在本市的硫璃厂开了一间古玩文物店,和这个和尚有一笔尚未结清的帐务,现在是时候了,要找他偿还,如此而已。”
  熊剑飞似乎也听懂弦外之音,微笑地说:“贤弟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这个和尚,是的,欠下的债,是要偿还的。”
    三
  1942年,北平沦陷,黑蝙蝠的老舅父杨一帆原是北京博物馆一个考古学家,因兵荒马乱,博物馆无法维持了,迫于生活,他在北平的硫璃厂了一间古玩文物店,取名为“宝玩斋”,当年日寇在南京进行惨无人道的大屠杀,黑蝙蝠一家六口被残杀,他侥幸从死人堆中得以逃生,后来终于找到在北平失散多年的舅父,为了糊口,他每天帮舅父看柜台,招呼着顾客。
  农历8月20那一天,他站在柜台前招呼着顾客,快要打烊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40多岁的客人,这人身材高大,对面颈脖粗壮如牛颈,他身穿一件肮脏的西服,皮鞋上打个补钉,一双贪馋而凶狠的大眼睛骨辘辘地转着。
  黑蝙蝠客气地问道:“客官,请问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这人从背上取下一柄油纸伞,咚的一声放在桌子上,说:“我祖上几代都是行伍出身,祖父做过清朝的京官,现在家庭中落,祖上传下来的就是这口古剑,我现在拿来出让,请你给个价。”说完从油纸伞里抽出一把古剑递给黑蝙蝠。
  黑蝙蝠拿起古剑一看,不觉一怔。这把古剑寒光闪闪,锋利无比。黑蝙蝠看了,随即拿入室内同舅父商量,舅父看了说:“这是东陵墓埋的文物——龙泉剑,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要把它买下来,那怕是倾家荡产在所不惜,这是国家的瑰宝呀!”
  黑蝙蝠从室里出来,对那人说:“客官此剑不知你要多少钱?”
  那人说:“此剑我不二价,只要光洋一万块。”
  黑蝙蝠:“你真是狮子大开口,一口想吃成一个胖子!”
  那人又说:“你到底要不要?这可是一个真品呢!”


  “太贵了,能不能降点价?”黑蝙蝠讨价还价地说。
  “不要就算,我说过不二价。”他说完拿起柜台上的古剑就想走。
  老舅父杨一帆从里面踱出来说:“请回来,你不就是要一万块光洋吗?这剑我要了……”
  “好吧!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只是恐怕这么多钱,一时难于凑够,况且在这里交易我不干,原因你明白。”
  “你说该怎么办?”
  “好吧!三天后,你再来一次,你贵姓大名?”
  “在下龙文,货我留给你,但是我只想要现钱,而且只要光洋。”
  杨一帆:“这里交易不成,我们得另换个地点……”他略为思考一下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们23晚上9点钟,我们在圆明园旧址的龙柱旁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的!一言为定,记住!双方只许一个人去,明白吗?”龙文应承地回答,说完,拿起古剑就走。
  圆明园旧址,一片荒凉,废弃多年的园明圆湖畔,残垣败壁,砖石狼藉,习习的秋风吹在湖边的灌木杂草丛中,发出簌簌的响声。使周围更加充满着神秘的气氛。


  黑蝙蝠坐着一辆马车,车架子上搭着一只柳条篓,篓上面是一层雪梨,篓下半部是半篓的银元。他如约按时来到湖边。
  湖边悄无人迹,黑蝙蝠将手放入嘴里,霎时,夜空响起“呷!呷呷!”几声野鸭的逼真的叫声。
  叫声过后,湖湾的芦苇丛中,射出一道手电光,光束闪了三下,一长两短,就熄灭了。黑蝙蝠知道那是对方回应的联络信号,一会儿,白茫茫如镜子般的湖面,划出一个小艇子。小艇子靠近湖岸,从艇子上走下一个汉子,他背着一柄油纸雨伞来到黑蝙蝠跟前。黑蝙蝠低声地问道:“先生!贷款我已经带来了,请你清点一下!”
  龙文从马车上端下篓子,取下上层的雪梨,掂一下重量,说:“好说,掌柜的既然已经点过了,我就不必多此一举了。”
  他从油纸雨伞里抽出古剑,黑蝙蝠打亮手电,伸手来接剑。
  龙文说:“掌柜的,现在古剑我交给你,我们是货款两清了。”他冷冷地说着。
  黑蝙蝠的手还未接到古剑,谁知龙文突然手一翻,一剑直冲他的脸脯剌来。
   “咚”的一声,剌中黑蝙蝠的心窝,他一个趔趄,跳出圈子外。原来黑蝙蝠是个精细的人,他临出门前,在胸口处贴肉悬挂上一只护心铜镜,因此他捡回一条小命。黑蝙蝠是个武林高手,自然不会束手待毙,他趁着龙文第二剑尚未到来之际,猛地飞起一脚,踢中龙文的手腕,龙泉剑哐啷一声落在地上,黑蝙蝠腾身上前,一拳击中龙文的头部,龙文头一低,躲过这一拳,谁知黑蝙蝠的手脚快捷,他收起勾拳,飞起一脚,正踢中龙文的下巴,龙文仰面朝天跌倒在地上。

  龙文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跌得快,爬起来更快,他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施出散打的解数么击着……
  两条大汉在朦胧的月色下展开了生死搏斗,正当两人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耳响声一声炸雷般的大吼:“都不许动!”
  “啊——”
  龙文惊叫一声,胸脯又被狠狠揣了一脚,跌出一丈多远。
  “混蛋!都给我住手!”
  黑蝙蝠一看,周围围着一帮穿便服的人,为首一个矮黑粗胖的家伙,他就是张平三,此时他已经公开叛变投敌,成为日本宪兵总部侦缉队长。
  反抗是徒劳的!
  张平三俯身拾起古剑,叫他的士兵牵了马车,车上载着半篓银元。
  张平三大声地说道:“你们两从跟我到宪兵队去!”
  两副白铜手铐,把黑蝙蝠和龙文拷成一串,两人被推上汽车,押回宪兵司令部去了。
    四
  当晚,宪兵队特高课长田中隆吉少佐开始审讯。他首先审问黑蝙蝠,他只是例行公事问了姓名、职业、藉贯、住址、年龄就收监了。轮到审问龙文时,他专注地透过近视眼镜客气地说道:“先生尊姓大名?”
  龙文:“我叫龙文!”


  “龙先生,你自己说吧!一口古剑能值一万块光洋吗?”
  龙文:“是的!不值得!只是‘宝玩斋’的老板不识货,以为是真品,所以就不惜高价买了。”
  田中隆吉:“不!先生!你错了,谁都知道北平硫璃厂的‘宝玩斋’是个老字号,老板杨一帆老先生曾在博物馆里供职过,人很精明,他学识渊博,对中国古文物了如掌,他是不会被欺骗的,要是他是上了你的当,那么你得手后,干吗还要杀人灭口,这场厮杀是你首先挑起的吧?”
  龙文:“我只是想干得干净利落一点。”
  “哈哈……”
  田中隆吉放浪形骸地大笑着,说:“龙先生!你也太小看我了,在你的心目中,大概我只是一介武夫吧?在此我不妨告诉你,我在服役前,就是一个专门研究中国古文物的专职人员了,我就读于‘大日本拓殖大学’毕来后,一直在东京的‘东方史馆’供职,我的中国古文物的论文专著,曾得过国际考古学会的奖金呢!你这点雕虫小技,能骗得了我吗?”
  龙文听了,吓得目瞪口呆,冷汗直流。
  田中隆吉盯着他的眼睛,说:“老实告你,你这柄古剑,叫做龙泉剑,是东陵盗墓案的赃物,你是什么人?是怎么得到这口古剑的?”
  “我叫龙文,是一个文物商人,这口古剑,我是从一个流浪汉手里买来的!”
  田中隆吉:“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凌上尉,带母狼来,帮助这位先生回忆回忆!”
  门开处,一个面皮白净的上尉军官牵来一头牛犊般大的凶悍的狼狗,走了进来。
  田中隆吉向龙文一指:“母狼!上”大狼狗噢噢地叫着,鬃毛竖了起来,窜到龙文面前,纵身一跃,两只前爪搭在龙文的两只肩膀上,张着血盘的大口,露出锐利的牙齿,长长的舌头伸出嘴外,两眼直勾勾盯着龙文
  龙文吓得魂飞魄散,浑身瑟瑟发抖。
  田中隆吉悠闲复自得,他坐在太师椅上,用一把小巧玲珑的指甲剪,慢条斯里地在修剪着自己的指甲。
  田中隆吉细声细气地问道:“你愿意说吗?到底你是谁?”
  “我……我叫龙文——”
  “哼!不见棺材你不流泪,母狼!吻他一下!”
  这狼狗训练有素,它得到了主人的指令,侧着头一下子咬住龙文的喉咙,但是它只是轻轻地噙住而已,它并未下劲用力,两只凶悍的眼睛望着主人,等待着进一步的指令。
  田中隆吉:“你到底说不说?我可以叫它将你撕成碎肉片。”
  龙文的精神崩溃了,他嘶哑地喊道:“太君饶命,我说……我说!”
  田中隆吉一挥手,那狼狗从他身上跳下来。
  “你和真实姓名?”
  “我叫马汉三!”
  “什么职务?”
  “军统局陕坝工作组组长!”
  “来此什么任务?”
  “实施‘蓝旗计划’……”
  “就是那个帮助内蒙德王出逃的计划吗?
  “还有你那把龙泉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孙殿英东陵盗宝案东窗事发,为了开脱罪责,他想通过戴笠贿赂委员长,是戴笠交给我伺机送去……”
  “可是你怎么把它卖了呢?”
  “不!我只是想用它作诱饵,让‘宝玩斋’上钩,我好弄他几个钱而已”
  ……杨一帆接着被捕入狱,不久被活活折磨死于狱中,黑蝙蝠逃亡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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