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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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还在继续,我们必须——注意我说的是必须——必须乐观地往前走。
于是我们如愿以偿地走进了武警指挥学院,并且愉快地走过了三年的学院生活。
三年以来在学习和训练中我们逐渐成长、成熟;三年里有太多的记忆让我们终生铭记。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我与娄薇的相识。我们一同经历了一段凄美的算不上爱情的故事,成为日后欧文明和陈林借机挖苦我的把柄。娄薇是指挥学院院长的女儿,患有白血病,对我一见钟情。为了满足女儿的心愿,院长以一个父亲的身份请求我陪娄薇快乐地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我被院长的父爱深深地打动了,背着梁怡整日陪娄薇散心,还去体验了一次蹦极。可是病魔最终还是夺取了她的美丽生命,却在我的三年学院生活中留下了很有分量的一笔。
“蜻蜓点水似的毕业考试,对于我们三个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屁。”这是陈林说的话,经过我和欧文明同学商量,我们表示深深的赞同。整个指挥学院唯一一届出了三名全优学员,不用说你应该知道是谁了吧?
这里必须提及一件小事,那就是全优学员的条件:自从入校以来,所有考过的科目必须全部是九十分以上。我和陈林自然没有问题,因为我们两个是聪明人。欧文明同学当然也是聪明人,但他的聪明显然比我和陈林还差那么一点点,管理学只考了八十九分,就为这一分,欧文明同学煞费苦心地忙活了半个月。
先是破费了一百块钱,买了两条假中华烟去腐蚀管理学老师,让管理学的老师一脚从楼里踹了出来。倒不是那个家伙多清廉,是欧文明同学买的假烟太假了,管理学老师撕开外包装之后,里面放的竟然是当地有名的一块五一盒的凉凉台牌香烟。
管理学老师这一脚让欧文明同学很是郁闷,他的郁闷主要来自于那个卖假烟的。依照欧文明同学的说法,这个卖假烟的太他妈的没有职业道德了,假烟如此卖法岂不是要自毁前程?听欧文明同学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卖假烟是一份大有可为的高尚事业似的。
欧文明同学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他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说这位管理学老师有同性恋倾向。于是乎,为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欧文明同学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打算以处子之身换取一个科目的九十分。对于欧文明同学这种丑陋的做法,我和陈林给予了狠狠的唾弃和深深的鄙视,致使此计划尚未实施便宣告夭亡。
最后在我和陈林的鞭策和鼓励下,欧文明同学挑灯夜战,以拼命三郎的大无畏精神,把一本管理学弄得倒背如流,以补考的方法,终于达到了目的。
事后,欧文明同学发感慨道:“我×他妈,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历来视名利如粪土,为了一个全优学员,把我折腾成这样?其实吧,这个全优学员在我的意识里才是一个屁,我之所以这么卖力地去争,因为,咱们仨是一伙的吧,整天跟一个娘生爹养似的。哦,到末了,你们两个是全优,就我不是,我,我跟谁说理去啊?人争一口气,佛为一炷香嘛。你们说对吗?”欧文明同学用小眼睛看着我和陈林道。
“这种事是越描越丑,你少得便宜卖乖了,晚上请我们两个吃饭。”我说道。“对,要不是我们两个天天跟看儿子似的,把你看牢,你能补考通过?”陈林说道。
“拉倒吧,谁请谁啊,刚才你们自己都说了,跟看儿子似的看着我,合着我当了这么多天儿子了,你们这两个爹,还不应该请我吃一顿?到底是谁在得便宜卖乖啊。”得,我们欧文明同学还一肚子委屈呢。
所以最后,我们三年的军校生涯以我和陈林请欧文明同学吃了一顿饭而结束。饭桌上,我们变着法翻着花样地骂了几位我们指挥学院以“小姑娘劈叉”为代表的一干领导和教员。然后,我们又说了一通那位女教务科长的桃色新闻。最后,我和陈林把欧文明同学灌醉。在最后的最后,我们从欧文明同学的兜里掏钱付了账,手里拎着几瓶没有喝完的小二锅头出了饭店的门。
没有喝完的酒是次要的,有几个瓶子才是主要的。在学院三年了,被学院的纠察管了三年,临了毕业的时候,我们总得报一报仇吧。咱都是男人,咱同时还是小人。
我们三个二话不说,拿起一兜子小二锅头的酒瓶朝着纠察连连部的窗户扔了过去。事实证明,人在醉酒的时候瞄准的精度要高得多,二十多个小二锅头的酒瓶,至少有十九个不辱使命地带着风声飞进了纠察连的连部,里面的人连个屁都没有放一声,也许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吧。
据说在每年学员们毕业的时候,这帮纠察爷爷们都出去避风去了,偶尔有几个倒霉蛋跑得慢的或者出去得不及时,就会有幸去卫生队住上几天!历史经验又一次告诉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当操蛋的纠察迟早是要还的!
关于这方面我们三个人给他们做出了很好的表率,一个最鲜明的例子便是,我们只砸了他们的连部,其他地方我们动都没有动。事实证明我们还是有容人之仁的,我们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典型代表!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我们有多么高尚,我们之所以离去的目的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一、纠察连实在小得可以,除了连部相对豪华一点之外,其他的地方连砸的价值都没有;二、砸的时候只是为了听一听响动,以泄几年来当孙子的私愤;三、这种没有对手,或者说是对手不敢出来的战斗,我们根本就没有兴趣打,原因是打赢了没有成就感。
之后,我们高唱着一首主旋律歌曲“我们是大爷!我们是大爷!”摇摇晃晃地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坦率地说,晚上我们喝得不少,三个人起码喝了有三十瓶小二锅头,算下来一个人二斤多。北京的酒要比北京的人实在得多,我们三个人酩酊大醉。以至于到了第二天,人家都登上了回各个部队报到的车了,我们三个家伙还在床上没有睡醒。
“这帮孙子也太不仁义了吧,”我第一个睁开眼便骂道,“走也不说一声,我还想着抱着他们痛哭一家伙呢,连给个掉眼泪的机会都没有。”
“都他妈的一个部队来的,就是骑蜗牛半个小时也到了,还告别个屁啊,回去之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陈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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