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祭日 戴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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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诗有两种,大同小异,一并抄录。
1
今天是亡魂的祭日,
我想起了我的死去了六年的友人。
或许他已老一点了,怅惜他爱娇的妻,
他哭泣着的女儿,他剪断了的青春。
他一定是瘦了,过着飘泊的生涯,在幽冥中,
但他的忠诚的目光是永远保留着的,
而我还听到他往昔的熟稔有劲的声音,
“快乐吗,老戴?”(快乐,唔,我现在已没有了。)
他不会忘记了我:这我是很知道的,
因为他还来找我,每月一二次,在我梦里,
他老是饶舌的,虽则他已归于永恒的沉寂,
而他带着忧郁的微笑的长谈使我悲哀。
我已不知道他的妻和女儿到哪里去了,
我不敢想起她们,我甚至不敢问他,在梦里,
当然她们不会过着幸福的生涯的,
像我一样,像我们大家一样。
快乐一点吧,因为今天是亡魂的祭日;
我已为你预备了在我算是丰盛了的晚餐,
你可以找到我园里的鲜果,
和那你所嗜好的陈威士忌酒。
我们的友谊是永远地柔和的,
而我将和你谈着幽冥中的快乐和悲哀。
载《新文艺》第一卷第二号,一九二九年十月
2
今天是亡魂的祭日,
我想起了我的死去了六年的友人。
或许他已老一点了,怀念他年青的妻,
他哭泣着的儿子,他剪断了的青春。
他一定是瘦了,过着飘泊的生涯,在幽冥中,
但他的忠诚的目光是永远保留着的,
而我还听到他往昔的熟稔有劲的声音,
“还是那么快乐吗,老戴?”
但是,快乐,我现是没有了。
他不会忘记了我:这我是很知道的,
因为他还来找我,每月一二次,在我梦里,
他老是饶舌的,虽则他已归于永恒的沉寂,
而他带着忧郁的微笑的烦长的谈话使我悲哀。
我已不知道他的妻和儿子到哪里去了,
我不敢想起他们,我甚至不敢问他,在梦里;
当然她们不会过着幸福的生涯,
像我一样,像我们大家一样。
到我这里来,因为今天是亡魂的祭日,
我已为你预备了在我算是丰盛了的晚餐,
你可以找到我园里的鲜果,
和那你所嗜好的陈香槟酒。
我们的友谊是永远地柔和的,
而我将和你谈着幽冥中的快乐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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