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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她这才极不情愿地闭了嘴,瞪了我两眼之后,扬着被驴踢过的脑袋悄然而去。张茜茜的话让我很意外,想不到那俩人早以前还真在一起过,这么看来,我还真像一插足的,难怪会被丁傲和苏文烨误会。但是这一切又不是我的错,我只是一从头到尾都不知情的过路人,要怪也只能怪陈万钧城府太深。其实在几天前我就知道他们下礼拜要结婚了,当时我正在上网,看到新闻时阳光刚好照在脸上,我微眯了眼看见网页上的红色标题写着:蒋舒薇和神秘富豪好事将近。再往下是两人同游巴厘岛的照片,只拍了侧脸,女的能看出来是蒋舒薇,男的却很模糊,认不出来是谁。新闻上说的神秘富豪应该就是陈万钧,他不是张扬的人,如果不是蒋舒薇身在娱乐圈,他们结婚这消息应该是不会被大张旗鼓四处宣扬的。曾经相处最融洽的那段时间,我壮着胆子问过他:“电视里经常能看见企业家举办的各种活动,那些事你也没少干过,为什么那些报道却从来没有你呢?”

他当时正用指尖缠绕我的头发,漫不经心道:“媒体也有老板。”

我乖乖点了点头,却听他问:“常看新闻?”

他表情很淡定,眼神却充满戏谑。我想了想,说:“没事的时候也看,你不是生意人嘛,所以我就经常关注这一块儿。昨天在电视上看到智障儿童公益活动,好多企业都搞捐赠,老板也都去了,就你没去,只露了个企业标牌,主持人什么都不知道,还说你是太忙才没去现场。”

他眼底有笑意,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脸,说:“可不是太忙,都往你这儿忙了。”

那时候我已经能很好地掌握他的脾性,见他难得心情好,便顺势勾了他的脖子,娇滴滴地贴上去亲,恭维道:“才不是呢,忙只是借口,你是因为低调才不屑于露面。”

他闻言又捏了捏我的脸,眉宇间尽是得意,接着埋头亲我一口:“就你聪明!”

那段时间相安无事,他难得没有喜怒无常,我也难得没有胆战心惊。夜以继日的相处之后,甚至还养成一种默契,有时只需他一个眼神我便知道他需要什么,甚至根据他吐烟圈的频率,我都能辨别出他什么心情。而他依然严厉,还立了很多规矩,却从不用来约束自己,反而一股脑全用在我身上。比如不准化浓妆,不准吃廉价巧克力,不准邀三五好友去酒吧……因为他觉得那些行为太掉价,让人看了会没面子,可他从未带我去见过谁,就算被人看见了又怎样,别人根本不知道我是谁,又哪来掉价这一说,真不知道当时的他是怎么想的。

我一边回忆着,一边打开网页,他们结婚的消息还在搜索榜的前几名,点进去一看,全是蒋舒薇的照片,有几张浓妆艳抹瞧着特别美。忽然我就明白了他当初为什么不准我化妆,大概在他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美成这样的蒋舒薇。

明星的私生活永远是女人之间茶余饭后的话题,在我下班回家的公车上,刚走了三站而已,就已听见不同的人聊了四次他们要结婚的消息,其中一姑娘特喜欢蒋舒薇,激动着说谁要是能给她搞张签名照她就贡献出全部家产,我默默听着,不经有些后悔当初替她举补光板时没能要张照片。

就这样一路带着八卦的精神和后悔的心情,我顺利到了家,回家前还去菜场买了捆青菜,正思考着炒了吃还是煮汤吃,抬头间却看见坐在门口的宋嘉平。

他看着我笑了笑:“你终于回来了。”

我有些反感他这样,于是说:“那天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你还想怎么样?”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难过:“我想找个人说说话,可是我没朋友,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他说得很认真,脸上是散不开的颓然无奈。我知道三年的牢狱生活改变了他的人生,也驱散了曾经围绕着他的每个朋友,于是我开了门让他进去。却没想到进去之后还不到一刻钟他就直嚷着头痛,我看他额间出了层汗,连鬓角都湿了,还以为是感冒,正准备找点儿药,却听他拒绝:“老毛病了,躺会儿就好。”

于是我依言扶他到床上躺着,头刚挨了枕头,他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以前听说监狱的生活很糟糕,总有人被欺负,更有甚者被打得留下后遗症,他不会打架,又爱讲道理,也不知道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铺了被子给他盖着,又去厨房做饭,将青菜切碎煮进粥里,炒了份素菜,蒸了个蛋羹,都是他以前爱吃的。其实我好长时间没下过厨,这三年在陈万钧身边没什么机会做饭,唯一一次熬汤还因为放多了盐而被他万分嫌弃,其实也不怎么咸的,只是他太挑剔了,饭菜稍微不合口味整张脸都变了。我到现在都觉得他这不是讲究,是没尝过挨饿的滋味,我要是他娘,就饿他个三天,看他还敢不敢挑。

正想得入神,身后突然飘出一句:“做什么好吃的?”

我被惊了一跳,转身看着他:“你醒了?”

他点点头,从手里拎出一吊坠:“你落枕头下了。”说着却不给我,看了看吊坠道,“这上面还刻了梵文,你知道什么意思?”

我从他手里拿了链子,一边回到床前重新塞在枕下,一边回答他:“不知道。”

“平安喜乐。”

我看着他。

“这几年我别的没干,就顾着学习了,你那玩意儿背后刻的铭文,我在一本书里见过,是平安喜乐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意思。”又问他:“你头痛是怎么回事儿?”

他看了我一会儿才说:“那年车祸留下的后遗症,一变天就发作,比天气预报还准,有时也会毫无征兆地疼。”

我从来不知道他有后遗症,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又说:“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我最近到处找事做,打算筹钱开个门面,卖些建筑材料,你有什么建议吗?”

他肯积极面对生活,愿意再度融入社会,我自然很欣慰,于是说:“这样也好,你脑子灵,门路多,总有东山再起的时候。”

他笑道:“我可没想过东山再起,能攒够开门面的钱就知足了。”

那天的短暂相处是我们分手以后最平和的面对,他跟我聊了很多想法,都是关于人生规划,大到怎样经营店面,小到家里的穿衣镜摆在什么位置,全都是实实在在的打算,再没有不切实际的妄想。困苦是最能教育人的道理,只要征服它就会重获新生,我由衷为宋嘉平感到高兴,同时,为了减轻因他的后遗症而产生的愧疚感,我打算为他的店面出一份力,于是我更加努力地工作赚钱。

除了本职工作,我还在外面接枪手的活儿,一个单子市面上要价一万,我半价就卖了出去。因公司规定不允许接私活,我想要多赚钱就只能通过这种不留名的方式。

这天下班后,我约了一客户谈设计,却在达成交易时碰上了苏文烨。他穿得很正式,看见我时略感意外,那客户知道我们认识后觉得惊喜:“这可真是巧了,刚和你谈完事,苏先生就到了,没想到你们俩认识,这世界可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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