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节 人鱼(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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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墓
无论游到哪里,那个微弱的声音都遥远而纤细,但它确实存在,那个"声音"的确呼唤着密。
四周变得明亮起来,天亮了。
头顶的浮冰沐浴着朝阳,闪动着奇幻的色彩,密翻个身仰面朝上一边眺望那些流光溢彩,一边继续游泳,这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初升的太阳好像被云层吞没了周围只剩下微暗的世界。
能够用眼睛看了,密变得轻松一些,因为不用完全依赖回声定位了。
一群虎鲸正在游动,饥饿的虎鲸发现了密,向他游过来,就在它们张大口要咬时,眼前的密突然不见了,虎鲸在周围盘旋,却哪里也找不到密,密从它们的脑子里删除了自己的影像,也许人鱼的高频声波就是这样进化来的,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受敌人侵犯。
从浮冰间突然跳进来一只海象,海象很不走运,对于虎鲸来说,它跳进来等于早饭从天而降,海象转眼间就被咬开撕碎,鲜血把海水染成污黑。
密移开视线,急忙继续赶路。
洁西通过那片污黑的海域,是在数分钟以后,着到虎鲸正吞咽着碎肉块,洁西吓了一跳,她还发不出能进入大脑的高频声波,所以还不能像密一样能进入虎鲸的大脑,幸运的是,虎鲸已经填饱了肚子,对洁西漠不关心,如果那只海象不跳进来洁西肯定成为虎鲸的腹中餐了。
硬挺着通过那个地方,洁西想起妈妈被鲨鱼吃掉的事,感到毛骨惊然,海里不会同情弱者,是弱肉强食的世界,而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的正中央。
"不能害怕。"
洁西告诉自己,害怕的话最后自己就会变成弱者,在这个世界里弱者不是活物,而是美味的食物。
在这样的世界里人鱼生存了下来,洁西坚信他们是强悍的。
向上一看,浮冰快要把水面填满了,再往前走,就不能浮到水面换气了。如果需要氧气,必须返回。
洁西找到浮冰间的一丝缝隙,把脸露出海面缓慢地呼吸,超过零下五十度的大气差点把肺都冻住了,吸进了冷气,洁西的身体急速变冷,但血液很快补充了 氟气,身体也马上暖和起来,洁西重新认识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和以前有很大不同了,如果是觉醒前的自己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生存。
周围被高大的冰墙拦住,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被云彩覆盖的纯白的天空,如果登上冰墙,眼前展开的必将是白雪皑皑的雪原景色,洁西真想上去看上一眼。但又放弃了,让她安心的是,自己还和往昔一样,能产生这种浪漫的感情,洁西徐徐吐出一口气再次潜行。
克罗尼亚•弥达斯号在离洁西很远的地方停下了,浮冰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森下站在甲板上,他眼前正是洁西没能看到的风景,但他本人却没那份兴致欣赏。
"那家伙到底打算去哪儿?难道他想穿过这儿,一直游到大西洋去吗?"
北极的原野不是大陆而是巨大的冰块,漂浮在海上,其深度达到四千米到五千米,潜入其中,确实有可能进入大西洋,如果那样的话,斋门他们就不能驾船跟踪了。
回头看去小型探查艇正被吊臂吊起。
站在森下旁边的矶村船长说:
"速度太慢了,即使命令我们用那个去追赶人鱼,也是不可能的。"
森下也明白,不过是斋门下达了出动探查艇的命令。斋门认为,密将在这附近停下,而且,这里可能有他的人鱼同伴。
斋门待在温度保持在二十度的水下船舱通过监视器看甲板的情况,监视器屏幕上,正显示着沉入海中的探查艇,
森下和矶村船长从甲板上下来一起回来了,他们两人已冻成冰人,身体散发着的冷气几乎使房间里的温度降下来。
"探查艇出发了。"森下说。
"哦……"斋门靠在沙发上,正悠闲地看书。
"你读了吗?”
"啊?"
"这本书。"斋门扬了扬手里的书,是阿尔弗雷德•华莱士的《香港人鱼录》。
"啊,当然,"
"有什么感想?"
"呃,我吗?"
"对这本荒诞不经的书,你怎么看?"
"是荒诞不经的书吗?"
"你不这么认为吗?"
"是啊,以前比利•汉普森的报告中提到过,说其中有令人深感兴趣的地方……但即使华莱士和人鱼接触过,他也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人,就像达尔文的进化论虽然有历史价值,但已经无法成为现代进化学的教科书……
"不错,过去我也以为这是本无聊的书,但是,我觉得对人鱼了解得越深就越明白这本书的意义。"斋门喜爱地抚摸那本旧书的封皮。
"啊,您说得也是。"森下小心地附和,他最近越来越感觉到斋门的威严。
森下常年埋首于研究室,是个学究气很浓的学者,但就连他这样的人,也觉得斋门没有人性的真实感,斋门就像喜欢显微镜的孩子直接变成了大人,他常常 讲述自己的梦想,那是他的魅力所在,使他拥有众多的崇拜者,手冢和天野犀子也曾是他的信徒,事实上,最可怕的东西,就是缺乏真实感的人所持的梦想。
森下觉得,手冢和天野的死绝不是报道所说的那样,只是单纯的殉情自杀,人鱼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可能的话,他只想尽早脱身,他内心虽这么想却没 能做到,究其原因是怕重蹈手种的覆辙,另外也是害怕斋门的权威,长期呼吸学院空气的人,往往对权威柔顺得可怜,自己认为是NO的,在权威面前会变成 YES,他们每说一次YES,就丧失了一部分自我,森下可说是这种权威崇拜者的典型。
"这里还提到地球空洞说。"斋门说,"书里说在地球的两极,存在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人鱼可能就是从那里来的,这事说得像科幻小说似的,但现在,海原密确实在向着极地前进,前边到底有什么呢?"
"我觉得地球内部只有灼热的地核和地幔……"
"地壳的里面当然是地慢,这毋庸丑疑,只不过,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极其朴素的东西?以前我们为什么不相信有人鱼呢?"
"也许,很久以前我们的祖先见过。"
"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莫非,他们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存在?”
"没有存在?"
"如果不是这样,那他们一定隐藏在了哪里。"
"隐藏……您是指藏在北极?"
"他们的寿命,以及冬眠的心脏,这些一定意昧着什么。"
斋门翻动着《香港人鱼录》。
"华莱士到底发现了什么?"
过去里克•凯伦兹曾担心地预言:斋门齐一将是最能接近人鱼谜底的人,但这个科学怪人正以远远超出里克担心的想象力,紧逼人鱼的真相,连他本人也还不知道这一点。
密终于来到终点,巨大的冰墙耸立在眼前,拦住密的去路,这是座巨大的冰山,左右横亘几公里,那微弱的呼唤声从中传出,密将自己的前额抵在墙面上,倾听那个声音。
声音的源头距离密有几十米远,对方被困在冰中,除了召唤密的声音,还能听到微弱的心跳,频率为几分钟一次。
是人鱼在冬眠。
密从额头发出高频声波,向冰中扫描,人鱼头朝下坐在冰中,在其周围,还缠绕着细长的海藻般的东西。
密不知道那些海藻般的东西是什么,他招呼那条人鱼。
"喂,你能听见吗?"
对方没用语言回答他,而是用了另一种方法,密抵在冰墙上的手和额头融进了冰中,冰就像是水一样,轻易地接受了密,那全是意识中的事,密将自己的身体留在了原地,只有意识滑入了冰中。
密穿过冰墙,在果冻状的液体中游泳,声音的主人终于在眼前了。
人鱼的全身都缠着海藻,那海藻在冰中错综复杂地纠结着,伸向四面八方,密碰到其中一条,海藻是缠在什么结实的东西上的,解开一看那是古老的绳子,密挖开其他的海藻,海藻之中都隐藏着绳子,经过很长的时间旧绳子上长满了繁茂的海藻,
古老的绳子和人鱼……密恍然醒悟到眼前的人鱼是什么人,他战栗了。
一一鳞女的母亲……
她是很久以前阿尔弗雷德•华莱士为做实验放到海里去的人鱼,全身的绳子肯定是为了采集海藻而绑在人鱼身上的,她历尽千辛万苦来到这里然后被封闭在冰中,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在这样的状态下,人鱼坚韧的心脏仍然活着,并且把远方的密叫到了眼前。
密感到难以名状的愤怒,这人鱼被囚禁在冰中达百年之久,科学家无聊的好奇心导致了如此残酷的结果!
人鱼目不转睛地看着密,她好像还不明白自己的处境,清澈的眼睛只是充满了见到同类的喜悦,等回过神来,密回到了冰墙前,人鱼衰弱的体力不能长时间把他拉到眼前。
密疯狂地拍打冰墙,然后他叫了起来,强烈的高频声波振动着周围的海水悲伤的声音传向远方……密在哭!,洁西双足用力加快了速度。
密凝视着眼前冰墙的一点,向那里聚集高频声波,墙面剧烈地震动起来,割破了密紧抓住那里的手指,鲜血进溅到海中但密不顾这些,继续高叫,高频声波 和密的意识一起在冰墙中爬行环绕,一旦发现微小的裂隙,就在那里集中能量,裂隙被高频声波削开,越来越大,再加上冰自身的重且最后冰墙一下子裂开了,
随着一声沉重的钝响冰墙纵向剥离了,崩溃的巨大冰板在海中卷起猛烈的旋涡,缓慢地下沉,然后又浮起来,密被那波浪吞没,失去了知觉,如果洁西不在这时跳了进来,密可能已经被碎冰块压扁了。
等密潇醒过来,洁西已在他身边,密想和她说些什么,结果喝了口水,他痛苦地挣扎着,向周围一看,才明白自己是在水中。
密惊惶失措,他急忙屏住气看着洁西。
洁西做了个招手的手势,指了指嘴和脑袋,她在让密说些什么,密驱动高频声波潜人洁西的大脑中,两个人终千能交流了。
"洁西,这里是哪儿?"
"哪儿?是在海里。"
"冷!"
"当然,这里是北极。"
"北极?"
密看向四周,一抬头,大冰洞般的冰墙堵在头顶。
"斋门的智能控制解除了吧?"
"……对了,我是在斋门的研究所。"
"他们在那里对你做什么了?还记得吗。"
"给我注射了,然后"……密拼命地回想,但记忆中断了,想不起来"我……抓住鱼,吃掉了。"
"什么?"
"在海里游泳……和鲸鱼说话了,然后发现了那个声音……"
密恍然觉醒,刚才的记忆突然苏醒了,他环顾四周。
"怎么了?"
"我打碎了冰墙。"
"就是刚才的响动。"
"是哪里?哪个墙?"
洁西用手一指碎裂的冰墙,不可思议的那就在眼前,密奔向冰墙,用前额抵住,寻找人鱼的所在,冰墙剥离后,从表面进出无数小气泡,可能由于这个声音的妨碍,刚才人鱼的呼唤没进入密的听觉网。
"那里有人鱼吗?"洁西问。
密继续寻找声音的来源。
"不可能听不见,那个声音传到了日本,我一直能听到的。"
洁西发现了冰中纠结的海藻。"喂,那里—"
听她一说,密下到洁西的地方,看墙。
"在这里!"
"呃?"
洁西看不出那是人鱼,其实人鱼的身体已经接近冰墙边了,密又贴到墙上在接近人鱼的脸的地方,蹭蹭自己的脑袋,但人鱼已经不叫了,洁西终于也看出来了她是倒着蜷缩成一团的姿势。
"……真的,是人鱼!,
"是鳞女的妈妈。"
"呃?"
"所以……就是我们的外婆。"
洁西全都明白了,人鱼不是被海藻缠住而是被绳子层层绑住的,她也终于明白了密为什么大叫。
"太过分了,这就是阿尔弗雷德•华莱士的杰作?"
密倾听人鱼的心跳。
咚……
密侧耳倾听,四五分钟后,他听到了下一次心跳。
"她还活着!"
密再次呼唤人鱼,没有回答,
"洁西把这道冰墙打破吧,你帮我。"
"什么?怎么做?-
"我包住她的身体,你把这道冰墙打碎。"
"用高频声波?”
"啊啊,"
"不行,我没做过。"
"不要紧,你想象一下它碎裂的样子。"
"用多高的调子?""别想那个,只想着你要打碎它,就成了。""你说得太简略了……""试一试。""明白了。""你先来。""应该你先来才对吧?""我必须听到你的声音……""为什么?""我要挡住你声音的尖端,免得撞到她。"洁西听得稀里糊涂,。
"密,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多本事?"
"呃……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密也觉得不可思议。
洁西集中意识,发出高频声波。
"再强一点!
"密喊,洁西提高了音调。
"太低了!再高点儿!”
"我已经竭尽全力了!”
"你是从哪里发出声音的?"
"不知道!你是怎么做的?"
"呃?"
密反省一下,他是无意中掌握这些的,被洁西一问,他更解释不清了。
"怎么说呢……这个……适当地……"
"差劲!你的说明让人听不明白。"
"那我来帮你吧。"
密从洁西的身体里放出高频声波,把洁西的声音推到了她无法企及的高度,洁西感到,自己体验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宽广了。借着这股势头,洁西的意识逆流到密的大脑中,眼前出现了自己。
"变得怎么样了?"
"你进到我的脑子里了。"洁西停住声音,眼前还是密。
"明白了?"
"好像有点明白了。"
洁西再次面向冰墙尝试,即使不像刚才那样用力,高频声波也能达到极致。
"不用那么高,对方不是大脑,而是坚硬的冰,你想象一下它破碎掉的样子。"
洁西觉得,密说的意思,她比刚才明白多了,眼前的冰逐渐开始猛烈地微振,弹开了洁西放在上面的双手。
"感觉不错。"
"喂,要碎了,击碎可以吗?"
"冲!”
洁西心中想象着拿冰镐扎透冰的情景,不久,眼前的冰裂成粉碎,纷纷喷飞出来。
人鱼被从冰里解放出来,跳到海里。
"太棒了!"洁西叫起来。
人鱼身上缠绕看枷锁漂浮在海中,密和洁西游近一看,他们的身体僵住了。
人鱼已经七零八落,她全身的绳子勉强把她身体的各部分拴在一起。
洁西在密的身后移开视线。
"……是因为我吗?”
"不……是我的错。"
密脸色苍白,他用高频声波包裹住人鱼的身体以免伤害到人鱼,但是那道冰墙崩塌后产生的反作用力,他没有计算在内,冰块破碎后的重压压碎了人鱼的身体。
从人鱼的遗体中进出了什么东西,那是雄人鱼的脑髓。
"鳞女的父亲。"
那是两个人的外祖父,也是长达数百年的深爱的证明。
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声音两个人环顾四周。
明显地,那是人鱼的高频声波,而且不止一个,是无数的声音。
"什么啊?"
洁西紧紧抓住密。
从包围着洁西他们的冰墙的各个地方,都能听到高频声波,那个声音集中到人鱼的遗体上,人鱼的身体和雄人鱼的脑髓一起,慢慢地失去原形,崩溃了最后只剩下缠着海藻的绳子。
是谁破坏了人鱼,两个人茫然地肴着这个过程,但都感到,事实上那个高频声波温柔慈悲,充满怜悯。
"有谁在吗?"密叫了起来,"有人在吗?"然而没有回答,两个人发觉有一阵周期性的低沉声音。"这是什么?""……螺旋桨的声音,是斋门的 船。""呃。""他们用探查艇追来了。"密看向声音的来处,他看见了发光的小点是探查艇的探照灯。"洁西,他们怎么能知道这里?""传感器。""呃?"" 你的身体里可能有传感器。""在哪儿?"洁西用高频声波扫描密的身体,传感器被埋在侧腹的位置。"你把衣服脱了。""呃?""我给你取出来。""怎么 取?""用高频声波。""不行。"
"为什么?"
"高频声波并不是超能力,你那么做的话我的肚子就破了。"
"那么严重?"
"是啊,取出来不行,但把传感器破坏掉很简单,你扫描到接线,把它切断就行了。"
"对呀。"
"你能吗?"
洁西将意识集中到密的侧腹,她眼前浮现出传感器的内部结构,洁西将几条电线适当地剪断了。
"停了吗?"密问她。
"……不知道。"
"算了,只要他们不来就说明成功了,接下来我们到哪里去?"
洁西手指探查艇的方向。
"比利他们开着拖船正往这边来呃,我们回那里去吧。"
两个人再一次环顾四周,巨大的冰墙沉默着,不再歌唱。
"这里是人鱼的基地吗,抑或是人鱼的故乡?”
密觉得哪种说法都很正确,也许自己还会到这里来,他有这种预感。
"好了,走吧。"密拍拍洁西的肩膀。
两个人向来时的方向返回,途中和探查艇擦肩而过时他们看到那船的外部摄像头不停地转动着,船歪歪扭扭地走着怕是因为没有了密的传感器,失去了方向的缘故。
"用这么慢的船想干什么?”
洁西使足劲儿,照探查艇踢了一脚,里面的船员肯定以为撞到浮冰了,两个人抛下迟缓的追踪者向比利他们的拖船游去。
不久,他们看到了停泊在那里的拖船船底,从海上露出头来看时,船上一个人也没有。
"比利!”
洁西一喊,比利他们从里面跑出来。
"洁西!"
比利他们发现密在洁西的旁边,都喜出望外,亚历山大扔下泳圈把两个人拉到船上,两个人裹着毛毯跑进船舱,最多不过五六度的船舱,对他们来说就像温室一样暖和。
"密,欢迎你回来。"
比利重新握住密的手,那只手像冰一样冷已经长出水蹊,看到这个亚历山大说:
"这个人,果然不是人鱼,因为人鱼没有蹼。"
"才不是什么人鱼。"比利说,"汉斯,亚历山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朋友—海原密。"
密害羞地和二人握手。
羽陆去拥抱洁西,被寒冷的洁西冻得嗽嗽直叫。
人类和人鱼
克罗尼亚•弥达斯号忙着回收探查艇时,比利一行正悠然踏上归程,好不容易再次出发后,克罗尼亚•弥达斯号不幸被浮冰拦住去路动不了了,矶村船长给港湾局打电话要求出动碎冰船同时,他与诺姆的机场联系,让水上飞机出动,那架水上飞机本来是为了回收密而事先准备好的。
不到二十分钟,水上飞机到了,斋门他们先一步离开克罗尼亚•弥达斯号,
起飞后不久,斋门发现有一艘拖船行驶在海上,不知为什么,斋门觉得那条船有点蹊跷,这只能说是直觉。
"那条船怎么回事?"斋门说,
"啊?"
森下也从窗户往外看,看到海面上黑点大小的般。
"是本地的船吧?"
"查一下。"
"是。"
森下去驾驶舱,让飞行员与那条船用无线电通话:"哈哆,哈哆,我是水上飞机J606,能听见吗?"船上回答了:"喂喂•我是威尔士8号,能听见 吗?请说话""是汉斯的声音,是港湾局的拖船,"飞行员对森下说,"你是詹姆士吗?我是汉斯。"飞行员认识汉斯,"噢,汉斯啊,你在干什么呃?""工作, 你呢,在干什么?""我也是在工作,""正好,我看到有条蒙面船,到了诺姆,你跟港湾普备局联系一下。""位置?""西北偏北十英里附近。"明白,詹姆士 切断了无线电,森下把情况汇报给斋门,"糟糕,被本地的船给发现了。""什么?""我们必须尽快离开那片海域……",森下让这架飞机降到那条船旁边," 啊?
""传感器坏了的事,我总是放心不下,我想看看那条船里面。""明……明白了。"森下又折回驾驶舱,"哎?为什么!
"詹姆士莫名其妙地反问。"别问了,这是教授的命令"水上飞机在上空转个弯,平行于拖船下降降落到水面上,拖船收到詹姆士的无线电通讯,"汉斯, 能听到吗?""怎么了,詹姆士?""发动机出故障了,你能帮个忙吗?""喂喂,我可不懂什么飞机。"虽然这么说,汉斯还是把拖船停在了海上。
"真没办法,詹姆士这家伙。"
汉斯说着,来到甲板上,詹姆士打开飞机的门亚历山大将拖船慢慢靠近飞机,比利几人从船里看着。
汉斯跳上飞机,比利他们在船上摇来晃去的,等待船长回来,但十分钟过去了,汉斯一去不返,亚历山大用无线电呼叫飞机:"能听到吗,詹姆士?"
没有回答。
"他不在驾驶舱?"羽陆说,
亚历山大走上甲板羽陆和比利从门后兹出脸看他,飞机内的斋门一众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从飞机门里跳出一群戴着密封式水下面革的人他们来到甲板上,每个人手中都端着白动步枪。
"你们要干什么?"洁西叫了起来,
"不好!是斋门!"比利喊道,急忙锁上门,甲板上,亚历山大举起手,大声喊着,不要开枪!
对方的目标是船舱内,老拖船的门轻易地就被突破了,比利他们来不及躲藏,在船舱内被包围了。
戴着面罩的人中有一个说道:"今天我的头脑分外清醒,你们真的在这里,真让人吃惊。"
听声音,这个人是斋门。
"斋门,你以为你这样做,会没事吗?"比利板起脸大声道,
"你们呃,以为这样做会没事?"
枪声响了,密被麻醉弹打中,几秒后,他昏睡过去,洁西把倒在地上的密抱在怀里。
"密!"
戴着面罩的那些人推倒洁西,抱起密,
洁西发出高频声波但声波只让比利和羽陆在地上翻滚,对那些人却没有用,他们的面罩完全隔断了高频声波,拿着麻醉枪的男人照密的大腿又打了一枪,无论是谁,都误以为发出高频声波的人是密。
洁西干脆闭上嘴。
"妈的!偷我们的技术!"羽陆猛踢地板,
耐高频声波的隔音技术,是羽陆和高登研究了三年才开发出来的成果是在莱安和杰克做了大量声波解析工作的基础上才获得的,其结果曾在玛莫得的会议上报告过,但斋门从未公开过能制成面罩的数据也就是说,研究数据被斋门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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