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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鲧窃息壤把命丧,瑀生无母劫难中

    地上的洪水一天天高涨,众生大劫。黄帝的孙子神鲧,心地慈善,不忍看生灵受难,多次哀求于帝,屡遭斥责。
    鲧乃黄帝的仙根嫡传,其父骆明是黄帝与嫘祖的次子。骆明降生,黄帝大病一场,因此讨厌骆明。骆明为人忍让,好作怪书,因无人懂,故众戏称天书,实乃大命之册。大众皆以骆明为迂腐书生,不屑为伍。骆明唯与招英儿女群马相伴,犹喜招英爱女密云。密云乌鬃油亮,脸色泛黄,脖颈间一圈绿毛,躯体雪白,四体红装,实乃五色精灵。骆明常念天书与之解闷,密云听而忘食。二灵日久生情。骆明乞帝赐密云人形,帝不允。招英求告,反遭放逐。贵贱有别,尊卑不同。帝又阴囚密云。密云身怀六甲,诞下神鲧。其身化作成群云羊,飘荡上界。骆明疯疯癫癫,逐云而居,世称风神,实乃天上的牧人。
    鲧常变白马行空于天,帝亦不喜。鲧结交天河玄龟,又收服鸱鸺神枭,也就是一只神奇的猫头鹰。此鸟大有来历,乃代帝祝融遣蚩尤以下八兄弟下界为难后羿中的一个,降生于西方金地,恶虎出身,原无白虎之翅。
    一日此灵来到巢父修行之树近前,见那高徒仍端居树间,闻得其身肉香,饥馋无比,遂向树顶发起攻击。然树已万年,其粗惊人,难以撼动。虎弟遂欲攀树,开始练习轻灵之形,日夜不息。整整一百年,修得轻盈身,爬上树端,已变猫形,徒有虎貌,形体大缩,别说吃人了,犹怕人扰;急切间下不得参天大树,东窜西窜又一百年,见鸟儿翱翔天空,甚羡,唯思生出双翅飞升。历二百世,上肢化翅,始飞下树去,已变作今天的猫头鹰模样,与异鸟结合,传下猫头鹰一族。奈何猫头鹰难忘人肉奇香,又斗人不过,唯以腐尸解馋。人之将死,猫头鹰必至,落于附近树梢长鸣不去,必有人亡。人皆恶之,驱之甚远。幸记为猫之时的捕鼠艺,双目特亮,昼伏夜出,成为田鼠的克星。神鲧收服鸱鸺,留在身边听用。


    鲧听闻黄帝之宝——息壤神奇,极小的一块点入水中即可长成山峰。当年后土治水多亏此物。神鲧遂命鸱鸟探知息壤所在,伙同玄龟,盗得此宝。玄龟把息壤驮至下界,虽说玄龟巨如碾盘力大无比,息壤仅区区一寸见方,却累得气喘如牛。神鲧四处点撒息壤,欲围堰堵洪,却不知此乃天水,与以往大不相同,性烈,约束不得。结果堤长水涨,七泄八淌,唯剩残垣断壁,些许山丘,仅供生灵立脚而已。
    黄帝知鲧窃其宝,怒,命祝融绑缚鲧于北极之阴羽山脚下,杀之,把玄龟、鸱鸟贬下凡尘。
    不料鲧尸三年不腐,其目不闭,其心不死,跳动有声。帝惧,命众鸟之神伯益以吴刀剖之。伯益乃句芒之子,亦是人面鸟身,有翼,行事多智。吴刀之锋刚触到鲧之丹田,其腹大张,上下扯开,几乎翻出内脏,亮白纯净之光涨溢,立时充占三界。神众眩目难辨,侧耳倾听,似有玉石之器化龙盘旋腾挪,倏忽收聚神光飞升而去,仙凡愕然。大瑀降生,因其张中生,故曰姓张,其貌类父。
    鲧之皮囊已变得硕大无朋,翻入山旁羽渊,化为玄鱼游走,然神索缠绊于岸石之上,又连于要害之处,如带线风筝,难脱命运牵扯,倒合其名;鲧,绳系之鱼。


    黄帝闻鲧子降世,又见下界素气充盈,又惊又怒,立命五方杀瑀。
    瑀走入中土,后土晃索如蟒抛绊瑀身,瑀化长虹逃逸,避入华山。华山乃白帝之下都,正值其享祭,见瑀,抛金钵囚之,继续饮酒,意欲回天之时带走。钵大如瓮,其内金光迷目,瑀不辨南北,金刀无数,劈斫有声,瑀东躲西藏,眼看眼丧身于此,想起大水未平,父仇未报,不由得放声痛哭。
    瓮扩其音,回荡山野,惊动了纤手圣母。圣母至此动了恻隐之心,求帝释之。白帝不依,圣母约赌谁主华山。白帝欣然应战,丢起白袍遮山盖野,天昏地暗。圣母擎起宝莲神灯,大放光明。白帝纵起西风,挥手之间白霜掩蔽山川,山川惨白,草木变色。圣母挥动绣花神针,在树上点出红叶片片,于草中画出朵朵黄花。白帝服输,收起金钵,从此南迁巫山之凹,营造白帝之城。
    瑀脱大难,倍感圣母之恩,与其结为异姓兄妹。瑀长为兄,圣母为妹。
    黄帝命顺风耳、千里眼寻瑀。大兵将至,瑀不敢久留,避于南荒,欲求炎帝庇护,哪知祝融主事。烈火神跨朱雀,纵彤云裹来,舞动手中秤杆,星河灿烂,晃得瑀目昏暗,慌乱中被朱雀叼住。祝融将瑀抛置昆仑东屏八百里火焰山中,要来个玉石俱焚。瑀本不惧火,然火焰之中似有有铁核,红炽如斧头状。瑀难耐煎炙,九窍生烟,惨叫如嘶。祝融狂笑,扬长而去。


    瑀思大水未平,父志难遂,其命将丧,不由得泪如泉涌。玉液点点,灭火生烟。瑀咒火小,火不见变,中有光闪,下有异常,但见一斧飞缩,渐显其劈入山中大半之状;再小,斧缩如玩饰。瑀力拔,斧出一分,火小一分,及斧全出,火焰山唯烟气腾腾。此乃盘古开天辟地之极斧,当年盘古高弃于地,劈地起火,燃至今日方熄。瑀知得宝,缩如钥匙,放于贴身之处。
    瑀避于昆仑腹地,初会王母。王母知机,接至瑶台,奉为上宾。此时王母已修成贵相,二十出头,长发飘飘,面如满月,慈眉善目,姿丰身康,成熟明达。瑀深感其诚。
    宾主饮谈间,大众忽觉地动山摇,王母一干人等皆现痛状。瑀问其故。王母言昆仑常有阵痛,初,千年一次,后,五百年,愈来愈烈,早晚崩塌。不过近期有元始圣人常以神针医治,也只是少缓。昆仑乃大地中枢,此崩地变,大劫将至。瑀问何处有洞。王母言此山四面各有九窍,只是闪烁不定,无缘难入。瑀愿试之,化玉龙度神力,绕山十匝,人转山转,大有玄机。大瑀屏息凝神,闪进一口,黑漆难辨,摸索前行,不知几时,见前面有一巨钉闪光。原来昆仑穿在盘古凿上,故生大疾。瑀以斧击凿,凿退。瑀念咒缩之,摘凿而出,昆仑顿舒,返回之路红灯无数,即过即灭。瑀享圣迹,实有天缘,亦仗九面九尾的开明神陆吾暗助,只是神瑀当时不知。
    瑀出,王母拜谢。帝使将至,瑀西出昆仑。
    西方金神蓐收追来。蓐收乃白帝少昊长子,金面金甲,左耳内有一条银蛇守护;胯下插翅白虎“穷奇”,迅疾如电。蓐收手持天矩,晃一晃,变作镰刀,寒光闪闪。瑀缩如飞虫,径直钻入蓐收左耳,以斧凿为其清垢,竟得金丹一颗,遇银蛇,遂化蛟龙,击败蛇神而出。蓐收直觉耳内奇痒无比,无心追赶。
    瑀避至不周山下。山还剩半截撑着天盘,下多隙空。瑀隐于一窟,撞入一石室,见有一棒放光,两端有金环箍之。瑀如前法缩之如针,藏于发间。此乃盘古一断指,原未变化,其上金箍实为戒指。
    帝命千里眼、顺风耳探出瑀之所在,派雷公电母追杀。瑀凿洞而行,避入北极荒地。
    雷电二神尾随而至。北极烛龙同情神鲧之子,遂闭目遮住瑀之行踪,北极一片黑暗。雷电残暴,乱劈乱轰,极地生灵涂炭。瑀心不忍,以己身玉辉引开雷电,挥斧力战双神,终因元神不固元气不足,被雷电击杀。
    二神复命,黄帝大喜,派使臣把瑀之尸魂送入地狱。正值阴君闭宫,都市王当值,遍翻生死簿,查不到瑀之名讳。瑀乃九天真主,羿簿未修,岂能找到。都市王心烦,遂听信使臣之言,瑀乃雷电击杀不忠不孝之徒,打入十八层地狱。


    瑀备受折磨,其心不死,凭其根行,逐层冲击,又得罪鬼使夜叉,虎落平川被犬欺,数十番难脱大劫,度时如年。然其冤气浓重,日久弥满地藏,惊动阎罗王,查明原委,禀告阴君。后羿亲自接出瑀魂,谈交甚深,切磋多时。后羿寻出玉宝还瑀,选海上渔人之尸俊伟者还魂,嘱其出扶桑东行避难。
    瑀脱天数,洗涤浊气,元神大固;东行来到龙柏巨人之国,见其众个个高如参天大树,遂变化如彼,结交颇多;再行见大海之浪翻腾动荡,如城如峰,几与天齐,遮日暗月;跃上水巅,见大水飞旋而下,下有万丈深渊,纳百川而不溢。瑀顿悟,水归此处方可无害;绕水垛而行。忽然一股黑浪席卷而来,瑀叫声不好,瞬间被卷进激流,飞速下旋,不可自拔,突见一石碑若隐若现,急扶,又觉下有硬物支撑,视之乃一玄龟。原居天河,被贬至此,负“归墟”字碑。
    玄龟欣然驼瑀徐行,它也无法出此大壑,不过告瑀水中有岛如转台自旋,可暂居。远看五根巨柱飞旋,愈近愈伟,原是五座无根之山。盘旋而上近三万里,山顶平阔,周遭千里,登立其上,倒不觉转,分别有字:岱舆、员峤、方壶、瀛洲、蓬莱。其一有人,皆素女。岛上亭台楼阁皆白玉砌成;山中的飞禽走兽一律如银似雪;奇花异草遍地,有一种珍珠树,果实晶莹剔透如玉脂,鲜美无比,女子吃上一颗即结珠胎,又有玉泉之水延寿,故此地人丁兴旺,不过所生皆女。此乃女儿之土。
    瑀着孝衣,白玉之体,到此有缘之地,甚喜;众女见之皆近,个个育男,传下帝族,慢慢五岛有居,安然自得。此处属阴,时快,度年如凡间一日。瑀觉岁月久长,常记挂父志,日思出此牢笼,急切之下,纵巨大法身,变化极斧,劈开归墟水壁,凑合前之一瞬化龙而出。众女贞烈,再无食珠果之人,渐渐凋零。五岛男丁后有返老还童之仙缘。
    瑀达东王公处,二神切磋,相投。神女玉亦甚喜见瑀,天天听谈。东王公引瑀参观天之铜河,言天水不下久矣,不知何故。瑀纵身而上,见有巨木塞口,遂极斧劈砍,修成一座壮丽的木栅,大水倾泻,一举消除下界水患之源,从此洪水不见有长。
    瑀与东王公谈导水于归墟之略,唯忧大海倒灌。东王公提议以金箍神针镇压水府各怪。瑀遂把金箍神针变至极大,书上“三万六千斤”字样,安放于海藏,大海之波顿减。羲和直觉如鲠在喉,似被点中要穴,无最高特许无法再离海藏半步,自然心生怨恨。
    瑀与东王公结拜,率龙柏巨人踏上地盘,神女玉执意跟随。龙柏巨人三下五除二清除了黄河十年淤泥,大河渐流。他们治水之举传布四方,天下能人志士纷纷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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