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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五 仙人掌

 

我小时候有过恐惧,总觉得黑暗中会有可怕的妖物把我抓住吃掉。因此,一到夜间,我就不敢出门,厕所更成了最恐怖的去处。另外,父亲又给我讲了一个“老八子”的故事——父亲说有一种名叫“老八子”的怪物,它“红眼绿鼻子,四只猫蹄子,走路哒哒响,专吃哭孩子。”这本是大人们在小孩哭闹不止时编出来吓唬小孩的谎话,我却信以为真,害怕到不敢一个人熄了灯睡在屋里。而且,妹妹居然和我有同样的恐惧,有一年夏天的夜晚,妹妹独自睡在庭院中,忽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说自己害怕老虎、狼、魔鬼。我听到妹妹的哭声,也在屋里哭起来——我太了解她的恐惧了,它和我的恐惧一模一样。

有一天,我在儿童画报上看到一首叙事诗,是一位小女孩的自述,这女孩说——

不知什么时候,

我的脑海里

长满了

妖婆和魔鬼的

故事树。

一到了夜里,

这些怪物,

挤在我的床前乱舞。

我害怕极了,

急忙用被子

把头紧紧捂住。

妈妈在我的窗前,

放上一盆仙人掌。

说这些神仙带刺的手

会撕碎妖婆的衣服。

那一夜,

我睡的好熟。

清晨,

我看到仙人掌上,

留有鲜红的血珠,

才知道妈妈的爱

是驱魔降妖的

万能神符。

从此以后,我的恐惧消失了,我就像故事里的那位小女孩一样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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