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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章

据中国气象局广州热带海洋气象研究所吴兑研究员观察,20世纪80年代以前,中国城市每年灰霾的天气记录也就几天或十几天。此后,灰霾天数猛增,有的城市一年中有100至200天。以广州为例,1954年至2006年间,吸烟率没有显著变化,但肺癌死亡率却大增:1954年至1972年,广州的肺癌死亡率仅为1/10万;然而,1990年以后却高达5/10万至7/10万。广州灰霾天数增加与肺癌发病率的变化曲线相当吻合,这证明灰霾天数增加与肺癌发病二者之间存在明显关联。

而另一大都市也呈现出相同的趋势:2005年上海男性肺癌发病率为49/10万,女性肺癌发病率为29.9/10万。与五年前相比,男性肺癌患者增幅为16.9%,明显低于女性38.4%的增幅——为什么上海男性患病率增幅远低于女性呢?要说抽烟的致癌影响,应该是男性抽烟比率更高。这只能说明,致癌率的上升与吸烟关联不大,而是与其他因素相关,那是什么呢?

有人认为,肺癌发病率的上升,与就诊率与确诊率的提高不无关系,比如女性就诊的人变多了,医院对肺癌确诊的能力提高了。但上海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肿瘤防治科主任郑莹指出,近年来各国在肺癌的诊断能力上都没有特别大的进展。这意味着,中国患肺癌的人真的变多了。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其实就是大气污染!郑莹医生认为,上海肺癌的发病率大致在80/10万左右,属于世界肺癌高发地区之一。原来是因为上海是工业城市,污染程度比其他很多城市高得多,现在则主要是汽车尾气的污染。事实上,上海气象局城市环境中心对2007~2010年上海市大气环境中的挥发性有机物进行监测发现,从污染物的来源上看,机动车造成的污染最多,达到25%;其次是工业有机溶剂以及燃料和油漆溶剂的挥发物。此外,被广泛用于电子元器件、电缆防火涂层的两种阻燃剂十溴二苯醚和德克隆,近年来陆续被科学家在大气中发现。在中国的工业城市,尤其是有电子垃圾处理的工业地区,两种物质在大气中的浓度都明显高于世界平均水平。因此,上海交通大学附属胸科医院副院长韩宝惠教授认为,大气环境的恶化增加了所有人罹患肺癌的几率,大气污染叠加了吸烟因素致使患病的几率更大。过去这些年,中国吸烟人数并没有大的变化,而肺癌发病数激增,原因就是城市化带来的弊端,从化工污染、农药污染,到汽车尾气污染,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女性肺癌人数上升速度非常快。无独有偶,他这个论断和湖北省人民医院CT室主任郑晓华的说法不谋而合。早在1998年,郑主任就率先戴着口罩上下班了,每天早晨CT室的读片会上,她总是拍着一大叠肺癌病人的CT片说:空气这么差,我每天上下班一趟口罩就变黑了,这肺癌病人怎么能不越变越多呢!

当然,如果仅以广州、上海、武汉等地的情况就断言肺癌率上升是空气污染所致还略显以偏概全,但是,2013年全国两会期间呼吸科专家钟南山院士所举的北京市的数据,以及中科院肿瘤医院肿瘤研究所对江苏等地研究调查数据证明,尽管缺乏一个全国性的调查总数据,但全国各地的情况和分居一、二线城市的北上广、武汉等地趋势是一致的。

而更大范围之内,据2002年世界卫生组织发布的全球健康报告显示,2000年中国每百万人由于城市空气污染致死的人数高达200~230人。另据世界卫生组织的数据,2008年1270万人新患癌症,760万死亡病例,19%是环境因素所致,其中空气污染又是首要因素。而2010年,韩国、日本和中国香港科学家统计了全球不吸烟者的肺癌发生几率,发现每年肺癌在全球造成138万人死亡;而肺癌患者中,不吸烟患者占25%。在亚洲这个比例更高,达到30%~40%。而且这个比例还在继续增加。

那么,空气污染是怎么导致肺癌的呢?一是和致癌物质的直接吸入有关,二是PM2.5导致呼吸系统疾病最终导致癌变。常见的香烟中的致癌成分主要有三类:苯系物特别是苯并芘、重金属和烟尘颗粒。而现在汽车尾气也排放大量的苯并芘,砷、汞、铅等重金属,以及粒径小于2.5微米的可吸入细颗粒物。一个成年人一天约需呼吸15立方米空气,这样这些来自于汽车尾气和烧煤的苯并芘、混杂的PM2.5们人人有份,不管你是否吸烟,也不论男女。这些有毒有害的气体和细颗粒物不像沙尘那样可以被鼻腔阻隔,而是被直接吸入肺泡并慢慢沉积,甚至进入血液,溶解在血液中,危害其他脏器。至于具体引发支气管炎、肺气肿、支气管扩张、肺癌等的机理和过程,后面相关章节会分别介绍。

总之,雾霾来袭,全民危机。当雾霾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时候,不分男女老幼,不论你如何位高权重或腰缠百万,我们没有一个人能长时间屏住呼吸。唯一的办法,是勇敢面对,积极寻求全方位、多层次的防护,既御PM2.5于自家室内和鼻腔之外,又苦练内功增强自身体质、提升肺功能和自身免疫力,同时早预防、早治疗相应的呼吸道疾病,而这些,正是本书所致力和能效力的。

(以上部分内容参考、引自财新传媒《新世纪》,特此说明并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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