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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第二节

 

那就去吧,难道他有什么想法,我何不抓住这个机会呢?想到这里,她说,“那好吧。”
他于是赶忙下了直爬梯,她等他下完后再下,以免在他的正上方;他在下面等着她,她欣然与他一同前往。
他们一路不停地谈工作,好象他们心理只有工作。接近前院的一段路,还是湿漉漉的有点泥泞。她意味深长地说:“你看,这路还没有干,从下雨以后,我头一次走这个路。”然而,他没有搭腔,只管在前面匆匆地走,她只得委屈地三步并作两步紧跟着。走到院子里,经过后排房子,食堂里有一屋子新招来的合同工正在看电视。他偏偏毫不在意喊出了带班长,好象白天忙的没有时间。
“明天把考勤画了,交给我。”他边走边客气地说。然而当这位工人再往前多走两步,他立刻清楚明白地告诉他:“走吧,没有你的事。”
她在前面走走停停,不知他是何意,是不是要招摇一下?等到办公室再说吧。然而,当她满怀期望走进办公室时,办公室偏偏有他的两位同事,她的情绪一下低落了。一位正是平日与他很不投缘的,在玩电脑。她一时情不自禁地走向电脑,并打个招呼。回过头来,发现他一脸严肃,一本正经坐在办公桌前。
“坐下吧。”他面无表情,指着对面的座位说。
她坐了下来。
他不苟言笑,机械地递过了变更。
她看了看,觉得这变更过于简单,仅仅一行字:五根放空管走向改变,走向现场定。
“这么简单。”她大为惊讶地说,“就写现场定。”
“不就现场定。”他理直气壮地回答。说完就低头自顾去摆弄他写的操作规程,把她撇在一旁。
“我走了,没什么事了?”她好不灰心丧气地说。
“什么,没有什么事?”他心不在焉,答非所问。与刚才判若两人,以前的热情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听了好不气馁。此时,看见他额前头发上有一蚂蚱,她都懒得去管。她很失望地转身走了。
他们是怎么了,金口难开!
……
那个队长是相当精明,想办法要让总经理实现他曾经许下的诺言:——就是在饭馆请他们一顿。于是,20日上午上班,队长就去总经理那儿打招呼;你猜他怎么说,他喧宾夺主,反其道而行之,他脸不红,心不跳慷慨而又大方说:赵总,我们今天要撤一部分人,准备在宾客楼请你们一顿。
“欸,要你们请干啥,我们掏钱。”总经理立刻明白了,十分豪爽地说。
这正中下怀,队长步步进逼,“那就定好晚上吧。”
“把你们经理、队长,还有撤回的人,都请来。”总经理更为大方吩咐道。
于是队长回来,兴高采烈、得意扬扬向大家转告:“赵总,请我们下饭馆。”
工人们听了无比振奋,因为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于是整个上午,工人们劲头十足,那儿都在津津有味在谈论下饭馆的事。
下午4点钟,人们便开始梳洗打扮一番。然而,车迟迟不来,人们都聚集在门外翘首以望。当等的不耐烦时,不辞辛苦沿着墙外马路一直走到公路。在公路旁,他们或蹲着或站着,竟毫无怨言。快6点钟,厂方的车开过去了,他们只是羡慕,丝毫没有不满的情绪。——好饭不怕晚。
太阳不见了,夜幕降临了,人们望眼欲穿。……车终于在人们的一片热烈欢呼声中开过来了。又经过20分钟才到达饭馆。饭馆早已张灯结彩,人们顿觉饥肠辘辘了。
这就是进点前,小刘小张他们谈吃的那个饭店,是工人们心中期盼已久的大会餐。饭店二层楼结构,外观简捷;走进店堂,迎面有柜台,几盆花盆布景,显得比较拥挤。顾客也寥寥无几,只觉仅有服务员在晃动。也许他们是今晚最多、最后的一批顾客。
走过柜台,他们直奔二楼雅座。二楼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摆满了8张带转盘的大圆桌,装饰很是简朴淡雅,白色图案的天花板,满天星的灯光和几个普通壁灯……只有一桌一家三口和一桌六年青人的聚餐,现在骤然有五桌被他们占领了,顿时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基本上是厂方一桌、当官的一桌(经理都没有来)、女的和司机一桌,工人们两桌,陈工当然又是同工人们一桌,自然和他们打成一片。
晚宴开始,首先是赵总经理端起酒杯站起来,非常客气向大家敬酒、祝词致谢。于是大家你一杯我一杯、你一言我一语答谢,好不热闹。
她们这一桌,以可乐代酒,也很踊跃比试。酒行到高潮,带队的副队长走了过来,很随意地向她们敬酒并和两位老大姐干了一杯。唯独新上任的队长——经理的亲戚,摇头晃脑一派胡言,像个流氓,忽然心血来潮,东倒西歪地走过来,像撒野非要敬她一杯酒,并口吐狂言:尽管你干的再好,我叫你撤,你就得撤。她象挨了当头一棒,楞坐在那儿:这位新上任的队长,简直太狂妄了,欺人太甚,还没有来得及打交道,就给她一个下马威。她连杯子也不想端,不想喝了,狗屁队长却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喝吧、喝吧。”旁边老大姐和跟过来的副队长催促道。她才勉强喝几口。于是她心理很不痛快,一直闷闷不乐;后来反而又安慰自己:这多少有点说给副队长听的,不就是显示比副队长权力大吗。
陈工与她相对坐在另一张桌子上,对这一切是看的清清楚楚。后来,他也忍不住端着啤酒杯绕过来,向她们敬酒。然而站在她的身旁,看到她不高兴样子,见她的杯子是空的,也没有好意思给她斟。而她是满怀信心,等他倒酒,然而他象没有看见似的,她大失所望。当他们碰杯的时候,她手扶着空酒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慢腾腾起来一下,又坐下去了,敷衍一下。他也只是喝完一杯就匆匆离去。也许材料员看得真切,其后在他们隔桌相望时,他建议他们俩干一杯。他们都举起杯响应起来。
“太远了吧!”她端起可乐,不好意思说,“太远了,应该让他过来。”
“不远,可以。”他毫不理会说。
居然,他们隔桌干起了杯,好不欢欣。她一下子顿觉心情舒畅起来了。
总之,这一顿最后晚餐,除了那一小插曲外,整个气氛还是比较热烈的,大家都是开怀畅饮。
……
星期一,施工单位果然只留下寥寥十来人,工作以厂方为主了,不过厂方主要是进行系统气密试验,施工单位仍然负责变更修改、增加项目,小改小闹是常有的事,匆匆两个星期快过去了。
果不其然,系统气密试验进展非常缓慢,问题在不断暴露出来:系统稳压稳不住,管道查出多处有裂纹,几台塔也稳不住压……
九月初的星期六下午,他特地告诉她,把小王叫过来一趟,她答应了。她回去向小王说明了一些情况,把小王批评了一顿,并转告了他的口信;小王也许自知理亏,借口工作忙,去不了。她也认为没有十分必要,也就不强求。
星期天,他站在楼梯口,堵住她,气势汹汹地问:
“你叫小王没有?”
“我告诉他了,”她胆怯地回答,“他说他很忙,没有时间。”
“我要让他看看他干的好事!”他火冒三丈。
“他来了也没有用,还照样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上楼上去看看。”
她跟着他后面,来到了二楼北边。二楼北边一组调节阀旁边有一个破草帽扣在地上,他走过去揭起来:“你看,这是这个调节阀拆下来的灰渣。”她看见地上有小半把铁屑,——管道没有吹干净。问题比较严重。
“你们就这么糊弄我们!”
“我以往跟你说,你不听。”
“走,到办公室去看看,还有大铁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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