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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五节

 

窗外,路那边化工厂,从凌晨到深夜、从深夜至凌晨,刺刺气体声、马达轰鸣声、火炬呼呼声,不绝入耳,你只能充耳不闻……
唯一的文娱活动是周末舞会,时断时续,但与她无关,她没有舞伴。她早就恨不得立刻逃离这块“净土”。
此时篮球场上,有两伙人正在踢足球,他们正看得起劲。她想让他们看吧,自己去买一个西瓜来,再叫他们一起上楼去吃。于是同他们招呼:“我去买一个西瓜来吧!”说完转身就去了。
她没有拿钱,想着去小张家借钱。小张家离这儿不到百米远。她向西走,正穿过马路,刚好小张拿几根冰棍迎面走来。
“借点钱,我去买个西瓜来吃。”她伸着手急切地说。
“我没有带钱。”小张回答道,“算了不用买了,吃根冰棍就行。”却径直往前走,一点没有回去拿钱的意思,她也不好勉强,只好转身跟他往回走。
刚转身,她就发现那个可恶的小王领着他往东边男单身那边去,小张赶忙赶了过去,而她不知道他们要去干什么,心想反正他们会回来的,不用去追赶他们,正好澡堂开了,利用这段时间去洗澡。因为那边没有澡堂,一个星期以来,就没有好好地洗个热水澡。只有星期六回来,才能痛痛快快地洗个淋浴澡。已8点了,离关堂只有1小时,所以洗澡不能耽误。
于是,她悻悻地上楼去,准备好了洗澡用具、衣服。然而当她端着盆下楼时,又意外地看见他们又回来了。于是她走上前去告诉他们:“你们就在这儿看球吧,我洗澡去了。”
“啊,你去吧,我们就在这儿等。”他回答道。
澡堂就在球场另一侧,与楼相对。她绕过人群,走进了澡堂。
然而当她急急忙忙洗完澡出来,球场上已空无一人。他们又上哪儿去了?上哪儿去知道他们的去向?说不定他们又上哪家串门去了。
她又悻悻地上楼来,呆呆地站在阳台上了望,因为无论从单身到家属,还是从家属到单身,前面这一条路线最近,一般都是走这条道。
好一会儿,果然看到了他们正往西走。啊,该死的,他们才去串门,那肯定是去队长家串门。她想,他们立即会回来的。因为小王的手提袋还没有拿走,肯定要来拿的。现在他们快走到马路上,距离较远,所以她就没有喊。只有再耐心地等一会儿。然而,从9点一直等到11点,她一直盯着前方,却再也没有看见他们的踪影。
近11点钟,同寝室的一位女孩压马路回来了。一看见她,就兴致勃勃地告诉她:“梅姐,我看见陈工了。是不是戴眼镜,长得挺瘦的,比小王高一点。我们碰见他们,小王正领着他在化工厂压马路呢!”她只是笑着看她讲,而没有回答她。接着她有点愤愤不平地问:“他怎么没上这儿来找你?太不象话了!”
“这个狗小子,太不象话了!”她也漫不经心地骂一句。“带回来的东西也不要了!”
这时在那边一起施工的电焊工小姑娘也走过来说:“梅姐姐,这么晚别等了。”然后也是愤愤不平道:“明天找小王算帐去!把我们陈工抢走了,真太不象话!”
“走,明天找小王算帐去!”
说的她不好意思再等下去了。她很不甘心,很失望地回屋去了。
第二天清晨,车依然停侯在饭馆前,人们不到6点半钟就纷纷来此上车。她提着刚在自由市场买的一塑料口袋的桃子上车,有意在前排无人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想如果有可能,叫他来坐身边的座位。
不一会儿,她望着他上车来了,但他们竟然都象陌生人一样,谁也没有打招呼,她心理直觉得很是惭愧。而她身边的座位,刚刚被抢先一步的一位少妇坐上了,使她失去了与他坐在一起的念头。可车上几个小年青的倒是挺有趣,看着他上车来,都嚷着要那位少妇起来让座,但她就是没有起来的意思。她更不能拉下脸来赶走她,让他来坐,她只是望着他。然而,他是没有停留直往后走的,她觉得很是尴尬。下车后,他们更是谁也不理谁,并且,他从她身边经过,并超过了她走到前面去了。
回到办公室,那个可恨的小王还有理了,来劲了,自以为是地责问她:
“你真傻!怎么不把我东西送过去?给你创造机会,你不会利用。”
“美得你,我给你送东西!”她愤愤不平地说。“你带回来的东西,不去拿,那带回去干什么?”
“我是故意不去拿的,你就正好有个借口去找我们。”
“我是从来不喜欢上你们那边去。再说大夏天,男生都光着膀子,我好意思去找吗?”接着她更是生硬地说:“我知道你们上哪儿了?你们压马路,叫我上哪儿去找?”
“怪我吗?”小王也不平地说,“我从你们那儿走好几趟,你们屋里就没有亮灯。”
“我们怕虫子,蚊子多,就没有亮灯。但我一直站在门口等。你们从去队长家就没有回来过,你们就直接去压马路了?”
“嗯,”小王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便讨好地说:“我说你好多好多的好话。我说谁找了你,谁能享福。”
哼,天晓得!即使好话再多,也不如上她寝室来一趟。然后她关心地问:“你们晚上在哪儿睡的?”
“我们住招待所。哎呀,热得一晚上没有睡觉,看一晚上足球赛。”
“得了,得了,还要我去找你们。你们住招待所,又没有来告诉我,我能找到你们吗?”她得理不让人,又不禁责怪他起来了。
“还怪起我来了。我帮你招待他,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谁叫你招待他了?”她毫不领情谴责道,“我不须说你,纯粹是帮倒忙。”
他理屈词穷,她气的无话可说,恨不得上前给他一耳光才解恨。
……
下午,他们碰巧都去了二楼,——那个电焊工小姑娘施工的地方。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而她心直口快:“陈工,你们昨天晚上干吗去了?害得我们梅小姐站在门口一直等你等到11点钟。”
“我洗完澡后,球场就没有人了。”她抢白道,“然后我就站在阳台上等,就只看见你们一次,看见你们往西走,我想肯定是去队长家,待一会儿会过来的,就没有喊你们。”
“哦,是去队长家,但我们没有坐多长时间。”
“你们去队长家以后,再没有过来吧?”
“没有,小王领着我从后面马路走过去的,并在化工厂里转了一圈。”
“那是,我怎么看得见你们。”她显得好委屈好委屈说,“我一直等到11点,寻思你们串门还没有回来呢。”
“我可以证明,11点钟时,我还看见她站在阳台上看。别人告诉她,你们在压马路,她才回屋的。”那个小姑娘又急促地说。“你们两个男的,怎么压起马路来了?丢下我们梅小姐不管。”
“你们昨天晚上,看一晚上电视?”她又无比关切地问:“真是一个球迷,不困吗?”
“我们以往在学校经常这样。现在偶尔一、两个晚上不睡觉没事。”
“以后还去不去我们那儿了?我们那儿条件太差,去一次就够了吧!”她不自觉愧疚说,“施工单位就是这样,什么都是临时性,什么都是凑合。不象你们,条件差只是暂时的,有发展前途。”
“那就看以后发展再说吧!”他嬉笑着,话里有话、一语双关。
……
至此,误会随之消除了,彼此都谅解了对方,脸上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晚上下班,为了将功补过,她挑选了几个最好的桃,洗了洗,送了过去。走进办公室,正好又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他抬起头迎望着。她走上前去,把桃放在桌上,轻声地说:“哎,给你送几个桃来了,你吃吧。”
“早晨买的,留给自己吃吧!”他稍作推辞说。
是的,早晨买的,下车后,他从她身边走过去,当然看见她手中提的桃。她原以为他回过来能帮提一提,她好顺便给他一些。可是,他就象没有看见一样,她就无心去招呼他;看着他走到前面去,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很是失落。
“我特地多买的,你就吃吧!”她想转身走,便又说:“我走了,今天晚上下班太晚了,不想练打字了。”
“玩一会儿吧!”他真诚地挽留她,并扭转头,看看身后墙上挂的石英钟说:“才10点多一点,还不晚。”
“不行,我还要洗澡洗衣服;今天没有想练打字,书也没有带来。”她稍作停顿,接着十分高兴告诉他:“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现在又开始大干了,大干20天,要达到吹扫、试压条件。”
“好,早就应该大干了!”他表示热烈赞同。接着又挽留她:“哎,还不晚,玩一会儿游戏吧!我经常要到12点以后才睡觉。”于是,他赶忙走过去,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并拉过身后的椅子。
“来,坐下。”他招呼她坐下,并调出扑克牌游戏说:“来,教你玩扑克牌游戏。”
他们肩并肩地坐着,他很仔细、很耐心地教会了她,然后才去忙自己的工作,让她自己玩。
不知不觉,她抬头一看,时针已指到11点了。她想不能再玩了,便起身告辞:“太晚了,我要走了。”接着拿出十二分的勇气问:“哎,你有衣服要洗吗?”
“我衣服没有搁这边,都在院里面换洗。”
“那以后,你就把衣服拿这边来换把,我替你洗。”她叮嘱道,然后在他的注目下很轻快地走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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