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上 - 第1章上卷 - 代价

第9节第七章上

　　机械部大小头目有3个，将多手下的兵也多——有9人，几乎是我们管道部的两倍。他们虽然人多势众，但当初人员没有到位时，Han被安排兼管泵请购及维修、非标罐的制作等项目，现在仍然赖在我们手里推不掉，他们说应该由管道部负责。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也许是高薪的缘故——他们部所有人的加上我们几个人的工资也不及Han一人的工资。Han也在所不辞，我们只有执行的份。现今宋工负责外管及地下管施工兼管泵维修，刚招聘的李工，负责二硫化碳回收装置兼管罐区非标罐的制作等。
　　
　　设备清查工作早已先行了一步，目前基本清理完毕，且都已分门别类，分包了下去，怎样处理都有了实施方案：大型机械设备、玻璃钢储罐、碳钢罐等现场修理；需衬胶设备，大型的厂家现场衬胶，小型都运回厂里衬。……
　　
　　此时北边山头上——有两个足球厂大的场地，象个大作坊：碳钢罐喷砂除锈、刷油、大型储罐衬胶，都在有序地进行；玻璃钢大储罐修补、机械设备的修理，都各自成一体，各霸占一方……
　　
　　酸站车间，30多台衬胶设备，厂家正在陆续拉回西北厂里衬胶。
　　

　　蒸发、结晶大的真空衬胶管道，也要利用，但衬胶已老化，也需要拉出去重新衬胶，当然由管道部来负责清查。但酸液循环底槽与泵之间两套联通装置，也是衬胶的，旧管段表上没有，新设备一览表上也未列出，但设备平面布置图明确表示出来了。在机械部王经理的提醒下——去过印尼负责拆除，Han找来了图纸。此装置是由多节带支座的管段联接而成，分上下两层，上下层支座之间用普通螺栓固定，下层是用地脚螺栓将其支座固定在混凝土基础上，只有设备才是这种安装形式。但他们推到我们这边来，Han就接下，我们只好执行任务。
　　
　　于是手头上的工作刚有了点眉目，就要清查衬胶管。首先，清理出衬胶管单线图，计算工程量；然后去湖边集装箱里找出这些管道。仅旧管道就装有近60个集装箱，各个集装箱的货物分门别类都有列项，且各车间分装在一起，Han交给我们一份清单，指导我们那些集装箱可能装有衬胶管。
　　
　　集装箱也都是旧物，是从印尼通过海运过来的，历经南海、太平洋、东海，然后进入长江再转入鄱阳湖，到达九江化纤厂码头，就近卸在湖边山脚下——当时山头未平整完，排列成双排双L形。集装箱的颜色有红色绿色兰色灰色桔黄色，斑驳陆离；有顶盖无顶的和各色各质地塑料布遮盖的，各色各异。
　　
　　当集装箱的门一打开，一股浓烈的刺鼻的酸臭气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颜色发旧发灰发暗的PP管道、不锈钢管道、碳钢管道等，混乱地拥挤着——就也是他们投资的一部分，简直是一堆垃圾。我们不得不先把门敞开，让它们通通风透透气散发一下，过一会儿才回来清查。
　　
　　然而第一次上午清查，Han指的4箱内并没有发现衬胶管，集装箱内装箱单上也没有列出，酸液循环管更是难觅踪影，收获不大；接着继续往下查，在物料部协作下先查装箱单，再查集装箱里面物品。个别有空间的集装箱，我们钻进去查，生怕漏掉。
　　
　　正是梅雨季节，一场大雨连着一场大雨，水流成河，雨水夹带着黄泥冲刷下来，山下2里多长的水泥路面聚满了黄泥水。我们上班经过的马路北侧，黄泥水足有1.5米宽、10多厘米深，要趟着水过去，皮鞋都浸泡湿了；西北面庄稼被冲，补偿钱被政府拿走了，农民开始在上山路旁静坐示威。赛得利变成“赛得害”被叫开了。
　　
　　而雨过天晴，湖边、山上现场，都是一遍半湿不干的烂泥地，大晴天还要穿着雨鞋，很是别扭，仪表部几个工程师、江工他们都穿。
　　
　　接连几天清查，酸站20多个集装箱被我们淘遍了，只有1个集装箱齐整一点，有蒸发、结晶4根管线。其他集装箱要找的大衬胶管却只有少量显露出来，可能都埋在里面。持续2个星期，我们有时间就去查，管道近60个集装箱都被我们摸清楚了。
　　
　　每次清查，都及时写汇报。第一次只笼统地写，开了那些集装箱，发现了那些管子。Han看了满脸不高兴，说看不懂，要一条条列清楚。于是我多花些时间制成表格形式，集装箱号、箱内管子规格数量、放置区域、所属管线号，各为一列，一目了然。Han看了报告，却又一脸无奈地说：装的时候没有在现场盯着，可能装乱了。
　　
　　最后一次回来，江工说要写情况反映，让Han拿出方案来。那天星期二，我直接向物料部写联系单，要求安排人员和叉车配合掏箱，我写在本周内，Han说在星期四。清查总算告一段落。
　　
　　旧的阀门也是清理了很长时间，随即江工和齐工便接着去忙于清点阀门，准备拿去维修。我便整理衬胶管单线图，计算工程量。快下班机械部王经理也来催问衬胶管清查进展情况，Han追问物料部人员落实情况。我又到物料部叮嘱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