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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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致远的外婆在解放军来的前一个月,就把自己的百亩良田分给了穷人。在划成份的时候,定成了富农。丁致远的二姨父,在红军长征路过家乡的时候参加了红军,解放后是乡里领导,所以也没有人敢欺负丁致远。
丁致远的外婆是一个有文化的大家闺秀,对自己的外孙更是疼爱有加,但是家教及严。有一次,丁致远偷偷去河里洗澡,被外婆发现了。她就用一根大鞭子,一边打丁致远,一边哭着说:“如果你下河洗澡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你是丁家唯一的男丁,希望你有一天能光宗耀祖,这样我也对得起九泉下的女儿女婿。”
丁致远读书到四年级成绩一直很优秀,可被人查出他是地主官僚的后代,被赶出了学校。丁致远才十二岁,就开始下地干活,梨田是一件大人做的事情,也让他做。丁致远也很聪明,才几天就把田梨得很平整,让队长刮目相看。
在低标准的时候,也就是闹饥荒的那一年,很多人都饿死了。丁致远的日子还很好,因为他的二姨父去了外地让他看家。他就在房子的周围种了很多南瓜,别人在外面挖野菜,吃粗糠的时候,他和外婆还能吃南瓜。这时候的丁致秀已经出嫁,饿得皮包骨头。晚上偷偷的带着男人去捉黄膳吃,这样也渡过了饥荒。
丁致远转眼间就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他为人正直。看不管队长一手遮天,经常不给老人孩子饭吃,对队长大打出手,从此队长坏恨在心。
在1961年的一天,清远煤矿来乡里招工人。队长就推荐丁致远,他听说煤矿又脏又苦,还很危险。这样他就可以拔掉眼中钉,报复丁致远。
丁致远来到煤矿,在井里做了半年的苦工。因为他经常看书,认识的字很多,让他做了安全检查员。他每天背着仪器去检查瓦斯的情况,有瓦斯的地方就插上小红旗。这样的工作,比挖煤轻松了很多。
有一天,丁致远穿着防毒服插完小旗,刚走出洞口,就听见里面大呼出事了。他赶快跑进洞里,看见在他插小旗的地方倒下一个人。原来这是一个新工人,他想大便,看见插小旗的地方没有人,他刚蹲下,有人路过说:“这里很危险,有瓦斯快点离开。”他笑笑说:“小旗是骗人的,这里没有瓦斯,你看我没有事。”刚说完就倒在地上了。
这样的小事故,在煤矿经常遇见,慢慢的丁致远的心也麻木了。有一天晚上,大家在宿舍刚躺下,突然一只鹿子闯了进来。大家一跃而起,高兴的杀鹿,喝酒吃鹿肉。有一个和丁致远关系很好的老工人,一把拉住丁致远说:“这鹿来的很蹊跷,你不要吃,可能有大事要发生,你明天一定要小心。”丁致远相信老工人的话没有去吃鹿肉,那一夜有只狗一直在外面叫,听起来象哭声,很是奇怪。
第二天,丁致远心里很紧张,匆匆查完瓦斯就出来。刚走出井口,只听轰的一声,煤洞垮了。里面被埋几十个工人,矿上赶快调了救援队。丁致远是团员第一批排进去,只见井口有一个小洞,救援人员的腰上栓了绳子慢慢的爬进去。
丁致远使劲的爬,他想救出自己的工友。这时候后面突然有人拉住他的脚小声的说:“你不想活啦,前面有瓦斯。”丁致远一听是昨晚的老工人,也小声的说:“我以为你被埋在煤井里了。”老工人说:“我今天装病没有下井,你不要在爬了,我们救不了地下的人,他们早就没有命了。你假装不动,我叫人拉你出去。”就这样丁致远假装昏迷被拉出了煤井,在医院里丁致远遇见了老工人。那一次事故,地下的工人没有一个活口,救援人员死了几十人。
出院后,丁致远悄悄问老工人:“你既然知道要出事,为什么不阻挡工人下井,这样就没有伤亡了。”老工人无奈的说:“我只是感觉,也不敢瞎说,你知道我是地主成份。上次出事故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马上告诉大家,可被人告密抓去一顿暴打,因此捡回一条老命。后来矿上说我是乌鸦嘴,说我把矿吹垮了,如果我再瞎说,就要了我的老命。我看你很老实,和我一样是地主成份才告诉你的。”丁致远叹了一口气说:“我拼命的工作想进步做党员,却被查出是地主,这是什么世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
丁致远一个月的工资是15元,他留下5元,把剩下的10元寄给了外婆。他的外婆整天提心吊胆,一听说煤矿出事,就吃不下饭,天天烧香为丁致远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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