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幽情 - 第2章下卷 - 吴明传奇

第10节灵异幽情

　　时间过得真快，吴明和祝晶已经相处一年半了。快一年时，发生了一点儿事情，但谁也没注意，其实那是最重要的，它关系到每个人以后的命运。
　　
　　谁也不会注意的，因为大家都过得太高兴了，甚至有个大姨给吴明介绍了个对象，吴明都把它匆匆掠过，那是不应该的，起码来说对于他的生命是不应该的。
　　
　　吴明上街从来不把祝晶带着。每一天吴明过得都像翻过一页书一样轻松，所以这一年他即使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也都跟没做一样。这一年间只在吴明心目中没留下印象。可别人做过什么惊人的事，没有针对他的，就更没记忆了。
　　
　　他是历史的见证者，历史因为他的存在才被见证，因为有他，历史才存在。
　　
　　这一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那种轻松自在的感觉，远超过现代都市人们轻松自在的感觉，那是永远都找不回的感觉，但也是带走一切的感觉。为此吴明要不要和祝晶一起走了？不用！因为明白活着还不如不活更好过一点。
　　
　　祝晶今年已近二十一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吴明已和她亲密无比，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闺女。他身体更有形了，凹凸有致，风采照人，正是青春年少。祝晶还养起了很长的黑发，有时间就扎起来，扎成长长的辫子。

　　
　　吴明从她的眼神中渐渐看出一些东西，是恐惧还是什么？是一种令人不解的东西？每当吴明直视她的眼中，就会感觉如同置身于一片无边的沙漠。
　　
　　这时电视机中正播放着春晚大舞台的节目。
　　
　　吴明的工夫已经不浅了，可也不深。他的功力已能达到角落里坐着的任何人，只要他能碰见，亲身遇到，它就会触及人心灵深处脆弱的东西或内心的刚强、软弱、虚伪……
　　
　　每当吴明试着去或深或浅地探究时，一看到一个亮点，吴明就凝视着它。可看到的只有黑黑的眸子，给他的只有空空风声，给他的感觉是“你不应该这么做！”等吴明缓过神来，心中得到的答案只有“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每到这时，吴明就腾的火了起来，他在指责，在斥责祝晶吗？他只是在指责自己的内心，然后他就会逐渐感觉到自己身上每一个细胞都着起火来，他深知看到了那些火苗、火鸟的火舌。此时，吴明就会不由自主地望向祝晶，其实他也是主动向她看去的，虽然没有一句批评的话，没有吼，但也有很多言语传到祝晶的心头。是的，祝晶就是不会说话，不擅言辞。
　　
　　她只会怯怯的说：“这饭，吃吧。这水，脏了，要不？……要不，我给你倒点……”吴明投向祝晶的是无助的目光，但是，他的目光就像阳光一样慈祥、温和。
　　
　　在家里，祝晶想要啥吴明都会给他啥。那个时候，祝晶觉得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他也渐渐感觉他要得到整个世界了。吴明只是整天学习，向未知的领域探索。用心去远眺远方。他家中有个电话，这是在和祝晶相识不久吴明安的。他不是有意疏远祝晶，他还是感觉家中缺了点什么。每当电话铃声响起，最先快步跑向座机的是她。无论是异性还是男性，吴明都会和他聊一阵子，然后他们就很兴奋的道别。当他第一次说出“爱”字时，他是多麽困窘，他居然对祝晶说的，祝晶说：“那你是男人，一定要讲信誉，这比什么都重要。”
　　
　　吴明已经做到了，他对祝晶没有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是疼爱祝晶。祝晶有时还偷偷跟人说：“要是吴明有女朋友了，他可要对她好一辈子的，否则我都会觉得自己亏欠他的。”
　　
　　在祝晶的心目中，吴明是两个人。现实中的吴明根本不那样。有时，她会走到大门边，以为吴明回到家了，可一个人没有。她看到的吴明是满身伤痕累累，泪已落净的人已醉的吴明。
　　
　　祝晶有时还打趣道：“吴明，你多前给我娶个老婆来呀！”吴明也只是淡然一笑。有时祝晶故意地抒发她的感情，在吴明面前挺胸，抬下巴。这些举动让祝晶浑身充满了力量，就像吉他手唱到他唱得最得心应手的曲子。
　　
　　他俩的缘分好像是注定的，有好长一段时间，大约有一个月，吴明就跟天天没见到祝晶似的，上班下班。祝晶那天好像和吴明说过她要去很远的地方。
　　
　　吴明再次见到，祝晶已是九月份的某天了，几个月来吴明一直在寻找祝晶，他甚至连工作都不要了，辞去了。他知道她不会走远，他用他的功力寻找着，近乎疯狂的寻找。他再次见到祝晶已是在市里的医院里。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洁白的床单盖着她的脸。似乎有几个人在旁边拉动她的衣角，在轻声呼唤她。可凭怎么呼唤，她却毫无声息。吴明扑到床角，声嘶力竭地喊：“晶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晶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你吴叔好吗！”可是祝晶已再也醒不过来了，她死了。
　　
　　医护人员说：“五天前，是一个开桑塔纳的中年人把她送来的，据那人坦白：他在村头的一条公路上遇到的她。那时她已昏迷躺在路中间，于是就把她送来急救。我们发现她身体极度虚弱，已经几天没进一点食物了，况且又吃了大量安眠药，我们尽力施救，可还是没挽留住她的生命。”在场护士无不婉惜，有的还痛哭失声。吴明大声地哭着：“晶儿，你为啥丢下你吴叔一个人走？为什么呀！为什么这么想不开”……任人怎么劝解，吴明就是抱住祝晶不放。
　　
　　窗外的雨停了，而房间里的白色浸入吴明的心脾，好像要下起雪来。不，是在吴明的心里下起雪来。吴明只有呆呆地望着祝晶的脸，圆圆的脸庞，有些俏皮的小嘴，松软的皮肤。
　　
　　吴明深深地思索着：你到底在想着什么，为什么不留给我一句话就走了呢？这时，外面又响起了那首《该死的温柔》吴明不禁触景伤情，眼泪又流了下来。
　　
　　那时，街上还流行着一首歌《离歌》，这首歌好象为他而唱。那时，他听到这首歌不禁心灰意冷，想着祝晶给他做的西红柿鸡蛋面，牛肉打卤面，还有那小米粥。每次他吃完时，她都耐心的把碗筷收拾起来，桌面收拾干净，还有她亲手煮的咸鸭蛋，虽然腌的时间不长，但也正恰到好处，想到这里，吴明已没有念头再回忆下去，此刻，他的心中已全是过去了。
　　
　　吴明只道他和祝晶是朋友，他俩互相熟悉得就像从七八岁就认识了一样，他还依稀记得那次他发脾气时被玻璃杯割破了手，祝晶是那么细心的给他包扎，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还记得那年看商厦促销表演，舞台上靓女们都狠命地敲打着大鼓，她回到家中是那么活泼，弄个小腰鼓在院子里跳呀，蹦呀，扭啊……
　　
　　还记得一次又一次自己语重心长地教导她：邻居家的东西，不给你不能吃，不是你的你别拿。可这已经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想着想着，吴明就困倦了，他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吴明记得最清楚的是夜晚和祝晶看天上的星星。夏天的晚上是那么的凉，以至吴明想要去睡觉时，想要走时，祝晶都不要他走，还叫他一声。他的每个夜晚都由它来守着。
　　
　　还记得吗，吴明和祝晶一起看过的电影《人性大激荡》。
　　
　　吴明也渐渐懂得：她说过她一定要走，本来在她失明时我就不应该帮她治疗，或者不应该用这种方法给她治。而他现在还在记忆中回不到现实。吴明就决定把她埋在他家院中，入土他才会放心。而把她葬在公墓，他是万万舍不得的，只有埋在一个他知道的地方，他才会安心。于是，他一个人悄悄把她埋到院中南边的一个地方。
　　
　　吴明记好它的位置，甚至用风水神龛看了一下。但院中埋人终究是不尽人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