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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寒烟翠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我伸出手,眼中是殷切的神色,多么希望她将手递过来。
  
  她出神的望着我,一脸的温馨,红唇啜嚅,缓缓的挪开步子。
  
  “公主,别去。”两侍婢拖住她的蠕裙,将她拉了回去。她一惊,正色道:“我不论你是谁,我不能跟你走。”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我问道。
  
  “我身负王兄之命,此去淇峣,怎么能跟你走,看你赤发怪袍,难不成真是来索我魂魄的鬼魅。”熙妍公主疑惑道。
  
  “你看看这个,”我拍拍腰间的锦囊,合和璎珞如刚睡醒的小精灵,慢悠悠的窜了出来。霎间,夜色被美丽的流虹染成五彩。
  
  我看见了她脸上的惊喜,如琼花般绽开,她叫道:“这是梦中的阿瑶,难道我又在梦里了。”
  
  “我记起来了,你是和阿瑶一起的……”她突然双奤飞上两朵红晕,头微微低下。
  
  合和璎珞在她面前翩翩的漂浮,她的气息熟悉而又陌生,连合和璎珞一时也不能确定。
  
  “我是你的梦中人?你叫我什么?”我问道。
  
  “瑞哥。”她脱口而出。她看着我,欣喜异常。
  
  望着她的神色,我自然明了这一切。
  
  我的影像,自她有记忆的那天开始就常常出现在她的梦中。和她一起长大,在梦里青梅竹马,银燕巨松,耳语厮磨,合和璎珞在她的梦中化成流虹阵阵,如夕如瑶,尾随她到任何地方,总跟着不离不弃,她叫它阿瑶。
  
  我是她的瑞哥,是在她只有两人的梦境里唯一玩伴。
  
  “跟我走,让你的丫鬟代替你去淇峣。”我双手盘成一个圈,念了一道聚形符,一层黄烟弥散开来,从土里爬出一百骑兵,玄甲刀弓,和阵亡的公主卫骑一模一样。
  
  “张逢。”她惊叫道。
  
  武士们目光呆滞,毫无反应
  
  “我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这些只是些傀儡人,他们将送你的丫鬟到淇峣。”
  
  “可是……”她还在犹豫。
  
  熙妍出生在星湘国,是国君的唯一公主,自小便是国君的掌上明珠,在她上面还有五个哥哥的疼爱,本该是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千金之躯,无奈星湘国小力衰,夹在几个大国之间。列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前来索取宝物和土地。其中尤以燎颯国为最甚,并重兵囤在边境,一日竟遣十六队使团前来索取土地,星湘国老国君不堪其辱,愤忿而死,大王子即位,秘密派使到潮翼国结盟,愿嫁其妹到潮翼国,两国修好,共抗燎颯国大军。潮翼国与燎颯国本是世仇,如今星湘国一但被燎颯国吞并,潮翼国就要独自面对燎颯国的大军了,现在星湘国新君修书共抗燎颯大军,正中其下怀,双方约定择日在潮翼国国都淇峣举行王子与公主的婚事,黄钟大吕,吉日良辰,眼看就要完成这场政治联姻。


  
  燎颯国早已侦查了这一情报,派出六百杀手,潜伏进潮翼国。准备劫杀熙妍公主,破坏两国的联姻。
  
  “不用担心你的王兄故国,星湘国和潮翼国的联姻还是如约的。”
  
  “可以骗过潮翼国的王子吗?”
  
  “潮翼国的王子并未见过你的容颜,你的贴身丫鬟又熟知你的饮食起居,扮作你易如翻掌。”
  
  “公主,你随他去吧,既然他是的梦中瑞哥,你快随他去吧。”两侍婢跪下齐道。
  
  “蝶儿,燕儿……”熙妍公主泪水盈眶。
  
  “公主,你不是常常叨念,倘若世上真有瑞哥一样的男子,你会奋不顾身的随他而去吗,如今梦境成真,快随他去吧。”蝶儿,燕儿哭成泪人。
  
  我执起熙妍公主的手,带她飞起来,她的泪水在空中碎成星星点点的亮珠,渐渐的远离了马队。合和璎珞急急跟在后面。
  
  夜空里的星辰,璀璨夺目,弦月一轮,光晕朦胧,我带她在云雾里翱翔,身后拖一条美丽的流虹,我们掠过浮云朵朵,从云端袅袅下降,越过草原,飞过高山,俯瞰苍茫的大地。九天里飘缈的韶歌,乘清源之气,化风而下,我弹指间,烟花绽放,气蒸云梦泽,涵虚混太清,火雨焰雪,夜色中尽是缤纷五彩,火树银花。
  
  “我真的是做梦吧?”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歌非歌,花非花,雨非雨,雪非雪,梦非梦,人非人,我只是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不要醒,情愿跟着你。”
  
  我看着她的脸,读出她愿和我厮守一生的坚定。
  
  我已经下了决心,无论天地诸神如何反对,我誓带她寻回散落千年的记忆,寻回我禁锢了千年的爱恨情仇。
  
  盘古开天后,世上本只有神,他们是盘古的子孙,南海帝为焂,他厚德载物,仁慈安详。北海帝为忽,他雷厉风行,英武果断。中央之帝为浑沌,他忠厚老实,沉默寡言。焂,忽二帝与浑沌遇于东海,浑沌帝善待二帝,焂,忽二帝打算报答浑沌帝。看神们皆有七窍以,视,听,食,息,而浑沌帝却从头到尾团成一体,不辨首尾前后。
  
  焂,忽二帝决心改造浑沌帝,还他常神之形,他们日凿一窍,七日而得七窍。浑沌帝遂死。焂,忽二帝一番好心,不想浑沌帝竟死。
  
  浑沌一死,化为万物凡人,于是凡人诞生了。故神死为人,人死为鬼,鬼死,只待魂魄散尽,灰飞烟灭。
  
  我们轻轻的降临在笠泽山的山顶,在崔嵬山坡上,一座座高耸的翘檐在溶溶月色里飞起,香雾缭绕,铃声阵阵。
  
  “记得那里吗?”我指着凌霄观内院的茶寮问道。
  
  她摇摇头。
  
  “那里,紫琉璃的檐瓦,暮雨轩?”我问道。
  
  她沉默良久,还是摇摇头。
  
  “这样,你可以看到。”我眼里射出一道光,没入她的眉心。
  
  精舍,云林,竹灶,爱侣,松月下,花鸟间,清流白云,绿鲜苍苔,素手汲泉,红妆扫雪,床头吹火,竹里飘烟,银燕巨松……
  
  一幕幕轮回的记忆,从我的脑中传出,在她的心里重现。
  
  “瑞哥,我见到我们,不,是和我长得一样的姐姐,在一群银燕子中飞嬉呢,那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姐姐竟如此的美若天仙。”
  
  “看看她项间的阿瑶。”我说道。
  
  “是阿瑶,我果真有如此的美丽吗?我绝不相信那个姐姐是我。”她说道。
  
  “她气质若空谷的幽兰,擅风情,秉月貌,的的确确是我深爱的熙妍。”我将她揽如怀中,看着她一双疑惑的眼睛,问道:“经历了几十代的转世,你已经磨平了千年的记忆了吗?”
  
  “我……”她的眼里是对我言不知所谓的痛苦。
  
  “瑞哥,你不要让这梦醒来,好吗,一但醒来,我又要陷入那勾心斗角,暗伏杀机的宫廷。”
  
  我苦苦一笑,她还是以为她恍入梦里。既然如此,我就随你的思绪,扮作凡人,重拾往日点滴,入世俗,陪你再行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纵是众神有追兵,也无怨无悔。我思故我在,我痛故我爱。
  
  “我答应你,醒来时,一切都会变。”我吹一口气,她便昏昏睡去。我将她抱起,飞上暮雨轩的梁檐,凌霄观建观已有两千年,其中也荒废了数百年,千年前,眼见熙妍化为青烟,离我而去,我心灰意冷,重修了凌霄观,广纳弟子,建“寒烟翠”茶寮珍藏熙妍记忆凝成的琥珀碧玉,只待自己飞升后,在仙界修炼业满,再重回人间。重建凌霄观后一百年,众神的惩罚姗姗来迟,我的分身,在神的意志下,变为襁褓中的婴儿,二十年的成长时间让我的记忆慢慢恢复。于是世间有了一个叫疾风的人,另一个改名怀恨的人,他是哥哥。我和自己的分身游弋江湖,直到回到蓬莱岛,守护了等待了我一百年的疾风剑,我又修炼两百年,终于飞升。
  
  但见楼台亭阁间一精致茶寮,挂一镏金牌匾书:“寒烟翠”,便微微一笑,遁入寒烟翠寮中。寮中布局千年不变,我当年设下的封印完好如初,藏在凤凰涅槃匣中的记忆碧玉,正等待重生的那一刻。
  
  我拾起凤凰涅槃匣,感慨万千。满目皆是千年的旧物,睹物思人,作为参悟天机的神,也不禁心头起了波澜,不知觉,晨曦微照,人间的昼夜轮替依然是那么快。一朵雨云停在凌霄观的上空,待曦光一照,飘起雨来。
  
  寮外钟磬大喧,听众人山呼声,透视而去,三千道袍同泽匍匐在地。细雨翌晨,如天降的甘露。
  
  “恭迎仙驾。恭迎仙驾。”
  
  “疾风师祖回来了,快看观中的物宝天华塔,紫光闪闪,是师祖的仙驾。”一老道概然长叹,众人望去,面容肃穆。
  
  我这才记起,我离开凌霄观时,曾作了一首诗,刻于东山石壁。吩咐弟子,有一日物宝天华塔紫光闪烁,便是我回观之时。
  
  我透视而去,东山石壁上,大字犹存,当年风范犹在:
  
  暮雨轩内看暮雨,
  
  寒烟翠里寒烟升。
  
  物宝天华塔通天,
  
  紫光现地遥感知。
  
  晴日远芳侵古道,
  
  甘露润物接古观。
  
  我凌空而起,背负天光云影,赤发仙袍齐飞舞,宏音千里:


  
  “凌霄观众弟子,务必潜心修炼,内丹成者可寻东海蓬莱继续修炼,终可获飞升。霹雳雷电,开你混钝心智。”
  
  一声炸雷,笠泽山轻云微漾,收醍醐灌顶之效。我早已带熙妍在千里之外。左手是熟睡的熙妍,右手是凤凰涅槃匣。我清楚,两只手里就是我整个世界。
  
  熙妍娇弱的身躯自然不能承受记忆碧玉里千年的记忆,唯有陪他化作凡人,每日点滴传输,直到她的记忆完全恢复。
  
  她睁开眼睛,温暖的日光,耀着她微蹩的眉毛。
  
  “这是哪里?”她醒来的第一句话。
  
  我的赤发已经换成黑发,仙袍也变成一身粗布的戎衣,在她面前,我是个不修边幅,胡子拉杂的壮汉。
  
  “这里是潮翼国的良山郡。”
  
  “你是何人,我怎么会在此?”熙妍又问道,恍惚间她自认为做了个长长的梦,如今梦醒,又忆起惨烈的厮杀,正是心悸。又问道“我护卫呢,我的侍婢呢。”
  
  “这我哪里知道,我只是个逃跑的士兵,被王强征者到军营,一路马不停蹄,说是到星湘国,讨伐燎颯国。”我一副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我怎会在这里?”
  
  “我逃难到这里,路过一个尸横遍野的战场,见你昏迷在尸堆中,尚有气息,就背你到这里了。”我还是一副漫不经心。
  
  “那一群刺客怎么会放过我?”熙妍有些不相信。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你是何人,又是谁要杀你?”我假装不知,问道。
  
  “难道蝶儿燕儿换了我的衣服,代我去死了吗?”熙妍自言自语。
  
  “反正我救了你,我在老家是光棍一条,救你就是要背你回家做我的媳妇。”我嘴一翘,坏坏一笑。
  
  “大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有命在身,怕要辜负了大哥的好意,倘若你能送我到淇峣,我保你不仅能做官,而且可得一笔大大的赏金,到时大哥一定能找到满意的妻子。”熙妍央求道。
  
  “这怎么行,我刚刚从潮翼国的军队里逃出来,怎么能再去淇峣,岂不是自投罗网。再说,我一介草民,谁会看上我让我做官,那些达官贵族,成天压榨民脂,强驱百姓为他们打仗,闹得民怨鼎沸,我才不稀罕。”
  
  “大哥我求求你,送我去淇峣吧,我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一但耽搁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望着她火烧眉毛的样子,说道:“你还是安心的跟我回老家吧,我是不会送你去淇峣的。”
  
  她看我态度坚决,愤愤道:“你不送我也罢,我自己去。”说完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前走去。
  
  “我的熙妍还是那么固执,一心一意,虽然经历数十次轮回,不见当年记忆,但脾气还是这么倔,一如我欤。”我暗暗叹道。
  
  “良山郡离淇峣有一天的路程,况且你又不辨方向,凭你双腿不知道要跑得猴年马月呢。”我吓道。
  
  熙妍回过头,再次恳求道:“多谢大哥的救命之恩,今生莫齿难忘。不过,我真有急事,倘若能送我到淇峣,一定重谢,绝不食言。”
  
  “看你急成这样,也罢,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送你去淇峣。”
  
  “请讲。”熙妍满脸喜色。
  
  “到了淇峣,我再告诉你。你一定要答应我。”我故作神秘道。
  
  熙妍稍稍迟疑了一下,一想救星湘国要紧,索性答道:“一言为定,到了淇峣,一定报答大哥。”
  


  我点点头,扶住她,朝淇峣方向而去。
  
  远在淇峣,蝶儿,燕儿在一百傀儡人的护送下登入潮翼国的王宫,潮翼国王子达达小岩和蝶儿假扮的公主,入大殿,拜了天地,在庙堂祭祀了祖先,举国正同欢,蝶儿被册封为王妃。
  
  潮翼国的大军二十万,分两批从潮翼国浩浩荡荡的开赴星湘,汇合星湘国的十万精锐与号称五十万的燎颯国大军对峙。战争一触即发。这一切熙妍皆不知晓。
  
  “还有多远?”熙妍望着晌午的日头问道。
  
  “远着呢。”我答道。
  
  这一带山峦起伏,森林茂密,飞禽走兽层出不穷。
  
  我到树林里采了野果,用蒲叶舀了泉水送到她面前,说:“吃吧,荒山野林,只有这些。”
  
  她道声多谢,突然疑惑的望着我,问道:“你背上背个大背囊,一路走来,不累吗?”
  
  我爽朗一笑:“我有的是力气。”
  
  “那大包里装的是什么,连从兵营逃跑都带着?”
  
  “呵呵,里面是我娘给我娶媳妇的聘礼。”我答道,包囊里的合和璎珞不满意的动起来,

  
  疾风剑也微颤一下,他们显然不满意我将他们作为聘礼的比喻,只有凤凰涅槃匣纹丝未动,仿佛怕吵醒里面的记忆碧玉。
  
  “大哥真是个风趣,到了淇峣我一定禀明国王,重重的谢你。”
  
  “那倒不必了,只要你还记得你答应了我的条件就行。”
  
  “这个自然记得,绝不食言。”
  
  我折了根树枝,剥得光滑,我执一头,他握另一头,我们牵着它向前赶路。
  
  九天的悬浮岛上,云海垂虹,流光阵阵,众神驾云骑鹤聚在一起,各路神仙从天极四海,六合八荒赶来,前后三万五千名,悉数到齐。众神之长,南海帝焂,北海帝忽从光晕中出,各驾九龙车,招展日月幡旗。
  
  南海帝焂问:“宇内之极为何?”
  
  东皇太一答:“皆为神。”
  
  北海帝忽问:“详解何意?”
  
  东皇太一答:“浑沌帝既死,凡人出,神之子孙为盘古子孙神,人之飞升为修真神,宇内之极,九天莫不为神,凡人们终有一天都要修真为神,恢复天下只有神的世界,再无凡人。”
  
  二帝应允:“诺!”
  
  东皇太一答:“龙食于清,游于清。龟食于清,游于浊。鱼食于浊,游于浊。这个世界分为三等,龙为子孙神,龟为修真神,鱼为凡人。宇内之极,只不过要所有的生灵皆修炼为神而已,恢复这世界本来的面目。”
  
  “疾风,鼋娲,洪卫何在?”南海帝焂问。
  
  “洪卫在,拜过神长。”洪卫道。
  
  “疾风,鼋娲何在?”北海帝忽问。
  
  东皇太一答:“疾风正游荡人间,鼋娲正于轮回中渡其过失。”
  
  “神器是否安好?”二帝问。
  
  “号令玄仗安好。”洪卫道。
  
  “疾风剑和疾风默契非凡,互为知己。鼋龟甲化为质气,滞在鼋娲精魄内,随其轮回,一但鼋娲回了九天,鼋龟甲自会恢复常形。”
  
  二帝应允:“诺!只要三神器不遇合,辄天下太平。”
  
  我领着熙妍出了良山郡,渐渐离淇峣越来越远,我并不是带错路,而是我本就要将她带到另一个地方。
  
  淇峣是去不了了,蝶儿已经作了王妃,带熙妍去,岂不是自露马脚吗,那我化身凡人又有何意义。
  
  “看哪里,有一座城池。”我手指东方,唤已经累得跑不动的熙妍。
  
  “淇峣到了?”她无奈的问道,似乎并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
  
  “应该是。”我答道,“不过,虽已经望见,但还是有段距离的,俗云,看山走断腿。天色已晚,天黑前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了,即使赶到,城门也关了。”
  
  她点头表示同意。
  
  “要不找个地方歇息一晚,明日再走。”我问道。
  
  她并不言语,很是没有主意。
  
  正是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不远处走来一对男女,他们神色黯然,匆匆赶路,男的五十岁上下模样,女的正值青春,不过二十,应该是对父女。待他们靠近。我问道。
  
  “哎,大叔,你们这是往哪里去?是否是同路人。”
  
  父女停下来答道:“我们要去星湘国,回故乡。”
  
  熙妍一听是星湘国人,很是亲热,说道:“我也是星湘国人,不知你们来潮翼国作什么,又为何夜里行路赶回国去。”


  
  “姑娘,你还不知道吗,燎颯国重兵屯于边界,杨言要讨伐我国,我父女二人本是来潮翼国做卖剑的生意,今日听说燎颯国的大军已经调动,先锋营已经侵入了我国境内,我们怎么还能在异乡呆下去,赶紧要回乡铸剑,出一份力啊。”卖剑人说道。
  
  “大叔真是忠义之士啊。”熙妍很感动。
  
  “哪里,捐躯赴国难,是匹夫有责的事。”卖剑人说到。
  
  熙妍望我一眼,对我这个逃兵很是不屑。我赶紧背过脸去。
  
  “大叔,能卖给我一柄剑吗,一来可以作你们父女回国的盘缠,二来我可以作防身之用。”她说晚这句话,又意味深长的望了我一眼。看的我十分的不自在。
  
  “姑娘好眼力,我随身带了三柄剑,两柄长的,一柄短的,短剑正是想要出手的,我父女二人走的仓促,盘缠的确没有带够。”卖剑人从怀中掏出一柄精致的短剑,递到熙妍手中。
  
  熙妍拔剑出鞘,嗡的一声,出鞘有清音。剑上若有寒霜隐动,一股凌厉之气似有似无。
  
  “好剑。”我说道。
  
  熙妍回剑入鞘,也不理我,兀自问卖剑人,“大叔,你出个价钱。”


  
  卖剑人豪爽一笑:“我只求能凑足回乡的盘缠,五两银子就行。”
  
  “爹,你怎么能……”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女子刚刚开口,就被卖剑人斥道:“你懂什么。”
  
  女子垂下头来,一言不发,眼中尽是哀怨。
  
  “大叔,这个蟠缡玉佩我从小就带在身上,我也不知价值几何,应该有五两银子,你拿去吧,就当是换了你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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