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9节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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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以谋杀罪逮捕莱克特博士之前,他有一个很大的心理诊所,”柯劳佛说,“他为马里兰和弗吉尼亚法院,替犯案的凶手做了许多心理评估。
此外,东岸由北到南的案例,他参与极多。莱克特博士看过许多疯狂犯案的人,他也了解他们的心理转变。这可能是他知道个中奥秘的唯一方式。同时,他知道拉斯培的社会关系,在为拉斯培心理治疗时,拉斯培也告诉了他很多事。也许,拉斯培会告诉他,究竟是谁杀了柯劳斯。”
柯劳佛和史达琳,坐在监督车后面的转椅上,面面相对,车子正向北驶,向巴尔的摩,距离此地37公里远。司机杰夫的驾驶座和后面是用玻璃分隔开的。
“莱克特希望获得帮助,可是我却得不到他丝毫的帮助。他没给过我们任何有用的资料。最后一回,威尔•葛伦罕去询问他时,他却把一把刀插到他的脸上,只是为了好玩。
“但是,柯劳斯喉咙里有一只虫,西弗吉尼亚女孩的喉咙里也有一只虫,我不能忽视这一点。亚伦•布隆以前从未听过这等咄咄怪事,我也一样没听过。史达琳,你在文学作品中,可读到过这么荒诞不经的事吗?”
“没有,如果有的话,也没有和昆虫有关联的。”
“第一,这事无独有偶,竟然两件事都一道发生了。这么看来,莱克特博士,可能真的知道什么。第二,莱克特不论做什么,只是为了‘好玩’,他从来不忘‘好玩’。他一定希望野牛比尔被抓,而凯瑟琳仍然活着。他喜欢既好玩又能得利,但他有时却说谎,误导我们的方向。而我们呢?却不能再威胁他,夺走他的马桶和书籍。”
“如果我们把今天的情况告诉他,并且能够给他什么——一间有窗子的牢房,这是他的要求,那么他会提供帮助的。”
“他只是提供帮助,史达琳,但他并不会向我们告密。听着,莱克特他一点也不急,他玩这场游戏,就像在玩篮球一样。我们要求他透露一些消息,他会慢慢拖,绝不会干干脆脆地告诉你。”
“即使会有好处回报他,也会这样吗?如果凯瑟琳•马丁死了,他不是什么也得不到了吗?”
“如果我们告诉他,我们知道他有许多消息,并且等着他告诉我们,他会故意装着要慢慢回忆,一星期又拖过了一星期。让大家等得心焦,对他来说,是最好玩的了。最后让参议员马丁的希望落空,而凯瑟琳也死了。然后再折磨下一个又下一个母亲,再慢慢让她们希望落空。而他呢?总是假装得慢慢想,才能想得出来。——这样比有一个窗子的牢笼,要有趣得多。这就
是他喜欢的生活方式,这些才是他生活的养分。
“史达琳,我不知道人是否愈老就愈有智慧,但是你一定会学到更多欺骗闪避的方式。”
“那么,莱克特博士知道我们一定会去找他的。”史达琳说。
“对。”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为什么你不直接送我去问他呢?”
“我要教你一些手段。这样,你才能治他,而不被他治住。”
“所以,就用不着提柯劳斯喉咙里的虫,也用不着提柯劳斯和野牛比尔可能的关系。”
“对。你去找他,只是因他料得很准,野牛比尔开始剥头皮了。我要你去愚弄他,对他提出好处——有某个有权力的人,如参议员马丁,可以帮他的忙;让他相信,这事得快一点,如果凯瑟琳死了,对方就不再帮助他了,参议员因此会对他失去兴趣。如果他失败了,那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且知道得不够多,而不是因为他不肯和盘托出的缘故。”
“参议员可能会失去兴趣吗?”
“你最好说,你绝对不可能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我明白了。这么说,实际上参议员马丁并不知道这事。”
“你明白了?”
“是的。但他若提了野牛比尔,我如何避而不谈他所知道的一切特别知识呢?他又如何凭着理论推衍出来呢?”
“我不知道,史达琳。他有很长的时间,去想野牛比尔,他在等着第六名被害者。”
车内的电话响了起来,是联邦调查局的总机打来的。这是接下来一连串电话的先导。
过了20分钟,他和荷兰警方,以及英国、丹麦、瑞典的警方联络,他希望能知道柯劳斯的社会关系。
史达琳明白了,柯劳佛为什么选择在这部车中和国际刑警局联络——这儿有最新的电话系统——可是,在他办公室做这工作,显然要容易得多。在微弱的灯光下,小小的桌面上,柯劳佛翻着他的记事本,有时车身颠得很厉害。史达琳虽然是个新手,但是她知道柯劳佛身份的重要,他却在车中办这些事,是多么不寻常。其实,他可以打个电话,把事情在电话中交代清楚就行了。但是,她也很高兴,他没有这么做。
史达琳感到车中的气氛安静而镇定,她想她会井然有序、条理分明地去执行这项任务。也许,付出的代价会很高。
柯劳佛现在直接打电话到联邦调查局局长的家中。“不,长官,她没有带小型录音机。这是我的意思。我希望在她身上,带着隐藏式的录音机。布隆博士也这样认为,他会尽快赶来..对。”
柯劳佛又打了个电话回家,和值晚班的护士谈了些话。他谈完话后,望着窗外,约有一分钟的时间。他摘下眼镜,光线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看起来有些不同。然后,他又戴上眼镜,转过头看着史达琳。
“我们给莱克特三天的时间,如果没有结果,巴尔的摩警方会给他以颜色,直至法庭干预为止。”
“这不会顶用的。”
“我并不怪巴尔的摩警方,他是他们的囚犯。如果凯瑟琳尸体又浮起来了,他们只能告诉马丁参议员,他们已经尽了全力。”
“那么马丁参议员会怎么样呢?”
“她是个精明强悍、见多识广的女人,当然,她会受到伤害。史达琳,你可能会喜欢她的。”
“那么,约翰•霍布金和巴尔的摩警局刑事组,都会对柯劳斯喉中发现虫的事,守口如瓶吗?这事能瞒上新闻记者多久?”
“至少三天吧。”
“我们得利用这时间做点事。”
“我们不信任奇尔顿院长,或医院里的任何人。”柯劳佛说,“如果奇尔顿知道什么,全世界也都知道了。奇尔顿已经知道你在这儿,但你只是帮巴尔的摩的刑事组,试着把柯劳斯的案子结案——这和野牛比尔扯不上关系。”
“我必须在深夜做这事吗?”
“这是我给你唯一的时间。我该告诉你,明天一早,报纸就会刊出西弗吉尼亚捞起的女尸,咽喉中发现有虫,这是从辛辛那提的法医办公室传出来的,所以这将不再是秘密了。其中细节,莱克特可能会从你那儿探询得知。说实在的,这倒没什么关系。不过,只要瞒着他,不让他知道我们在柯劳斯的咽喉中也夹出一只虫来就行了。”
“我们将以什么和他交换呢?”
“这事由我来办。”柯劳佛说着,转过身子,又拿起电话听筒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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