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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位置:图书频道 > 综合其他 > 五花草甸:天下第一草甸 > 第 3 章 野罂粟惊艳老掌沟,金莲花现身金莲山庄
第10节 郎中采金莲花回庄,金莲花与郎中相恋

老掌沟山花烂漫,庄里人采花撇枝也都是欣赏它的艳丽与芳香,金莲花被庄里人采摘回庄,没人知道它是从千里迢迢的大兴安岭和呼伦贝尔草原到这里安家落户,更不知它经过漫漫冬日,是春天第一个绽放于老掌沟的花,所以,山庄人在意的是金莲花的芳香与艳丽,却没有注意到它是何时悄无声息地落地于老掌沟。山庄人喜欢金莲花,求庄主闵狍以金莲花给山庄冠名,郎中曾经听说了山庄以金莲花冠名,却没有在老掌沟见到过金莲花。他看到格日沁丈夫的病一天比一天严重,急于去老掌沟希望有幸发现灵芝。这一日,郎中十分疲惫地从草甸穿越白桦林,趟过了几条潺潺溪流,找了一块儿茸茸草地休息,他侧身舒展的瞬间发现眼前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儿像野罂粟,似黄花的植物含羞似的低垂着花蕾,但它的花蕾却没有野罂粟那样丰满,又不像黄花那样摇铃坠耳,再往前看:那相互照应的笑脸在树荫的映衬下光彩耀眼。郎中顾不上舒展他的身体,几乎是连滚带爬到那盈盈笑脸的花丛中,他没有急于采摘那花朵,更没有像庄里人那样连根拔起,而是仔细地分辨花茎、花萼、花蕾与野罂粟有什么不同。它的花瓣呈赭黄色,虽然没有野罂粟金光灿灿的养眼,但那看似肥厚的花瓣与野芍药倒是情同手足,那低矮的粗茎托起它的花萼俏拔微曳,显得庄重又含蓄,郎中的鼻尖轻轻地贴近它才闻到幽幽香味,而且,金莲花几乎是手牵手地拉拽把郎中簇拥其中。金莲花对郎中如此地珍惜自己也感到十分欣慰。郎中见到的金莲花没有野罂粟那样修长的身姿,初夏的山风漾起也不会翩翩起舞,只是摇摆着花萼向郎中表示爱慕的谢意。郎中认定金莲花是老掌沟的新生植物,不知它是否也是一个新药种?金莲花落地于老掌沟被山庄人采摘过多次,但还是被迟到的郎中发现了,金莲花既没有用色艳去勾引郎中情窦,也没有以芳香

来招得郎中垂涎,它生来的花开与香味使得郎中对它那么小心翼翼。郎中能不能认可它,发现金莲花是一种新药材?这不只是郎中的愿望而已,还要由郎中把自己采摘回庄亲自体验才是。郎中不像山庄的其他人将它连根拔起,而是像把腼腆的姑娘带回家的感觉,不急于把姑娘介绍给家人,而是先把姑娘欣赏个够。金莲花从内心佩服郎中的耐心,它虽然也像女人那种分娩前的希望,却和郎中一样的耐心等待。

郎中小心翼翼地采摘了几朵羞涩的花蕾放进了他随身携带的背篓里,乘着落日的余晖下山回庄。

山庄的人几乎都是携家带口来到这里落户的,唯有郎中花季少年时就到了山庄,山庄没有年龄与他相近的姑娘,自然也就过了谈婚论嫁的黄金时节。庄里人不是不着急,格日尼生前还想从草原娘家给他牵线搭桥呢,可惜,格日尼薄命,还带走了一份天地姻缘。

金莲花被郎中带回山庄要比当年闵狍带回野罂粟光彩得多,闵狍虽是山庄之主,但他不惑之身,忽然间身边多了个金灿灿的靓女有些被人嘲弄,格日尼的感受也让他顾虑重重。而郎中之举是庄里人期盼已久了,他虽然年轻,但靠祖传行医,德尚和医术都受到山庄人拇指称赞,郎中已超过当婚年龄十几岁了,若三年五年再不娶妻,恐怕山庄就难以留住他了。郎中把金莲花带回山庄后,并未像山庄的人第一回采摘金莲花回庄时的炫耀,他还不知金莲花的身世。他从祖上那里知道,金莲花生长于大兴安岭和呼伦贝尔草原,肥沃的黑土地和阳光充足是它生长的有利条件,它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根植老掌沟呢?老掌沟虽是药种稀少,花儿也是五颜六色,白、粉、红、紫,姹紫嫣红,点缀于老掌沟满山绿色也不缺少金黄色,尤其是野罂粟金光灿灿,势与夕阳比光彩,金莲花你究竟图啥落户于老掌沟?郎中之所以要弄清金莲花的身世,还在于他细心地观察金莲花后。他觉得金莲花生长的地方并不在孤芳自傲的峭壁石罅,也非路人经过的溪流石旁,而是花开了,路人所知不所知,采摘容易的树荫下,草窠中。它没有与野罂粟比艳争色的心计,也不屈尊于它的跨下无精打采地开放。它真

的没有奢求在第一个初夏就被沽水之源的人所认知,郎中发现它是偶然的瞬间。郎中和它亲密的接触才知它含蓄的美艳和搐鼻的芳香,它不像野芍药在老掌沟稀少得和它的花姿一样雍贵,也不像野刺玫那样咄咄逼人的张扬,最可贵的是它明知老掌沟不缺少像它一样的黄色,而且有比它的黄色更金灿的野罂粟存在,也不怯懦,郎中甚至幻想金莲花莫非是格日沁丈夫的救星吧?

金莲花已经几次被山庄里的人采摘回去,她和郎中是萍水相逢,但她对山庄已经不陌生了,她亲眼看到了山庄人近些日子出现的高烧不退以及肚子都难以填饱的现象。郎中和她亲密接触的瞬间也使她从郎中的出气节奏和他的意外惊喜看出了他已郁闷已久,他的郁闷好像在自责自己无能为力。金莲花回想起郎中那么小心翼翼地贴近自己,对一朵花都没实施任何残暴,已经十分敬慕了,回到郎中家里她便心甘情愿地现身为一个纤弱的女子,和郎中相依为命了。

郎中喜庆之余并没有忘记那些因高烧不退、卧床不起的山庄人,他用药试过多个方子,因不知病起何因,何病不愈,所以,屡试屡败。他和金莲花相识了几日,他个人的意愿还不想过早地让金莲花认识山庄里的人,原因是山庄目前阴霾笼罩,哪能掉以轻心呢?金莲花不以为然,郎中虽能医病救人,但他出入家门就难免染上病疾,而自己生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或是浩瀚如烟的原始森林云净气畅都比郎中风尘抗袭强些。她委婉地劝说郎中带她一起出诊,一来多认识几个山庄人,二来凭着她来自于药材王国的大兴安岭熟悉众姐妹的药性,或许在郎中的良方上添上一剂花草会生意外奇迹。郎中觉得金莲花的想法在理,每每出入家门都与金莲花贴身挽臂,山庄人看着郎中成双成对出入家门无不喜笑颜开,他们看到郎中把脉问诊的专注又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一对新人身上。

格日沁丈夫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庄上又有了许多类似他的病人出现了。但是,他们看到了金莲花入庄后和郎中成双成对出入所带来的喜气使阴霾的空气不那么凝重了。有些家门虽然病人的呻吟依然令人心酸,但郎中娶妻的消息在庄里传播着,郎中有了家眷就能够安心于山庄,他们的亲人病愈就多了一份希望。这些日子,郎中的家里不时有庄上的人来道喜,他们尽管是空手登门,但每一份祝贺,郎中和金莲花都觉得那么厚实,越是真挚的厚礼,郎中越是从心里觉得对不住山庄里的人,山庄里的病人症状不像闵狍他们在草原上“黑死病”传播之广,也没有那么要命之快,症状与平日头痛脑热也不一样,但就是久治不愈。金莲花跟随郎中出诊,建议郎中增减些药材也没有明显收效。郎中本来想在最近选个良辰吉日求野罂粟证婚,明媒正娶金莲花,但山庄热病蔓延之势越来越凶,不仅会冲喜,聚众饮食可能会使热病漫及山庄。如果事如郎中所料,郎中必是罪恶昭彰,金莲花恐怕更是永世背着“丧门星”的骂名了。所以,郎中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回中原完婚。

郎中在山庄热病手足无措的时候,想到了远在中原的父亲,或许父亲疑难杂病见识多了,热病在自己手下无计可施,父亲医治起来或许就是雕虫小技了。再说,父亲曾托人来山庄打听过儿子的婚事,若不是那年闵狍借送药材为名求得郎中,他的父亲也不舍得把年少的儿子让闵狍带到沽水之源去行医,父亲在闵狍离世前还给他下过通告,儿子的婚事若再无答复,他就要把儿子要回家了。此时,郎中既有了心上人,金莲花貌美心善,加之她根植于老掌沟,和父亲当初让闵狍带走他心愿一样,为了沽水之源福祉尽绵薄之力是一个吧!那又何不趁求教父亲医术的同时,把金莲花带回家去完婚呢?

郎中把回中原见父亲大人的想法与金莲花说后,金莲花高兴得既是激动,又忐忑不安,甚至整夜不眠。她为郎中百花不恋,千草难寻的投缘激动不已;她为郎中将要与她完婚激动不已;她不知回中原后他的家人对一个不安分于千草百花的药材王国,千里迢迢植根于老掌沟的“小家碧玉”如何评头论足;她不知郎中的父亲会不会在医治山庄人的热病中让金莲花成为良方一味呢?无论如何,只要郎中把她能带回家中,成功就有了一半儿。郎中的父亲是长城内中原的名医,听郎中说,他的父亲开出的药方都是对症下药,而非因药施救,郎中因为没有弄清山庄热病的起因,也就只好因药对症了。金莲花啊金莲花,山庄的热病岂止是郎中心头之患,金莲花更是义不容辞,金莲花暗中发誓了,她此时回中原的迫切心情是,能够成为郎中父亲医治山庄热病的一味良方要胜过

她的美貌被家人的认可。

郎中把他看过病人的症状一一回顾,病人的腹泻、呕吐、发热不退,甚至休克,连饮食习惯、山庄的气候以及闵狍、格日尼出丧的过程都记在了心上,这对父亲诊断病因,对症下药是不可缺少的依据。他更没有忘记出庄时必须去野罂粟那里请安,他和金莲花的事也要如实禀报。

说曹操,曹操到。野罂粟正和二管家打探金莲花被郎中带回庄里的事,郎中蹑手蹑脚地掀开了野罂粟的门帘,上前向她问了早安:“罂粟夫人早安。郎中近日在庄里虽没有正干,但庄里出现热病十分难治,东家进去,西家出来,耽误了许多时辰不说,病情有蔓延之势,郎中本想把病看好了再向罂粟夫人禀报,却不料在手足无措的时候才来禀报,请罂粟夫人谅之。”

野罂粟没有急于赐座,乘着郎中谦卑忏悔之时,仔细端详了郎中。郎中宽额如熨,清眉目秀,鼻尖微微翘起,唇平齿洁,两腮稍凹,下颚收敛,五官匀称,肌肤白皙,虽然语姿持重,却掩饰不住英俊少年的彪帅。野罂粟在山庄里见过郎中。但都是在闵狍举丧时郎中悲切之时苦脸相照,一次是格日尼闻讯闵狍他们噩耗后休克于山庄北口的草滩上,再一次就是闵狍丧事的前前后后了,此时,多亏了二管家给野罂粟上水,才使她的眼神突然移开了郎中,郎中明知野罂粟的眼始终在盯着自己,但出于对新庄主的尊重,他还是耐心地等待野罂粟的赐教。

“郎中巡诊多日,罂粟也有所耳闻,听说郎中有喜了?还藏着掖着,也不让罂粟赏目?”

“郎中在老掌沟采药时发现了金莲花,她的身姿和艳丽虽然都比不过夫人,但她的花色能够衬托野罂粟更加金灿,她的芳香没有野罂粟那么浓郁,但接近它时,散发出淡淡清香。”

“她还更袭人。郎中,我说的是吧。”野罂粟不愿意郎中把金莲花与她比较,她对郎中赞美金莲花有点儿醋意。

“金莲花生根于老掌沟,野罂粟已经是山庄夫人了,以后,罂粟夫人去老

掌沟踏青,又有一张金色的脸向您微微绽笑了。”“那倒是。盛夏的时候,郎中陪我去赏识赏识。”“几时都行,听候罂粟夫人的吩咐了。”“郎中,二管家也说,庄里的热病越来越多,不会是格日沁丈夫从草地上

带回来的病菌吧?”

“起初,我也想过。但他去时和回来都用艾蒿洗过身子,再说,草地上得黑死病的人皮肤出血,身体呈紫黑色。格日沁丈夫就不同了,先是腹泻,之后就高烧不退了。症状与草地上的黑死病完全是两码事。”

“郎中啊 !那金莲花进庄的事与这热病有干系吗?”“热病在金莲花进庄前就已蔓延,与她无任何干系。我倒是有个想法,金莲花可能还是一味医治山庄热病的好药,有待名医来验证。”

野罂粟见郎中护着金莲花,又无任何证据才能把她拒之庄外,眼下只能顺着郎中了。她看着郎中眉宇间的小黑痣在上下跳动,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她,她只顾端详郎中了,却忘记了郎中一直站在掀开的门帘前和她对话。

“郎中啊,快快炕上坐,罂粟姐姐一时走了神,忘记了郎中还站在地上。”二管家听说庄主要请郎中炕上坐时,进退两难,他看了野罂粟给他使了个眼色,就赶紧给郎中沏了碗黄芩茶。

郎中趁野罂粟把眼光移开自己,一边接过二管家的茶碗,一边把回中原请教父亲医治山庄热病的行程向野罂粟禀报。“罂粟夫人,郎中明日起程,和金莲花一道回长城内向父亲大人领教,顺便拜见大人后和金莲花完婚。”

“闵狍在世时,你父亲曾捎信让你回去相亲,山庄不能没有郎中,闵狍答应你父亲尽快给你提亲,他负罪离世,还请郎中替闵狍当面向大人请罪。”“金莲花或许就是父亲常说起的陈婆婆怀里抱的那个孩子吧。金莲花迟早就是郎中的。”野罂粟明白此时棒打鸳鸯会激怒郎中,能够医治好山庄人的热病是头等大事,当务之急是送郎中早日出庄,给郎中的父亲备份儿厚礼,格日尼生前的那

匹“白鹤”送给金莲花,让郎中知道野罂粟对他不薄,也使他们快去快回。

“二管家对‘白鹤’格外照顾,它的毛发亮泽了许多,让金莲花骑着和你一同去见大人吧。也替罂粟向詹夫人问安。”

“罂粟夫人对郎中如此器重,郎中不会让夫人失望的,近日热病蔓延更加肆虐,罂粟夫人少出家门,要多加小心。”

野罂粟对郎中关怀自己十分感动,以往她送客也就欠欠屁股而已,眼下,她不但亲自掀开门帘儿,还把二管家准备给中原郎中父亲好的礼品握在郎中手里。

郎中近十年没有回家了,他虽然孤身一人,生活也不富裕,庄里人看病他从来不收银两,只是山庄没有的草药或病人的家属或他亲自到长城内代买。遇上谁家杀鸡宰羊也不用强拉硬拽,他习惯了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日子。。就要拜见父亲大人了,他把柜子翻了个底朝天,翻出了格日尼生前送给他的狐皮帽,算是金莲花拜见公公的见面礼。金莲花哪好意思用郎中的珍品替代自己的礼物呢?郎中自从说了带她回中原去拜见父亲大人后她就乘着郎中出诊从老掌沟采回她的莲花叶瓣晾晒,初夏的金莲花是最好的茶饮,公公喝了它想必会看出了金莲花人德尚礼吧。郎中怎么就没有想起金莲花要送这样的礼物呢?金莲花此举不正是他这次回家的初衷吗?

郎中把金莲花送给父亲的礼物细心打包,装进格日尼送给他亲手纺织的羊毛褡裢里,又去给“白鹤”加了夜料,早早地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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