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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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大山市郊区公路上,吱——,公交车停住了,车门哗啦一开。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一拍一个正往车窗外观看的年轻人的肩头,说:“王东方到了。别看了!以后有你看的。”那年轻人点点头。
二人下了车,只见站台前围着许多年轻人,二人凑近观看。有个年轻站在中间,他身材瘦高,留着披肩长发,皮肤白嫩,长脸厚唇。他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满嘴酒气,说:“老子真没想到,我来到大山市几天,竟未遇到过一个对手。哪个还有种,敢过来给老子我余一流过过招!”
“休要夸口。”一个彪形大汉纵身跳到余一流的面前挥拳便打。余一流身子一侧,一招顺手牵羊,将那个大汉带出一米多远,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老子,来也。”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早跳到场子中间,说:“老子练了二十多年武功了,让你小子也知道一下天高地厚。”说着,摆出一招白鹤凉翅。余一流不由分说,往下一蹲,一个扫堂腿把络腮胡子扫个仰面朝天。络腮胡子双腿往上一敲,想来个鲤鱼打挺起来,早被余一流一脚踏在胸脯上,动弹不得。
“老子马辟给你过过招!”说着话,一个身材矮小,染着黄发,尖嘴猴腮的小伙子从人群里跳出。顿时,引起大家一阵大笑。有个姑娘高声说:“真是没男人了!”王东方看那姑娘,染着彩发,嘴唇涂得又红又亮;体态丰盈,穿着低胸紧身服,显得十分的性感。
这时,马辟早一拳击出。余一流撇撇嘴,没有躲闪。马辟一拳正打在余一流的胸口,余一流噔噔往后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马辟纵身而起,一肘向余一流的腹部顶去。余一流面红耳赤,一招懒驴打滚躲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一拳向马辟的面门打去。马辟一个铁板桥躲开,正要站起。余一流早脚下一勾,将马辟勾倒在地,然后抓起马辟的一只脚,将马辟嗖地扔出一丈开外。眼看马辟落地,王东方正要去救,早有一人伸双臂接住。王东方闪目观瞧,那人一张娃娃脸,两道利剑眉,一双豹子眼,两个小酒窝。那人高叫:“在下展翅飞,愿领高招!”说着,放下马辟,一跃到了余一流面前。
“来吧。”余一流大叫一声,一拳向展翅飞打去。展翅飞也不躲闪,挥拳向余一流打去。砰地一声,两拳相撞,二人都倒退了好几步。二人又挥拳再战。余一流假装败走,转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向展翅飞掷去。王东方大叫一声“好卑鄙!”伸手抓住那块砖头。余一流吓了一跳,见王东方身材高大,发浓额宽,蹙眉大眼,樱桃嘴。余一流不由得倒退几步。观众哈哈大笑。余一流恼羞成怒,飞起一脚向王东方踢去。王东方闪身躲开,也飞起一脚向余一流踢去。余一流伸手抓住王东方的脚,使劲往地下摔。哪知王东方这一脚是假的,王东方一收脚,另一只脚向余一流的胸口使劲踹去。余一流被结结实实踹中,仰面栽倒。这时警笛响了,王东方的父亲飞身过来,拉着王东方,拎起行李向前跑去。
二人走在曲曲折折的混凝土路上,路两边是奇形怪状的高山,山上草木繁盛,郁郁葱葱。二人走了两里多路,依稀可见有一片楼房,里面花红树绿,俨然一座公园。
“爸,那就是希望学校吧?”王东方指着远处说。
“应该是吧,那儿和你通知书上的学校图很像。”
“看路牌,希望学院前方一百米。”王东方看见路边的路牌惊喜地说。
“嗯,我们快走。”
到了学校大门口,只见路两边彩旗飘扬,一条红色条幅横跨水泥路,上面写着“欢迎新生报名”六个白色大字。学校大门面向正南方,呈粉红色。学校大门顶呈扁金字塔形,金字塔尖下书着四个深红色的正楷大字:“希望学校”,金字下面是一个“n”字形大门,“n”字形大门两边是两个半“n”字形小门,三个门下面都是不锈钢自动开关铁栅门。“n”字形大门两边各栽一棵高大的凤凰树,凤凰树上开满火焰似的花朵。右边一棵凤凰树下是门卫室,门卫室内坐着一个穿着黄色保安服,满脸横肉的大胖子。走进校园,用方砖铺成的甬道两边是高大的梧桐树,梧桐树外是如矮墙般的万年青,万年青外是方形的草坪,草坪中央是花坛,花坛里百花争艳。父亲对王东方说:“这里真漂亮!我还未见过像这样漂亮的学校。”王东方笑了笑。
“你好!欢迎光临本校报名!在下吴贵,新生接待员。有什么需要服务,请讲。”有一个戴红袖章的人,笑容可掬地迎过来说。
“请问在哪里报名?”王东方问。
“请出示一下通知书。”
“给。”
吴贵接过通知书,打开看看,一指前面,“那儿,请跟我来。”
王东方和他的父亲跟着吴贵,来到一座楼下,那座蓝白相间的教学楼,若横卧的月牙般,有四层高,中间一个楼梯间有甬道穿过,楼梯间外有个红色遮阳台,遮阳台上面有“教学楼”三个红色大字。从教学楼中间楼梯间穿过,三人来到一个大操场上。这个操场有八个小操场组成,全部是水泥地面,四周载有松树。过了操场,来到东面办公楼下。办公楼前有红色旗座,旗座上有根不锈钢旗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旗座旁为了许多人。办公楼南面有一座破旧的厕所,很煞风景。办公楼是银灰色的,中间四层,两边三层。吴贵说:“就这儿。你们去报名吧。我还要接新生,恕不奉陪。”说完走了。
操场上人很多,王东方的父亲帮王东方报了名。王东方拿着票,到办公楼一层的领物室,领学校发放的生活用品。一个烫着卷发,带着夹鼻眼镜的年轻女子迎了出来,接过王东方的票看了看放进抽屉里。王东方一看她戴的胸卡上的名字,知是生活用品发放员乐月红。乐月红把生活用品给了王东方。王东方抱住,笑着说:“谢谢您,乐老师。”乐月红抿嘴一笑,说:“别忘了,明天到报名处领学生胸卡。”
王东方父子提着物品,来到操场西面的宿舍区。宿舍区大门呈独拱形,红色的墙壁,不锈钢铁栅自动开关门,门上方有“宿舍区”三个绿色大字。大门前面路两边有两棵高两丈许的银杏树。二人进了大门,来到外面贴砖白色瓷砖的男宿舍楼。二人来到一楼148寝室。148寝室房顶正中间挂着电棒,墙壁雪白,黄白色瓷砖铺地。寝室里有个塑钢窗户,窗户下放着一张黄色桌子,桌子放在电话。窗户两边放四张上下两篷单人床,床是用钢管焊的。寝室里还没有人,王东方将行李放在一张单人床的上层床铺上。父亲坐在床沿上抽根烟,然后说要走,王东方突然感到自己很孤单,说:“爸爸……”
“东方,不要怕!现在是你出穴展翅高飞的时候了。你以前不是很想离开家乡到外面闯闯吗?”父亲说,“我趁天早回去。”
“哎,”王东方眼含热泪,咬了咬牙,说,“再见!”
王东方把他的父亲送出寝室,望着父亲的背影,突然发现父亲的头发已花白了。
王东方收拾了床铺,铺上希望学校发的凉席和床单,锁上寝室门,到校园闲逛。
王东方出了男宿舍楼,向北拐,来到一个池塘畔,池塘畔有块白色巨石,上面用狂草写着“墨池”两个红色大字。放眼望去,墨池的西面是陡峭的山峰,北面是红色的宿舍楼,楼上走廊里有许多女生,王东方猜想应该是女宿舍楼。墨池的中央有嘴向天吐气的红色鲤鱼石雕,栩栩如生。一座曲曲折折的石桥架在其上,桥上每个拐点都有小亭。桥下池水碧绿,成群的金鱼若隐若现。
王东方走在桥上,感到空气清新,心情舒畅。一会儿,对面来了一个女生,只见她十分的纤瘦,面白如玉,柳眉细眼,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宛若月宫嫦娥下凡。那女生见东方看她,笑着说:“你叫王东方吗?”
“我姓王。”王东方紧张地说。
“我叫倪雨晴。我在新生统计表上看到了你的照片和你的简历,我们同乡还同班呢!你知道吗?今年学生不好招到了,我们学校招收的新生比以前最起码少了三分之一。”
“我十八岁了。”
“你怎么比女生还害羞?”
“我……我不害羞。我男子汉大丈夫害什么羞。”
二人不知聊了多久,见几个学生端着饭缸到食堂吃饭去了。倪雨晴仰望天空,天空瓦蓝瓦蓝的,残阳如血,说:“景色好美呀!天色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
“啊,我不饿,你先去吧。”
“那好,再见!”倪雨晴走了。
王东方呆呆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和女生长时间地交谈,他感到很快乐。
“哎呦,帅哥儿,在这发什么呆呀?”有人对王东方的肩头一拍,娇滴滴地说。
听了那娇滴滴的声音,王东方感到非常不舒服,不禁打个寒战,像触了电似的,王东方扭头一看,一个彩发女生站在她后面,说:“是你。”
“你认识我?”
“余一流耍酒疯时,我见过你。”
“我们真是‘千里有缘来相会’。你打余一流的动作真是帅呆了。你在哪儿学的,以后交我几招如何?”
“褒奖了。我哪有那本事。”
“对了,我叫花妩艳。你叫什么名字?”
“王东方。”
“噢,我们一起到体育中心迷你影院看电影怎么样?”
“谢谢,我不去。我还有事,再见!”
“等等,看你脸红的,比大姑娘还害羞。你难道没泡过妞?”
“什么叫泡妞?”王东方不解地问。
“真是处男,连这也不知道。不知道,我也不告诉你。”花妩艳看看手腕上的表说,“电影《梁山泊与祝英台》就开始了。再见!”
花妩艳走了,王东方回到148寝室门前。见门虚掩着,敲了敲门,里面有人说:“请进!”王东方推门就往里进,嗖的一声,有东西从门上掉了下来。王东方急忙一个倒空翻,伸手抓住那物,落地一看原来是盆肥皂水。王东方说:“这是谁干的好事?”
“老大真是好功夫!嘿—嘿,对不起,对不起!”一个身材矮小,染着黄发,尖嘴猴腮的男生走上前来说。王东方一看是刚才和余一流比武的马辟,说:“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点吧?”
“年轻人玩嘛。哎,你知那个余一流后来怎么样了?他被警察批评一顿放了。你说巧不巧,他也是来希望学校报名的新生,并且和我们一班。还有那个展翅飞也是。”说着,马辟又将塑料盆放在门上。
“你还想再整人啊?”王东方拦住说。
“老大莫生气,小弟不弄了不就是了。”马辟见王东方很生气,笑着放下盆。
这时,一个两道利剑眉、一双豹子眼的男生背着行李进来。王东方一看是展翅飞,忙上前打招呼。展翅飞说:“我嘴笨,不知说什么好。谢谢你!”
“别客气了,我们以后都是同学了。”马辟笑着说。
“是。”王东方说。
王东方到水房洗了澡,把水盆放到盆架上,上床倒头就睡。寝室里很嘈杂:听歌的,下棋的,嗑瓜子的,等等。王东方被吵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用床单把头蒙住了。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王东方闻到一股臭气,低头一看,原来掉进粪坑,他拔腿要走,可怎么也走不了,急得满头大汗,一下坐起,原来是一场梦。咕噜,从嘴上掉下一个东西,王东方爬起来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鞋子掉在地上。王东方立刻明白有人把鞋子放到自己的嘴上了,环视一下四周,见马辟等还没有睡觉;一个留着披肩长发、长脸厚唇的人正看着自己笑。那人正是余一流。王东方想起打他的事,忙说:“一流,对不起!希望以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哥们儿,没事!展翅飞已原谅了我,我也原谅了你。不打不相识嘛。”余一流对王东方又是一笑。
“余一流老大,你刚才上哪去了?让小弟等得好苦。”马辟从他的床上爬到余一流的床上,骑在余一流身上说。
“他妈的,我们又不是同性恋,你想我干什么?”余一流笑着说。
“哈——哈”马辟也笑了。
王东方蒙头又睡,但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拿出一本小说来看,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安静!巡夜的来了。”马辟下了床,开门朝外看看,急忙关上门跳上床,大叫道。余一流飞快地关了灯,大家用床单蒙住头装睡。可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巡夜的来。马辟嘿嘿地笑出声来。余一流立刻明白了,笑着说:“妈的,你哄老子,找死!”说着,开了灯,翻到头顶马辟的床上去打他。正在这时,楼道里有人大喝;“这么晚了,还不睡?”余一流一听,又飞快地把灯关了,躺在床上装睡;其他同学也装睡。
有几个巡夜员拿着手电筒从门上的玻璃窗往里照照,然后走了。余一流听见巡夜员走远了,开了灯,拿出手机看看,说:“兄弟们,等会儿有人来我们寝室,我们都蒙头大睡,睡不着的也要装睡。否则,有你的好看!”
“为什么,老大?”马辟问。
“不要问,知道多了没好处。”余一流说完,下床打开门后的锁,虚掩了门,睡在马辟床上,关了灯。马辟把床单留一条缝,眯缝着眼,借着昏暗的月光,等着观看。一会儿,见接他的新生接待员吴贵拉着个女生进来了。那女生穿着白色连衣裙,扭扭捏捏,似有点害羞。她一进屋,吴贵砰地关上门,把门反锁上,然后将那女生推到余一流床前,一摁那女生双肩,将那女生摁坐在床上。吴贵一阵狂吻,如饿虎扑食一般。马辟看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这时,那女生突然挣开吴贵的手,似要跑。马辟吃了一惊。一刹那,吴贵早已把她抱到余一流床上,那女生一阵低声地笑,接着铁床咯吱咯吱着响。
吴贵和那女生出去后,马辟再也控制不住了情绪,急忙开灯。这时,除了王东方和展翅飞,大家都起来了。原来,只有王东方和展翅飞是真睡着了,其他同学都和马辟一样假睡。马辟想想刚才的情景,先对墙上的明星照狂吻,接着掰掉床板上的横撑钢管,轮起就朝自己的暖瓶打去。大家也效仿。瞬时,寝室里乒乒乓乓响作一团;地上,到处是瓶胆碎片。马辟还未尽兴,一跃趴到余一流身上,又是一阵狂吻。余一流正在听歌,急忙扯下耳机,抓住马辟也狂吻。
大家看了哈哈大笑。笑声又惊醒了王东方。王东方睁开眼,一看电棒的光很刺眼。这时,马辟又跳到王东方的床上,对王东方一阵狂吻。王东方被弄得哭笑不得,正要推他,他却又跑到展翅飞的床上去了。展翅飞睡得很香,没有醒。余一流大叫他的耳机被马辟弄坏了,一跃上床去追马辟打。马辟一看他来追,跳到另一张床上。就这样,二人你追我赶,把寝室里的床当成他们的跑马场。王东方看看他床头的钟,已经凌晨两点了。王东方恨得牙根痒痒,想跟他们翻脸,又想到是同班同学,若闹了矛盾不好,强忍着怒火说:“一流、马辟,你们别再玩了。现在都两点了,明天还有事,休息吧。”
“我们不瞌睡。”余一流笑着说。
“你不瞌睡,别人瞌睡。”王东方说,“你们这样闹让人家怎么睡得着?”
“你睡不着,还是不瞌睡。”
“东方,刚才有个精彩的事,你没看到吧?”马辟说着,把刚才吴贵的事说了一遍。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跟我说这些无聊的事?”王东方把眼一瞪说。
“啊……你真是个怪人。”马辟满以为可以博得王东方的赞许,结果却遭了一个冷眼,生气地说,“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吗?”
“东方,你他妈的真是怪人,你自己不玩也不让人家玩。”余一流笑着说。
“你嘴放干净点儿!”王东方再也忍受不了了,“你们素质这么差!打扰人家休息,不知羞耻,还振振有词。”
“他妈的,你竟教训老子,你以为你是谁?装大侠?”余一流腾地从床上坐起说,“怕别人打扰你休息,你自己住单间去。可惜你没那个本事!”
“你再说一句!”王东方也坐了起来。
“我再说一句你又能怎么样?”余一流说着,操起一个凳子就要打。
“余老大,我们都是同学,有事好商量,别动粗。”说着,马辟抓住余一流的凳子,说“王老大,消消气。”
“还不怨你。这会儿,又来劝我。”王东方又倒在床上。
“对不起,对不起!”马辟笑着赔不是。
又恢复了平静。余一流感到很没面子,想到自己打算在班里当老大的计划受阻,躺在床上长嘘短叹。余一流越想越不痛快,让马辟到校园小店里买一袋花生米和两瓶白酒回来。马辟不敢怠慢,赶紧去买。
东西买来了,马辟放在寝室靠窗户的办公桌上。余一流对马辟说:“陪老子喝两杯!”马辟答应一声,搬个凳子坐在桌前。余一流递给马辟一瓶酒,自己拧开一瓶说:“马辟,来,我们一口干。”
“老大,我的酒量有限,不比老大海量。”马辟难为情地说。
“不像个男人!好,我再替你喝几口。”余一流说着,拿过马辟的酒瓶,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几口,递给马辟,咂咂嘴,捏个花生米往空中一抛,一仰头张嘴接住,嚼了嚼说:“真香!马辟,这下可以了吧!”
“老大,这还有点多。”马辟举起酒瓶看了看说。
“多,多也得喝。”余一流说着,和马辟当的一碰酒瓶,又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好,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喝!”马辟也一仰脖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二人喝了酒,躺在床上唱起歌来。王东方睡的迷迷糊糊,又被吵醒,看看余一流和马辟,想想刚才和余一流发生的矛盾,感到自己做的也有不妥之处。于是,穿起衣服,靸着拖鞋,到楼梯口买来袋花生米、一筒一次性杯子和两瓶酒。回到寝室,王东方对余一流说:“一流、马辟,刚才小弟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们两位海涵!我也弄来点酒,咱们兄弟再来喝几杯。”
余一流没言语,马辟笑着说:“好了,好了,既然王老大认了错,余老大就原谅他吧。”说着,拉余一流坐起。
“坐!”余一流认为马辟的话有理,下了床说。
大家坐好,王东方给余一流和马辟倒了杯酒,然后给他自己也倒了杯,端起酒说:“来,我们共同干一杯,一笑泯恩愁!”
“好!”余一流和马辟也站起来。
“干!”四人一碰杯,一饮而尽。马辟说这样喝没趣,不如划拳。王东方和余一流也表示赞同。马辟倒了三小半杯。余一流说他先打“通关”,于是先和马辟划拳。二人都先伸大拇指和小指,说:“兄弟好!”礼让一翻后,然后才开始正式划拳。王东方一看他们划拳,差点笑出声来。在他家乡,大拇指代表老子,小指代表小子,他们那样是在互骂。谁知马辟划拳技艺高超,余一流一连输了三光。余一流十分恼火,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指头给剁下来。马辟得意地说:“老大,刚才你已喝不少了,下面还有王东方,干脆我们共同干一杯,算过了我这一关。”
“不行,我——我们再来!”余一流已喝得舌头根发硬了。
“不……要不这样我们好歹再来三杯。”
“这……好,三——三个就三个。我就不信干不过你。”
余一流一连又输两个,马辟看余一流气得脸都绿了,故意让他赢了一次。余一流很高兴,大嚷着,又和王东方划。王东方按照他家乡的规矩,伸出大拇指和食指,说:“兄弟好!”余一流又用刚才和马辟互相礼让的方式出拳,一看王东方出一个大拇指和食指,勃然大怒,骂道:“你他妈的骂谁?”
“你怎么这样!我本来给你解和的,你怎么骂人?”马辟也生气地说。
“我……我怎么骂人了?”王东方吃了一惊。
“你伸大拇指指着自己,分明说自己是老子,”马辟说,“你把食指对着别人,分明说人家是儿子。”
“少跟他说废话!老子早就看出了,这小子不怀好意。”余一流说着呼啦把桌子掀了,操起凳子就向王东方砸去。王东方头一低躲过,说:“你得寸进尺,我受够了!”说着,挥拳便打。
“你们都是猪吗?赶快来拉架!”马辟一边拉架,一边喊他寝室的其他人。他寝室的其他人一听赶紧过来拉架,拉了半天,总算给他们拉开。余一流被马辟拉到其他寝室睡去了,王东方又倒在床上,用床单把头蒙住睡了。这时,王东方又听到楼道有人哭爹喊娘,追逐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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