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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绝处逢生

  那辆吉普车离他们俩越来越近。
  
  卢玉玺走到路中间,她张开双臂挥手朝吉普车大声说:“师傅,停一下!停一下!”随后她急忙又作了个停车的手势。
  
  吉普车上的司机看到前方有人拦车,司机本能地将车速车速减下来。
  
  卢玉玺看见里面除了司机外,后排还坐着两个男人。
  
  司机扭头跟后排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吉普车在经过卢玉玺面前并没有停下,而是加速朝前开走了。
  
  卢玉玺失望地对着吉普车大声喊叫:“哎!别走啊!我们需要你们帮助。”
  
  蹲在地上的麦东明一脸的沮丧,他垂头丧气地说:“算了!别喊了!没用的,你看我们俩都穿着便服,如果穿制服,可能别人还会停车,在这荒山野岭的路上,谁还敢停车呢?”
  
  “那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等着?就是打电话到卡布特关里,那边派车派人过来,到这里恐怕天也黑了。”卢玉玺说。
  
  麦东明拉开车门坐在驾驶室里,他长叹了一口气,紧闭着双眼。
  
  卢玉玺蹲在车轮边,她看了半天也没看不出什么名堂。她想打电话给在口岸值班的同事,可她转而一想,这样不好,万一让别人知道麦东明私自开车送她到口岸,这等于害了麦东明。


  
  俩人在路上等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见到一辆汽车经过。
  
  卢玉玺的耳尖,她侧耳一听,感觉有汽车正朝坡道方向驶来。卢玉玺拍拍车门:“哎!麦科,好像有车从坡上下来。”
  
  麦东明懒洋洋地摇了摇头:“没指望了,人家不认识你,谁会停车?”
  
  卢玉玺生气了,她白了一眼麦东明:“你个大男人,换个轮胎都不会,开啥车哩!”
  
  麦东明听了,握紧拳头在方向盘上狠狠地一砸,气呼呼地说:“不要再说了!”
  
  俩人沉默了一会儿。
  
  车行驶的声响越来越近,这时他们才看清从坡顶上下来的竟是一辆摩托车,卢玉玺正要张口朝摩托车手喊叫,麦东明赶紧拉住她:“看那人就知道是乡下的农民,喊也是白喊,留点力气等别的车吧。”
  
  “等什么?等死啊?”
  
  “那还有什么办法?要么你打个电话到口岸去,让那里的人过来帮个忙吧。”麦东明说。
  
  “口岸值班的没有人会开车。再说了,如果我这一打电话,不是等于自已报露了吗?我这不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嘛!你想一下,如果关里的人知道了,传到关领导那里,你是未经同意擅自开车出来,要被上面批的!”卢玉玺用手指狠抓在麦东明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麦东明呵呵地笑了,他说:“真想不到你心挺细的,女人真是比男人多个心,谢谢你!”
  
  “唉!都是环境给逼出来的,适者生存嘛!要么这样,我们来的时候,我在路上睡着了,你注意到没有?就是从清寺到卡布特的班车?从卡布特到清寺口岸的车每天有两班,早上六点半发一班,下午那一班的司机老李我跟他熟,我记得下午班车是一点钟从清寺口岸发车的,按这个时间,这趟班车也应该过了,可是我们在路上没有见到?”卢玉玺说。
  
  “我开车的时候,没注意这么多,反正没见到有辆班车从这条山路走啊?”
  
  “真的,来的时候,你确信看到那趟车没有经过这条路?”卢玉玺兴奋起来,她似乎又看到了新的希望。
  
  “那有能怎样?”
  
  “如果是老李的车过,他肯定会停车帮我们的。”卢玉玺很肯定地说。
  
  时间过得很快,俩人眼看着天完全黑下来了,他们俩也没有见到一辆汽车经过。清寺是地方二类口岸,是卡布特县下的三个边贸最冷清的口岸,平时多是一些小额的边民互市,卢玉玺在口岸也司空见惯了,这里十天半个月才偶有一辆货车进来。


  
  麦东明下车拉开车的后备箱,取出两瓶水说:“饿了吧?没有吃的,只能喝水了。”
  
  “我不想喝,喝水也解不了饥饿。”卢玉玺坐在副驾驶座上,她扭头朝麦东明看了一眼说:“喝水多,尽是尿尿,这地方又没厕所,我到哪儿去解决啊?”
  
  “下车随便找个地方一蹲不就解决了?”麦东明笑嘻嘻地说。
  
  卢玉玺在麦东明的肩上拍了一掌:“去你的!谁跟你们男人一样,只要一转身就放得出来。”
  
  “哟!你还真出手,够狠的呀!”麦东明假装揉揉肩头,说:“我等天再黑下来,看我怎么整治你这只母老虎?”
  
  “你敢?”卢玉玺羞红着脸说。
  
  “那你等着吧,反正这四下无人,正好月黑风高,正好下手,呵呵!”麦东明走下车,来到一个棵树下。
  
  “麦东明,你去哪儿?你去哪儿?我害怕!”卢玉玺慌忙推开车门朝四周张望,她隐隐约约地看见离车约十米之外的大树下站着一个人。
  
  “麦东明!麦东明,你在哪儿?”卢玉玺站在车边,她左右看看,卢玉玺发现前方那棵大树下的人影突然不见了,这让她更加惊慌起来。
  
  “啊!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麦东明,快来救我啊!”卢玉玺奋力张开双臂想挣脱后面抱住她的人。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卢玉玺背后:“不要动!动就要你的命!”
  
  卢玉玺整个人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声,这个身后的男人并没有继续在她的身上乱摸,而是突然松手大声笑道:“哈!哈!吓得不轻啊?”
  
  “死东西!原来是你!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遇上流氓了!”卢玉玺手捂在胸脯了,心有余悸地说:“你刚才下去干什么啦?”
  
  麦东明一脸的坏笑:“难道男人尿尿也要向你报告?”
  
  “你真坏!你坏死了!”卢玉玺使力地捶在麦东明的背上,麦东明并不躲闪,只是笑嘻嘻说:“打呀!怎么不打了?”
  
  “去死吧!!”卢玉玺说完用力在麦东明身上推了一把。
  
  麦东明一个趄咧退了几步,他稍一定神,突然猛地冲上来抱住卢玉玺,把嘴凑到卢玉玺的耳边:“我就喜欢这个疯劲。”
  
  卢玉玺本能地闭上眼睛,此时她内心也渴望身边的这个男人能把她抱得更紧些。


  
  可是麦东明却突然松开手说:“好了,不玩了,说正经的吧,我们现在困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要么只有等到天亮,看看会不会有车经过这里?要么直接打电话到口岸去,让兄弟们想想办法,一个清寺镇上,换个轮胎总会有人吧。”
  
  “我想起来了,在镇西街上有家轮胎修补胎店,只是我不知道电话号码。”
  
  “打个电话到口岸问一下,不就知道了?”麦东明说。
  
  两人不约而同地摸出手机,一看,竟没有信号,电话根本打不出去。
  
  这时,一阵“铿吭”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一束黄色微弱的光线忽明忽暗地投过来。
  
  “好像是手扶拖拉机?”麦东明说。
  
  “哎!哎!停车,停车!快停车!”卢玉玺顺着光束方向跑去。
  
  卢玉玺跑上前一看,果然是一辆手扶拖拉机!
  
  手扶拖拉机司机显然是被吓了一跳,等司机看清前面站着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时,他才将车慢慢在向路边靠。
  
  “什么事?”司机问。
  
  “师傅,我们的车坏了,你能帮忙修一下吗?”卢玉玺走到手扶拖拉机司机旁边。


  
  司机先是一愣,他摇了摇头说:“我不会修车,没办法帮你。”
  
  麦东明走上来说:“师傅,帮个忙,好吗?我们车的轮胎没气了,你能帮帮我们吗?我们是在口岸上班的,是清寺海关的。”
  
  司机看看麦东明,又看看卢玉玺,说:“你们车上有备用轮胎吗?”
  
  麦东明没听明白,他迟疑地看着司机。
  
  司机把自已的手扶拖拉机熄火后,就走到汽车边。
  
  “开你的车后备箱,拿工具卸轮胎,你再把车灯打开。”司机说。
  
  “师傅叫你做你就去做啊!还愣着干什么?”卢玉玺大声对麦东明喝斥道。
  
  “噢!我这就去开后备箱。”
  
  司机从后备箱里翻出千斤顶和套筒扳手,手脚麻利地取下备胎,再拧松漏气轮胎上的螺帽,将千斤顶放在车下,车很快被升起。司机三下五除二就把轮胎换下,再装上备胎。
  
  最后,司机把工具往后备箱里一放,说:“小伙子,开车没换过轮胎?”
  
  麦东明很不好意思:“过去从没有碰到过轮胎漏气,要是没有您的帮忙,我们真不知该怎么办?太感谢您了!”麦东明想上去握一下司机的手。
  
  司机摆摆手:“不用谢,小伙子!以后要学着点,换轮胎并不难。”
  
  “你们俩这是上哪儿?”司机好奇地问了一句。
  
  “师傅,我们是在清寺海关上班的,今从卡布特县城来,正赶着去口岸呢,路上碰上轮胎漏气。谢谢你!”卢玉玺上前急忙解释。
  
  “这离清寺也不远了,就十几里路吧,那你们慢慢开,这路弯多,要当心啊!”司机边说边转动手扶拖拉机的启动摇把。
  
  司机把手上的摇把朝车厢里一扔,手扶拖拉机“啪啦”“啪啦”吐着一股浓浓的黑烟,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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