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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躲灾难罪犯藏矿洞 学知识茉莉钻书堆

  上回书说到,一枝花两眼一闭,双腿一蹬,昏厥过去。她这是“山炮”不认识手电筒,一股急火。
  
  一枝花为什么着这么大的急?是因为她伤心过度了。一枝花的哥哥临终之时,千叮咛万嘱咐,要一枝花关照好棒槌哥俩,帮助这哥俩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接续香火。在哥哥弥留之际,一枝花满口答应了哥哥的临终嘱托。自从哥嫂去世后,一枝花在棒槌哥俩身上可没少费了心血。平日里,在经济上经常周济。自从三年困难以来,生产队里都是按人口分口粮,一年的口粮不够半年吃的。俗话说,半壮小子,吃死老子。棒槌小哥俩时逢发育期,骨头肉一起长,尽管经常勒紧裤腰带,还是每年有半年揭不开锅。相比之下,一枝花家的日子宽余多了。一枝花装神弄鬼,进项不少。她男人做木匠活,收入也不少。并且,这两口子都是吃百家饭的,出了东家进西家,一年之中,有半年时间家里不开火,倒是省了不少口粮。多年来,棒槌哥俩的口粮都是姑姑供着。你看现在棒槌哥俩长得膀大腰园,五大三粗的,岂不知他们身上的骨头和肉都是吃姑姑家的小米长成的。正如一枝花经常对棒槌哥俩说的那样,“要不是我老婆子拉巴着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你们早就喂了狼了。”棒槌哥俩对姑妈姑父,也是视如父母一般,经常表白说“姑妈姑父的大恩大德胜过爹娘,等到你二老老掉牙的时候,我们嚼着喂你二老,到你们挪不动的时候,我们背着你二老。”
  
  一枝花为了拉巴两个棒槌煞费苦心,没成想,这两个小子这样不成器,你说不叫她生气吗?
  
  此时,二棒槌把姑姑抱在怀里,又是喊叫,又是掐人中,好长时间才把姑姑绻过来。
  
  一枝花醒过来以后,牙齿咬得嘎巴响,抡起胳膊,朝着二棒槌的脸,就给了一巴掌。
  
  二棒槌没躲闪,仍旧抱着姑姑又哭又喊“姑姑,你老人家想个办法救救我吧!”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牲口,快让公安把你抓去得了。我可操不起这份心了。”一枝花的脸色蜡黄,上气不接下气。
  
  “你老人家要是不管我,侄子非得去蹲大狱了。”二棒槌央求姑姑。
  
  “你还是个人吗?兔子都不吃窝边草啊。可是你呐,连你的亲嫂子都忙乎,你说你不是牲口吗?我跑腿费心,又搭银子又搭脸,费尽心机给你大哥张罗一个老婆,我容易吗?我本想给你哥成了家以后,攒两个钱,再给你弯转▲一个媳妇。可是,你啊,你个混蛋啊,你是沙锅子捣蒜,一杵子买卖啊。你这一杵子下去,把我的一切计划都打碎了!你也不想想,你这么一闹,那陆尚华还能跟你哥过吗?就说陆尚华家里熊,那个郑惠民是个省油的灯吗?他能饶过你吗?这才真叫鸡飞蛋打呐。不但你哥的媳妇要飞,钱要瞎,你还得去蹲大狱。完了,完了,都毁到你这个混蛋手里了。我不管了,爱咋咋的吧。我的老天爷啊。”一枝花拍手打掌,哭得昏天黑地,喊爹骂娘。
  
  这时候,王长脖子进屋了。
  
  问清原由后,王长脖子却异常冷静,他没骂二棒槌,反倒劝说自己的老婆:“事到如今,你哭你闹有啥用。事情已经做了,法已经犯了,泼到地上的水咋也收不回来了。再闹腾一会,公安就来抓人了。眼下没有别的招了,要么让老二去投案自首,要么让老二拿鸭子走人。”
  
  “我不去自首,那个地方进去就甭想出来。”二棒槌坚决不去投案。
  
  王长脖子对二棒槌说:“那也不能就这么在家等啊。就是公安一时半会不来抓人。那个老大能饶你吗?还不得把你杀了啊?”。
  
  一枝花朝着二棒槌喊:“那就快跑吧,还等啥啊。你个混蛋王八蛋,爱哪去哪去吧,躲一天是一天吧。”
  
  王长脖子琢磨一会说:“到金矿去吧。矿上停产了,就我一个人守着,人少眼也不杂,那里有很多废弃的矿洞,你在那里躲上几天。我每天给你送一些吃的,以后再想办法。”
  
  一枝花下了地,掀开柜盖,取出一个红布包,打开包,抽出几张十圆的票子,甩到二棒槌脚下。
  
  二棒槌猫腰捡起钱,急匆匆地跑到二甲山金矿,钻进了一个日本人废弃的矿洞。
  
  民警搜了三天,也没找到二棒槌的下落,只好把这个案子悬起来了。
  
  修坝大会战结束以后,大棒槌几乎每天都到惠民家去看望尚华,几次提出要接尚华回去养伤,都被尚华拒绝了。
  
  尚华的精神受到了很大刺激,要么痴呆呆地发愣,要么淅沥哗啦地流泪。
  
  惠民主张给尚华找个打工的地方,让尚华换一个环境。惠民的爹娘和姑姑都同意惠民的想法。和尚华一说,尚华也非常愿意。
  
  惠民给宋文南去了一个电话,说了尚华的情况。宋总当即就答应给尚华找一个打工的地方。为了让尚华尽快摆脱目前的环境,惠民决定提前归队,带着表妹进城。
  
  归队之前,惠民到大队部去了一趟,当面向李书记表示感谢并辞行。同时请李书记转给大棒槌一封信,信里写着:“金虎,为了还欠你的那些钱,尚华进城打工去了。我郑惠民担保,不用一年,还清欠你的钱。”
  
  惠民和尚华进城后,先到了茉莉工作的单位。
  
  前面书里交代过,惠民托宋文南给茉莉找了一个打工的地方。茉莉打工的单位是哈达市黄金公司下属的一个检验中心,坐落在城郊,是个国营企业,业务范围是有色金属化验和采矿设备的检验监测。大部分工作人员是国家职工,一些辅助工种雇佣几个合同工。茉莉就是为数不多的合同工之一。由于有宋文南的关照,茉莉有了一份挺不错的工作,报酬也不低。她的工作是负责化验室设备工具的清洁和保管。


  
  当日是个星期天。茉莉同宿舍的姐妹们,有的去购物,有的去会朋友了。
  
  茉莉在市里无亲无顾,没有可去的地方。一有闲暇,除了洗衣服搞卫生外,就是看一些和采矿冶金有关的书籍。此时,茉莉正在看书。宿舍的门开着,她抬头看见惠民和尚华向宿舍走来,急忙放下手里的书,向惠民尚华跑过去。
  
  茉莉伸出双手,一只紧紧地握住惠民的手,另一只拉住尚华的手,问这问那,一连气问了一大堆家里的事,惠民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好:“我只有一张嘴,哪能一下子回答你这么多问题啊?都坐下吧,我和尚华喝口水,解解渴。这些事情,慢慢告诉你。”
  
  三人坐下。茉莉和尚华肩靠肩,手握手,并膀坐在床上,惠民坐在她们对面的床上。
  
  惠民看着茉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茉莉进城后,有了很大变化,和以前判若两人。她面色红润有光泽,满头青丝油黑发亮,发型改了,剪掉了辫子,改成了“五号头”,脱掉了满是补丁的衣裤,换上了整洁和体的工作服,多了几分干练,少了一些土气,显得格外精神利落。
  
  “咋了,不认识了?”茉莉理一下头发,笑着问惠民。

  
  “你说对了,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要是走在街上,我兴许认不出来了。”惠民说。
  
  “我哥说的没错。茉莉姐,你简直像变成另一个人似的,我也不敢认你了。”尚华捧着茉莉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遍。
  
  “有变化吗,我可没觉出来。”茉莉说。
  
  “变化大了。皮白了,肉嫩了,膘也长了,气色也好了,比以前更好看了。”尚华说。
  
  “自从进了化验室,很少见太阳,每天用胰子面友沤着,还不变白吗。这里,可不像在咱那山沟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刺剌着▲。”茉莉说。
  
  茉莉和尚华你一言我一语地唠嗑,惠民也插不上嘴。他看看茉莉,再看看尚华,越看越觉得她们长得出奇地相像。那脸盘,那眉眼,那皮肤,那身段,互为镜鉴。冷眼一瞧,就像是一胎生出的双傍一般。所不同的,只是气质和精神。相比之下,一个像是城里的女学生,一个像是乡下的土豹子。
  
  三人说了一些家里事情后,惠民问茉莉进城后的情况。
  
  一说到这个话题,茉莉就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说了宋总如何关心她,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如何帮助她,业余时间怎样打发。特别说到,宋总的夫人刘大姐和她像亲姐妹一样好。茉莉指了指摞在床头上书,说:“刘大姐怕我寂寞,帮我借了很多书。我最近看了不少书,从小到大也没看过这么多的书。”

  
  “都是什么书?在哪借的?”惠民问。
  
  “这些书,都是刘大姐带我从单位图书馆里借来的。那里的书很多,我生来也没见过那么多的书。我觉得,那些书,如果让我一个人看,一辈子也看不完。我把书摆在床头上,想啥时候看就啥时候看。这回我可过够了书瘾了。我从小就喜欢看书。上小学的时候,班主任老师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官一品。’这些话,我始终记在心里。不过,要是在家里,看书可是奢望。别说没书看,就是有,也没时间看。有一阵子,咱村里传了一些手抄本的小说,我就借来看。有一次看得入了迷,耽误了我爹安排的活计,被他骂了一顿。他说‘那玩意不当饭吃,我再发现你看书,就给你烧了。’书是借来的,要是让爹烧了,拿啥去还人家?以后就很少看书了。”一说到看书,茉莉就有许多感慨。
  
  这些日子,茉莉钻进了书堆。看书,不但驱走了无聊和寂寞,还使她懂得了很多和采矿冶金有关的知识。
  
  惠民从床上拣了几本书,看看封面,翻翻目录,对茉莉说:“不简单啊,还都是高科技的,你看得懂吗?”
  
  “都是一些和开矿有关的专业书。我想多学一些开矿方面的知识,早晚有用。这些书,有一些能看懂,有一些稀里糊涂。有不明白的就去问刘大姐。大姐的知识真是渊博。每当遇到看不懂的地方,都是大姐教我,可没少给人家添麻烦。就是亲姐姐也没有这么好的。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样报答人家。”茉莉说到大姐就赞口不绝。
  
  “那一家人都是好人,人家做好事不图报。”惠民说。
  
  “不图报,也要报。不过,现在就是想报也没那条件。还不知道以后会咋样呐。”说到这,茉莉的脸色一阴,她又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惠民马上接着话茬安慰她:“不要发愁,这不是从老虎口里逃出来了嘛。太阳不会老是在一家的门口转,驴粪蛋也有发烧的时候,咱们总有出头之日。等咱们翻了身,首先要好好感谢感谢宋大哥刘大姐。不过,眼目前,最要紧的是给尚华找一个打工挣钱的地方。”
  
  说到这里,茉莉才倒出工夫问:“尚华妹来打工,大姑由谁照顾啊?”
  
  尚华的眼圈立刻红啦,大颗泪珠滚落下来。
  
  惠民回答:“大姑暂时搬到我家去住了,我娘照顾她。”
  
  接着,惠民把茉莉进城后村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说到二棒槌对尚华施暴,尚华寻短见被救的情节时,姐妹俩抱在一起,泪水交流。流泪眼望流泪眼,落难人惜落难人。尚华悲痛欲绝,茉莉也哭得悲悲戚戚。
  
  茉莉掏出手绢,为尚华拭去泪水,安慰道:“二棒槌这个流氓混蛋,就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政府一定会为民除害,严惩罪犯的。尚华妹,你一定要打起精神,挺直腰干。你一朵花才开,以后的路很长。你的亦兵哥天天盼着你,每次见到我都念叨你。”茉莉对尚华说了许多劝慰的话。
  
  “茉莉姐,我没有脸面去见亦兵了。他要是知道我的情况还喜欢我吗?”尚华望着茉莉的眼睛,像是要在茉莉的眼神里找到她想要的答案。
  
  “怎么不喜欢你?他想你还盼不到呐,咋会不喜欢你哪。尚华妹,你的担心没有一点道理。你要相信亦兵,他会更加喜欢你。一会儿我和你哥就去把亦兵找来,你看亦兵会咋样待你。以后,我和你惠民哥也把你当成亲妹妹,不,比亲妹妹还亲。有我们吃的就有你的,有我们花的就有你的。我们患难与共,生死相依。”茉莉非常诚恳地对尚华说。
  
  惠民和茉莉两人不断地安慰尚华,一直到尚华止住泪水。
  
  惠民看尚华的情绪安定下来后,对茉莉说:“我这就去宋总家,和他商量一下尚华打工的事情。在家的时候,我和宋总通过电话,他在电话里已经答应给尚华找一个工作。定了以后,我就回来告诉你们。茉莉,你给尚华讲一讲在城里应该注意的事情,免得到街里去,找不到茅房,找不到回来的路。”然后,转身出了门。
  
  宋文南的家离检验中心不过五六百米,不一会儿,惠民就到了宋文南家。宋文南和夫人刘兰香都在家里休息。
  
  宋文南现任市黄金总公司党委书记兼任总经理。刘兰香原来和丈夫在一个部队服役,做工程技术工作,比丈夫早转业两年,现任黄金总公司下属检验中心的总工程师,精通有色金属检验专业技术。宋文南和刘兰香都是三十八九岁。
  
  进了老首长家的门,惠民从来不是客,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随便。这两年,惠民经常帮助刘大姐搞卫生,干家务。没有什么活计可干的时候,就凑在一起打对调▲。惠民和战友们有时候嘴馋了,就到这来包饺子吃。
  
  宋文南两口子把惠民当做小弟弟,惠民把宋总两口子当做大哥大姐。惠民是宋文南征来的兵,也是宋文南把惠民调进支队司令部军务股的。惠民对宋参谋长的知遇之恩总是念念不忘。
  
  惠民进了宋总家门,把提在手里的纸箱子轻轻地放在墙旮旯,说:“宋大哥、刘大姐,这个纸箱子里装的是白果▲,是我爹我娘给你们的。我临走的时候,我娘一再嘱咐,可不要打碎了。”
  
  刘大姐非常客气地说:“谢谢你们。咱们老家那么困难,自己都舍不得吃,还惦记着我们。”
  
  惠民说:“只是一点心意罢了。”
  
  宋总和惠民互相问候。宋文南的拳头在惠民的肩膀上捶了两下,敞开大嗓门说:“小老弟,晒黑啦,没少干活吧?”
  
  “三春不如一秋忙,大秋头子上,正是忙的时候。比在部队上累多了。”惠民说。
  


  “我知道,你是二齿子挠痒痒,干啥都是硬手。”宋文南夸奖惠民。
  
  刘大姐从水果盘子里挑了一个苹果,递给惠民,说:“惠民,坐下,吃水果。老人们都好嘛?家里都好吧。”
  
  “谢谢大姐关心,他们都很好。”惠民接过大姐递过来的苹果,坐在沙发上。
  
  宋总问惠民:“你的表妹来啦吗?”
  
  “来啦,在茉莉那里。”惠民回答。
  
  “那个二棒槌抓到了吗?”宋总问。
  
  “还没有。”
  
  “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咱们那里真是太落后了。”宋总说。
  
  “说到底,就是一个字,穷。穷山恶水出刁民。不改变一穷二白的面貌,就会永远落后。”惠民说。
  
  “尚华现在的情绪怎么样?”宋总问。
  
  “比前几天好多了。要是能找到一个打工的地方,脱离开家里的环境,兴许会更好一些。”惠民说。
  
  “我接到你的电话后,就给她找打工的地方,联系了两个地方,都没成。只好再找检验中心。挺巧,前几天,他们单位的一个临时工跳槽了,正好缺一个人,是个卫生员的岗位。这个岗位对女孩子来说挺适合的,先叫尚华去试试。咱骑马找马,不行再说。”宋总说。


  
  “尚华这孩子可真够可怜的。这回好了,总算逃出来了。惠民,你把尚华交给我,一百个放心吧,你的表妹也就是我的妹子。你告诉她,有啥不明白的,问我,有啥困难,吱声。”刘大姐说。
  
  “好,好。我没想到会办得这么快。我替尚华谢谢大哥大姐。”惠民说。
  
  “不谢,不谢。我还和他们说好了,让他们给安排一个住宿的地方,他们答应了,说是茉莉住的那个屋闲着一张床。”宋总说。
  
  从宋总家出来以后,惠民回到了部队。先到领导那里销了假,然后到直属中队找到了赵亦兵。亦兵所在的中队是部队的直属队,和部队机关住在一个楼上。惠民的办公室在二楼,亦兵的宿舍在一楼,两个人联系非常方便。
  
  惠民把家里最近发生的情况和尚华来城里打工的事情告诉了亦兵。听说尚华被抢亲和被强暴的情况后,亦兵气得脸色铁青,狠不得马上把两个仇人捉来撕得粉碎。惠民劝说了好半天,亦兵才稳住了神。亦兵立即要请假去看尚华,惠民说晚饭前和他一起去。
  
  晚饭前,惠民和亦兵请了假,约上茉莉和尚华,一起吃晚饭。惠民做东,就餐的地点在附近的一个小饭馆。饭馆不大,挺干净,也挺肃静。
  
  惠民领着三人找到餐室后,给茉莉使个眼色。茉莉心领神会,找了一个借口,随着惠民出了餐室。
  
  亦兵和尚华紧紧地拥抱,热泪交融。
  
  饭菜上来后,两对恋人边吃边谈。他们谈到了老人,谈到了家乡,谈到了村里的亲朋好友老邻旧居。怕尚华伤心,大家谁也没提一枝花和两个棒槌的丑行。
  
  惠民把宋大哥和刘大姐刚才说的话学说了一遍,大家都十分高兴。
  
  惠民对茉莉和尚华说:“你们俩的事情,多亏大哥大姐的帮助,总算有了着落。你们一定要好好干,互相关照。部队里的纪律严,最近的任务又很重,我和亦兵都是战士,不可能天天来看你们,全靠你们自己照顾自己了。有啥难处,去找刘大姐。大家都注意点,我觉得一枝花他们不会就这么放过咱们的,说不定又会琢磨出啥坏主意来。不管他们咋个闹法,我们都要顶住。只有我们抱成团,就不怕他们。”
  
  茉莉对惠民和亦兵说:“你们不要为我们分心,一定要好好干,多学一些本事。部队要是留人,就好好服役。部队不留人,咱就回老家修理地球。我和尚华在这里打工,只是一个权益之计,等把欠二脱产和二棒槌的债还清,还是要回家的。咱们心想到了,苦吃到了,累受到了,我就不信闯不出一条活路来。”
  
  惠民对大家说:“咱们几个,要文化没文化,要知识没知识,要靠山没靠山,想在城里谋生很难,想出人头地,那更是痴心妄想。我们的出路在农村,我们的事业在家乡,我们的梦在山沟里。茉莉说得对,我和亦兵当兵不会久的,最终还要回到生咱养咱的山沟沟。咱那山沟,为什么落后?咱的命为什么苦?这些问题,我想过一百遍,一千遍了。原因只有两个字,穷和愚。出路只有四个字,治穷治愚。不拔掉这个穷根,不治好愚昧,永远翻不过身来。不要指望有谁来救咱,没有救世主,我们只有自己救自己。”茉莉、尚华、亦兵都听得很认真,不住地点头。
  
  你一言,我一语,四个青年人一直说到很晚。
  
  这正是:
  
  打破牢笼飞彩凤,
  
  挣断枷锁走蛟龙。
  
  海阔任鱼跃,
  
  天高任鸟飞。
  
  只有受尽千般苦,
  
  才能得来不尽甜。
  
  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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