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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师出绿林 上

  县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在流传一个让人恐慌不安的消息:从外地流窜来一批职业杀手,这帮家伙杀人放火、抢劫银行无恶不作。他们最近为了搞到手枪一直跟踪公检法的民警伺机盗窃抢劫枪支弹药。昨天他们已经开始下手作案。只不过没有得手。这帮职业杀手为了制造假象故意偷走一台破电视来麻痹公安人员。过几天,这帮职业杀手还要重新作案,弄不巧就要直接抢劫枪支。
  
  不大的县城马上被风言风语搞得是人心惶惶、鸡犬不宁。这个谣言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源于一起普通的盗窃案件。只不过这起案件是发生在我们民警家里,就被个别富于想象力的闲人拿来加工成骇人听闻的故事。
  
  五月十九日下午,我局程大伟民警接到家里的电话,他爱人在电话里哽咽地埋怨道:“快回来吧,家里被盗了,屋里屋外被翻得一塌糊涂。你就知道在外面忙,这个家你还要不要?”大伟带着歉疚在电话里安慰妻子几句,之后向局领导报告了情况。
  
  局领导亲自带着我们刑警队的侦查技术人员赶赴现场。我们赶到时,只见嫂子一个人含着泪茫然地站在门口;我们也没过多地安慰嫂子,警嫂比一般家庭妇女要坚强得多:丈夫常年在外奔波,家中的事全是警嫂一人在支撑着,时间久了,就变得坚强起来。
  
  我们请她先介绍发案情况,嫂子悄悄抹了一下眼睛,眼圈里闪着泪光给我们介绍了发现被盗的经过:上午七点半,他们二人一起外出上班,嫂子临出家门时还特地检查了一下大门是否锁好。中午下班以后,嫂子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蹭饭。到下午三点多钟的时候,嫂子接到邻居的电话才知道家里出事了。她回到家就看见两扇大门虚掩着,推开大门见院子里还散落着一条新毛毯,再往里看,房门大开。里面是一片狼藉;她的头“嗡”了一下子了:家中被盗了。毕竟是公安家属,嫂子稳定了一下情绪,就请邻居离开现场,然后关上大门,保护好现场以后就到邻居打了电话。
  
  由于县局一直没能解决房子问题,程大伟就一直借住在外单位的家属院内。家属院位于县体育场南侧,进来大门中间是一条甬路,路两边盖有六排住房。中心现场位于西侧第二排的中间,东面有一户邻居,西面还有两户人家;最西侧是家属院的院墙,翻过院墙就是一个大坑,由于大坑里常年没水,就改成了垃圾场。在垃圾场的西南是一处附近农村里新垫的土岗子。
  
  中心现场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院:院子的东南角是一个两扇开的大门,进去门是一条砖铺的过道,过道上散落着一条毛毯。院子西墙搭了一个小厨房,厨房里的东西没翻动不大。主屋是一间半过道的堂屋,外面一大间从中间隔开,外面是客厅,里面是孩子住的房间。西面的半间就是主卧室,里面被翻动得十分杂乱。


  
  技术员首先对现场进行了照相固定,然后按先里后外的顺序依次勘验:在主卧室里,嫌疑人把床铺、衣柜全部翻动一遍,衣服扔了一地;衣柜最下面的一个小抽屉也被撬坏,里面全是奖状、立功证书,没有嫌疑人想要的东西。在外间屋,家里的最值钱的两件家电——一台十九寸的“北京”牌的彩色电视和一台“松下”录像机不翼而飞,同时被盗走的还有一条“彩蝶”香烟和一箱当地产的孬酒;
  
  在某地发生过一件着实让人既可气又可笑的案子:一个窃贼入户盗窃现金,翻遍了屋里屋外没找到一个硬币,就把主人的电视抱起来放到水缸里,临走还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如果你家有一分钱我也不这么干!!!,结尾的三个特大感叹号显示出作案人的气急败坏。我们这个案子也是这样,估计是嫌疑人嫌弃我们这名民警太穷,临走时还把客厅里悬挂的孩子奖状和一顶警帽给拽下来扔到了地上解气。
  
  在外面窗台上我们找到一处蹬踩过的痕迹,也不好判断嫌疑人爬上去要干什么。破案后才明白,这是一名同伙站在窗台上向外望风时留下的痕迹。
  
  在家属院西墙那里发现两处攀爬的痕迹,墙外见两行足迹,分析为嫌疑人先将电视机等物品搬到此处,由一名同伙骑上墙作二传手,墙里一个人往上递,墙外一个人往下接,将赃物从这里转移出去,就可以避免走大门被人看见。


  
  我们翻过院墙,见外面垃圾场的地上有三个人形成的足迹,其中一个嫌疑人的足迹明显可见“挖”痕。师哥徐政强曾教给我步态特征的顺口溜:一步一“挖”,二十七八;一步一扫,五十不少等等,那么这个嫌疑人应该是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子。之所以要在此处强调一下,在后来步态特征是我们进行并案的依据之一。沿着三条足迹往前追踪,一直追上那个新垫的土岗子上,由于是新土,比较松软,我们不仅在现场提取了比较清晰的三个嫌疑人的脚印,而且还看到农用机动三轮的轮胎痕迹。再顺着机动三轮的车印追下去,一直撵到临近村的街里,从街里往东拐,然后一直上了县城的南大街就失去了踪影。
  
  我们勘察完回来,两个邻居又跑过来报案:他们家也被盗了,只是损失情况比较轻,一家院子里摆放的两个煤气罐丢了,另一户搭在院子里的几件衣服也给偷走了。估计是嫌疑人顺手牵羊又偷走了邻居家的几样东西。
  
  大白天一连盗窃了三家住户,作案人的嚣张深深刺痛了我们。黄局长和政委闻讯后亲自赶到现场组织案情分析。我们县城每年五一过后下午都是三点上班,所以当地人有睡午觉的习惯,根据现场勘察和访问的情况综合分析,判定作案时间为下午一点至三点之间,侦察范围为县城以外的本地人员作案。
  
  开完会以后,由于天色将晚,我们就收兵回局,明天再战。
  
  就这样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经过好事者的扩大和改编就成了职业杀手为了抢劫枪支而放出的“烟幕弹”。由于谣言在群众中间造成了巨大的恐慌,县委领导十分重视,亲自打电话过问,责令公安局抓紧破案,消除群众心里的顾虑。黄局长把我们刑警队里的参战人员和城关所的负责同志召集起来,再次部署破案工作。在会上,黄局长定了三条侦察措施:一是成立专案组,对县城近年来发生的入室盗窃案件进行集中打击,人员上由范所长牵头组织,刑警队派我带领的侦查组协助工作;二是重点咬住作案人使用的机动三轮不放,以车找人,加大破案力度;第三;对县城周边的重点人员要一一排查,要定人、定时、定位,摸清他们在案发时的去向;
  
  按照领导的安排,我们加大了对县城重点区域的巡逻力度,不出三天相继抓获王二发、钱少森等人,从中带破了一大批刑事、治安案件,但是经过工作,都排除了五月十九日入室盗窃的可能,那几名作案人也如泥牛如海,毫无消息。
  
  五月二十一号凌晨,队里的其他同志执行任务回来路过县城南金堤路口时,发现一辆“北京”212吉普车空无一人地停在那里。过去检查时发现驾驶室里有一处新鲜的血迹,就分析到可能是一辆被盗抢车辆,天明以后就组织力量对停车现场进行了勘察。经勘察抛车的现场上发现一组“挖痕”十分明显的足迹,和“五一九”案件上留下的足迹极为相似,这两起案件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


  
  二十一号上午,我们接到了山东警方的一份“协查通报”:昨天夜里十一时许,在山东河南两省的交界处发生一起拦路抢劫案件,四名嫌疑人将司机打昏后抢走了一辆“北京”牌212吉普车。经比对,我们捡到的这辆吉普车就是抢劫案中被抢走的赃物。这就说明我们面对的是一帮穷凶极恶的犯罪团伙,他们一刻也没停止作恶,而且流窜跨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五月二十三日中午,范所长和往常一样步行着下班回家。走到体育场附近的时候,就见一个妇女在垃圾场里捡一些人家不要的废铜烂铁、破锅烂盆。范所长灵机一动,急跑几步跳下垃圾场和那名妇女聊了起来:“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捡些垃圾去卖些。”
  
  “嫂子是不是每天都出来捡垃圾?”
  
  “不经常,就是没事才到这里看看。”那个妇女一边和范所长聊天,一边不停地往篮子里放捡出来的垃圾。
  
  “那你昨天出来了吗?”
  
  “没有。”
  
  “前天呢?”
  
  “也没有。”

  
  “大前天呢?”
  
  “也没有。”这名大嫂抬起头看了范所长一眼,觉得这个机关里人有点怪怪的,就反问了一句:“你有啥事呀?问来问去的。”
  
  范所长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前几天家属把我的一个破提包给当垃圾扔了,里面有我的账簿,看你捡到过没有。你要是捡到了给我说一声,能帮我找回那个帐,我要好好谢谢您,给您一百块钱。”
  
  听说有酬劳,大嫂立马重视起来,就问范所长:“你啥时候扔的?啥样的一个提包?”
  
  “是大大前天中午丢的。那天你出来了吗?”
  
  “那天——我想想——那天我还真出来了,不过没见过一个提包。对,那天中午我从县里拾破烂回来,路过这个大坑,还下来捡了几样东西,肯定没有提包。”
  
  范所长立即追问到:“你过来时几点?”
  
  “几点那可说不清。农村人,不像你们掐着点上班。反正我路过的时候你们还睡午觉呢,等我走得时候,那边的学校刚上操。”
  
  体育场北边就是城关小学,小学里的体育课就是在体育场上进行活动。如果是学生刚开始出来上体育,那么时间肯定在三点左右,正是发案的时间段里。范所长大喜过望,立即问大嫂:“大嫂,你在附近见其他人没有?”
  
  “有。”大嫂随手一指新垫的岗子说:“那上面还有两个人,还有一辆三马车(方言,指农用机动三轮车)。会不会他俩见你的包了?”
  
  “啥样的三马车?这俩都是什么样的人?”
  
  “那个三马车是个新车,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彩条布搭了个棚;棚上好像还写着两个字。好像是个跑出租的三马车,我见旁边站着的那个年轻的和他讲价了,一个说四十,一个说五十。俩人说话声很大,站在坑下边也听得到。”
  
  “那俩人你看清了吗?”
  
  “看清了。一个二十多岁,还有一个有四十多,面貌上我也不会说多详细,听口音就是咱当地的。”
  
  范所长见她确实不会描述那两个人的体貌特征,就掏出来两块钱递给大嫂,说:“谢谢您。去买个烧饼吃吧。嫂子家里人叫啥?”
  
  这个大嫂接过钱,看范所长也没什么恶意,就答道:“外头人叫刘清,我一个妇女,就不给你说名了,俺没名,哈哈哈”。大嫂是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半辈子都是叫“谁谁家里的”;叫惯了,慢慢就忘了自己的名字。


  
  范所长也顾不上回家吃饭,匆忙跑到所里,用对讲机把我叫到派出所和他见面。这条有心为之、无意得来的消息让我们兴奋起来,范所长和我把能调动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撒到县城的各个角落,全力以赴地照那辆带着红色彩条布棚的三轮出租。到了下午三点,那辆出租车终于找到了,车主被我们一起请到了派出所。
  
  这是一辆九成新的“金蛙”牌农用机动三轮,绿色的车头,后面用红白相间的彩条布搭了个车棚,车棚外面两侧都用红胶带粘上“客运”两个大字;车棚里面是两条长条座位;这辆车和大嫂反映的特征完全一致。
  
  车主叫宁祥子,四十岁,县城东边某村的山东籍农民。问及他十九号的出车情况时回答得非常干脆:“这两天我都想到派出所来反映情况,十九号那天我拉一帮子小偷;这两天我听说是一帮来偷枪的,吓死我了,我光怕他们回来把我给灭口了!我想来又不敢,要是他们知道是我举报的,一旦抓不住他们,那还了得?!”
  
  范所长和我在一旁给他解释道:“不用害怕,我们一是给你保密;再者说,这就是一班小蟊贼,连煤气罐子和姑娘的连衣裙都给偷走了,你说会是什么大‘治家’不?”
  
  “街上传的可邪乎了,还有的说是个会飞檐走壁的飞贼,在墙头上飞来飞去,半个小时就偷了三家。”
  
  “你不是见到那三个人了吗?真有那么可怕?”
  
  “咋不可怕呀!你听我从头给你说吧:起先到汽车站租我的车是一个白净点的年轻人,看着也不凶恶,说是用我的车拉点家具,我就跟着他去了。他把我领到体育场附近那个大垃圾坑的南沿,让我在那里等着,说是接上一个朋友就去拉家具去。可是等了不到十分钟,就见一个家伙从里面跳到墙头上,看他上墙的劲头就知道不是一年的功夫。这时,那个租车的就跑过去接应,他们就从里面倒腾出来一个电视、一台录像还有两个煤气罐;我知道遇上贼了,就给他们说我不拉活了。我一说不拉,那个跳墙的家伙过来用手一指,恶狠狠地说‘你敢不拉试试?’,另外一个家伙也围上来,我就害怕了,就开车跟他们走了”。
  
  范所长问他:“你咋这么怕他们呢?”
  
  宁祥子咂吧砸吧嘴,心有余悸地说:“咋不害怕。其中两个人的左胳膊上都刺着一支飞鹰——一般大,还在一个部位,这明显是黑帮的统一标记啊!范所长,咱县里有没有‘飞鹰’帮什么的?”

  
  我在旁边接过话说:“什么‘飞鹰’帮,是‘苍蝇’帮!”
  
  “对对对,肯定是‘苍鹰’帮!飞鹰不是也叫苍鹰嘛,你说‘苍鹰’帮杀人不?”
  
  我笑起来,降下来语速给他说:“不是‘苍鹰’,是厕所里的‘苍——蝇’。不用害怕,纹身不就是刺个龙或者是刺个鹰啊、虎啊什么的,不用想这么多”。
  
  “那你说得不对。别人刺的飞鹰都是飞着的,他俩那个飞鹰是站着的;就是为了和帮外的人员区分开才这样刺的!”宁祥子铁定了这两个作案人的“飞鹰”纹身比其他人的来头大。
  
  当时我也是玩心不褪,就故意吓唬他:“你说咋弄吧,你到派出所来了,‘苍鹰’帮知道了非得灭你的口啊!这不坏大发了吗——”
  
  宁祥子的身体一下瘫了下来,掏出一根烟,哆哆嗦嗦地点上,半天说不出来话。我见玩笑开过了,就急忙解释道:“我给你开玩笑呢——”
  
  “不是,你别安慰我,让我再想想。”
  
  “我真是给开玩笑呢!就是两个小蟊贼,根本不用怕他。这世上都是坏人怕好人,哪有好人怕坏人的道理?”我继续安慰他。
  
  “不是。这些家伙都是亡命徒,这可咋办呀?当初就不该买这个三马,摊上这么大的事!”这就是我们的农民,他们善良、淳朴又有点执拗。
  
  范所长看到这个情况,顺势给宁祥子说;“你要是害怕,现在只能给我们配合好,把他们都抓住,这样你就没危险了”。
  
  宁祥子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就又问了一句:“您的武功比他们厉害不?别叫抓不住他们反倒把你们给打了。”我见他这么问,就把手一伸,手腕一勾立起手掌说:“知道我是谁不?”
  
  “不知道。”
  
  “你等着啊”。说完,我急忙跑到派出所外面的干货门市上要了三个核桃,回到办公室,我把核桃放在桌上,手掌微微弯曲,对着核桃一掌拍下,“啪”的一声,核桃应声而碎。我又拿出一颗核桃,递给宁祥子说:“你能拍碎不?”
  
  宁祥子检查了一下核桃,递给我说:“我拍不碎。你这是铁砂掌?”

  
  我接过来核桃,重新放在桌子上,又一掌拍碎。然后我问他:“相信了吧?我轻易不出掌,出掌就伤人;鸟碰上鸟死,人碰见人亡。那几个蟊贼不还手便罢,如果还手,我这一掌过去,不死也得重伤!”
  
  我绝对没想到这套把戏竟然连范所长一起给蒙过去了。过了好长时间,范所长问我:“你什么时候练的铁砂掌?”其实明白物理学的原理这个就很简单:如果平着手掌拍核桃,把手拍红也拍不开;如果手掌微微弯曲,和核桃的弧度基本一致起来,随便是谁就可以把核桃拍碎。经我这么一教,范所长试了试果真如此。从那以后,他也成了“铁砂掌”大侠,吃核桃再也没用锤子砸过。
  
  宁祥子看见我的“武功”如此了得,就多了几分信心。他接着讲了那天的行走路线:三个嫌疑人一路上磨磨蹭蹭地拖时间,一直到天色将黑又让宁祥子把他送到黄河大堤上。走到杨庄路口,宁祥子怕他们趁天黑把自己的车给抢走,就停下求他们下车。三人不肯下来,祥子苦苦哀求,引起过往的群众不住地观望,三个嫌疑人这才很不情愿地跳下车;等卸完东西宁,三个嫌疑人又过来威胁祥子“对谁也不能说,否则杀你全家!”宁祥子连连说“是”也没敢要钱就开车一路大跑回到县城。
  
  听完宁祥子陈述,我们迅速赶往杨庄开展调查走访。在杨庄派出所内,王所长和刘所长接待了我们。我先把相关情况给二位所长作了汇报,刘所长听了以后立即就问宁祥子:“你把这两个人的特征再给我讲一边,一定要详细”。宁祥子认真地回忆起来,边划边说:“一个人一米七不到,长头发,像个青年式发型;这个人长圆脸,皮肤有点黑,好像还有几个疙瘩;中等体态,走路好像是一跳一跳的,看上去很有劲。当天穿一件黄色短袖衫,左胳膊靠手腕处刺着一个‘飞鹰’纹身——对了,左胳膊上还有一个黑痣,黑痣上还有几根长毛。”
  
  刘所长立即打断了他,问到:“这个人说话是不是有点公鸭嗓?”
  
  “是,他说话有点公鸭嗓,不过不是很明显。”
  
  刘所长看了我一眼,又对宁祥子说:“你继续说下一个吧,这个知道是谁了?”我知道刘所长的基本功,心里十分激动,案件突破就在眼前。等宁祥子把另外两个嫌疑人的特征叙述完毕以后,刘所长就请宁祥子先到外边等候。等宁祥子出去,刘所长点着烟,沉思一会对我说:“范弟,今天终于逮着这条‘大鱼’的尾巴了。一年多了,我总是怀疑他有事,就是拿不住证据。”刘所长顿了顿,又对王所长说:“你把新调来的张指导也叫来吧,这个事他知道的更详细,情况很复杂!”。
  
  我见刘所长说得既神秘又郑重,心里暗自纳闷: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公安这般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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