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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东京

鲁迅在日本,摄于1909年。

  1909年,鲁迅在东京拍摄了一张西服照。当时的日本,广泛接受西学,日常生活中弥漫西洋风,穿西服比较普遍。鲁迅的好友许寿裳因为家境富裕,那时能穿相当高级的西服。
  
  1908年4月,鲁迅应许寿裳之邀,由“中越馆”迁居本乡区西片町十番地乙字七号日本著名作家夏目漱石的故居,加上周作人、钱钧甫和朱谋宣,五人合住,因此称此寓所为“伍舍”。他们在庭院中的空地上种了许多花草,把庭院收拾得整洁幽美。其中有日本称作“朝颜”的花,花期很短,但很好看,比起樱花,更能让人想起“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诗句。
  
  在“伍舍”居住期间,鲁迅经常往各处书店购书,但较少游览,只偶尔去公园欣赏一下樱花。租住“伍舍”,食宿费用均有增加,鲁迅为了弥补经济上的不足,曾经担任书稿校对工作以获得一点微薄的报酬。据周作人回忆,鲁迅平日生活很简朴,自仙台返回东京后就改穿和服,只有单、夹、棉三套布制的和服和一件夹外衣,冬天也只穿短衬裤对付。“他无论往哪里去,都是那一套服色,便帽即打鸟帽,和服系裳,其形很像乡下农民冬天所着的拢裤,脚下穿皮靴。除了这皮靴之外,他的样子像是一个本地穷学生。”被子只是一垫一盖,冷天、热天都用一条日本式的厚被子。这些衣被都是以前所有,在东京的几年里差不多没有添置什么东西。
  
  许寿裳说:“可惜好景不常,盛会难再,到冬时,荷池枯了,菊畦残败了,我们的伍舍也不能支持了——因为同住的朱钱两人先退,我明春要去德国,所以只好退租。鲁迅就在西片町,觅得一所小小的赁屋,预备我们三个人暂时同住,我走之后,则他们兄弟二人同住。”就这样,1909年2月,鲁迅与周作人、许寿裳一起从“伍舍”搬到西片町十番地丙字十九号居住。鲁迅在吃穿住方面不讲究,但却舍得大量购买外国书刊。凭借这些书刊,他翻译文学作品并撰写文艺论文,用功很猛。据《留学生官报》报道,他七八月份多次到医院看病并在骏河台红梅町杏云堂医院住院多天。
  
  鲁迅本来打算到欧洲学习德文,因为德国介绍外国文学广泛而迅捷,鲁迅所看的东欧俄国文学的译本,不少是德文的。可惜,后来因故未能成行。
  
  1907年12月,河南籍留日学生编辑的《河南》月刊创刊于日本东京。鲁迅这个时期比较重要的论文大都发表在这个刊物上。其中,《文化偏至论》载1908年《河南》月刊第7号,介绍西方十九世纪以来以叔本华、施蒂纳、克尔凯郭尔、易卜生、尼采为代表的“尊个性而张精神”的新思想,批判了重物质、崇众数的偏向,提出“首在立人”的主张。其中有些段落,显示鲁迅那时思想尚在中土和西洋、激进和折中之间徘徊:
  
  意者文化常进于幽深,人心不安于固定,二十世纪之文明,当必沉邃庄严,至与十九世纪之文明异趣。新生一作,虚伪道消,内部之生活,其将愈深且强欤?精神生活之光耀,将愈兴起而发扬欤?成然以觉,出客观梦幻之世界,而主观与自觉之生活,将由是而益张欤?内部之生活强,则人生之意义亦愈邃,个人尊严之旨趣亦愈明,二十世纪之新精神,殆将立狂风怒浪之间,恃意力以辟生路者也。中国在今,内密既发,四邻竞集而迫拶,情状自不能无所变迁。夫安弱守雌,笃于旧习,固无以争存于天下。第所以匡救之者,谬而失正,则虽日易故常,哭泣叫号之不已,于忧患又何补矣?此所为明哲之士,必洞达世界之大势,权衡校量,去其偏颇,得其神明,施之国中,翕合无间。外之既不后于世界之思潮,内之仍弗失固有之血脉,取今复古,别立新宗,人生意义,致之深邃,则国人之自觉至,个性张,沙聚之邦,由是转为人国。人国既建,乃始雄厉无前,屹然独见于天下,更何有于肤浅凡庸之事物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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