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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

  “女朋友”三个字在耳边余音不减,萦绕不去。或许因生得还算有几分伶俐喜人,脾性也不错,打从高中起,身边就时不时冒出个男生突然来表白。
  
  表白的行径大体一致,递情书、半路拦截示爱……反正这行径末了,终有些话要表达出来,归结一句差不多就是:我喜欢你,然后云云。
  
  可有生以来,有那么两个人,他们不说“我喜欢你”,他们一开口就是“做我女朋友吧”。
  
  头一次这样说的人,叫向海。那时她还是大二,月朗风轻的晚上,校园的荷塘边还能听到清脆的蛙鸣,她领着他,沿着池塘,走了一圈又一圈,一路上都是她在唧唧喳喳地说个不停,他偶尔出个声,只为了证明他在认真听。
  
  后来,她终于说累了,也走累了,池塘边砌了长条石椅,她走过去就打算一屁股坐下来,连擦一下都不愿意。结果,他一把拉住她,借着远处路灯照过来的微弱光芒,掏出纸巾,一点点将石椅擦了一遍,就连椅背也不放过,擦完了,还不忘又铺了两张纸巾,这才让她坐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去,他问她渴不渴,她赶紧点头,其实她很窘,身为女生居然还不如个男生讲卫生,想着脸便更红了。他见她点头,便说去买水,她连忙同意,她才不要被他看到自己的窘态。


  
  很快他买了水回来,递了瓶给她,她接过来一拧,根本没用力,那瓶盖就已经开了,她没有多想,仰头喝水。
  
  “纪念,做我女朋友吧。”他在她身旁坐下,声音很轻,语气却坚定得不容置疑,“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口水呛在胸口,她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虽然难受,心里却想着,听到心心念念的他对自己表白,就算是被水呛死也心甘情愿。
  
  那时的她,是有多喜欢他才会有这么傻帽的想法,好像,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可以一直说个不停,她就可以一直笑个不停。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满心满肺里全是欢喜。这种欢喜,不像是她想要只芭比娃娃,结果家里却买齐全套送给她的那种欢喜,这种欢喜,说不清道不明,像是心底被抹了把蜜糖,甜得化不开。
  
  她终于顺过气来,咳嗽也停了,却突然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明明是很愿意很愿意,却就是说不出口。捏着矿泉水瓶,终于想明白为什么只轻轻一拧就能打开,其实是他拧开了后才递给她的。
  
  他就是那么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脾气也极好,她相信他可以将她照顾得很好。
  
  “纪念,好吗?”估计是等了太久还没听到她的回答,因为是真心喜欢所以忐忑在所难免,怕被拒绝,可表白的勇气是需要储存的,有些话虽然开了口,却只有胆子说一次,第二次,勇气耗光了,便很难再启齿。后面的两个字,带着掩不住的颤音,他说完,微低着头,不敢再看她。
  
  “好。”像是怕再不回应,他就会反悔了似的,她的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一样,嘿嘿地笑了起来。
  
  真是不矜持呀,居然开心到连害羞都忘了。
  
  夜风拂面,纪念只觉得脸上微凉一片,夜深了,街边的CD店居然还开着门,有歌声飘进耳里,柔柔的女声,低低地唱着。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
  
  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
  
  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
  
  你总说,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
  
  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
  
  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
  
  有种不可抑制的痛从胸口喷发出来,顺着血管,蜿蜒至全身。路灯昏黄,她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形单影只,孤寂异常。
  
  他说,做他女朋友吧,她也点头答应了,她以为,他们会幸福地在一起,可是,他却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原地。
  
  心很痛,原来,想见不能见,才是最痛。
  
  撑不住了,再也走不动一步,她只得在原地缓缓蹲下去,蜷曲成一团,搂着膝盖,默默呜咽起来。
  
  季向东几乎是睁眼到天明,房间里的窗帘没拉,几缕晨曦斜照进来,落在凌乱的大床上。头疼,眼睛疼,嗓子发干,还有心底从未有过的挫败。
  
  他突然不愿意面对这新的一天,于是,拉起被子就将自己蒙住,闭上眼睛,努力什么也不想,不想,不想就能睡着。
  
  后来,真就睡了过去,觉里做梦,不停地做梦。梦里有个女人,一会儿低低地哭,一会儿咯咯地笑,他想看清她的面孔,却怎么也看不清。越是看不清,他就越想看。他用了各种办法,她却一直避着他,渐渐地,他觉得无计可施,刚要放弃,那女人突然转过身,她的脸迎向他,微笑着,那笑轻拂过他的心头,暖暖的似要将他心底深处的某样不知名的东西叫醒。她边笑边摇头,像是示意他不要靠近,他不依,抬脚走向她,她什么也不说,也不阻止,只缓缓伸出食指,在心脏的位置轻轻画了一个圆……
  
  季向东猛地惊醒,头痛欲裂,床头的电话一阵一阵响个不停,他扒了扒头发,恼火地接了起来。


  
  “先生,下午好,请问您今日退房吗?”服务员客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下午好?季向东想更清醒一点,晃了晃脑袋问:“现在几点?这是哪里?”
  
  他从倒向纪念后,就一直闭着眼睛,他是被杨岸沅和纪念架过来的,房间也是他们开的,因为怕露馅一直没敢睁开眼睛看,所以,他只知道自己在酒店,具体哪个酒店,却是真不清楚。
  
  “这里是锦阳国际,现在是下午一点五十分。”服务员耐心地回答。
  
  峪城不少酒店最迟退房时间的标准改到了下午两点,都已经一点五十了,他这边还没什么动静,难怪服务员打电话过来确定。
  
  “我马上下来退房。”季向东挂了电话就起身。锦阳国际他知道,名字取得挺响亮,准四星而已,估计是因为离暮色近,才会被挑上。
  
  抽了房卡下到酒店大厅服务台退了房,车子还在暮色的停车场,拦了台出租车过去,取车回自己的房子,冲了澡换了身衣服,整个人终于神清气爽了些。
  
  下楼经过餐厅,管家让人准备了下午茶,他才记得早饭中饭、统统没吃,真有点饿了。现烤的新鲜蛋糕,口感不错,他取了块边吃边拿起手边的报纸,顺手一翻,一张照片落入眼里,照片上有张熟悉的脸,笑得春风满脸,照片旁有醒目的黑字成排,细细一看:恒天集团获评优秀企业奖……


  
  蛋糕突然变得难以下咽,才吃了一半,他想也没想便扔回盘子里。空出了手,也不管手指上还沾了蛋糕屑,他抽出那张似碍了眼的报纸,顺势一揉,一并扔进了盘子里。
  
  掏了根烟,点燃猛吸了几口,心绪似平缓了些,袅袅的轻烟将他的脸笼罩起来,看不出在想什么。好半晌,他终于伸手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门口,拿起案台上的钥匙朝车库走去。
  
  车子被停在路边,空调的温度调得极低,冷气咝咝吹来,季向东坐在驾驶室里,眼睛盯着窗外,手上的烟,却是一根接着一根。
  
  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根了,他抬腕看了看时间,离五点还差三十分钟。上次他来,五点,她跟那个李冰下班送他,结果路上撞了车,她还认出被撞的那台车挂着特牌,只是不知道,今天,她能不能五点准时下班。
  
  他本来开着车在路上转悠,不想去公司,桌上总是堆着签不完的文件,哪想转着转着就转到了远扬的办公楼下。既然来了,就看一眼再走吧。其实,他自然心有不甘,这个世界早就没了先来后到之说,感情这种事,更是说不上,她心里有了别人又怎么样,居然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这般死心塌地,也让他这般一败涂地,他至少要弄清对手如何,真有那么厉害,他输得心服口服,自然就放得开了。


  
  就因为一个莫怀远?不是自信,他自认为,家世、能力、地位他样样不输于他。掐了手上还剩下一半的烟,握住方向盘眼睛紧盯着办公楼门口。
  
  一台黑色宾利突然缓缓驶入视线,最后在大楼的门口停下,那车身挡去了他的一部分视线,他想也没想就开门下车,刚站定,就见宾利车里有人下来,那身形和面孔再熟悉不过。
  
  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人生何处不相逢呀。季向东心底轻笑一声,冷眼旁观。
  
  莫怀远下了车并不急于关门,而是体贴地一手护着车门顶,一手伸进车里,像是要牵着谁下车一样。
  
  果然,车里紧接着下来一个人,身形婀娜,望着莫怀远微微一笑。季向东只觉得那笑像极了冬雪渐消时汩汩涌出的一汪温泉,不是特别动人心魄,却十分暖人心田。
  
  办公大楼里有人进进出出,目光落在两人身上,或惊讶或羡慕。季向东低头看表,还差十分钟,就是五点,大门前的两人似在等人,所以没有待在车里。等谁?远扬有谁值得莫怀远这样身份的人亲自等候?季向东的心隐隐不安,似猜到什么,又不能完全拿准。
  
  楼里有人出来,朝两人的方向走去,那人脚步极快,却一直低着头,像做了错事的孩子,
  
  纪念!就算没看到脸,季向东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莫怀远身边的女人还在笑,那笑意里透着几分宽容大度,似不与她计较一般。莫怀远说着什么,他听不清,只觉得,纪念的头越来越低,像只鸵鸟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地里似的。
  
  莫怀远突然伸手去揽她,她也不阻挡,季向东终于看不下去,心底似有什么在叫嚣着,他没时间细想,迈开步子,就朝他们走去……
  
  纪念态度唯诺地同面前的哥嫂寒暄,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人不高兴。知道他们肯定会在门口堵她,于是特地提前一会儿下班,只想着说上几句,赶紧上车走人。凭六哥的知名度,要是被熟人认出来了,明天公司里指不定会被流言吵翻天。
  
  她不愿意做败兴的事,毕竟是真心疼爱自己的人,更不愿意被别人当成谈资。
  
  “纪念,我们谈谈昨天晚上的事!”
  
  明明耳边响着的是六哥的关心,怎么突然就变了腔调?纪念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手臂被猛地拽住,那力道很大,捏得她的手腕发疼,紧接着身形一歪,直直朝边上的人撞去。
  
  “季……季向东?”纪念迅速站稳了身体,抬头看清来人,剑眉飞扬,微挑的嘴角,脸上似隐着怒意。

  
  这家伙打哪里蹿出来的?还有他说的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她想着便回头去看面前的哥哥嫂嫂。果然,凭六哥泰山压顶都能淡而处之的个性都止不住变了脸。嫂子还算好,只微笑着瞅着她,那笑里,却也有掩不住的讶意。
  
  “你先放开我。”纪念用力想甩开他的手。
  
  “不放。”季向东也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拒绝。
  
  公司门口,一男一女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莫怀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季总,你先把人放了。”
  
  “我们有事要谈,莫总,还是关心一下身旁的佳人,至于纪念,就不劳您操心了。”就这么喜欢吗?人家身边带着一个呢,居然不懂得避嫌,还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迎上来,真有出息呀。
  
  “就算有事要谈,也先把人放开再说。”莫怀远伸手就去扯纪念被他抓住的那只手臂。
  
  “老公!”安好赶忙出声阻止,有些事,旁观者清。
  
  听得她一声亲昵的老公,季向东忍不住拿眼去瞅纪念,只见她只睁大眼睛狠瞪着自己,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
  
  任安好那一声老公叫得再嗲,也阻止不了莫怀远心底的怒火越烧越旺,他拧着眉收回手,开口道:“昨天晚上,什么事?”
  
  “酒店里的事。”季向东干脆地解释。
  
  晚上、酒店、一男一女……莫怀远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一切皆有可能的事情。“好好,你让一让。”他边将身边的人推开了一些,边捏紧了拳头,没等某人脸上的得意消散,拳头就抡了过去。
  
  “六哥!”纪念只觉得一阵风迎面扫来,手腕上的力道跟着就没了,刚刚死抓住自己的某人,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季向东脸颊突然一疼,好像有些蒙,他稳住了脚步,居然就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季向东……”纪念忍不住担忧,六哥小时候特别皮,最喜欢舞刀弄枪,还嚷着要去少林寺拜师学各种轻功,最后家里抵不过,给他请了拳击老师,他才安分下来。这么多年练下来,纪念再了解不过,六哥一般不出手,一出手,绝对的快准狠。
  
  “莫怀远,你疯了!”安好也被吓着了,眼见着他捏着拳头的手还没有松开的意思,肯定是还想揍,赶忙走上去,将他的胳膊挽住。都是些什么人,看在他要出手前还担心自己被误伤的份儿上,不同他计较,又看着纪念一脸心疼的模样,安好赶紧提醒:“还想被揍呢,快走呀。”


  
  “啊……噢……”纪念反应过来,赶紧去拉继续发蒙的季向东,“走呀,快走。”
  
  就算莫怀远再好的修养,见着妹妹胳膊肘儿往外拐,一句解释都没有,还有这个男人一点担待都没有,只晓得躲在女人背后打算逃跑,想着心里又是一阵冒火,他挣开安好,又要冲过去。
  
  “六哥,你别过来!”纪念看出他的打算,立马伸出手拦住他,厉声提醒道,“你再过来,我就永远不理你了。”季向东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而且两家大人就算不熟,同在一个圈子,多多少少也打过些交道,要是这事传出去了,对谁家都不好看。纪念只想着赶紧拉散了这架,下班的时间到了,门口出出进进的人越来越多,她还想继续混下去呢。
  
  莫怀远见她表情认真,脚步迟疑了一下。安好见他犹豫,连忙劝道:“念念大了,你由着她去,要不,她会恨你的。”
  
  莫怀远不过是怕妹妹被欺侮了,打算替她出头,若这头出得反倒自己被恨上了,怎么都不划算。
  
  纪念见他停了脚步,微微舒了口气,架着季向东赶紧撤。好在某人挨揍后出奇的配合,要不然,他怄不过,真跟六哥对打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走了好几步,季向东像是悠悠转醒了一般,伸手擦了擦嘴角,果然有血,真看不出来这个莫怀远还是个练家子,这一拳不轻呀。可不知为么,这揍挨得,不觉得疼,反而通体舒畅,想着便嘿嘿干笑了两声。
  
  “你还笑?”纪念真不明白这男人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挨揍了非但不生气,居然还偷着乐起来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受虐体质?
  
  “为什么不能笑?”季向东摸了摸脸,“打人不打脸,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纪念听着他的话,目光移到他的脸上,左边脸颊肿了起来,还透着青紫,果然,六哥的拳头不一般。
  
  “很疼吗?要不要去医院?”有些人,活着最在意的就是脸面,这才揍了一会儿,等过一夜,明天估计会肿得越发严重,成猪头脸了,某人估计没法见人了。
  
  “疼,好疼,不去医院。”改季向东拖着她,朝他的车子的方向走去。
  
  “去看看吧,让医生给敷一下,再开点消肿化淤的药。”纪念好心提议。
  
  “不去。”季向东再次干脆地拒绝。

  
  “你脸上的伤总要处理一下吧。”要不怎么见人?纪念心里暗暗补了一句。
  
  “你替我处理一下就行。”季向东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又指了指纪念,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莫怀远是你哥?”
  
  “嗯。”纪念点点头,刚才情急的时候,她不是喊了他六哥吗?没听明白还要跑来确定,看来真是虚有其表,除了这张脸,耳朵有点聋,而且没啥眼力见,他们说着话,他却冒冒失失突然冲过来,还说着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误导她哥。
  
  “表哥?”季向东确定。
  
  “堂哥。”纪念只觉得他烦,伤口也不管,变成查户口的了。
  
  “你哥揍的我,你要负责。”季向东咧着嘴笑了起来,估计动作太大,一下子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气:“嘶……真疼呀,莫怀远那个王八蛋,真是下得了手呀。”
  
  “你还敢骂我哥,不都是你做的好事。”纪念白了他一眼。这男人怎么耍起赖来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可是要走了。”
  
  季向东哪里会让她走,刚好到了车旁,他开了车门,就拖住她,直接塞到车里:“陪我去医院。”他说得理直气壮,就赖她,是她哥揍的,还好是哥,堂哥。


  
  其实很多次,他都怀疑过,她其实跟他有着相似的出身,可有些想法太先入为主,一直误导着他,这就是盲目自大的结果。
  
  听他说去医院,纪念坐在车里没有动,去医院就去医院吧,等去看了医生没什么事,就分道扬镳。
  
  季向东上了车,见她坐在位置上,很是听话的模样,心情又好了几分,发动车子,拐上了大路。
  
  纪念不想跟他说话,总觉得自从招惹上他后,时常有诡异的事情发生,她扭头看向窗外,马路旁的建筑在视线里朝后退去。
  
  “季向东,你这是去哪儿?”发现他的车子上了环线,纪念心头一惊,几家大的医院全在市里呢,他这哪是去医院的路。
  
  “我这副模样可不想上报纸。”季向东漫不经心地提醒。
  
  纪念突然记起,李冰那次给她看的照片,好像是他泡上了个嫩模什么的,想着又是一阵厌恶,臭男人,花心大萝卜。
  
  “你不去医院,就放我下车。”纪念伸手去解安全带。
  
  “那我的伤口怎么办?”季向东皱着眉问道。
  
  “你随便找个人帮你处理一下不就行了。”真是麻烦,纪念只想赶紧摆脱掉他。
  
  “不行,是你哥揍的,你就得负责,负全责。”季向东振振有词,就是看中了她会心软,狠不下心来不管他。
  
  “那你想让我怎么负责?”最好一次算干净,以后,别指望用这事要挟她什么,“就算是我哥揍的你,你自己就没有责任吗?”唉,反正不管如何,这次,她应该是华丽丽地悲剧了,六哥六嫂眼里还指不定怎么看她跟这个死季向东的关系呢。这个死季向东,挨了揍,肯定不会轻易撒手,真心头痛。
  
  “先处理了伤口,我们再慢慢算。”季向东又摸了摸脸,无辜道,“真疼呀,兴许还有内伤,只是你看不见罢了。”
  
  “你那么怕有内伤,为什么不先去医院检查?”纪念坐不住了,越想越要奓毛。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这个季向东,怎么像阴魂一样,老是跟着她不放呢?
  
  “哼!”季向东鼻子里轻哼一声,听到又绕到医院上去了,索性不理她,检查了一下车门,锁着呢,想跳车怕是不成了。冷眼扫了过去,见她气鼓鼓的模样很可爱,嘴上都能挂油壶了,就是个小孩子,一点心思也藏不住。
  
  季向东心情大好地弯了弯嘴角,收回目光专心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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