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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谁乱了他的心

  电话那边没响几下便被接了起来:“您好。”浑厚大气的男性嗓音。
  
  “请问是秦助理吗?”纪念捏着名片,费力地看了看。
  
  “是的。请问您是哪位?”男人客气地询问。
  
  “秦助理您好,我想请问,季总下班了吗?”边说边抬腕看了看手表,夜光指针,指在八点二十的位置。
  
  “您是哪位?”虽然纪念直接忽略掉某些问题,可男人并没有打算轻易略过,也或许是职责所在。
  
  “我姓纪,若是季总在您旁边,麻烦您转告他一声,一位姓纪的小姐找他。”这种凡事都要经过助理过滤的作风,六哥莫怀远也有,纪念曾经就碰过软钉子。
  
  “季总还在忙,纪小姐,我会转告季总您来过电话,这个电话可以联系到您吗?”男人又问。
  
  “好的,谢谢,这个电话可以联系到我。”纪念也不强求,只要能转告就行了,至于季向东的态度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至少她曾尝试过去找他想表示感谢,没办法联系到他那只是能力有限,不能怪她没礼貌。
  
  几天过去,季向东那边没有反应,就在纪念也已经忙得差不多要忘记醉酒事件的时候,市场部突然到设计部办公室请人,让她跟李冰去老总办公室一趟。


  
  本来还兴致勃勃地跟纪念聊她刚入手的新车感受的李冰,突然就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地被纪念拖着上了电梯。出了电梯门,她们一眼就望见平日里颐指气使的董事长助理赵晓灵笔挺地立在电梯门口等着她们。见她们下来,她眼睛一亮,迅速笑靥如花地迎了上来:“你俩总算来了,董事长等你们好久了。”
  
  她的热情太过于炽热,烧得李冰和纪念面面相觑。
  
  “博宇的季总过来了,说几天前你俩跟他谈了项合作。”赵晓灵边引着她俩朝董事长办公室走边道,“听季总的语气,像是对合作很有兴趣。”
  
  “你说的季总,是,季向东?”纪念脚下微微顿了顿,却没停,反应过来后迅速跟了上去。
  
  “博宇的季总,除了季向东,还有别人吗?”说着便到了门口,赵晓灵推开门,示意她们进去。
  
  “哎,季总,您看,李冰跟纪念来了。”兴许是太过于惊喜,沙发里的人见她们进来,站起身介绍道,脸色泛着些许潮红,“来来来,李冰、纪念你们跟季总好好聊聊。”
  
  “聊什么呢?”纪念一愣。李冰说过,那天她拦下季向东,根本什么也没谈,然后人家就称忙匆匆离去。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中翔那些眼高于顶的领导,怎么可能给她这种丫头片子什么面子,她硬着头皮引人注意,结果换来几道白眼,然后是几副冰冷的背影。


  
  “聊我们公司旗下销售最好的品牌呀,聊我们最新一季产品设计的亮点呀……”
  
  纪念只看着面前的男人嘴巴一张一合,身旁的李冰只记得盯着季向东的脸发花痴,魂魄都少了几分,更指望不上了。
  
  其实她也是意外的,意外这么快又见到他了。
  
  季向东的心思根本没在听,他正目光凌厉地打量眼前的纪念。T恤牛仔裤,如同初见的那次一样,长发束成简单的马尾,青春洋溢很有朝气的样子。
  
  “杨总,我对合作确实有兴趣,今天路过,便想着上来看看,坐也坐了茶也喝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至于合作推进的工作,我会交代人过来详淡的。”季向东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呀,都五点过了,到吃饭的点了呢,季总能不能赏脸一起吃个便饭?”杨忠伟讨好地客气道。
  
  五点了,下班了,纪念心想,快走吧快走吧,走了她们好下班,在这里干聊着,又没加班费。
  
  “改天吧,有机会的。”季向东嘴角轻轻弯起,像是在笑,可这笑,让人越发觉得冷淡疏离。
  
  “那行,我送季总下楼。”杨忠伟也不坚持,说完还比了个请的姿势。
  
  季向东不着痕迹地扫了纪念一眼,点点头,抬脚要走。
  
  “季总一个人来的?”李冰像是回了魂似的,冷不丁地问了句。
  
  纪念这才发现,他身旁一个人都没有。
  
  “是呀。”季向东点点头。
  
  “我们也下班了,季总您去哪儿?要不,我开车跟纪念送您过去吧。”李冰抓住一切谄媚的机会。
  
  “好。”一个字,回答得极干脆。正合心意不是,季向东想着,嘴角的弧度便明显了起来。
  
  “是是是,让李冰跟纪念送您。”杨忠伟连连点头,望向李冰的眼神里,掩不住的夸奖。
  
  纪念抿了抿唇,心里忍不住埋怨李冰没事找事,像季向东这样的人,出门哪能没有车跟着,她找事就算了,为什么还非拖自己下水。想推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领导紧跟着他们,一路将他们送上车。
  
  纪念缩在副驾驶室里,听着李冰像打了鸡血一样唠嗑,坐在后座的人并不插话,只时不时地应一两声,像是证明自己在听。
  
  “季总,您觉得我的车怎么样?在我看来,只要能代步的车都是好车,念念就看不上我这车,硬说空有一只发动机外加层铁皮,撞谁都撞不赢。哼,她啥车都没有,还敢取笑我。”


  
  纪念听着她的打击报复,歪着脑袋没有吱声。
  
  “奔驰的英文名是B打头,宾利是,我的也是,开奔驰宾利的人都是牛B的人,开我这车的也差不到哪儿去,是不是,季总?”
  
  什么歪理?纪念扭头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又撇了撇嘴,还是没有说话,真的是,不屑于同她争辩。
  
  她的小动作全落在季向东的眼里,透着几分可爱。
  
  “念念,你怎么不说话?”李冰说得太欢,终于记起一直沉静的纪念。
  
  “听着呢。”纪念懒懒地回应。你一个人说就够了,再说,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干脆不开口。
  
  “你听了吗?那你重复一遍,我跟季总都聊了些什么?”李冰侧过脸审视她,就等着她自己穿帮。
  
  “你看路,看我干吗……呀!”
  
  前面的车突然打了转弯灯,车速也慢了下来,李冰瞅着纪念没及时发现,车速没有控制好,一头就冲了上去。
  
  ……
  
  “小姐,请你讲讲理,我打了灯的,是你开车走神没看见,直接就蹭上来了。”


  
  “先生,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走神了,你才走神,你全家都走神。我开得好好的,你突然减速,我跟你贴得这么近,根本连换挡的时间都没有,不冲上来,你还想着我能掉个头什么的是吗?”
  
  “哎,我说小姐,话不能这么讲,我们就事论事,不带人身攻击的。”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人身攻击了?”
  
  “小姐,我还有急事,私了吧,不请交警也不等保险公司了。”
  
  “凭什么不请交警?我还打算让警察叔叔还我个公道呢。”
  
  ……
  
  这新车刚上路保险杠就撞了,任是谁都会恼。纪念拉了李冰几把也没拉开,她就觉得全是别人的错,不应该突然减速,她有理,于是据理力争。季向东也跟着下了车,只是什么也没说,冷眼打量着两位车主有来有往地争得没完没了。
  
  “李冰,别再争了,私了吧。”李冰的车头完全凹了进去,被撞的那车的左车灯也完全碎了,只余下右边的那只一闪一闪的,挺孤单的模样。好在人都没事,纪念便不愿意看她没完没了地纠缠下去。
  
  “为什么?”李冰听着她的提议很是意外。
  
  “你过来一下。”纪念将她拉得离自己身边近一点,俯身靠向她的耳边。
  
  季向东条件反射地竖起了耳朵,结果什么也没听见。只见她说完,李冰的肩突然就垮了下来,之前的气势半点不见。
  
  “小姐,我真还有事,就不磨叽了,把你的电话给我,我修好车子联系你。”车主提醒。
  
  纪念从包包里翻出纸和笔,飞速写上串数字递了过去:“不好意思,我姓纪,车子修好了,您联系我就行。”
  
  车主捏着纸片指了指不远处的监控探头道:“都录下来了。”
  
  “我知道。”纪念笑了笑,“我们也赶时间,您修好车打电话给我就行。”
  
  那车主见她态度客气,也不再计较,两台车堵在路上,已经影响了后面的车,他扬了扬手里的纸片,钻进车里离开。
  
  “走吧。”纪念摇了摇李冰的胳膊。
  
  “念念,那真的是特牌车吗?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李冰不可置信地反问。
  
  “走吧。”纪念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拉着她上车,其实就算不关特牌,责任也都是在她身上,谁叫她开个车也不专心,“季总,李冰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开车,换您来,行吗?”车头虽然凹了,不过应该还是能继续开的。
  
  季向东点点头,转身上了驾驶室。
  
  这次,纪念跟李冰坐到了后座。
  
  季向东握着方向盘,车子缓缓前行,他的目光时不时轻晃过后视镜,后座上的人低眉顺眼很是无害的样子。她是怎么认出特牌车的,有人教过她,莫怀远吗?不对,她好像对一些东西很熟悉似的,偏又极力避开,她真正要避的是什么?
  
  季向东只觉得疑虑太多,多得扰得他心绪都乱了,似有什么理不清,也不想理,举目远望,把心绪一点一点抚平下去。
  
  车子直接送进了修理厂,季向东拦了出租车修养极好地坚持要先送两位女士。纪念并不想与他多处,李冰却不一样,车子撞了,却能换来与梦中人独处培养感情的机会,那是老天待她不薄,有失才有得,想着眼睛里便闪烁起期盼的光芒。纪念接收到她目光里的信息,识趣地拦下顺路就要经过的空车,说是还有约得先走,麻烦季先生送情绪不稳的李冰回去,多谢了云云,然后一头钻进车里绝尘而去。


  
  回到住地,纪念才猛然记起还没吃晚饭。走进厨房翻了翻冰箱,除了两盒酸奶和一个橙子,再无其他,桌子上还有前晚没来得及扔掉的调料包,看来,今晚,只能继续泡方便面填肚子了,算了,总比没得吃好。
  
  烧水泡面,明明闻着还算香,可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热气氤氲,迷住了她的眼,使劲又扒了几口,艰难地吞下。纪念抽了抽鼻子,起身又转进厨房,连汤带面一并冲进了下水道。
  
  洗过澡,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邮件,十几封未读,大部分都是广告,杨岸沅倒是寄了张贺卡来,只问候好,惜字如金,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纪念摇摇头,拖着鼠标向下看,突然指尖一颤,她轻抿住唇,握着鼠标的手指点了点。
  
  “感激您长期以来对峪山福利院的资助,孩子们会为您祈福,愿您平安健康,万事如意。”
  
  峪山福利院,有多久没去了,可曾经在那里度过的一点一滴,却那么历历在目,仿佛还在昨天,就在昨天,可是昨天已经远不可及。记得第一次去是周末,也是六一儿童节,作为学校爱心社团的一员,她跟着一众社友去峪山福利院义演。表演结束时,已经到了中饭时间,院长热情地留他们陪着孩子们吃完饭再走。
  
  饭菜很简单,普通的三菜一汤,没什么肉。纪念不怎么饿,草草吃了几口,便收拾了餐盘准备先离开食堂,哪想一转身,就望见角落里的两个人,一大一小。大的端着碗,极耐心地哄着小的吃饭,小的态度却不怎么好,一副不太理人的样子,每次让他张嘴都像是巨大的工程,要哄很久,可每次真的吃下一口,大的就会扬起赞赏的笑脸拿着纸巾轻柔地替他擦干净嘴角的油渍。
  
  纪念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笑脸,那弯弯的眉眼和嘴角,线条柔和,像是春天里的暖风,可以将沉睡了整冬的万物都唤醒过来。
  
  社团离开前,她厚着脸皮向院长打听才知道,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生叫向海,是福利院的义工,每到周末他都会来这边帮忙。打那以后,纪念去福利院的次数越来越多。待的时间多了,对那里的感情自然也深厚起来,那里的孩子大多都承载着不幸,或是无亲无靠无人抚养,或是弱智残疾被父母抛弃,可是他们其实都是世间最最善良的天使,只是下凡来时不小心折断了翅膀,少了依靠和支撑,若有人愿意给予他们关爱,他们会用最真挚的心来与你交换。
  
  就在那里,她和向海越来越熟悉。原来,向海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比起那些四肢不全、智力不发达的孩子,他算很幸运的,到了读书的年纪,还有慈善人士赞助了他全部学费。可就算跟幸运的向海相比,纪念觉得自己无疑是出生在蜜罐里,家里数她最小,而且是唯一的女孩子,一大家人都疼她、宠她,衣食无忧,而且基本上她要的,家里都会给她最好的。
  
  可是,有这样身世的向海,却笑得那般温暖如春。老天明明不公,可他却那么知足感恩,这样的向海,让纪念心疼,心疼得想把全世界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只希望他不再无亲无靠,只希望他拥有别人给予不了的温暖,让她成为他生命里的支撑。
  
  只是谁是谁的支撑,谁又能完全分得清楚?纪念只知道,向海,那个叫向海的男生,那个有着天下最好看笑容的男生,是她大学里近乎所有快乐和幸福的支撑。后来,他拉着她的手,却将她一个人留在了这繁华尘世,从此,她的向海没有了,她的幸福、她的快乐,再也找不见了。
  
  一滴泪啪的一声打在键盘上,纪念抬手直接合上笔记本,关灯,飞速钻进被子里。漆黑的夜,就算悲伤,也会被遮掩起来,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餐桌上的东西几乎没动,除了酒已经没了三分之二,季向东摊开手臂撑着椅背,目光深远地盯着面前的空酒杯,像是要把它看穿一样。
  
  “季大少,今天吹的什么风呀?”梁玮走近,看到他,忍不住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我开的餐厅,还不能进来坐坐?”季向东冷冷扫了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


  
  “还是上次的位子,话说,季大少,上次你带走的那姑娘,我总觉得面熟,想了又想,却又实在记不得在哪里见过。”梁玮取了只酒杯,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上酒,捏在手里,边喝边说。
  
  “你跟恒天的那个莫怀远熟吗?我手里最近有个项目,打算跟他合作。”季向东坐直了身体,拿起刀叉去切已经冷得差不多的牛排。面熟,许是莫怀远带在身边的时候,你见过一两次罢了。
  
  “还行,我妹梁珂跟他老婆感情很不错。梁珂那事你也是知道的,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莫怀远他们夫妻同心出手相助,要不然,天晓得现在是什么状况。”梁玮摇摇头,撇着嘴看正在切牛排的季向东。不知道为何,今天季大少手里的刀像是不怎么利落,一下一下切得这么用力、这么狠,肉居然还是一整块,仿佛这盘里的不是牛排而是生肉似的。
  
  “夫妻同心,呵……”季向东干笑一声,眼皮都没抬,“还好你没拿伉俪情深来恶心我。”像他们这样的人,担得起孝义却偏担不起情深,谁没做过几场戏,至于伤过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嘿……你还真别说,莫怀远这小子本来就不太胡来,眼高于顶,能入得了他的眼的人自然都是极品中的极品。还有,自从人家讨了老婆后,更是当足了二十四孝老公,圈子里都拿他开玩笑呢,可人家不在乎,该怎么宝贝还是怎么宝贝着。”梁玮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我记得我妹有句话是这么说来着,人这一生总会遇上那么一个人,他无论做什么都能让你牵肠挂肚,他难受你比他还难受,他痛你比他还痛,他不是别人,他是老天派下来收拾你的人。向东,你说,这个世界上会不会真有这么个人存在呀?若真有,为什么我俩到现在还没遇上呢?”
  
  季向东啪的一声放下手里的刀叉,鼻子里轻嗤一声。真是败兴,这是什么理论,只有傻瓜才会等着被收拾,若真有这么一个人,那就应该先出手为强,抢占先机,还没等她来收拾自己,就已经先将她收拾妥帖了才对。
  
  “你这什么态度,就算不认同也要吃饭不是?”梁玮见他脸色不好,赶紧赔着笑宽慰道,“不说情呀爱的,你怎么突然想着跟莫怀远合作了?你跟他的生意领域可是完全搭不上边的呀。”
  
  “嗯,有一次他跟我去看了同一个项目,兴许,在某些其他方面,我们会有共同点,眼光一致,达成共识什么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毕竟,有钱挣,才是关键。”季向东拿起餐巾,拭了拭嘴角,还没吃就饱了,到底是怎么饱的,他也没想明白。
  
  “什么项目,难道你想转行?”梁玮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等着他透露点内幕,他也好有些准备。谁对挣钱的事情没兴趣,谁就是二缺。
  
  “你只赚靠谱的钱,我却喜欢挣风险钱,所以,这一次,不适合你。”季向东摆明不愿意多说。
  
  “靠,这就是为什么我永远没你挣得多,马无夜草不肥,好歹你也让兄弟我捞一点,别太贪心,小心撑死。”梁玮郁闷,什么也没掏出来。
  
  “我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该挣的你一分也不会少!不应该贪心的是你,我怕我死了,会拉着你垫背。”季向东扔了餐巾起身,“别整天只顾着花天酒地,年底玉树林的收益要是增长不明显,小心我扒了你的皮。”说完,拿起车钥匙转身离开。
  
  被他这么一恐吓,梁玮喝酒的欲望也没了,放下酒杯眼巴巴地瞅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止不住一阵纳闷,这家伙今天是吃了枪子了吧?平日里很好讲话的一个人,今天怎么突然抽起风来了?抽风不说,还对他开枪!这死孩子,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别扭了?
  
  新项目?能有什么新项目,圈子里的人,什么项目没有人涉足的。合作?开赌场妓院的能跟开茶馆书院的合作吗?
  
  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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