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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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钟成把王路叫到家中,妻子李玉梅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王路手都不洗就想吃饭。
李玉梅道:“瞧瞧,馋成什么样儿了?以后想吃的时候,尽管来。”
听到李玉梅这些暖心的话,王路又想起马天牧,越是在温暖的环境里,越是想念她。
吃完饭钟成交给王路一张纸条,只见是一行阿拉伯文邮箱地址。这个邮箱地址由两层意思组合而成,王路顺口把它翻译出来:“一个人的帝国”和“黑色的鹰”。
王路精通阿拉伯语,现在开始用上了。
钟成说:“这是吾买尔昨晚刚提供的,他说接头人使用这个邮箱。”
从钟成家出来后,王路直奔办公室,他暂时忘掉了马天牧。他像一个全副武装的拳击手,精神抖擞地开始战斗了,他选择的对手是阿拉伯语网站。他心里很清楚,要想打开“黑鹰”的邮箱,自己就必须扮演“黑客”的角色。方法其实很传统,那就是先找出阿拉伯网站因为管理不善而存在的漏洞。依他的经验,目标网站的多少和该网站服务器开设的服务多少有一定的关系,服务越多,则发现漏洞的几率越高。
王路用新版的漏洞扫描工具扫描了目标的邮件服务器,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漏洞,“没想到阿拉伯人的网管水平不次啊”王路自言自语,此刻已经是凌晨3点。突然QQ的黑客技术群里传出一条信息:“Windows2000server版最新发现重大漏洞——RPC溢出,可以夺取最高权限,黑客站点“极度深寒”已经放出攻击代码”。王路眼前一亮,机会来了,迅速登录“极度深寒”down下这个RPC溢出攻击代码,但这是针对英文版的,还不能溢出阿拉伯语版的Windows系统,该怎么办?这可难不到王路,进入QQ里的黑客技术群,一咨询,很快就得到了阿拉伯语版的Windwos2000的偏移地址,把该地址追加到攻击代码中并顺利编译成功。接下来,就是小试牛刀的时候了,现在已经是凌晨5点半。
此刻,王路也紧张起来,成功与否也许就在此一举了,进入CMD模式,调出刚编译好的这把“利刃”,指向了这个阿拉伯的网站,然后回车执行……
王路屏住了呼吸,寂静的凌晨只听见CPU风扇“呼呼”转动声音,几秒钟过去了,计算机仿佛凝固了,没有反应,王路紧张的闭上了眼睛,突然硬盘响了一下,睁眼一看,啊,已经进入了对方的系统目录,成功了。激动的气氛鲜活了南疆的沉沉冷夜。王路发现此刻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的整个后背,好久都没有这样紧张过了。
作为一名伸张正义、驰骋网络的侠义高手来说,“紧张”2个字似乎不应该出现在王路的“字典”里。但当此刻背负“国家使命”时,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王路迅速的冷静下来,因为机会稍纵即失。接下来的工作一切顺利,对方的mail服务器很快就被王路完全掌握了,并把数据库全部下载下来。
经过3个小时的奋战,王路终于把经过MD5加密的“黑鹰”的邮箱密码全部还原为真正的密码。大功告成,此刻已经是早上10点。王路通过WEB页面进入了“黑鹰”的邮箱,可惜的是,里面空空如也。
王路决定让电脑“守株待兔”。王路打开邮箱收发工具,把“黑鹰”的账号和密码添加进去,然后把收邮件的时间定为“每30秒钟中就自动收一次邮件“,同时保留邮箱的原件不删除。这样“黑鹰”所有邮件将会一封不少的自动下载到王路的电脑里,而且“黑鹰”也不会察觉。
王路终于松了一口气,肚子也咕咕叫起来了,看来该去补充点东西了……
二
“为什么要绑架她们?给我个理由。”艾尔肯质问西尔艾力。
西尔艾力恼怒地说:“他到我家追查我的下落,令我哥哥难堪。”
艾尔肯一惊,脸色突变:“他们知道你回来了?”
西尔艾力淡淡地:“可能是怀疑。”
艾尔肯考虑片刻说:“这步棋先走了一步,虽然有风险,但还不出格。”
西尔艾力冷冷地问:“什么意思?”
艾尔肯深思熟虑地:“据我的情报所知,南疆公安局最近组织了一个专门对付我们的反恐队伍,而这个陈大漠就是队长,我原计划把钟成干掉之后,再除掉他,谁知你现在就给他找麻烦了,倒也好,将计就计,借这件事,把反恐队搞乱。”
西尔艾力问:“那个莱丽和她的女儿,什么时候做掉?”
艾尔肯不满地瞪了一眼,加重语气:“养着,这是我们跟警方交易的筹码。”
陈大漠找遍了所有莱丽母女可能接触的人,可能去的地方,他几尽绝望。二十四小时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听到莱丽母女的声音。陈大漠沮丧地意识到:母女俩出事了。
他本能地分析:这件事的发生绝不是偶然,肯定有人蓄意骗走了莱丽母女。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妻女骗走呢?莱丽没有得罪过谁啊?难道矛头是对着自己来的?想到此,陈大漠毛骨悚然。
就在陈大漠犹豫着该不该把此事报告时,钟成打来电话,问他为什么一天不露面?
陈大漠淡淡地回答:“家里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回答的瞬间,他决定暂时先不麻烦组织。
钟成命令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跟你商量点事。”
陈大漠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赶到钟成办公室。
钟成说:“昨天,我参加了自治区党委会。会议要求,全疆各地要继续用科学理论、先进文化占领一切思想文化阵地,从根本上肃清民族分裂主义的影响,巡视组已在全疆各地陆续开展工作。咱们南疆的巡视组成员名单已经开始上报,你们反恐大队派谁去巡视组合适?”
陈大漠支吾了一下:“说实话,这算是闲差,目前我们队那几头蒜都忙得转不开身啊。”
钟成建议说:“王路的信息中心库已经启动,他自己没什么大事,干脆让他下乡熟悉熟悉情况你看行吗?”
陈大漠问:“派王路去?”
钟成坦白道:“在怎么用他的问题上我真的很矛盾。他确实是个人才,唉,要是有个普通家庭背景就好操作了。”
陈大漠劝慰:“钟头儿,别为难了。不是有两个指标吗?让艾力跟他一起下去。”
三
陈大漠满怀心事,利用下班时间独自驾车去了一次西尔艾力家。难道西尔艾力已经知道有人调查他,才对他采取报复?如果这个推理成立,那么说明,第一,西尔艾力的确在南疆;第二,他的家人知道西尔艾力的下落。
当陈大漠第二次出现时,西尔艾力的哥哥海米提赶紧起身迎接,他明明手里拿着烟,却问老婆“烟放在哪儿了?快招待客人”。这个细节被陈大漠看在眼里。
海米提心里明白,这个警察深夜来访,肯定是冲着弟弟来的。
陈大漠不动声色地问:“西尔艾力回来过?”
听到这个问题,海米提出现第二次恐慌,他明明已经把老婆支出屋去,却突然愚蠢地大声问老婆:“你看见我弟弟回来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陈大漠冷冷地说:“你说没有的事情,我偏说有,这里面恐怕有些道理吧?他给你的两万块钱花了吗?”
海米提一惊:“他没给我钱,是我做生意挣的,不信你问我老婆?”
陈大漠提醒道:“小心来路不明的钱花了烧手。”
这天夜里,陈大漠空手而归,但他心里有数了,西尔艾力确实回过家。
等王路和艾力下乡后,陈大漠才把事情报告给钟成,并且把自己对西尔艾力的怀疑说了出来。
钟成一听头皮都炸了,他指着大漠的鼻子说:“你可真沉得住气。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陈大漠摇头。
钟成思索后问:“会不会冲你来的?”
陈大漠点头说:“我也这样认为。”
钟成出了一口长气问:“要是这样,事情可就不简单了。敌人想干什么呢?”
两人正分析着,买副局长神情严肃地进来了,他说:“钟头儿,咱们又有麻烦了。刚才一个农民报警说,他从叶尔羌河的芦苇丛里发现了一具漂浮着的尸体,头被人砍了去。”
“无头尸?”陈大漠惊讶地问。
钟成平静地问:“你怎么看?”
老买内疚地说:“吾买尔昨晚突然从我们的视线里消失了。”
钟成惊讶地问:“你是说吾买尔?”
老买点头:“昨天上午,吾买尔紧急通知亚力坤,说接头人主动跟他联系了,对方要求他到老地方见面。于是,我就带着吾买尔和反恐二队赶到接头地点,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我们就收工了。我让吾买尔回去先休息,有什么情况赶紧报告。我分析,就在我们都扑到接头地点时,对方却乘机等候在吾买尔家的附近,吾买尔应该是在家门口被人绑架的。”
钟成焦虑地问:“你们不是一直在控制吾买尔吗?”
老买不解地说:“是啊。监控器里一直有图像,可是,后来什么也看不到了。我估计,吾买尔被搜身了,敌人可能把他衣服上的探头给拽下来砸碎了,这说明敌人警惕性很高。”
陈大漠这时开口说话了:“钟头儿,我是搞痕迹技术出身的,让我上这个案子吧。”
钟成道:“可是莱丽还没有下落。”
陈大漠心一横,说:“急也没用,也许两件事并不矛盾,没准是一个伙人干的。”
四
王路和艾力参加的下乡宣传巡视组一共二十人,公、检、法、司各路人马齐全。
接连讲了三天课,王路发现一个问题:来听课的青年人少,老年人多。这是怎么回事呢?青年人都到哪儿去了?这天下课之后,王路拉着艾力来到派出所,他想,既然到了乡下,不如顺便把依干其乡这些年所发过的案件情况一一录入整理,同时也了解一下依干其乡青年们的情况。在派出所,他让艾力帮着翻查档案,自己则录入档案资料。尔肯所长有事先走了,走时,他叮嘱两人晚上八点以前在库尔班书记家会合。
又忙了一阵儿,艾力捅捅王路说:“收工吧,吃饭时间到了。”
两人步行往库尔班书记家方向走去。当他们穿越旅游景点时,看到乡演出队正在给游客表演民族舞蹈。艾力一听到音乐,立刻手舞足蹈起来,他拉着王路非要先看会儿歌舞再去库尔班家吃饭。王路拗不过他,两人往葡萄架跟前凑。
葡萄架下,一个红脸膛的中年民间乐手正起劲地击打手鼓。舞台上,美丽的维族少女帕丽旦正随着有节奏的音乐跳着激情欢快的“红玫瑰”独舞。帕丽旦的美是外向的、奔放的、热烈的、风情万种的。艾力欣喜地对王路说:“快看,台上这个姑娘就是我未来的老婆。”
王路斜眼瞧了瞧他,说:“你省省心吧,人家能看上你?”
帕丽旦的独舞结束了。
台下的游客们礼节性地鼓掌,艾力一看热烈的程度不够,立刻抡起手掌拼命鼓击,带动着全场的游客都跟着鼓掌。帕丽旦礼貌地向游客们谢幕,也特意向艾力致谢。
艾力冲上前去表白说:“喂,你的独舞跳得棒极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艾力。”
女孩轻声回答:“帕丽旦。”
艾力清了清喉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我是南疆地区的警察,跟着工作组下乡搞宣传来了,感谢真主让我遇到你。能告诉我吗,你的家在哪里?”
没想到帕丽旦警惕性还挺高,她噘着小嘴问:“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艾力猛然附在她耳边,悄悄说:“喂,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了。”
帕丽旦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她义正严辞地指责道:“有你这样当警察的吗?”
艾力刚想再说些什么,帕丽旦已经一跺脚跑了。
面色红润、声如洪钟的库尔班大叔大步到门口热情地与王路等人握手:“欢迎,欢迎。”
正要吃饭时,库尔班大叔的儿子领着演出队的几个乐手和演员来了。
艾力大喜,原来这些演员里有跳“红玫瑰”的姑娘。
库尔班大叔对王路说,这是他特意请来与警察们联欢的。艾力立刻把火辣辣的目光射向帕丽旦。音乐一响起来,艾力“腾”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火辣辣地邀请帕丽旦跳舞,跳了整整一个晚上。
这一顿饭,大伙吃了,喝了,唱了,跳了,王路也把依干其乡的反常情况都了解了。
库尔班书记说:“这半年乡里有两件怪事,第一件事,栏干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只羊,说是真主的奇迹在羊身上显灵了;第二件事,有人反映,有几个村的清真寺的人闹得很凶,村里的事党支部说了不算,反而是阿訇说了算。我觉得不正常。”
“真主在羊身上显灵?阿訇说了算?事情不妙!我看这里面有政治背景。”王路意味深长地说。
库尔班书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尔肯所长难为情地:“我们派出所也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说,最近,乡里出了件怪事,二十几名青年无故失踪了。”
王路忙问:“失踪多长时间了?”
尔肯估摸着说:“大概两个月吧。说实话,开始派出所并没在意乡里少了几个青年,后来,我发现,老是有村民跑到派出所来询问,是不是抓过他的儿子?因为儿子不见了。我一统计,发现二十几个青年都在这段时间失踪了。”
王路觉得这一现象跟自己心中的疑问相吻:“同时失踪?这事肯定不简单。”
王路回到乡招待所,打开电脑,然后拔号上网,他使用加密密码,打开公安局信息中心网站,然后进去看看新组建的信息中心库的进展情况,浏览了一会儿,他把自己录入的有关依干其乡的资料发送到信息中心库的网站上,然后给值班员留言:尽快建全依干其乡青年的资料,我近期要用。
做完这一切,王路又随便进入阿拉伯网站,进入了一下“黑鹰”的邮箱,里面仍然空空如也。虽然有家中电脑的邮件收发工具帮忙,但王路在外依然随时关注这个邮箱。
五
这一夜,艾力失眠了,眼前老是晃着帕丽旦美丽俊秀的脸庞,他对王路说这一次动真格了,他发誓要娶帕丽旦为妻。
艾力恳求道:“哥们儿,出出主意,怎么才能拿下她?”
王路不紧不慌地说:“很简单啊,跟踪她,弄清楚她的住址。然后,你花一块钱去买一瓶小学生用的胶水,往她家的锁眼里一灌,哎,她就进不了家啦。就在她着急时刻,你出现了,帮她捅开锁,为她解难。很古老的办法,英雄救美女。”
艾力犹豫一下,说:“这办法行是行,但太慢了,我等不及。”
这天黄昏,王路和艾力又一次从派出所出来,除了正常的宣教工作,今天他们开始着手调查那二十几个失踪青年的下落。
突然,王路捅捅艾力:“快看,你的梦中情人。”
艾力定睛一看,帕丽旦正和一名年轻女孩亲热地挽着手臂,那女孩背对着艾力和王路。她们的另一面站着一位手提大包的中年妇女,仨人亲热地聊着。
未等王路说什么,艾力已经三步并成两步,噌噌噌刮风一样把自己刮到帕丽旦面前。他极真诚地望着发愣的帕丽旦说:“帕丽旦,我爱你。”
帕丽旦的脸腾地红了,她马上聪明地拒绝艾力说:“我可不跟你开玩笑。”
艾力面不改色心不跳,接着帕丽旦的话题说:“帕丽旦,你真诚实,我更爱你了。”
正跟她拉着手的女孩笑眯眯地问:“帕丽旦,这是谁啊?也不介绍介绍?”
艾力赶紧自我介绍说:“我是南疆公安局的警察艾力,我是帕丽旦的男朋友。”他又转过身去责怪帕丽旦:“帕丽旦,她是你的女伴吗?为什么不介绍给我?”
帕丽旦被艾力的大胆吓着了,她不知说什么才好。倒是帕丽旦的女友对艾力颇感兴趣,她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说:“我是帕丽旦中学的同学阿依古丽。要不是你自己承认,帕丽旦还对我保密呢,刚才她还说自己没有男朋友,帕丽旦,你搞什么鬼?”
中年妇女更是惊得张大嘴巴:“帕丽旦,你有男朋友了,为什么不对妈妈说?”
当艾力弄明白这三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后,立刻做出反应,他对着中年妇女鞠躬道:“哎呀,原来是妈妈。妈,你好,我帮你提包,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帕丽旦脸憋得通红,艾力却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他接过帕丽旦妈妈的包,见缝插针道:“妈,我早就想去家里看你,她就是不带我去,帕丽旦,你这么做可不对呀。”
帕丽旦窘极了,又不想在这儿闹笑话,瞪了艾力一眼说:“这样吧,你先忙去吧,回头,我跟你联系。”
艾力瞪大眼珠指指自己的手机:“一言为定?”
帕丽旦点点头。
阿依古丽的目光追随着艾力的去向,她看见了一个铁塔似的青年站在黄昏里,她看见一张青春的面孔,她不禁怦然心动。
接近王路,最终“网”住王路,是伊不拉音交给她的第二项重要任务。据来自警方内部的可靠情报,王路为南疆公安局组建了一个规范的网络系统,这个系统能干什么?都有哪些功能,掌握了多少恐怖组织信息?他要求阿依古丽发挥自身优势,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王路视野,了解事实真相后,最大限度地破坏南疆警方的内部网络系统。
经过几天的调查,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工作对象竟然是她日思夜想的白马王子。
六
王路也注意到了阿依古丽。他问艾力:“那个背对着咱们的丫头是谁啊?”
艾力大大咧咧地说:“帕丽旦的同学,刚从国外回来。”他拍拍王路的肩,对他诉苦道:“知道吧,昨天夜里我喊了她一万次名字。”
王路觉得艾力走火入魔了,觉得不能不帮他。他善意地分析说:“要娶老婆首先得看她是不是善良,这一条最重要。我豁出去了,舍身为你创造一次见面机会。”
艾力眼前一亮,问:“真的?你有什么办法?”
王路亮招道:“等她跳完舞后,我去找她,就说你受伤了,如果她无动于衷,说明你根本没戏;如果她愿意来看你,不管她以后爱不爱你,都说明她还算善良。如果这一条合格了,咱们就给她实行‘老改’政策,先教育她,感化她,不行就专政她。”
三个小时后,王路出现在葡萄架下。帕丽旦刚刚跳完“红玫瑰”独舞。王路很严肃地对她说:“对不起,帕丽旦同志,我能跟你谈点事吗?”
帕丽旦在库尔班书记家见过王路,她礼貌地说:“请吧。”
两人来到一个背人的地方,王路故作深沉地说:“帕丽旦同志,艾力他——”他似乎沉痛地说不下去了。帕丽旦忙问:“艾力怎么啦?”
王路停顿片刻才说:“艾力是个英雄,就在刚才,我们在路上遇到几个坏蛋,艾力奋不顾身冲上去,一拳就把坏蛋打倒了,他自己也受了伤,昏迷过去。我把他抱到房间,他直喊帕丽旦、帕丽旦的名字,而我们这些做兄弟的名字一个都没喊,不过我们都不怪他,还挺感动,因此,我请求你能去看看他,也许,这是他生前最后一个要求了。”
听到这儿,帕丽旦眼圈红了,她感动地说:“好,我答应你去看看他。”
帕丽旦还未进屋,就听见艾力“帕丽旦、帕丽旦、帕丽旦”地乱喊一气。王路赶紧对帕丽旦说:“我说的没错吧?他在喊你的名字,恐怕快不行了。”
帕丽旦白了王路一眼,说:“这人还能出声,说明他伤得不重。”
王路憋着笑,进屋后,对着假装不行了的艾力说:“蛇咬一口,入木三分,要一口咬死,听见没有?我还有事先走了。”
帕丽旦往艾力床前刚一坐下,艾力的传呼机响了,艾力故作有气无力地说:“帮我看看是谁呀?”帕丽旦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亲爱的艾力,我爱你,请告诉我,我能否在二十一世纪到来时,成为你的新娘呢?我祈祷着。阿娜尔罕。”
帕丽旦的脸色立刻变了,她嫉妒地问:“追你的女孩还不少吧?”
艾力淡淡地回答:“不多,有几个天天哭着喊着要嫁给我,可我一个都看不上。”
帕丽旦唾了一口,道:“呸,我真看不出你什么地方好,那些女孩都瞎眼了。”
艾力露出一只眼睛瞧着帕丽旦说:“是啊,是啊,又来一个瞎眼的。”艾力忽地一下坐起来,紧紧抱住帕丽旦:“帕丽旦,我真的爱你,真的爱你,别离开我,哎哟——”
帕丽旦狠狠地咬了艾力的手背一口,艾力的手背上立刻出现几个牙印,艾力马上用嘴去亲那个牙印,他说:“谢谢,谢谢,再赏一口行不行?”
帕丽旦见状气也消了一半,她轻声问:“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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