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血之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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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怨气连天”之前大约两年的案件。
一张试卷,一句诅咒,引出当年一段鲜为人知的恩怨情仇。
凶手究竟是谁?是已经失踪三十年的恶灵,还是相貌堂堂的公众人士?
跟随山上久司警官,我们一起去揭开一个个最离奇恐怖的真实!
本来晴朗的天,到下午突然阴暗了起来。袁衣匆匆从家里取过一把伞,骑起单车飞快地向学校赶去。今天是全区数学统考的日子,所有中学的学生都打乱了分配在不同的考场。袁衣很幸运,他的考场就是本校。当他气喘吁吁的锁好单车跑进教学楼时,雨依然还是没有下。天空泛着棕色的光,几朵白云挣扎了几下后便被吞没于灰暗之中。袁衣走入考场,看见一排排交错的座位上端坐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他向主考官鞠了一躬,放下包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铃声响过,考官将试卷发到了众人的手中,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及考场注意事项,并象征性地说了些鼓励的话。
整个考场一片寂静,袁衣顺利地答起试卷,感觉题并不很难。转眼间两个小时过去了,袁衣答出了所有的考题,除了最后一道附加题。他很清楚这次考试难度中等,唯一能分出高低的只有这道附加题。但是这道题似乎难的有些离谱,半小时之后他还是一点思绪都没有。就在这时,他发现离自己不远的那个女生,她的试卷上清楚地写着那道附加题的答案!他想了一下,便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用眼角余光扫着她的答案,在自己的试卷上飞快地抄起来。她的字真小,而且他越集中精力去看,那字就越难认。最后那些字竟然在她的试卷上慢慢游离起来!
袁衣揉了揉眼睛,又一次看过去,发现那些字其实挺清晰的。他抄完后,擦了擦鼻尖上的汗,低头思索着她的答案。那答案很巧妙,由浅入深地将解题思路层层渗透到题中,完全避开了这道题表面上的难度。如果不是在考场上,袁衣一定会站起身叫好!他怪自己刚才只顾抄题,竟忘了看看这位能做出答案的女孩是个什么样子。他慢慢抬起头,又一次望了过去。突然间,教室里所有的灯一起熄灭了!漆黑的教室与窗外灰暗的天空使得考生们顿时慌乱了起来,惊叫声、问答案声此起彼伏。袁衣没有动,只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因为随着一道亮艳的闪电,他看见一个没有双臂的女孩从那个座位上站起来,向讲台走去。她的背微驼,似乎正忍受着剧痛。血影从那对断臂处溅出,她微弱的呻吟声突然间变成了尖声的嗥叫,她扬起头向外跑去,失去双臂的身体一扭一扭地摆着,那凄惨的叫声直听得袁衣紧捂双耳!就在这时,灯亮了,袁衣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当他猛地再向那个座位望去时,已经剩了一个空位而已,那个女孩不见了!这时,主考官问还有人要交卷的吗?袁衣一愣,难道那女孩就在刚才交卷走了?他急忙起身示意,将试卷平放在桌上,拎起包跑了出去。借着走廊昏黄的灯光,他看见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他赶忙追了上去,却总是在以为转过拐角就会遇见她时,她就刚好走过下一个拐角。袁衣停下了脚步,他以为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仓雄一边与其它教师聊着天,一边审批着自己负责的那一沓试卷。在此之前他已经听说了这次考试的附加题难得出奇,所以当他终于看到一份附加题部分并不空白的考卷时,他好奇地凑近读了起来。那似乎并不是什么答案,而是一排排极难读懂的象形文字。仓雄摇了摇头,将这份恶作剧的考卷放了回去,继续看下一张。可是接下来他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几排歪扭的文字,根本没有心思再阅卷了。他本能地感到在那些奇异的文字里,蕴藏着一股杀气!仓雄连忙丢下手中的试卷,哆嗦着在成堆的试卷中寻找着刚才那一张。可是,他却再也找不到了。他闭上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一种莫名的恐惧渐渐笼罩在心头。这时候,下班铃响了,仓雄并没有过多在意这突然提前了一个半小时的下班铃,起身向众人示意性地欠欠身,抓过衣服就飞快走出了房间。一路上他没有理任何与他打招呼的人,径直快步走入了电梯,按下了通向底层的按钮。电梯内空无一人,狭小的空间竟给了仓雄一丝安全感。降到一半时,他习惯性地扬起头整了整领带。这一刻,他看见,那张试卷就贴在电梯的天花板上!
电梯降到了一楼,等待的人们在门开后看见仓雄低头僵直站在那里……
警署接到报案后,山上久司带着副手宫本匆匆赶到了现场。对于这种电梯中突然暴毙事件,山上以前只在电影及小说中见识过,没想到今天会亲自遇上。
宫本掀开担架上的白布,望了一眼仓雄,便又示意法医抬走。他走到在电梯前冥思的山上身旁,四下张望地说:“死者面相很恐怖,似乎死前受到过极度的惊吓。”
“有意思!”山上仍掉烟蒂,“竟然会碰到这种案子!”
“走吧,长官!”宫本拍拍他的肩膀,“这可不是希区柯克的电影,回去分析现场报告再说。”
山上一边走一边说:“我一定查出凶手是谁!”突然他回过身,指着敞开的电梯说:“一定!”
他们的脚刚迈出大楼,那电梯的门骤然合上了……
仓雄手上未完成的阅卷工作,由大空庆教授接手。其实当初筹划这份试卷样题时,大空庆也参与了最后几道题的设计。但出附加题,并不是他的主意。大空庆天刚亮便拿起那一沓试卷,坐在床上极为认真地一张张审阅起来。其中他发现了仓雄遗留下来的许多错误,但为了尊重死者,除了足以影响分数段以外的错误他都不做改动地保留了下来。当他翻到最后一张试卷时,发现这名同学竟做了那道附加题。他较有兴趣地看着那一排排公式,却发现是由似字非字的歪扭线条拼成的。大空庆微皱着眉头,拿起电话拨通了区教育大厦的电话。
“喂,是小野衫吗?我是大空庆!”
“哦?早安,大空教授!您有事吗?”
“你立刻到我家来一下,”汗珠滴滴从大空庆的额上滑下,“有件东西想让你看看!”
“这么早我恐怕还走不开哦,您能具体说说吗?”
“我看见……看见仓雄了……嘟嘟嘟……”电话那头突然挂断了。
小野杉莫名其妙地放下电话,想了想,取过车钥匙便奔下楼去。
十五分钟后,他的车开到了大空教授家的院子前,看见一辆清洁车正停在那里,一名工作人员拖着门旁的废品袋向外挪着。小野见他拖得如此吃力,赶忙锁好车帮他一起拖了起来。
“这老头子……”那名工作人员喘着粗气,“自己住,却每次都有比别人一家都多的垃圾!”
小野笑了笑,最后和他一齐用力将那笨重的废品袋推上了车。
院子里很静,小野快步走到门前,拉开门问候了一声,屋内死气沉沉的,并没有人回应他。他轻步走上二楼,说:“大空教授,我上来了,我是小野!”卧室内空无一人,雪白的试卷四下散落着,电话的话筒垂在地上。小野在原地呆呆的站着,这时,清洁车起动的轰鸣声从窗外传进来。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奔到窗前向外望着,清洁车载着那只硕大的垃圾袋缓缓离开了……
那天开始阴了。
“这您怎么解释?”宫本拿着法医拍的照片,“还是坚持您的无神论?”
山上紧锁着眉头,熄掉了手中的烟。“你的意思是要我去请个巫师来?难道警察已经到了办不了案,只能去求助巫师占卜的地步了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觉得这件案子不能用常规的思维去推它,很多经验都解释不通的!”
“这两个人的死,必然存在一定的联系,跟我来!”
山上取过外套,带着宫本一起开车去了教育中心。
“加一先生,您是这次阅卷组的负责人,对仓雄及大空庆这几天的工作状况了如指掌,对吗?”
“是的。”加一平静地望着眼前这两位警官。
“那么,他们两人这些天的工作安排,有什么相似之处?”
“都是在审批区里送上来的考卷。”
“不,您误会了。我是指他们两人的工作时间、地点、环境及一切工作中可能遇到的难处,有没有相同之处?”
“这个……”加一低头想了一下,“他们同一间阅卷室,同一时间上下班,同穿西装,只是大空不打领带。”
宫本边记录边无奈地望着山上,加一的这些线索很真实却毫无价值。
山上盯着加一说:“您再想想,请再仔细想想,这两个人一定有某些遭遇在这几天内是相同的!“
“您要这么说,”加一自己也觉得没趣,“这几天他们同为男人,同食欲良好,同审一份试卷……”
“等一下!”山上皱了一下眉,“为什么要同审一份试卷?”
“哦,仓雄不在了,他手里的工作当然要交给别人去完成。所以,这几天大空庆审批的其实就是仓雄负责的那份试卷。”
山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加一可以离开了。
“您怀疑……”宫本合上记录册,“学生的试卷上有文章?”
“我不敢肯定,但我总感觉那份试卷不寻常!“
“要不干脆让教育中心推迟出成绩的日期,我们拿那份卷子回去研究一下!”
“这样不妥!一旦情况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其影响可是会连锁到全国的录取工作中去的!我认为接下来应该走一步险棋……”
“什么棋?”
“阅卷室中剩下的那些教师,必然有一位还要接手仓雄与大空庆共同审批过的那份试卷!” “您的意思是要用那名教师审卷后的安危,来证明我们的判断?”宫本愣愣地望着山上。
“是的!”
“山上警官,这的确是一步险棋!我们还没有资格去拿公民的生命当诱饵!”
“相信我,我会派警力——包括我本人在内——二十四小时保护他!”山上站起身,握紧拳头,“这案子我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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