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节 【第15章】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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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景蕙睁开眼睛，从噩梦中惊醒了。她忽然感觉心跳得很快。之前李隐回来，她就隐约感觉到，儿子好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隐……不会有事吧？”
李隐恢复神智的时候，发现自己待在一个房间里，面前是那个自己被拉入的衣柜。衣柜大门上的镜子，却没有映照出自己的样子。接着他发现衣柜和书架的摆放位置，和之前是相反的。难道……难道说这里是镜子里的世界？
子夜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那面镜子。镜子里，只有她自己的身影。
“这是我写的……根据我这一年来的经历总结出的一些规律。你可以看看，参考参考……”那个刚见面，就把珍贵的经验笔记给了自己的男人……
“要不要做我的女朋友？”
“偶尔也依靠我吧……”
“太好了……你没事……”
以前李隐说过的话不断响彻在子夜心头，这个深情的男人……
不……不！这一刻，子夜犹如被置身于地狱底层一般，就算是小时候父母的死，包括进入这个公寓，她也没有痛苦到这般地步。忽然子夜心里一个激灵，立刻把衣柜的门关上！
“不……不，李隐他……他应该还活着。被拉入镜子也不代表就要绝望！银羽她曾经在镜子里看见一具尸体，也就是说李隐只是进入镜子世界，而不是死了……对，他只要等到了早上六点半，就可以自动回归公寓，哪怕是镜子里的世界也一样！李隐，他一定可以找到生路回公寓去的……”
子夜走到衣柜后面，略微犹豫了一下，接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整个衣柜翻倒在地上！顿时衣柜内传来非常清脆的镜子碎裂声。没了镜子，这个房间暂时安全了。
接着，子夜拿出手机，拨通了银羽的电话。她此时非常需要银羽的意见。虽然都在这个楼层，离得非常近，但是要互相说话就必须大声，那样不引来鬼魂才怪。
“喂，”电话接通后，子夜说道：“银羽吗？是我。”
“嗯，嬴小姐……”银羽关切地问，“李隐他，他怎么了？”
“他被拉入了镜子世界。不过，我相信他还活着。”
“嗯？”银羽不解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认为李隐还活着？”
“你曾经在镜子里看见一具尸体吧？”
“对，对啊……”
“那尸体是在镜子世界里发现的，证明进入镜子后还需要杀掉对方……李隐，他一定可以找到生路回公寓去的……”李隐……求求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
她继续说：“分析一下我们的处境吧。既然鬼已经开始对我们发动袭击，那就证明……血字生路的提示出现了。‘镜子’，难道是提醒我们不照镜子就可以逃出生天吗？”
“有这个可能。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楼里有多少镜子。和李隐不同，我们要走必须要通过楼梯才能下去。而我记得……”
一楼有一面很大的镜子！很难绕过那面镜子离开。
“从二楼跳下去不知道行不行呢……或者如果用绳子放下去，然后……”
“不行。”
“嗯？”
“我们可以离开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半。到了那个时候阳光会很强，对面楼房的窗户上，就会映照出我们的身影，变成‘镜子’。这也是公寓故意安排我们早上才能离开的缘故。”
“那……”
“而且谁也不知道公寓安排了多少隐藏的镜子在这个废弃楼房内。即使多出一些镜子来也不奇怪。”
“对了……你有找到地狱契约碎片吗？”银羽忽然问道。
“没有。”子夜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此时，子夜和银羽之间的气氛，极度微妙。
银羽一时也没办法判断出，子夜是否在撒谎。她当然知道其他住户找到了地狱契约碎片可能私藏。但是即使四个人一起找，也不排除某个住户发现了碎片后立即藏起。既然如此还不如制造一个自己也可以私藏碎片的有利机会。而如果有住户私藏碎片……只要将来还有其他住户获得新碎片，私藏碎片的住户就会有奇怪的动向。反正最后要的是完整的地狱契约，不如先让契约碎片集中起来再说。
何况，魔王血字，她也并没有认真考虑。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公寓刻意安排的一个陷阱，引诱住户朝里面跳。就算是用金子打造的，牢笼依旧是牢笼。贪心不足蛇吞象，银羽不是不懂。用最低风险取得契约，最是妥当。
目前第一考虑的，是活下去。到时候，再考虑怎么取得碎片。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嬴小姐。不过你记住哦……”银羽拖长了音调，“其他住户，未必会相信你。”在这个残酷的公寓生存，银羽也渐渐舍弃了自己原本的善良，何况她必须要守护哥哥。
接下来就是那面挂镜的问题了。
“距离楼梯间的距离大概有四十米以上，而我们的房间距离挂镜却只有二十米左右。电梯又无法使用，一到外面后果不堪设想。”
“对，”子夜同意银羽的观点，“一旦我们出现在镜子前，后果就不堪设想了。目前假定生路是‘不出现在镜子前’的话，就要想办法毁掉那面挂镜。”
刚才，李隐错失了毁掉镜子的良机，现在就麻烦了。
“我想先联系一下杨临，先挂了。”
随即子夜拨了杨临的手机号，接通后，她问道：“杨临吗？你那边情况如何？”
“还好，房间里没有镜子，我没事。”
“你的房间距离挂镜……”
刚才跑得太急，没看清楚杨临进了哪个房间。
“十五米左右吧，我估计的，也不敢伸出头去看。”杨临继续说，“嬴小姐……你有什么对策吗？”
不毁掉挂镜就无法离开这个楼层了，而且谁也不知道鬼会不会从挂镜里走出来。时间绝对不可以拖延太久！有什么办法能毁掉走廊尽头的挂镜？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是走廊尽头传来的！接着，不断传来更剧烈的碎裂声。难道……难道说……
子夜大着胆子，稍稍探出头一看……走廊尽头的那面挂镜，正莫名其妙地不断碎裂，最后，完全碎裂洒落在地上！
镜子里的世界，李隐正搬着一把椅子，将面前的挂镜砸得粉碎。当然，砸的时候，他也时刻注意着背后，不让鬼有机会接近自己……
“撑到六点半就行了……子夜……我们，一定要活着回去，活着……回到公寓！”
子夜立即来到走廊上，和银羽、杨临会合。此时已接近凌晨一点了。
就在这时，子夜看到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行左右颠倒的文字：“这个楼层的镜子都被我打碎了，没有找到契约碎片——李隐。”
左右颠倒的文字……是李隐在镜子世界写的！他果然还活着！李隐还活着！
子夜顿时喜极而泣，仿佛整个人获得了新生。
“李隐真的……活在镜子世界里啊……”银羽愕然地看着这行字。
“接下来我们必须小心，因为还是有可能出现镜子。”子夜看了银羽和杨临一眼，向杨临问道：“杨临，你……找到地狱契约了吗？”
“没有。”杨临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看来她们也没有找到啊。当然是不是撒谎就不知道了。
子夜点点头，随后又说：“走吧。”
“那个……”杨临却是胆怯了，“我……我说干脆待在这个楼层吧，不是所有镜子都被毁掉了吗？那么这里就……”
“不，”子夜摇摇头，“没有镜子的地方反而更加危险。因为鬼随身可能从其他楼层的镜子里走出来然后来到这个楼层。一旦楼梯间被鬼堵死，我们就彻底完了！”
仔细想想，这种在固定高层建筑执行血字，很少有先例。而在高层建筑执行血字，最怕的就是逃生无门。像之前的梦魇直永镇，赵钰姗就是因为进入高层建筑才无法逃脱。
杨临如梦初醒。
“看得到的镜子反而安心点。无论何时何地，楼梯间绝对不能够被把持！这个建筑物内没有办法使用电梯，楼梯是唯一可以逃离的路径，毕竟我们不像李隐可以直接回归公寓！”
至于用绳子逃离，更是绝对行不通的。光是鬼有可能把绳子弄断这点，就够可怕了。一旦楼梯无法用于逃生，就会陷入绝境！
“可是……”杨临又问，“去上面楼层就能保证楼梯不被堵死？”
“不会，”子夜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进入楼梯间，“因为……楼梯间是没有镜子的。鬼只能从楼层中的镜子里走出来，而要袭击我们一般都要选择进入楼层内。也就是说，不待在固定楼层，鬼就不可能一直守在楼梯间内。”
“真是这样？”杨临狐疑地说，“如果我是鬼，完全可以在靠下面的楼梯上，守株待兔啊。那样我们不就……”
“不可能的。”这时候发话的是银羽，“根据公寓规定，离开公寓只要限定在四十八小时内，就不会有事。如果鬼守着楼梯，待在镜子世界的李隐就可以完全逃脱了。对李隐而言这是第六次血字，所以只要李隐还活着，鬼就不会轻易地长时间离开镜子，这是互相牵制。守株待兔是行不通的。毕竟李隐只要时间一到就可以回归公寓，鬼将他拉入镜子内不代表可以杀死他。”
“对。”子夜接过她的话茬，“而且也可以基本排除鬼有分身的可能，因为刚才我们遭受攻击，都有时间先后，出现的也都是相同的鬼手。当然也可能是迷惑我们，但我认为这可能性不高。何况，夏渊以前也提过，一到五次的血字，出现复数鬼魂的可能微乎其微。对李隐而言是第六次，可对我们而言却不是。”
“而且……一楼大厅还有那面大镜子，就算我们放弃地狱契约碎片也不可能到楼下去……那么大的镜子，很难短时间内毁掉的。”
“不。”杨临摇摇头说，“我决定放弃地狱契约碎片，太危险了。就算拿到，再集合其他六块碎片也是很难的。还是朝楼下走吧，毕竟下面楼层的镜子分布我们都记得比较清楚些啊。尽量待在楼梯间的话……”
“不可以！”银羽插话道，“杨临你糊涂了？已经说了，‘楼梯’绝对不可以被堵死！只要我们朝上，鬼就不太可能一直在楼梯间守株待兔。但是朝下的话，就大不相同了。因为那代表着我们将无路可退！如果在上面等着我们，我们可以往下面逃，但是在下面等着我们，我们就只能往上面逃！万一逃的速度慢了怎么办？那就完蛋了！”
听了银羽的分析，杨临只有接受了。而生路想不出来，始终是进退两难。
但是……更恐怖的现象还在后面。来到上面的一个楼层，三个人先是在楼梯间通往楼层的大门外守候着。万一开门就是一面镜子，那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其实三个人还是很担心的……万一，鬼真有分身怎么办？就算是夏渊的话，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应验啊。李隐他现在自身难保，更指望不上了。
子夜问另外两个人：“你们带钳子了吗？”
“嗯，我带了。”杨临拉开背包取出了钳子。
子夜也将背包打开，取出了一个手电筒。然后，她把手电打开，走到大门旁，拧动把手，很快打开门，用钳子夹着手电筒伸到门前。
随后……晃动了几下手电筒，观察着门对面的墙壁。
“光没有反射回来，至少直线方向没有镜子。”子夜松了口气，还好现在是晚上，光有没有反射可以很清晰地看出来。
三个人进入了楼层内。果然，直线方向没有镜子。两旁走廊上，也没有一面镜子。
走进这个楼层后，每个人都提心吊胆。毕竟刚才子夜的经历证明，鬼是可以从镜子里出来的。他们扫视了一下地面，别说地狱契约碎片，连张废纸都没有。当然不会有，因为碎片在子夜的身上。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搜身，但是问题有几个：
一、不确定对方是否带着碎片，万一这次搜过了，下次就不好开口。
二、搜身对任何住户，都是不利的。
三、搜出来的话，就代表让对方知道碎片到了自己手上，到时候一回公寓，就将成为众矢之的。
这个时候，三个人再度看到墙壁上有李隐写下的，已经毁掉全部镜子，未找到地狱契约碎片的文字。
他们回到楼梯间，准备继续向上的时候……忽然子夜的脚步停住了。她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子夜回过头，看向杨临和银羽。凭什么认定这两个人，不是鬼呢？单独进入房间的时候，很可能被镜子里的鬼杀了掉包啊，尸体藏进镜子也没办法发现。差一点犯下了弥天大错！如果鬼混在这两个人中，后果不堪设想。问题是，没有办法辨别他们俩是人是鬼啊。但是，子夜也清楚，如果她明确提出这点，他们可能反过来怀疑她是鬼，对她不利……
对住户而言，能够绝对判断一个人不是鬼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这个人可以进入公寓。但在公寓以外的地方，这个办法根本是空谈。这时候，子夜想到了一个办法来。赌赌看吧……
她走到楼梯转角，停了下来，取出了一张废纸和两支水笔，然后将纸撕成三张，说：“麻烦你们一下，请帮我画出你们在公寓内浴室的大致布局，还有，所有浴室用品的品牌都写上去。我也会画的。这样，可以排除我们在爬之前楼层的时候，没有被掉包。”
银羽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说：“对，是有掉包的可能！如果是鬼的话……就不可能进入公寓。进不去公寓……就不可能知晓浴室的具体布局！虽然浴室内的家具一般都是固定的，但是洗手台、镜子、浴缸和抽水马桶的摆放也不会一成不变，何况还包括了这些东西的品牌。”
而且，客厅和卧室即使可以从窗户看到，浴室是绝对看不到的，公寓的浴室都没有窗户。
“可以是可以……”杨临也反应了过来，又问：“但嬴小姐你……知道我们浴室的布局和那些品牌吗？”
“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联系公寓的人，撞开你们房间的门进去查看。”
说到这个地步，两个人也只好画了。
谁知道，刚一开始画，子夜就猛地抓住银羽的手，说：“逃！”然后就和银羽一起朝楼下奔去！只留下杨临一人在楼梯间发呆。
“为……为什么……”银羽一边跑一边不解地问，“我，我还没开始画呢……”
“杨临他不是左撇子，可是他刚才画图的时候用的是左手！画那种图，一般不会有人会用平常不习惯用的手。因为，对镜子中的鬼来说，左手就等于是右手！”
“那你说要我们画……”
“当然是为了不让你们发现我的真正意图。真要知道你们在公寓的浴室布局，也可以窥测你们的心思。鬼不可能连读心这种能力都没有！”
银羽恍然大悟，奔跑中她下意识地抬头朝上看去……她惊愕地看到，一只枯瘦的白手，死死抓着上方的扶手向下跑来！
“可是……我们怎么办？又不能逃出这个公寓！”银羽开始害怕起来，她不得不依赖起嬴子夜：“有什么办法可以……”
“没关系。”嬴子夜摇摇头说，“真要杀我们，有的是办法。公寓会给予我们一定时间思考生路，不会赶尽杀绝。”
“可是……”
“没关系。”子夜紧抓着她的手，“我们……”
然而，那镜鬼居然还是紧追不舍！一旦到了一楼，就要面对那面大镜子！而现在这个时间是绝对不可以离开这个公寓楼的！情况危险之极！
嬴子夜其实真的希望，刚才检验出两个人都是真人。但如今情况太危险了。实在没办法，两个人只有跑到下面那个没有镜子的楼层内！只有相信李隐了！
她们冲进去后，正好有一个房间门虚掩着，两个人进去了。门锁明显是被弄坏的，看来是李隐做的。房间内果然地上都是碎片，看来也是李隐做的。冲入里屋，居然还有一个浴室。里面有一个脏兮兮的浴缸，竟然还挂着浴帘。两个人冲入浴缸内，将浴帘拉上！
接下来嬴子夜和银羽都屏住呼吸……千万……别被发现啊……
只要是没有镜子的地方，就没问题。这个浴室内本来就没有镜子，更让人放心了。而且子夜特别注意了一下，浴缸内，一滴水都没有。墙壁也都是裸露的水泥，而非光洁的瓷砖。那浴帘也不会映照人的身影，蒙了很多灰尘。室内光线不足，即使进入浴室，怕也没办法看出浴帘后面的黑影。
外面走廊上，隐约传来了脚步声！真希望这是错觉！但那脚步声，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
两个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甚至大张着嘴巴来呼吸，就怕呼吸声引来那个鬼魂。
别进来……千万别进来……
这个时候，李隐也是相当警惕。不断朝楼上走的时候，忽然看到楼梯间内，杨临倒在那里！他忙上去查看，还有气息。于是他连忙唤醒了杨临。
“杨临！你怎么样？”
杨临缓缓睁开眼睛，他看着李隐，顿时一惊，随即问：“这……是哪里？”
“镜子里的……世界……”
这时候李隐和杨临，已经接近顶层了。而顶层绝对不可以去的，一旦楼梯间被堵住，就无路可逃了。而且这是镜子内的世界，也不会有地狱契约碎片。接下来，是朝楼下走。但是不可以持续下楼给鬼魂反应的时间，必须在每个楼层待一段时间。李隐已经破坏了所有他经过楼层的镜子。每一块碎片都保证只能伸进来一根指头。他每次砸镜子，都尽量让身体靠近楼梯间，有一定退路。
此时，子夜和银羽的恐惧已经到达顶峰。
“子夜……”银羽轻轻地问，“生路到底是什么？”
“这个……”不能想当然的，认为打碎所有镜子就是生路，要知道接近镜子本身就无比危险，只怕还来不及弄碎就会被鬼拉进镜子里了。
杨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如果进入镜子世界出不来，恐怕就完蛋了。生路……生路是什么？不要接近镜子？可是鬼可以从镜子里出来啊！又不可以离开这个公寓楼，而且底层还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啊。
鬼的脚步声，还是依稀听得到，不过，距离比较远就是了。这也多亏地面的沙粒和尘土太多，走路很难不发出声音。终于，那脚步声渐渐远离了……
谢天谢地啊……但是，就在这时候，一个极为恐怖的声音响起。银羽衣袋内的……手机铃声！她吓得迅速取出手机猛地将来电挂断！可是，虽然只有短短一瞬……
那渐渐远离的脚步声，又开始接近了！“你为什么打电话给银羽啊！”李隐立即将杨临手上的手机抢过来摁掉，“这会让鬼听到的！”
“我……”杨临顿时也感觉他做得不妥当。
而这时候银羽真有杀掉那个来电者的冲动，也恨不把手机调振动的自己！可是后悔没用了。
这个房间是从楼梯间进入后，左手边第二个房间。仔细找的话……根本无处可藏！脚步声，一点一点接近……而且……越来越清晰！
最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那个鬼居然直接进来了！看来刚才的声音，让其瞬间就知晓了他们的位置。从大门走到里屋再进入浴室，一分钟都不需要。外面没有任何障碍物，根本不需要查看，笔直进入浴室即可！然后一看到这个拉着浴帘的浴缸……
根本就是必死之局！跳窗逃走也不可能，六点半到来以前，都必须待在这个废弃公寓楼内！那脚步声……很快进入了里屋！
完了……
两个人此刻感觉到无比绝望！就好像是被人直接宣判了死刑一般，除非现在立即想出生路，否则根本没有生还希望！
怎么办？拼死一搏？和鬼正面肉搏？这怎么可能！无论向什么样的神明祈祷，今天都没有可能逃走了。子夜的第三次血字指示就要结束了……
银羽则是第五次执行，她也很清楚……一切都结束了。
脚步声……到了浴室门口。子夜知道大势已去，紧紧抓住了银羽的手。为什么……临死的时候，不是李隐在自己的身边呢？
现在，和这个鬼，仅仅只隔着……一层浴帘！脚步声再度响起……从门口到达浴缸前，顶多也就五六步路，可是……这鬼居然走得奇慢无比！
故意的……鬼是故意要折磨她们！临死，还要玩弄她们！
接着……浴帘边缘的一角，被几根赫然出现的枯瘦、阴白的手指抓住了！只要这只手一拉，她们就必死无疑！
就在这一瞬间……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发出……就在楼梯方位的位置上！
那只手立即收了回去，脚步声也渐渐远去了……
得救了？居然……得救了？
此时，在镜子的世界里，李隐咬紧牙关，扛着一张写字台，狠狠地砸向下方楼梯！他一路扛着写字台，不断地砸，不断地发出巨响！
刚才李隐摁掉电话的瞬间，注意到拨号失败了。银羽挂掉了电话？
他意识到情况不对。子夜现在多半和银羽在一起，所以，银羽有事的话就代表子夜有事！
巨大写字台发出的响声，当滚落到距离鬼所在楼层上一层的时候，终于被其听到了。
当然杨临被他的做法吓得魂飞魄散，可是他只能跟着李隐，毕竟李隐如果引出鬼来，那鬼肯定再上楼来杀自己！他虽然想阻止，但是李隐那要杀了人一样的目光让他不敢开口。
就在李隐要走下去继续扛起桌子的时候，忽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这镜子的世界里……出现脚步声，那么多半意味着……
不幸的是，脚步声是从下方传来的。
李隐和杨临立即朝着楼上逃去！
整整过去十分钟，当子夜和银羽确定那个鬼肯定不在浴帘前的时候，才渐渐松了口气……
“是……李隐……”子夜明白过来了，“是他！一定是他！”
她一把拉开浴帘，走出浴缸，说：“必须尽早想出生路来……那鬼很可能回到这里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李隐和杨临如疾风一般地冲到了某个楼层后，就进入了某个房间里。
那是李隐见过的家具较多的一个房间。其中，有一个下面空心的床，只要将床垫下的木板掀开就可以躲进去。而在外面乍一看，看不出床下是空心的。
掀开床垫后，两个人都躲了进去。下方很小，而且地上堆满灰尘。两个人实在感觉很挤，但也没办法。
他们倒比银羽、子夜幸运，那个鬼没有进入这个楼层，直接朝上追去了。
再度回到楼梯间，子夜和银羽还是感觉心跳得非常厉害。
“我……真要被吓死了……”银羽抚摸着胸口，“我……”
“别说话，说不定那个鬼没走远。”听子夜那么说，银羽立即吓得住口了。很显然……再不找出生路来，要活到六点半根本是痴人说梦。
子夜抬起了手臂，看着手表的时间。凌晨……一点三十分。还有……整整五个小时！
镜子的世界里。李隐和杨临一直待在那个床底下，已经过去大约半个小时了。然而，李隐可以不急，但杨临不能不急。李隐可以在六点半的时候，自动回归公寓，但是……杨临还会留在镜子世界里。他有办法离开这个镜子世界吗？
一想到也许永远也不能离开，杨临心中就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这太可怕了……
“别担心……”李隐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找出生路，肯定能够走出去的。”
“你倒是说得轻松，”杨临说，“李隐……我，不会永远待在这吧？”
“我想不会……”李隐刚说出这句话，忽然听到外面什么地方，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顿时，他们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来了？又或许是子夜她们在破坏镜子？不对啊，这个楼层的镜子都被打碎了，那么……是谁？玻璃碎裂声再度响起。声音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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