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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心心相应

出院后第三天,如华认为身体状态很好,由华拥城开车陪同,去郊外一座小山上走走,散散心。
  市郊野外的空气与风光,与市内的不能同日而语。这里处处都有郁郁葱葱的绿色生命,在散布清香味的气息。
  水如华心情很好,等他把车子停在一边,两人下了车,相依走到一处散发着芳香的草地上坐下,她把身子靠在他身上,听着远近的鸟儿,清脆的鸣啭,各种不知名虫儿,在草丛中吟唱,享受不用一钱买的清风,轻轻地吹拂她的面庞,感觉又回到儿童时。那时的她还是个小女孩,放学了,就跟随几个邻居,去学校边的小山上,采映山红,看那一簇簇粉红的花朵,在青绿叶的衬托下,分外的喜人,幼小的心里,有太多的快乐与喜悦在流淌。如今,这份来自生命底层的纯真喜悦,己经再也找不到了,正如我们年岁越大,对世界的兴趣也越淡薄,最终以至消失于无形,这不知是生命的悲哀,还是其值得庆幸的地方!
  “拥城,你说,为什么许多人年岁大了时,对一切都变得漠不关心了呢?”
  “可能是他们经历了太多的打击与挫折,心里己经失去了对于世界的好奇心与信心,认为这个世界即使再美好,都己经与他无缘,也就是与之无关了,既然这样,他还需要关心什么呢?”
   “这次我生病,常常心里就想,也许这病永远也好不了,所以当时对什么都产生不了兴趣。但现在身体康复,一切又有希望时,我又开始活得有了精神。认真想想你说的话,还是蛮有点邪理。”
   听她如此一说,华拥城高兴了。他转过脸来说:
   “如华,现在可以考虑一下我的申请报告了吧?”
   “申请报告?不懂。”她一时还没明白过来他说什么。
   “小姐,当然是求婚申请了。”他一脸的无奈,似乎她不应该如此漠视这神圣无比的爱情申请。
   “嗯,这份爱情协议书,——”她故意拖长声音不发一言,静静地看他痛苦的神情,并且以此而自乐。
   “怎么样?大小姐,就算我求您了,看在上帝的份上,也可怜可怜我一下,不要太无情,否则,我会死得很难看!”
   “为什么会这样?”她倒一本正经来关心他。
   “因为没有你,我活下去有什么意思,不如去自杀。”他低下头,做出十足伤感的样子,虽然很想学西方骑士,来个含泪求婚,不过,他觉得那己经过时了,如果可能,他会想方设法,把如华带到太空飞船上去与她同度蜜月。可现在,他想着该吓她一下,否则,她仍旧会犹豫不止。   
    “如果你不答应,我会去跳海,或者学张国荣跳楼,不过,那不是很好,因为你也知道我有恐高症的吗。——这样,还是去撞车,来个玉石俱焚!”想象自己的高尚之举,他真有些要声泪俱下了。
  奇怪的是,这个狠心的女孩,半点也不为所动,还推波助澜地说:
  “什么时候去撞车,我陪你!”
  他真要大跌眼镜!——幸好他不戴眼镜。
  “天哪,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条活路么?”他终于涕泪滂沱。
  “真是个傻孩子,有这么耍无赖式的求婚么?”她不敢看他,但还是看了他,终于软了心肠,“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她伸出右手,大拇指搓着食指与中指,一副欠债还钱的样子。这次是华拥城傻眼了,半天才想起,他这时按照电影上的情节,应该向她献戒指。他其实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今天没想到会带她来这,更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他的求婚,本来,他以为她还会拖下去呢。
  “啊呀,糟糕,我忘了带出来了,怎么办?”他双手一摊,真的很无奈的样子。
  “喂,我可告诉你,华拥城,这次机会,可是只此一次,下次就没有了,如果没有什么证据留下来,好证实我曾经犯了错误,否则,下次我可不认账!”
  华拥城急记忙站起来,飞跑向自己的小车,从前座翻到车后,天,天哪,你猜猜他找到了什么?居然是一只白金戒指。一时之间,他乐得发狂。疯狂地跑回来,把它郑重其事地戴到她左手无名指上,对她说:
  “亲爱的,你己经答应了我的求婚,从今往后,永远也不许改变。”
  “哇,什么时候,钻戒成白金了?这可不行。我要反悔的。”
  “可现在没有,除非让我回去拿来。”
  “不行,现在我就要。”她很固执,认为必须先好好地耍他一次,否则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你不要逼着我吓人不可!”
  “嗬,有那么大本事?”她都被他逗笑了。
  “好,让你看看我中立系仙魔师的厉害!”他手向苍天,口中念念有词,
  “神之守护天使,显现您神奇的力量吧!”
接着,一个小小蓝色的魔法水晶盒,出现在他手上,闪耀着光芒。里面,是一只亮光闪闪的钻戒。
  “我亲爱的如华,请你嫁给一个最爱的人——我,好么?”他一只手把如华搂住,一只手拿着它,嘴里念着佛号般,刚说完,却己经把如华搂得气都喘不过来,并随之而来的是更为疯狂的热吻。
  半天,他才放开她。她则顺从地让他把钻戒戴到手上。               
  一个星期过去,水如华己经完全康复。很巧朱晓燕也休息。她们受华拥城邀请,去香港游玩。
  白天,由华少开车,带他们在市内各处逛。水如华与朱晓燕以前,也常来此,不过,这次坐免费车,由资深本地导游引路,效果定不一样。加上水如华在医院里呆了一个月之久,很少出来走动,此次能够四处走走逛逛,让她心情很舒畅。朱晓燕则更高兴,只要有便宜可捞取,她定会一往无前的。
  中午,在港岛一家大酒楼吃过饭,再次上街时,华拥城对她们说:
  “如华,燕姐,去我们家看看?”
  “好啊,我倒早就想看看,香港大富商的豪宅是什么样子。”朱晓燕兴奋地说。
  “也很一般。”说到要回家,华拥城显得忧心忡忡。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没有啊。”
  车子到华宅前,他在用电控打开院子大门,门口值班室里的老金叔,见是少爷回来,忙跑出小值班室,对他鞠躬说:“少爷,您回来了。”华拥城对他笑笑,用手示意问候。老金咧着嘴,站在大门前笑着,直到他的车进了院子,才慢慢地走进小门房。
  车子停在大院子里。三个人下了车。看看四周的情形,朱晓燕则赞叹不停,大富豪的确与平民不能相提并论。单看这宽阔的庭院,设计幽雅别致、精巧新异的花园,加上散布花园内各处的小花坛,花坛里迎风怒放、争奇斗妍的众多鲜花,还有院子里的几辆高档小汽车,虽是一种庸俗的浮华,但显然是真正的有钱人家,并且也很舍得花钱,懂享受,不是如葛郎台式的吝啬鬼。


  华家的房子,座落在小山半腰,转过身形,可以看到来时的弯曲山路,居高临下,可纵览半个港岛风光。再看房子的式样很新潮,一色落地长窗,淡青色的纱帘。车子在草坪边停住。等华少刚下车,即刻走过来一位中年男人。他笑着说:
  “拥城,回来了!”
  “是啊,唐叔,没去玩么?爸、妈在家么?”
  “在二楼。小灵,去通知华先生与太太,就说少爷回来了。”唐叔看了看紧随其后的水如华与朱晓燕,目光中闪出疑惑,见此,华拥城忙介绍说:
  “我女友水如华,如华小姨朱晓燕。”他又把手向唐叔一把,“唐叔!他从小看着我长大,是老爸最好的老朋友。”
  “你们好!欢迎来做客!”唐叔满脸堆笑,上前分别与两位靓女见面,之后就离开。
  华拥城陪着水如华与朱晓燕,进了大厅。厅里的装饰极其富丽堂皇,让朱晓燕羡慕不己,恨不能自己来顶替水如华,好有机会成为此宅的新女主人。
  “少爷,你回来了!”一个老阿姨热情地迎上来,恭敬地问候他。另一边,也有几个女孩过来,向少爷问好。即刻老阿姨上楼去请华父与华母下来。
  “你们要喝点什么?”
  “果汁吧。”
  “我来咖啡,最好加点糖。”
  一个女孩忙去为几个人拿来所要的东西。
  “怎么,有点紧张?其实爸、妈他们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华少见水如华忐忑不安,忙轻声安慰她。
  “拥城回来了么?”老远,就听见华母在楼梯上传来的声音。
  “爸,妈。”华拥城忙站起来说。
  见到二老下楼,水如华她们出于礼貌,忙站起身,对两位老人说:
  “华先生,华太太!”
  “拥城的朋友吧?快坐下,不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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