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节 逃出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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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飘浮着白云。
华伦漫无目的从小巷口走过来,最后站在这小小的邮电所门前注视,显然他仍是犹豫不决,他考虑片刻,最后还是走入去拨着电话对接线员说:“我要《太阳时报》驻北平记者站。”
须臾,话筒里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你找谁?”
“我找《太阳时报》记者珍妮小姐!”
“我就是珍妮,请问你有何贵干?”
“贵阳路有个醉汉,被人家的狗咬伤了,请你去现场采访,”华伦按福斯克传授的联络暗号说着。
珍妮也按规定的暗语回答着:“这样的事算什么新闻啊?”
“狗咬人不算新闻,人咬狗,算新闻吗?”
“先生真会开玩笑!”
“真的!被狗咬伤的醉汉火了,他将狗杀来吃了,结果狗主人兴师问罪,双方争吵而发生斗殴,结果同归于阵,这算是新闻了吧?”
“这样倒有点轰动效应,还差平多。”
暗语对上了,珍妮小姐低声地:“你来吧!有什么事?我在家里等你!”
“好!你家在哪里?”
“莫瑞街43号”。
“今夜9点我去找你。”
“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华伦在街上行走,他不时瞧着街边的招牌,显然他正在寻找什么。他在一间简陋的屋子前停了下来,抬头望着门口的那块招牌。招牌赫然在目——《太阳时报》滇西记者站。牌子白底黑字,但是因日子久远,白漆发黑,黑漆泛白,早就混淆不清成了一片模糊的灰色。
华伦探头眺望这陋巷深处的这个“记者站”,它不像是个新闻传媒单位,从大门口望入去,狭长的院子,乱七八糟堆着木柴,天井里横的直的拉着铁线晾着衣服和被子,像个居民大杂院。
院子里路树遮荫,一座雅致的小木楼,木楼有长长的走廊,走廊有木栅栏,栅栏做工精致,造型独特的几何图形构成,外表美观,富有民族建筑的特色。虽不算豪华,但是那份整洁和独特的恬静还是使人赏心悦目。
大门上挂着一张纸条:有事到莫瑞街5号江源货栈找我——珍妮——
华伦不敢贸然进入去,他犹豫不决,最后仍是掉头就走开。
几经寻找,原来是在这儿,路过这里不知多少次了,华伦竟没有注意到这陋巷深处,有这样的一个“记者站”,它不像是个新闻传媒单位,从在大门口望入去,狭长的院子,乱七八糟堆着木柴,天井里横的直的拉着铁线晾着衣服和被子。像个居民大杂院,牌子倒是挂有一块,“今晚报滇西记者站”。牌子白底黑字,但是因日子久远,白漆发黑,黑漆泛白,早就混淆不清成一片模糊的灰色,纵使特意来找它也极难发。
路树遮荫的院子,一座雅致的小木楼,木楼有长长的走廊,走廊有木栅栏,栅栏做工精致,造型独特,几何图形构成,外表美观,富有傣民族建筑的特色。虽不算豪华,但是那份整洁和独特的恬静还是使人赏心悦目的。
华伦不敢贸然进入去找珍妮,谁会知道里面有没有埋伏?他犹豫不决。最后仍是掉头就走开,他漫无目的地走过几条小巷,最后他看见小巷深处有一所小小的邮电所,他灵机一动,走入去拨着电话对接线员说:“我要今晚报滇西记者站。”
须臾,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你找谁?”
“我找今晚报的珍妮小姐!”
“我就是珍妮,请问你有何贵干?”
“贵阳路有个醉汉被人家的狗咬伤了,请你去现场采访,”他按福斯克传授的联络暗号说着。
“这样的事算什么新闻啊?”珍妮也按规定的暗语回答着。
“狗咬人不算新闻,人咬狗算新闻吗?”
“先生真会开玩笑!”
“真的!被狗咬伤的醉汉火了,他将狗杀来吃了,结果狗主兴问罪,双方争吵而斗殴,同归于阵,这算是新闻了吧?”
“这样倒有点轰动效应,还差平多。”
暗语对上了,珍妮小姐低声地说:“你来吧!有什么事?我在家里等你!”
“好!你家在哪里?”
“孔庙街43号”。
“今夜9点我去找你。”
“来吧!我在家里等你!”
天黑后,华伦走到孔庙街望着43号那座木楼,木楼对面是一条旱桥,是沟通桥两端的通道。路边有一丛丛野花,百花吐艳,姹紫嫣红,恰好抵销了几分那细雨朦胧天色给人的沉闷感。他站下来辨认方向时,木楼就在前面。
木楼的走廊十分肮脏、阴暗、在潮湿的空气之中还飘逸着腐朽的霉味。离木楼处不远是澜沧江,江边有座简陋的码头,一艘木帆船,顺流而下,船夫们用粗壮嘶哑的嗓子,不时短暂地呼唤着。
华伦在一家房门上叩响了门。
几分钟后,门打开了三个年近60岁的老妇人露出了她那张憔悴的、皱纹纵横的脸,两只昏黄的小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眸子闪出机警锐利的锋芒。
华伦问:“请问珍妮小姐是住在这里吗?”
老妪定定地注视着来访者,几秒钟后,她勉强装出和善的表情回答。
“是的!先生,她是住在这里,请问先生有何贵干?”
“我有点事找她聊聊!”
“哦!”她有点惊奇叫出声来,忽然表示极大的疑惧。说:“你招呼也不打,说来就来,怎么能见到她?”
“难道她不住在这里?”华伦又问。
“她目前从事一些商业活动,一直是在外面忙着,请进来坐一会儿吧!别老是在门口站着。”她用手势做着邀请的姿态,让开路,华伦感到这老妇人的举止和她的衣著极不相称。她说:“你是我侄女的朋友吧?我是珍妮的姑妈,是来帮她看房子的。”
“老人家,请问尊姓大名?”
“老太婆有啥名字?叫阿婆就成!”老妇人平静地回答着。老人离开屋子,显然是进入里面打电话。
华伦转身向门,右手插入口袋里,握着自动手枪等着。
老妇人又走出来,显然,她能带回一个满意的答复,她说:“我侄女在贷栈里等你,她的贷栈在后面。”
华伦跟她走到后面的贷栈,叩响了大门。
门立即打开,华伦看见一个美貌小姐的脸,她漆黑的着发,宛若纯洁的的清泉,她的眼睛,她的嘴唇,明眸浩齿,以及她的身段,苗条的身材和包在薄薄羊毛衫里的乳峰,秀美的曲线让人看了掉魂。
华伦刚坐下,她向来访者投来温存的一瞥,说:“福斯克神父告诉我,你想去昆明对吗?”
“是的!我想去昆明谈一笔生意。”
“那你直接找我们的头谈吧!”她解悉地说着,一面用优雅的小手在摁电铃的按扭。
珍妮小姐建议道:“请你在这时等一下!”
华伦坐下来,珍妮给他递过一杯绿茶。他刚呷了一口,和客厅相通的那个门无声地被推开,走出两个身穿唐装的汉子,两支手枪直抵在他的腮巴上。
高个子的汉子笑着,咧着嘴,望着华伦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
矮个子双唇紧闭,脸上毫无表情,手上握着一支驳壳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华伦的胸脯,他狠狠地骂道:“他妈的,我看你还往哪里走?”
到此时,华伦才明白,珍妮已经被他们控制起来了,这两人是用珍妮做诱饵,引他上钩。但是他弄不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人?”矮个子的汉子走过来一推华伦,说:“走哇!到那这去!”
高个子守住珍妮,矮个子押着华伦,从木楼走出后院,走到一条狭窄而潮湿的巷子里,又进入一间低矮的板棚,里面黑洞洞的,阴森森可怕。霉烂的木材味凝滞在空气里。
华伦心里发怵,他不知道这人押他到此到底干点什么?难道是押他到此处决的吗?他心里盘算着如何逃走。
走过一段空地,带着他到另一间屋子,矮个子上前去敲门。
支呀一声,大铁门打开了,矮子把他推入那间屋子,并用力关上门,早就窥伺这关键时刻到来的华伦这时采取了行动——他一个鱼跃,扑上去,这个运作他做得十分漂亮和准确。他在华盛顿读航校时,就是橄榄球队优秀选手,他刚才露出这一手,若是在赛场上,准能博得橄榄球迷们狂热地喝彩。所以他不费什么力气就干净利落将这矮子扑倒在地上,他又照那矮子的心窝狠狠地端了两脚,这家伙口吐鲜血,一声不哼就咽气过去了,华伦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这里到处都埋伏着敌人,他跋脚向着黑暗的街道狂奔而去!
城里夜瓢泼大雨。华伦心力交瘁靠在一垛墙边,张着嘴接檐下的雨水喝。他用手剥去粘在眼皮、嘴巴和头发上面的污泥,然后坐了起来。
有两件事,最使日本远东情报部特高课长渡边隆吉少佐恼火,第一件事,监视“福音堂”一无所获。另一件事是搜捕那架坠落在澜沧江边飞机驾驶员真到现在仍是一筹莫展,让他逃脱得无影无踪。
此时,渡边少佐身在办公室的安乐椅上,看似是兴致勃勃观看着玻璃大鱼缸里一群色泽斑斓体态万千的热带鱼在缸里模拟的海底景色的珊瑚礁之间互相攻击嘶咬,弄得遍体鳞伤。这是他从仰光带来的“盆景”,他一直非常欣赏这样弱肉强食的残酷游戏。
渡边少佐在鱼缸前兴致勃勃观看鱼儿搏杀,表面看来,他好似饶有兴趣,其实,他现在心焦如焚。
前几天傍晚,“驼峰航线”一架C-47型的运输机,迫降在澜沧江边,上峰的电话纷而沓至,严令他要活捉那个飞行员,那虽然在那起火燃烧的飞机残骸座舱里拖出两具烧焦的尸体,但是迹象表明,有一具尸体有很多疑点,这架飞机是迫降的呢?还是坠毁的呢?从飞机的残骸看,飞机不是坠毁的,因为机架完好,只是被大火焚烧而已,据目击者说,飞机是降落后十多分钟才起火的,这能排除有人故意纵火的可能吗?这飞机的飞行员真的是被烧死了吗?直到现在他都不敢肯定。
其次是中国军统的那个唐春甫和他那个漂亮的助手《太阳时报》的女记者珍妮,他们捉弄他两次了,打自在上海滩第一次同他们交手以来,已经好几年了,八格!日本皇军前脚刚占领那个城市,他们后脚就到,接前就是神出鬼没的间谍战,他刚张网,他就溜之大吉,在上海、南京、他曾多次将他迫入绝境,可是每次都是在节骨眼上,被他们在眼皮底下溜掉,害得他在上司面前丢尽了面子。说明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现在可好了,终于将他们‘冻结’了。
渡边少佐一想到上峰把他从香港调到滇西这他鬼地方,来执行任务,他就感到是奇耻大辱。
曼飞龙市的警察局长吴登茂曾经向他报告说,军统分子唐春甫被皇军的气势吓破了胆,现在躲在福斯克的“福音堂”内深居简出,他已布好罗网,随时都可以将他逮逋归案,但是他何必这么急呢?留下他做诱饵,放长线钓大鱼。至于那个漂亮的珍妮小姐……嘿嘿,他嘴角掠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渡边捺灭烟头,渡到走廊的窗前撩开嫩绿如荷的窗帘,窗外,长河落日,在夕阳余辉的映照下,澜沧江的一江碧水,微波荡漾,闪砾着满江粼粼的波光。
楼下一阵汽车的引擎声,渡边朝窗口望去,发现警察局那口肥猪吴登茂踏着地上的积水走上来,他穿着一套毕挺的警服,打自他登上警察局长的宝座后,身体更发福了,他很快走上楼来,这口肥猪除了只知道溜须拍马,其他什么也不会干,渡边对他早就产生一种厌恶感。
渡边听到吴登茂气喘吁吁的登楼声,他每次登上一级楼阶,就大口大口地呼哧着粗气,脚步越来越慢,他听到透过厚厚的楼板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那个臃肿的身躯终于在门口出现了。
吴登茂一踏入门口,就垂手待立在门边,毕恭毕敬,他一面极力想让自己缓过一口气来,但是津津的汗水,却淌在他那张胖脸上。
渡边站在他面前,说:“报告少佐阁下,现在完全可以肯定,那架飞机是迫降的,而不是坠毁,初步肯定,飞机座舱里那个正驾驶座上那具尸体,不是飞机的驾驶员,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本地居民的尸体。”
“何以见得呢?”
“那架飞机的残骸骨架完好,所以不是坠毁,是飞机降落后被人纵火焚毁的,尸体虽然被大火烧焦,但是,从尸体骨灰中检出一把本地人常佩的七星缅刀,尸体的牙齿被槟榔染成黑色,美国人没有这样的生活习惯-染齿,因此,说明这死者是一个本地的居民……”
“你的意思是——”
“说明那架飞机的驾驶员已经逃走,他弄玩了‘金蝉蜕壳’之计胡弄找一具本地人的尸体来胡弄我们,但是他尚末逃出我们的包围圈,他就隐藏在市区内,因此我们要加紧全市区监控搜捕工作,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这个飞行员,你还有什么情况吗?”
“据我派去福音堂的‘眼线’报告,直到现在为止,福音堂那个英国神父福斯克,深居简出,从末敢踏出教堂一步,去他那里做祷告的都是本市的信徒!”
渡边满意地说:“好!很好!”接着他又忧心忡忡地说:“现在形势更趋紧张,今年元旦,中美英苏等二十六国代表在华盛顿签署了‘对轴心国共同行动宣言’即所谓‘联合国家宣言’,接着中国又组建远征军在保山一带集结待命,准备沿着滇缅公路向缅北推进,大战一触即发,曼飞龙是其入缅的门户,一场惨烈的激战在所难免,大战前,我们要抓紧时间清除间谍分子。”
“英军方面的情况呢?”
“据最新的情报,英军已是强弩之末,在撤出缅甸之前,他们不会作孤注一掷,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了。”
吴登茂仰望着渡边少佐的脸,浮起献媚的谄笑,说:“少佐阁下,我们早就应该将那个福斯克神父抓起来了!”
“不!不!尚末是时候,现在我们尚末想激怒教会,我们只要严密监视他,那个飞行员一定千方百计同他联系,要不,他在此人地两生,他能飞到天下去?但是你也要当心,福斯克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的老手,他也是千方百计去找那个飞行员的,若你在这节骨眼上出了差错,小心我将你这身肥肉剁来喂我那只狼狗。”
吴登茂心里一惊,打了一个寒噤,因为他知道,刚才渡边发出的警告,决不是说说而已,他抹着头上的汗珠,慑慑懦懦地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是捉摸不定……”
“什么事?”
“昨天晚上,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去教堂,这人我们从末见过。”
渡边顿时警觉起来,他扬起眉毛,眼睛瞪得大大的问:“陌生人?他是干啥的?”
“一个信徒,他是去教堂做祈祷的!”
“他住在哪里?”
“不知道!没来得及跟踪他。”
“八格!你知道他去找福斯克的真实目的吗?”
他摇摇头。
“你这头蠢猪!”渡边咬牙切齿地骂道:“你马上叫13号来见我!”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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