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安静无比,我望着厕所,传达室的老太太望着我;我觉得厕所很深幽,她觉得我很古怪。我觉得这个老太太的行为实在可憎,但是现在也无暇估计她了。我双脚在地上划了半天,好容易找到了拖鞋,紧了紧缠在身上的毛巾被,我径直超厕所走去。
轰的一声,一大滩水从洗澡用的热水器的管道里砸到了地上,奶奶的,吓死我了。
厕所里还是老样子,一个大镜子,我没有敢正对的看过去,一个小柜子,一个水槽。似乎一切很平静。雨不下了。更静。
我的心情突然从惊恐中转了回来,有蚊子,我突然觉得蚊子真亲切。
我又回到了床上,双手摊开,双腿摊开,像个大字。我的心平静多了。
“你又搬家了啊?”电话里传了冯鲸的疑问句。
“靠,被房东赶出来了啊。你最近怎么样啊?”我说。
“还行,有时间一块待会。”
“行”。
白天上班的时候,我在庆幸我没有遇到什么让我再觉得可怕的事情。还有就是院子里有一个美女。
晚上,美女出现了。
我进院门的时候,她立在院子中间。院子里不算黑,我总算能清楚的看见她的样子。个字很高,身材一级棒。说实话,我不会去没事找事的和女孩说话,就算这个女孩很动人。
我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从窗户能看见两个女人,一个是院中间的美女,另一个就是永远坐在窗边的老太太。
美女站在院子中间不停的望着各家转圈,难道是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老太太出门了,我仔细的看看,我没有见过这个老太太走路是什么样了。经过调查,这个美女是因为衣服丢了在找自己的衣服,嘴里不住的在骂,骂的是哪家的流氓偷了她的衣服。这里也有这种事,以前在地下室的时候有过,群居的最大弊病就是丢了东西很难说清楚,老太太也在帮助美女在想办法的样子,两个人齐刷刷的看着整个院子,仿佛在找自己收拾丢了的衣服。
看来院子里需要有一个侦探。我站在门口抽着烟望着她们,显然,我不会是怀疑对象之一。因为我只在下班后回来,衣服是白天丢的,一直兢兢业业的坐在窗户边的老太太都没有看见有贼么?这贼太强了。
晚饭后,我照例还在院子外面的空地上走走。这次去的是南街,就是后街。除了满眼的荒草,就是荒草。风一吹来,刷刷的作响。风浩浩荡荡的从我的身上吹过,我打了一个寒战,决定回家。
立秋了,今天妈妈打电话来说,可能不过来北京了。我更觉得孤独无助。
胡同口,就是那个美女蹲在地上。难道衣服丢了这么悲伤。我和她擦身而过,觉得她很凉,一点不像一个人在我身边掠过,寒气逼人。
她好像是在默默的哭,听不到声音的那种。眼里噙着泪花,在眼眶打转,楚楚可怜,非常需要别人关爱的样子,我躺在床上,仔细的想着刚才的一幕。
夜里,我朦朦胧胧的听见远处传来狗的叫声,凄凄切切。像是一条流浪狗被人暴打后贴着墙走时发出的哀鸣。但是,我猛然的警觉到这声音忽远忽近,时而与你相隔万里,时而仿佛在你耳边回荡。在你突然间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一条灰色的狗就站在你的窗前,懒散的吐着舌头看着你。这只狗会笑,笑的像人一样。然后向你我伸出了一只爪子,不,简直就是一只人的手,是一只女人的手,突然变长,向我伸来,我顿时后脊梁就一层冷汗。
就是那个女人,她告诉我她叫文琳琳,一只手已经伸到了我的手上,她的下身确还是狗的样子,直直的蹲在地上。她的脸很美,美的有些妖气。那毛茸茸的脸渐渐的贴向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