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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樱花”与“西北风”下篇

  至于毒蝎,这个人很少在大的谍报行动中出现,目前还摸不出他的底细,只知道这个人一直隐匿在中国西北。老板最后提醒,也许这些情报和你们的“西北风”行动有关,因为他觉得,不管是“樱花3号”,还是“西北风”,这两个行动有非常惊人的相似之处。
  
  王探长很快把这些情况反馈给了姬顺臣,姬顺臣告诉他,他们对密牍的破解,有了很大的突破,初步结论,木牍本身就是一块开启地下宝窟机关的密钥,而且不 止一处要用到。接下来,他准备让那华配合王探长,设法从福田正雄那里打开缺口,因为无论是老板的谍报,还是那华东渡的结果,都进一步地证明了另外半块密牍 就在“樱花3号”的计划里,不排除毒蝎或者福田正雄他们已把密牍带进了中国境内。姬顺臣让他晚上回趟家,他到时也会回去,有些话,回家以后再和他具体详 说。
  
  王探长听完大悦,和那华联手,一直是他期待的,或许这样,以后见到姐姐盈月,就有话题说了。他松了一口气,刚想坐下好好轻松一番,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接通后,才知道是老板亲自打来的。
  
  王探长呼地站了起来,没有紧急大事,老板很少亲自找他。
  
  老板的态度非常和气,先是肯定和勉励了王探长几句,这是在示意,他送过去的东西已经收到了。最后老板叮咛他,该办的事必须办好,但对“西北风”行动的参与,也不能完全松手,如有大的进展,可随时直接向他报告。
  
  王探长慢慢地放下电话,他感觉姐夫姬顺臣的麻烦来了,除了对付日本人,上面的关系也很不好处理。
  
  傍晚,王探长回到姬府,进了自己的房子,没想到惠子一个人在屋里。她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扮,光艳逼人,含情脉脉。估计是姬掌柜事先给姐姐盈月打了招呼,要不然惠子怎么会知道他回来?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家了,疲惫不堪。
  
  他刚进门口,惠子就旁若无人地扑进了他怀里,大概有五六个月了,王探长还没有机会如此贴近惠子。做了母亲的女人,温顺,饱满,更是有了与日俱增的傲气,也许她再也不会彻底地依靠那个男人,因为她的自傲在于,她有令人骄傲的孩子——臭男人,我可以没有你。
  
  “哦,惠子,我快累死了,松开松开,让我先把门关上,好吗?王妈在外面干活呢!”王探长摸着她的一头长发说。
  
  “我不,我不!让门开着去,你是我男人,我还怕谁看见不成,就要抱你,就要抱你!”
  
  姬顺臣晚上回家后,打发盈月过去,叫过来了小舅子。
  
  “王垚,我们不能就这么死等着对手露头,我有个主意,你找个人过黄河,顺路去摸摸福田正雄的情况如何?”
  
  “哦,你是说,让我放一个特务回去,我的人跟在他屁股后过去?这事要和局长商量啊!”王探长明白姬顺臣的意思。不过前几天老陈失手,把两个日本间谍给弄死了,吴局长把他找去,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别装腔作势了,那还不是你的主意,老陈没那么大胆量。这件事先斩后奏,秘密进行,我会给你们局长一个解释,你尽快安排人选,拿出方案。至于如何顺利地渡过黄河,我这里自有安排,你不用操心。”
  
  “好吧,不会是渭华游击队协助我这边过黄河吧?姬掌柜,最好是你们西北军,船翻了我可担当不起!”王探长说。
  
  “你把你的事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事,你不用操心,绝对万无一失,那华明天就去你那边帮忙,你们好好合作合作吧。”
  
  “嘿嘿,这是好事,欢迎欢迎,我正愁没得力的人手呢。听他说毕先生为找回那半块密牍,无奈当了鬼子兵,极有可能已随军进入了华北。我担心,毕先生这么做,会不会搅了我们的局?”


  
  “会有一些影响,毕先生一旦动手,不管事情成败如何,敌人会更加谨慎,所以我们要提前行动,把对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策应毕先生。”姬顺臣说道。
  
  “哦,我明白。占领运城和风陵渡的是日军第14军团,我估计,福田正雄的总部可能设在运城,风陵渡渡口这边,估计只是福田正雄的一个前站。”
  
  “具体得过去打探打探才能搞清楚,很难说福田正雄现在受制于日军哪支部队,但他一定缩在重军把守的军营里。原则上我们很被动,但我们必须搞清他具体在哪里,准备干什么。要是能截获他和他们总部的联络情报,那是最好不过了。”姬顺臣设想说。
  
  “这个难度很大,整个山西现在全在日本人手里,我们过去在那边的网,基本上已经瘫痪,紧急启用得和老板商量。他很重视咱们密牍的破解进展,姬掌柜,你看,要不要我打个招呼给他?”
  
  王探长这样说,也是在提醒姬顺臣,密牍的事情,最好自己解决,染上老板这边,麻烦就大了。尽管他是老板的人,但内心还是站在姬顺臣这边。
  
  “不用了,我也只是有些想法,随意说说而已。我怀疑,很多疑点在咱们这边,从田掌柜遭黑枪,到占先生家的无名女尸,还有日月盒的迷失,以及疯娃的离奇 之死,敌人其实就在我们身边。密牍现在破解得八九不离十了,最近我要腾出时间来,好好打理一下思路,找找我们的纰漏究竟是出在了哪里。”


  
  “我身上这块蝎玉环,你还没得到有价值的线索吗?真是奇怪,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是好意奉送,主人也应该出头露面了吧!”王探长问。
  
  “是啊,这件事我多方打听,已做了最大的努力,截至目前,还没有任何相关的线索,或许这个神秘的人出了什么意外,又或许他正在路上。”姬顺臣说。
  
  “我想让老陈过黄河,目前他是最合适的人选,他这个人血性正气,不见风使舵,其他的人我不放心,你看怎么样?”
  
  “我赞成。老陈是条关中好汉,这个任务非常危险,你最好和他商量一下,提前打个招呼,后顾无忧嘛,人家上有父母,下有妻小。你别忘了,‘西北风’行动有特别经费,该关照的,一定要关照到位。”姬顺臣是个十分人性化的人,他想得比较周到。
  
  “我知道了,这事我明天就具体安排。”王探长答应说。
  
  最近两个月,姬顺臣一直忙着密牍的事,很少顾家,整个儿家里的事和面粉公司的大量业务,全让盈月一个人担当着,跑出跑进的,一定累坏了她。姬顺臣心里 感到十分愧疚,准备今晚好好给夫人赔个不是。再说,有很久很久,他们没好好地在一起守过一个安逸的晚上了。不过,今天回来,夫人盈月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好, 非常开心。姬顺臣知道,盈月的喜悦和忘我,是惠子为弟弟王垚生下的那一对龙凤胎带来的。王家有根了,女人啊,有了孩子,往往就会忘了自己是谁。

  
  王探长回到房间,看见姐姐还在和惠子说话,她们好像在嘀咕孩子的事情。盈月见他进来,方才起身。
  
  “哦,王探长,你是个很不称职的父亲,十个月了,你抱过几次孩子?该给孩子起个好名字了,你们两口子今晚好好商量商量,我保留最终意见!”
  
  盈月说着话,走到门口,顺手带上了房门,她甚至没正眼看王垚一眼。姐姐如此陌生的口气,是嘲弄还是指责?
  
  女人真是不可思议,姐姐的话让王探长大惑不解。其实他不是不抱孩子,关键问题是,每次他回来,这两个宝贝疙瘩,他争都争不到自己手里,家里的女人们都笑话他不会抱孩子。
  
  “快过来啊,站那儿发什么神经,今晚姐姐让王妈照看孩子了,我们不用操心。快呀傻瓜,我都等不及啦。”
  
  惠子眉目含情,起身走到床边,拉开了被子,她的肢体语言让王探长欲罢不能,但这种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哦,我知道了,我去洗个澡!”
  
  王探长说着话就到了门口,后面的惠子喊道:“回来,傻瓜,你已经洗过澡了,你今天这是怎么啦?糊涂了?还是看见我激动,看见姐姐害怕了?”


  
  惠子过来关了房门,把一时有些懵懂的王探长拽着坐在了床边。
  
  “抬脚,我给你脱鞋,臭男人,有了宝贝儿女就把老婆忘了!”惠子跪下来,一边为王探长解鞋带,一边埋怨。
  
  “你也学会骂人啦,是跟咱姐学的吧。她可是个强人,还管着姬家的面粉厂呢,你倒好,成了全职太太,我快要忙疯了你知道吗?还得随时挨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才不管你的那些臭事呢,你是活该!别动,脚还没洗呢!”王探长伸手去抠脚丫子,手被惠子一把打得缩了回去。
  
  “哈哈,我是鸡还是狗?别忘了你的职责,我看你这样下去,连枪放在哪里都不知道了!”王探长开玩笑说。
  
  “你既不是鸡也不是狗,你是不长记性的可爱的猪。我的枪,你去年拿去保养,不是放在你办公室了吗?傻瓜,把手伸过来,我给你擦擦!”惠子端过热水,摆出一条毛巾,把王探长的手拽了过去。
  
  “妈呀,你看我这记性。外面现在局势很乱,日本特务乘虚而入,我们已捉住几批了。这年头,就是待在家里也不安全,有情报说,日本人要轰炸西安,明天我还是把枪拿回来,你放身边吧,这样我也放心。”


  
  “别拿回来,有孩子,我怕走火,看见手枪我过敏。再说,我对武器不感兴趣了,有你和孩子,我已足够。”
  
  “惠子同志,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改邪归正了不是?老板前天还问起过你,我不得不再次厚着脸皮,给你低三下四地请假。再过几个月,等咱俩孩子能走路 了,你就得去上班,我这边缺人手。去年老蒋出事,老板过来后,把我狠训了一顿,西安是个敏感区域,老子的刀子都生锈了,包括你的枪。呵呵,那个跑掉的福田 正雄又回来啦,这次,我得先把他的脚筋挑了再说!”
  
  “是吗,这个人我早就忘了,好像是一个倒腾古董的,有啥价值?好了,在家莫谈公事,这是咱们的婚床,不是你的办公室。往里一点儿嘛,傻瓜,你要让你老婆睡在地板上吗?”惠子脱了衣服,钻进了王探长怀里,使劲地把王探长朝床里边挤。
  
  “哈哈,我求之不得!”王探长一使劲,把惠子抱着翻了个身,滚到了床里。
  
  “慢点,慢点儿傻瓜!臭男人,你弄疼我了!”惠子娇喘微微,丰满热辣的身子紧紧地贴上了王探长的怀抱。
  
  王探长经过一番激战,筋疲力尽,躺在惠子怀里,死猪一般地睡了过去,惠子睡眼蒙眬,望着窗外有些陌生的月亮,久久不能入眠。


  
  这边,盈月洗了澡,换了姬顺臣最喜欢的睡裙进入卧室。姬顺臣正倚在床头上看一本线装书,见她进来,搁下书说:“盈月,我看你既做姐姐又当妈,魂都让王 垚的那两个宝贝疙瘩勾走了,一个奶妈不够,又给请了一个奶妈。呵呵,姬家当年是周原的大户,我爹吝啬,不给我请奶妈,买了两头奶羊喂着,我姬顺臣可是吃着 羊奶长大的。”
  
  “嘿嘿,这个我知道,那两个小家伙胃口挺大,饿狼一样的。咱王垚真是有福气,一次就把问题解决了,龙凤双全,多好的事啊,就受点麻烦吧,咱又不差那几个钱!咋了,姬大掌柜吃醋了吗?我的顺臣可是个大气之人。”盈月上了床,依偎在了姬顺臣怀里。
  
  “随口说说而已,其实我也挺喜欢那两个小家伙,只是你这半年多太忙了,里里外外地跑,我怕把我的盈月累坏了嘛!”
  
  “没事,我正能干着呢,每天过得充实得很,也好给你腾出时间。其实惠子说了多次了,嫌麻烦,让我把奶娘辞了,她出去买过几次洋奶粉,我都不放心洋货,没让孩子吃。”
  
  “哦,是吗?哈哈,抵制洋货,立场坚定,是我姬顺臣的好老婆。不过,年轻人和你我思考问题的角度不同,奶粉用起来更方便。”


  
  “去,别挤对我了,你个没良心的,你知道你有多长时间没挨家里的床板了吗?”盈月翻身扑在了姬顺臣身上。
  
  “哦,忙得团团转,估计三个多月了吧,委屈我的盈月了,我这边事情已有了头绪,往后好好陪你。怎么了盈月?这咋又哭上了?乖,听话!”
  
  “你们何时是个头啊?日本人要过黄河了,有钱的都卖了家业,往大后方跑,香港美国去了不少,姬家够本了,你也该为孩子想想呀!顺臣!”
  
  “那是造谣,有我们西北军呢,日本人过不了黄河。再说,香港也不安全,美国人迟早要和日本人开战,最安全的方式就是抗战,保卫家园。”
  
  “我就是有些担心嘛,下次给前线送物资,你不许去了,让易进去不就行了嘛,听说日本人要轰炸西安,炸弹可不长眼睛。”
  
  “你放心,出师未捷,我不会不小心的。我要是不在家,你千万要注意安全,不管路远路近,出门都坐咱家的车。司机老范和小李身手不错,你知道我们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在外不要远离他们,这是非常时期,明白吗?不要耍性子。”姬顺臣交代说。
  
  “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地老说,你就放心吧,我已经习惯了。呵呵,就是我和惠子坐车出门,他们护驾,惠子有些不自然,把我靠得紧紧的。当然,他们毕竟生疏,这也难免,搞个大男人坐在身边,如果是我,也会有同样的感觉。”
  
  “哦,是吗?惠子可是特工出身,什么场面没见过?比你胆大多了,她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害怕害羞了起来?”姬顺臣一头雾水,有些不太理解。
  
  “行啦,人家现在是王垚的媳妇,身份不同了,总不能老是腰里别个枪,英姿飒爽,作花木兰状吧!”盈月的理由很充足,一句话把姬顺臣挡了回去。
  
  “那倒也是。好了,家事说不尽,良宵值千金。盈月啊,你快把我压扁了,能不能换个位,让我解放解放?”
  
  “压死你这个没良心的,我让你跑,让你跑,把我一个人扔家里!”盈月跪下来,紧紧地搂住姬顺臣的双腿,她的气息开始像河水一样流淌,漫过了姬顺臣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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