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节 尽管任人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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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哲学家叔本华曾经说过,一切的真理,都得经历这样三个阶段,才会为世人接受:第一阶段,觉得可笑而不加理会。第二阶段,视为邪说而强烈抗拒。第三阶段,未加思索就欣然接受。所以,一旦你接受了别人的信念,就如神经系统被下了一道紧箍咒,你的现在和未来,都会受到它的影响。我们都生活在当下,活出自己才最重要。
徐志摩和陆小曼的初识,大概是源自于一个舞会。虽然当时的确切场景无法重现,却留给我们更多美好的想象空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间,水晶灯折射出万千光华,妖娆而美丽。她手端着酒杯,含笑出现在他面前。
一个是朵摇曳在枝头的花朵,招摇着她的艳丽与风情,眼波流转间,似有情意绵绵;一个是不羁于世的江南才子,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内心偏又澎湃着火一般的热情。这样的两个人,即便只是一瞬间的擦身而过,也足以迸发出爱情的火花。
对于徐志摩来说,与陆小曼的相识,是他感情的一个救赎。和林徽因无果的爱情,让他黯然神伤。林徽因选择了梁思成,并和他远赴国外,令徐志摩对感情灰心到了极点。这个时候,他遇到了陆小曼,她的出众与智慧,又重燃了他心中爱情的火焰,感受到了一种崭新的愉悦和希望。
但彼时,陆小曼有着一段失意的婚姻,她19岁时,奉父母之命嫁给了王赓。在这桩婚事中,陆小曼就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被风浪颠来颠去,完全是被动的。当蜜月的激动渐趋平静后,她渐渐发觉自己并不快乐,她觉得自己和王赓之间在性情和爱好方面有很大的差异。由于性情不投,结婚半年后,两人失和成为无可否认的事实。
想当然,陆小曼是那样富有魅力的名媛女子。她16、7岁已经精通英、法两国语言,还会弹钢琴,擅长于绘油画,能写一手漂亮的蝇头小楷,唱歌演戏样样皆通,而且热情大方,彬彬有礼。她有着婀娜的体态,明艳的笑容和柔美的声音,18岁便闻名于社交界,成为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心高气傲如她,又怎会让别人知道婚姻的不美满?
徐志摩读懂了陆小曼内心痛苦而深沉的世界,他给陆小曼写诗表达自己的情感:“我的诗魂的滋养全得靠你,你得抱着我的诗魂像母亲抱孩子似的,他冷了你得给他穿,他饿了你得喂他食——有你的爱他就不愁饿不怕冻,有你的爱他就有命!”
他们携手共游长城,逛天桥,到来今雨轩喝茶,去西山上看红叶,忙得不亦乐乎。陆小曼喜欢打牌,徐志摩就陪她打牌;陆小曼喜欢听戏,徐志摩就陪她听戏;陆小曼喜欢画画,徐志摩就给她介绍北京画画的名家。四处仿佛都留下了他们相依相伴的身影,两颗同样洋溢着热情的心渐渐靠拢了。
他们克服了重重困难,终于走到了一起,可他们的爱情与婚姻,却并不被大多数人所祝福。在他们的婚礼上,作为证婚人的梁启超,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对自己的学生徐志摩说道:“徐志摩,你这个人性情浮躁,所以在学问方面没有成就。你这个人用情不专,以致离婚再娶……你们两人都是过来人,离过婚又重新结婚,都是用情不专。以后痛自悔悟,重新做人!愿你们这次是最后一次结婚!”
徐志摩的父亲对于他们的婚姻,还提出了三条要求才勉强接受:一、结婚费用自理,家庭概不负担;二、婚礼必须由胡适做介绍人,梁启超证婚,否则不予承认;三、结婚后必须南归,安分守己过日子。婚后,徐志摩的父母,更是因为看不惯陆小曼的行为举止,而搬去了他们义女,徐志摩的前妻张幼仪那里。
按照传统观念,徐志摩停妻再娶是对婚姻不忠,夺王赓之爱是对朋友不义,而陆小曼离婚再嫁,也同样是背叛了婚姻。但他们毕竟相爱,除了爱情,他们不在乎其他的指指点点。
徐志摩说:“我之甘冒世之不韪,乃求良心之安顿,人格之独立。在茫茫人海中,访我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
陆小曼说:“真爱不是罪恶,在必要时未尝不可以付出生命的代价来争取,与烈士殉国,教徒殉道,同是一理。”
郁达夫评价他们之间的爱情时说:“志摩热情如火,小曼温柔如棉,两人碰在一起,自然会烧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了伦教钢常,更无视于宗法家风。”
只可惜到了他们婚姻的后期,陆小曼渐渐沉迷于奢侈而放任的生活,徐志摩为了使妻子高兴,就一味迁就她,直到最终死于飞机触山爆炸的事故。那一年,徐志摩36岁,陆小曼29岁。
徐志摩死后,陆小曼不再出去交际。她在《哭摩》中写道:“摩,你是不是真的忍心永远的抛弃我了?你从前不是说你我最后的呼吸也须要连在一起才不负你我相爱之情吗?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是要飞去呢?直到如今我还是不信你真的是飞了,我还是在这儿天天盼着你回来陪我呢,你快点将未了的事情办一下,来同我一同去到云外优游去吧,你不要一个人在外逍遥,忘记了闺中还有我等着呢!”这段话见证了她对徐志摩的爱情。
人生感悟:
后人对于陆小曼的谴责之声不少,认为她是红颜祸水,如果不是她的挥霍无度,一代才子徐志摩不会死于为生计而疲于奔命的路上。但谁又能说徐志摩不幸福呢?他拥有了自己梦想中的爱情,疯狂地爱过,已经值得。每个人心中自然都有一把评判的尺子,真正能掌握命运的,还是自己。享受爱情并没有错,坦然接受所有赞美与祝福,至于那些反对的声音,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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