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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杨增寿办养老院的事迹被西水市电视台知道了,派了两名记着前来拍摄,重点拍摄了杨增寿、杨万财、杨仁义为张岁明按摩身体、帮助他锻炼行走、直到他恢复健康的有关情况。西水市电视台播出后,在社会上引起了广泛好评。米桥镇企业家侯仁绪看到后,亲自来到杨桥村养老院看望了老人们,为养老院捐资10万元。杨增寿用这笔资金为老人们更换了被褥,添置了棉被。米桥中学一拨学生也来到养老院,为老人们打扫卫生,还组织了一场丰富多彩的文艺节目。

张岁明在养老院的第四年再次犯病,是冬季晚上十一点半,和他同住一起的老人杨万财听见张岁明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就问张岁明怎么啦,张岁明说头痛得厉害。杨万财就叫醒杨增寿,杨增寿亲自驾车,和杨万财一起把张岁明送到县医院。

杨增寿就给张岁明的儿子张新文去了电话,可电话没人接。杨增寿连打三遍,张新文终于接了电话,在电话中说:“半夜三更的,有什么急事?”杨增寿说:“是养老院,你爸病了,这次很重,你快点到云城县医院。”

医生给张岁明拍了脑CT后,就挂上了吊瓶,用担架抬到了住院部危重病人室。张岁明的鼻子上插上了氧气,手上挂了吊瓶。等张新文来到时,已经凌晨四点。张岁明刚刚睁开了眼睛,张新文问爸爸怎么样?张岁明不说话,拉住儿子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头。杨增寿说:“医生说是脑出血,出血量大。”

第二天,杨增寿让杨万财留下来,配合张新文照看张岁明,自己得赶回去管理养老院。张岁明在医院住院四十二天,出院时,他的左腿、左手还抬不起来,神情呆滞。据医生说,这种病到了后期就成了老年滞呆症和半身不遂。张新文说,放在家里真的没人照顾。杨万财就说:“那就放在养老院吧。”

张岁明二次回到养老院后,杨增寿安排杨万财和杨仁义两位老人照顾他。杨万财帮助张岁明在自制的站床、训练楼梯、吊床机、拉力器等健身设施上训练,晚上给他泡脚、按摩。在饮食上,让刘淑娴单独给张岁明做饭,医生叮嘱说张岁明的饭要清淡,不放油,不放辣椒,不吃肥肉,多吃菜,不抽烟,不喝酒。刘淑娴早餐做豆浆,中午吃面条,晚上喝稀饭。杨仁义经常用轮椅把张岁明推出去,晒晒太阳,听听秦腔,看老人们练太极。杨万财、杨仁义经常帮助张岁明接尿、接屎,换洗衬衣。每当张岁明要大小便,如果在轮椅上,就将轮椅推到厕所,将张岁明扶到厕所,帮助张岁明脱下裤子,坐在特制的便盆上大小便。如果在炕上,就将便盆拿到炕上,帮助张岁明脱下裤子,使屁股压到便盆上。大小便完毕,再替张岁明穿上裤子,将便盆拿到厕所倒掉。当然,老人们在一起,大家都相互谦让、宽容,没人嫌弃张岁明又脏又臭的。

儿子张新文仅仅来过一次,那是当张岁明出院五年以后,张岁明绝食不想吃饭,老人们想尽了各种办法,张岁明仍然绝食,杨增寿让杨万财把张新文叫了回来。儿子回来以后,张岁明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父子俩单独呆了一下午。张新文要求把父亲拉回家。第三天凌晨三点,张岁明就断了气。杨增寿送了花圈,杨万财、杨仁义帮助张新文安葬了张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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