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自己谈的恋爱

就在昨日清晨，我说，有一天，我站在他面前问，要还是不要我。我就这么等了，我就准备这样问了，我就这样准备去奔赴了。

到了晚上。写小说之前，为了想让自己能够轻松一些，听一些昂劲的DJ。突然地就有人训斥不要让我听耳麦里的DJ。大声地。霸道地。毫无道理地。

我的心是孤单的，尽管我的房间里并不是我一个人。可是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伤害，他凭什么让我一次次这样受伤害。我并不确定是否爱他。

我在“哐”地一声狠狠地合上笔记本，摔了门，冲进夜的时候，感觉自己是那样的哀伤。爱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我相信同屋檐下的这个男人，也只是索需而已。我们无爱可言，只是在相通的空间里拿自己需要的东西。

站在天桥上，受着秋夜的凉风，看见霓虹车来人往，泪还是掉了下来。我是想到了莫小是。他会不会这样无端地伤害我，会不会让我独自在夜里行走，站在这里哭泣。

然后我就打电话给莫小是。我说你要还是不要我。莫小是有些吃惊，他依如从前，从不肯直截了当。我一次次地问，你要还是不要我。莫小是说，家对于我来说，无所谓幸福不幸福，重要的我要尽自己的责任。

我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为什么就不能忘记你呢。我时常想你拉着我爬山的情景，还有你在小河边抱着我的样子，甚至在梦里总是与你相见。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泣不成声。莫小是在电话那端有些失措，他说，那些回忆是美好的。可是，我现在的家，我必须负责任。

我挂掉电话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哭泣声。我发短信给莫小是，我说，那么我们永世不见。我可以随便找个人，就如当初一样。

我就那样哭着，走着。直到听到有人在吹笛子，是忧伤的曲调。我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坐在吹笛人身旁大哭了起来。那些音符那样悠长而令人心碎，一曲接着一曲。那个吹笛人只是看了看我，并没有停止，他知道我需要他的笛声，在此时。

等我慢慢停止了哭泣，打电话给梅子时，我说我可能索要的东西太多，所以才会让自己这样伤痕累累。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又开始泣不成声。梅子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劲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了。我说我给莫小是打电话了，我问他要不要我。梅子说，我知道会是这样，虽然忘记一个人很难，但是你要好好的。

挂了电话，吹笛人收了笛子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坐在城隍庙门口的石墩上哭了笑，笑了又哭。我哭我这十几年来把日子过得这样七零八落，好像什么都没有得到过。笑的是，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十年后问莫小是要不要我。

等安静下来，拿出手机录了一段音，为自己拍了几张照片。我想这是值得纪录的。我这一生惟有这一次为一个男人在深夜里在庙门前听着笛声痛哭。

此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写下这些字时，我的泪还是掉了下来。这样伤情的一份缺失，一世也无法得到。尽管云如说，这十年来，你其实只是和你自己谈了一场恋爱。你的爱是十年前的样子，对于十年后的他，你又了解多少。

那么，我爱的只是十年前的莫小是，而十年后的莫小是与我素昧平生。这是事实，可是，我依然在写到莫小是的名字时，还会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