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晚五点钟的时候，楚天又来看兰若了。兰若抓住楚天的手，眼睛深情的盯着他，好像在说：“让一切不愉快都过去吧。”

楚天不住地点点头，她脸上又有了久违的微笑。

“你还好吧？”楚天问。

她微微抿了抿嘴，好像这样的话用不着回答。他们在那里互相望着，非常地快乐：仿佛一度失散的人重新找回自我，又遇到了一起。终于，楚天打破了沉默，说道：“我明天要走了。”

“你要走了？”她吃了一惊。

“噢，不过是五六天。”他赶紧补充道。

“五——六——天！”她有点失魂落魄了。

他说他要去参加一个大型的话剧演出，回来之后便会一直陪着他，再也不和她闹别扭了。

“五六天以后，”她说，“那太漫长······”

“噢，那不是一晃的事情吗？”

她眼睛望着别处，摇摇头，隔了一会儿说：“走了，走了，都走了，什么时候再见面？”

他不大明白她的意思，他不是早已经回答过了吗？

“回来了就能见面了，最多六天！”

她神情还是那么黯然失若。他想跟她说个笑话：“你不会觉得时间太久的，睡睡觉不就得了吗？”

“是的，也许吧。”她勉强笑了笑，可是嘴唇还在发抖。

“楚天······”她突然挺起身子，叫了一身。他说话之间有些悲痛的音调，好像是说：“待在家里吧，别走啊······”

他握着她的手，望着她，不懂她为什么把这短短的旅行看得这样重要；但只要她再说一句要他不走的话，他马上就会回答：“好，我不走。”

她正想说话的时候，堂屋的大门打开了，是杜衡来了。兰若挣脱了楚天的手，杜衡说：“老师要我通知你，明天六点钟的车，你快点回学校准备”。

杜衡死死地盯着他俩，不停地催着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