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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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欢么?”冰蝴蝶望着这个神情优雅的人,满脸诚恳,还在淡淡地微笑!啊……多么美妙的气息!她露出了深藏已久的笑容,不由就将烟推过去,对身边那人问道:“我请你这种——新基督山伯爵?”
霍小春不再问了,他知道其实并不是什么事一定要有个答案,毕竟有些事是没有答案的。于是,从烟盒中取出一根烟。只感到,凉凉的香暗暗地沁心入脾,不由深深地吸一口气,沉浸到这些大自然馈赠的芬芳。
这种上等的特制烟草,是好日子集团最近生产的,似乎是在烟草里面渗进了特制的叶。其实已经在逐渐脱离“烟”的本质,舍弃焦油的缺陷。霍小春记得,这是有志者在烟草界与“吸烟危害健康”中寻觅另一条出路,研制出来的新产品。
想想读初中的时候,曾经与同学兼好友的卢苍墨、杜书生逛街。不知是卢苍墨还是自己突发奇想,说要吸烟。当时杜书生坚决做林则徐,禁自己的烟。于是,自己与卢苍墨花几毛钱,买了二根椰树。两人各吸了一根。其实,自己吸过多少根烟,确实是屈指可数。而且,初中毕业不到一年后,就从此学杜书生去做林则徐。
其实,那些品质低劣的烟丝,当你刚刚接近时,还没来不及呼吸,就会有一股呛鼻的冲劲儿,不由分说直扑向你的脑门。这一刹那,也许你会很兴奋,但是你最好还是不要渴望去碰它。哼哼,试一试,当一根火柴划燃了时,它就开始散发带有障眼法的过眼云烟,熏红着双眼,火烧火燎的辛辣味儿,摧毁着味觉。那些所谓的刺激,真的很脆弱的,会像劣质的烟,轻轻一折就断了。那些过后的一切苦涩,会出乎你的意料,令人追悔莫及,从此生恐一失足成千古恨。
只是眼前的新基督山伯爵,却是这么独特,质地又好,名字又有意思,而且是伊人所邀。呵呵,是不是应该接受呢?
于是,霍小春点燃了烟。
冰蝴蝶看着,笑了,口中又问道:“看不出……你也喜欢烟?”
“只是看你喜欢,才跟着品味。”霍小春爽快地应道。其实,他今儿个是“迷了心窍”,破例吸烟的。但是,另一种念头又在他心中升起,就是准备劝她也不要吸烟。不由笑道:“香港政府敬告……”
“哦?你是不是要说,‘香港政府敬告市民,吸烟有害健康’呢?”冰蝴蝶半斜着头,望着他,抢先说道:“其实,我只是最近才有这个坏习惯。而且只认这个牌子,而且……只是偶尔。特薄的,有味道,而且不伤嗓子。”
她一下子想出了不少的理由。霍小春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烟在燃烧着……在这个焚毁的过程中,吸烟的人儿似乎得到了兴奋或者平静,忘了忧伤或者解了烦愁,变得麻木或者有点理智……
缘也在燃烧……在这个飘扬的过程中,会快乐或者痛苦,会达到忘我境界或者迷失自己,变得灵性或者变成白痴……
烟,不论优质,劣质,终究是烟。燃烧的时候,究竟是在创造,还是毁灭?
也许,两个人品味的是这一种“与君初相识,宛如故人归”。有诗情,有话意。手中的香烟变成了烟灰缸里的一堆烟灰,吐出的烟雾中飘荡着一种孤独。然后,孤独像烟雾一般融在一起,又慢慢地消失了。
回头想想,她到西街酒廊,早在心海设上五关六将,始终坚决执行“孤独政策”。只知道自己的心绝不会轻易地就爱上一个人,更没有谁可以轻易地闯进自己的心海。不和任何人说多一句话,或者是故意地看上谁一眼。也许正是这种坚决,才会让她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之中。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该由谁来改变这种政策。不过,她就愿意这样坚守着自己内心那片纯净的空间,坚守着对梦的憧憬。她如同一只冰蝴蝶,把自己的生命在烈火中无声地飞舞着……
而历史不会总是平平稳稳的,国家在有些时候仍然会有所变化的。其实,旧木桌的两个人,都很相似,都固执在孤独里面,都有五关六将。而当这两个人相遇的时候,那些坚守心海的五关六将,只会觉得相见恨晚。自然而然地,情况就会有所变化的。
“刚才你跳得真好!”霍小春不知道这样的赞美会不会显得冒昧,声音说得很轻。
“是不是很疯狂?!”冰蝴蝶略为转首笑问着,又望向在手指间忽明忽暗的烟头,烟雾慢慢升腾开来,最后笼罩了她的全部,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听到她变得有些忧郁的声调:“也许……有些事物……最终会像这根烟,在你轻轻的弹指间,化做飞灰,只剩下光秃秃的过滤嘴。”
“哦?”霍小春不明白为什么,只能在烟雾即将散尽的时候,飞快的看了冰蝴蝶一眼。只看到她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烟灰滑落下来。猛然,他的心跟着一阵痉挛,胸口一阵阵地痛,淡淡的怜意向他袭来,可爱的人啊,这是怎么回事?你都在想些什么呀?
“我的那盆叫做‘冰蝴蝶’的姚黄谢了,就在傍晚……”烟继续在烧,冰蝴蝶说得有些怨气,声音低沉了些。瞬间过后,又镇静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顽强地笑了笑。
这个世界,有些人就是有着一颗常人无法想象的爱心,默默地爱着这个世界,理解着周围的一切。即便是一草一木,在她们眼里都是生命宝贵的延续。
“也许过滤嘴,本身仍然不能帮你减少危害!那些烟丝的刺激,我也真的没有烟圈美丽的潇洒!”霍小春呆了一呆,喃喃地说:“但是,请你不要太伤心……”
“怎么以往没有遇到你,在这里?”冰蝴蝶突然问。
“这里?我也不知道,也许我总是挑不显眼的位置,也许我从来就不跳舞,”霍小春凝思着,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看见,好长的一段烟灰就快掉在她那件纯白衣裳上面。他伸出手,恰好替她接下那段烟灰,望着这烟灰,他回味她的话,喃喃地说:“也许……有些事物……最终会像这根烟,在你轻轻的弹指间,化做飞灰。”
她懒懒地笑了笑,将烟放在烟灰缸,笑问:“你要不要喝点酒?”
霍小春不由一呆,笑问:“你又是烟又是酒的呀?”
她淡然望着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就是问题女生?”
“也不是!其实,我也喜欢来一点点酒。”霍小春笑道,又问:“你喜欢什么酒?长城干红?还是……”
“嗯,牛奶兑一点点长城干红。”
“哦?有这种兑法?”呵呵,竟然有这样的酒呀!嗯,有意思,兑一点点长城干红。
“嗯!”冰蝴蝶点了点头:“这是我唯一喝的酒。”
“唯一?”霍小春好奇地重复着。
“嗯,”冰蝴蝶点了点头,露出笑脸,望着他,淡淡地问:“你不喜欢——唯一?”
霍小春淡淡地笑了,就去取来牛奶与长城干红,看她的兑法。
冰蝴蝶往两个高脚杯中,倒进去小半杯牛奶,又兑了一点点长城干红,轻轻地摇晃。你可以欣赏到,长城干红那种淡淡的冰寒,慢慢地融化在牛奶那种浓浓的温热间。接着,她推了一杯给霍小春。然后,自个儿饮了一小口。并且,示意味道不错。
霍小春也跟着饮了一小口。原来兑了牛奶的长城干红竟是这样独特的甘甜,与伊人一样诱人。
谁也没有一饮而尽,也不会大口大口的吞下去,而是慢慢地品着。
这种奇特的兑酒法带出奇特的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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