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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四章

读楚汉历史,品风流人物

如今,秦二世早已成为中国历史上的一个笑柄——老子英雄儿狗熊。但笑过之后,我们要思考的是现在。

不管是统治国家还是管理团队,都需要督察与问责——督察才知赏谁,问责方知罚谁。但在以种种措施展开督责时,管理者必须要确保自己找到了以下三个问题的答案——

谁来督察问责?

怎样防止在责任压力之下,出现隐瞒与欺骗?

最重要的一点是,如何防止因为督察与问责而导致的上下对立?

虽然我们早已远离了封建时代,然而,在长期的文化浸淫中,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无形的统治者,这种统治者可以说是“自我的骄傲与盲目”——它使我们对存在的问题视而不见。

所以,哪怕你只是一个小管理者,在实施督察与问责的过程中,也必须要清除无意识的自我骄傲,使自己的管理行为由“控制术”向“协作术”转变。想要做到这一点,你就必须先回答这样一个最基本的问题——实施问责的时候,你是将部下当成了事业的合伙人,还是当成了潜在的敌人?

由此出发,你应进一步扩展思维:一旦管理产生了较为普遍的冲突,千万别急于考虑下属的执行力是不是不到位,你应该先问问自己——这个制度、这个方法本身合理吗?

朝乱,反了一群英雄汉

朝廷内发生政乱往往是大国颠覆的前兆。在中国历史上,只要朝廷内部运转正常,民间并不会出现大乱。眼下,胡亥矫诏登基,李斯、赵高斗法,赵高二次政变……朝廷内乱,民间英雄无数,自然战火四起。

大泽乡起义——底层农民的“鸿鹄之志”

秦始皇过世以后,秦二世与赵高并没有因为始皇的逝去而将国内的大型工程停下来,相反,他们更着重于完善各类大工程。

繁重的劳役下,不断有人死去——“孟姜女哭长城”说的便是这一时期的故事。那时候,全秦人口不过2000万,前前后后,因为犯下小罪而被征去筑长城、修阿房宫、守岭南的人加起来有两三百万人。耗费了无数人力、财力后,百姓们却发现,好日子好像永远也来不了。

秦二世元年(前209年)七月,朝廷又大举征兵去戍守渔阳(今北京密云西南处),被征的农民有900名。为便于管理,军官们从这批壮丁里挑选了两个身强体壮、精明能干的人当屯长,让他们帮助管理其他人。这两人一人名叫陈胜,阳城人,以当长工为生;一人名叫吴广,阳夏人,是个贫苦农民。

陈胜自然看重“屯长”这个职业——干得好,说不定以后的日子会好过一些,自己也可顺杆儿往上爬。他本是有志气之人,一向不甘于为他人做牛做马。有关他的故事,最著名的莫过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与陈胜相比,吴广老实一些,他只期望自己能平平安安过一生。

两人同被征兵,又同被命名为屯长,自然交情不浅。这900多人一路向北,马不停蹄,只怕误了日期。到了大泽乡(今安徽宿县东南)时,老天又偏偏要为难这一群苦命的汉子——连日大雨,水淹大道,无法通行,他们只得暂时扎营,停留下来,待天放晴时再上路。

这时候就不能不提秦朝行兵制度之不足。秦在统一六国以前定下了一个规矩,若上级让你从此地调往彼地驻守,并限定半个月内到达,那么,若你在15日内没有到达,便会被砍头——不问原因、不看理由,只要你没到,就是死路一条。

秦国原来属地并不大,因此,军队或其他人员调动,根本不会出现走不到、误了期限被杀的情况。但秦统一六国以后,国土面积变得非常大——据后世计算,其整体面积约为354.69万平方公里。国土变大了,但许多规矩仍没改,还是让你调守、还是半个月时间,到不了还是死路一条。

陈胜、吴广之反,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此事。他们披星戴月、昼夜兼程,为的就是让自己免于项上一刀。谁知天公不作美,他们误了期限,反正都是死,还不如造反让自己当一回英雄汉!

于是,便有了陈胜、吴广半夜的那次公开讨论:

陈胜:“这儿离渔阳还有几千里路,怎么着也不可能赶上期限了,难道我们要千里迢迢去送死吗?”

吴广:“那怎么办?我们逃吧!”

陈胜:“逃了被抓回来是死,起来造反也是死——死也要当一条英雄汉!我们造反吧!号召天下,天下对大秦不满的人多了去了,肯定有人响应我们!”

吴广想了想,是这个理儿——横竖都是死,不如死得英雄一点儿。

为了让人相信他们的“造反有理”,他们拿了一块白布,用朱砂在上面写了“陈胜王”三个大字,将它塞在了一条鱼肚子里。到了半夜,吴广又偷偷跑到一座离营地不远的破庙里,装作狐狸叫,又捏着嗓子喊“大楚兴,陈胜王”。全营的人听了难免惊怕。

接连两件“神迹”的发生,使人们越来越尊重陈胜。两个军官也听到了风声,他们对此当然忐忑,但并未直接杀掉陈胜——上级要900人,若到了渔阳他们交不出900人,也是要死的。

有一日,两军官喝醉以后,吴广故意跑去激怒他们——反正已误期了,你不如行行好,让大家散伙回去吧!那军官当然大怒,他拿出宝剑想要威吓吴广,吴广夺过剑来顺手砍倒了他,随后而来的陈胜将另一名军官杀死。

下面,便是起义宣言了——陈胜将900条汉子聚集在一起:男子汉大丈夫不能白白送死!我们就算死,也要死得有名堂!“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一番动员下来,谁人不激动?大泽乡起义军正式成立。

落魄贵族的“吴中之反”

项梁与项羽是典型的落魄贵族,项家人世世代代都是楚国贵族。在春秋战国时期,为楚国复兴与繁荣立下了汗马功劳,因家族中卓越功勋而被楚王室赐项姓。

项家也不负君王厚爱,几乎每一代都有名将出来。到项梁的父亲项燕一代时,秦强楚弱已是定局,项燕成了楚国的保护神。但历史前行的车轮不可能被一人之力阻挡,项燕最终在与秦国战斗的过程中彻底战败。兵败之后,项燕深感耻辱便自杀了。项燕死后,楚国随之灭亡,而项梁为了逃避秦朝屠杀,也不得不隐遁避居吴中(今苏州市)。

项羽是项梁哥哥的儿子。父亲死后,项羽便一直跟随叔父项梁生活。项羽从小便力大过人,常有举鼎过头的惊人之举,项梁深爱侄儿。为了培养这个项家后代成为出色的大将,项梁将自己的一身武艺传授给了项羽。

使项梁真真正正意识到项羽可能是项家最后希望的一件事,发生于公元前223年春天。那时,秦始皇进行大规模东巡。当时,项梁带着侄子站在街头望着秦始皇出行那宏大的气势,这时项羽说了一句话:“彼可取而代也!”(将来我要取代他!)项梁吓了一跳——这话若被人听到,那可是要被斩立决的!他立即带着侄子回到家中,但没有一句责骂,相反,他更用心地培养项羽。

项家叔侄为人豪爽、遇事善断,且乐于见义而为,深得吴中一带人的信任。每每有地方上兴办大工事或者喜、丧一类的事情,便由项梁主持。项梁暗中将自己从父亲那儿学来的治兵之法教项羽识人辨智,以了解每个人的长处与本领,并配合人员长处来支使宾客、约束徒众、派拨役夫。事情再多,他叔侄二人都能做得井井有条。吴人皆叹服其才识,所以心甘情愿做其随扈者非常多。在吴中,项梁、项羽的威望越来越大。

平静生活对项梁这种人来说永远不可能,他们是人群中那类最有野心者,在战乱年代,他们便是起兵英雄;在和平年代,他们便是企业家、实干家。项梁不可能臣服秦朝——父亲项燕惨死,自己的贵族爵位与特权一朝全失,项梁自然时刻牢记这一切。

随后,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的消息传到吴中,项梁开始意识到,自己起兵的时机到了,但他并未声张,而是与侄子静静等待。

公元前209年,会稽郡守殷通主动找到了项梁,想与他共商反秦大计:“现如今,大江以西全部都造反了,这是上天要亡秦啊!做事先行一步就能控制别人,落后一步就要被人控制。现在,我打算起兵反秦!我已想好了,让您和桓楚统领军队,怎么样?”

桓楚是谁?史书上并未详说,但乱世出英雄,此人也当属英雄一类者,否则,殷通不会将他与项梁相提并论。但项梁是谁?楚国最勇猛的贵族项燕的后代,他怎么可能会为他人建功立业效力?项梁一听殷通这无理之言,便知是时候行动了——不同意起义,自己已知殷通要反,殷通必杀自己;同意起义,也肯定不会当殷通的下属。

此时的桓楚正在逃亡,项梁便接话道:“桓楚正在逃亡,好像只有项羽知道他在哪里,我去问问他!”项梁走出去后,吩咐项羽:“今夜我们要做大事,你只管等待,别让殷通跑了!”并在路上告之他自己的计划,于是这倒霉的殷通便成了项家起兵的第一个刀下鬼。

接下来,项家子弟便接管了整个郡府。项梁召集往日相熟之豪强官吏,向他们说明了起兵反秦之道理后,自认会稽郡太守,以项羽为副将,并随后在吴中各郡各县积得精兵八千——吴中项家军团正式起兵。

秦内部的人员造反

秦末另一个不得不提的反将当然是刘邦。刘邦出生于江苏省沛县一个普通农户里,父亲刘执嘉、母亲王含始都是普通人,追求的是一份平淡的生活,但刘邦却偏偏有大志向——在“斩白蛇起义”前,他根本没做过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所以,史书中鲜有关于他生活的记载。

《史记•高祖本纪》中有关于刘邦为人的记录:“仁而爱人,喜施,意豁如也。常有大度,不事家人生产作业。”刘邦非常善于搞人际关系,这一点对于他日后的发展是非常重要的。刘邦很可能在青年时有大志向,想要努力当官,但可惜的是,他只在成年以后,当了泗水的一个亭长。

“亭长”是个什么官?这要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的建制。那时秦还未统一全国,各国会在临近他国的地方设一个亭子,然后派遣人员在那里守着,以察看其他国家有什么动静,一旦有风吹草动就赶快向政府汇报。秦统一以后,便在革新的基础上延续了亭长一职。在乡村之间,每隔十里为一亭,每亭设亭长一名,负责治安警卫、兼管停留旅客、治理民事,同时负责招待过路客人与调解。十里之内有谁家打架了,亭长可以去劝劝。

该职务有些类似现在的小区居委会或者村委会中不太重要的干部——只要服兵役期满,便可担任此职。不过,也恰恰是这个简单的工作,给刘邦提供了充分的机会,使他更好地学会了如何与市井之人搞好关系。

秦朝时,成年男人都要去服徭役。刘邦虽是亭长,也要服徭役。于是,他有一天去了咸阳。当时咸阳是秦朝都城,其繁华程度令刘邦惊叹。一日间,秦始皇出行,他远远看到,才发现这才是男人应该拥有的生活与人生,于是发出了这样的叹息:“嗟乎,大丈夫当如是也!”

当时的刘邦三十几岁,而遥遥坐在车队中的秦王嬴政只比他大三岁,但他们的人生却如此不同。从此时开始,刘邦的心理开始发生了变化——在见过了真正的人生以后,他渴望改变自己的生活。

从咸阳服徭役回来以后,刘邦的桃花运来了——沛县县令的老朋友吕公到访,见到了刘邦,大惊!他发现刘邦面相不同于常人,并因此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将自己的女儿吕雉许配给了这个自己第一次见到的男人。

吕公到底为何对刘邦青睐有加,始终是个谜。但不管如何,从此事以后,刘邦的人生开始走了上坡路,他不再“多大言、少成事”(经常说大话、从来没做成过事)了,而是真真正正地开始筹划自己的人生。

刘邦结婚以后,依然做着泗水亭长。十几年的时间,他的官职一直是个小亭长。这一日,他从沛县押送一批农民去骊山修陵,虽然刘邦还算尽职,但毕竟徭役太苦,途中大部分人都逃走了。这就将刘邦置于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中——他即使到了骊山也会被杀。此时,刘邦自然思绪万千,他走到丰西泽(今丰县三十里庙)后停了下来,从酒馆中打了酒来大醉一场——当夜,他索性将早已剩余不多的农民都放了,并对他们说:“我们到了也没有活路了,你们都跑吧!从此以后,我也要逃跑了!”此时,所有人欢呼雀跃,大家对刘邦自然感激涕零。也正是在此时,有十多个农民表态说,自己愿意跟着刘邦一起逃跑。

逃跑以后,刘邦一行人走在路上,遇到了一条白蛇,刘邦便上前挥剑将白蛇一刀两断了。对此,司马迁不经意间在《高祖本纪》里记载了一句“蛇遂分为两,径开”,此后,衍生出了一个神话——刘邦一行人斩蛇后遇到一白发老妇在路边痛哭,人们问她为何伤心,老妇人说自己的儿子被人杀了:“我的儿子是白帝子,它变为白蛇行路,却意外被赤帝子所杀。”

这自然是杜撰,但由此也可看到刘邦自我形象运作之成功——起义那年,他已经46岁。那时,陈胜、吴广已起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呼声他已听到。从决定逃亡那一刻开始,他已经决定要在自己的人生中冒冒险。“赤帝子”下凡的传说不断流传,跟随他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敬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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