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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救机变王子

我重新燃起熊熊的希望之火,开始自己东躲西藏暗无天日的老鼠生涯.

    我见人就躲,保不准机变王子是个八婆,跟亲戚朋友当笑话说也就说了,俗话说的好,一传十,十传百,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总有一天,全王宫人都将重新认识一下我这个名为美女实则贪吃无比的厨娘,这次以贪吃婆的形象被大家广为传颂.

    好痛苦!

    一天,两天,三天... ...,我天天躲在小厨房里大气不敢出一下,尽量不吃不喝,以减少上厕所的次数自然也就降低了抛头露面的几率,每次英雄从外面回来不管从哪儿回来我都战战兢兢的问他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新闻.

    次数多了问的英雄烦了,干脆不回答我,我只好聚精会神的支起耳朵倾听外面丁令咣郎的噪音中是否掺杂某种特殊的精华,外面那群厨师比八婆还八婆,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可以了.

    听了几天,直听的我耳根子抽筋,不过得到不少最新消息,比方说张三家的母鸡昨天孵出了三只小鸡,前天李四和老婆吵架砸碎一只杯子,甚至王麻子女儿脸上长了几颗痘痘他们都一清二楚.

    幸好,没有提及有关我的一丝一缕.

    我就这样魂不守舍的过了些日子,直到我差不多都快忘记这件事情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我做梦都梦不到的事情.

    那天,英雄的母亲病了,英雄便早早回家照顾老母亲去了,我传完夜宵正准备收工,突然,猝不及防的,一声巨响来自于我头顶上,可把我吓坏了,抬头看头顶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有天花板,天花板好好的也没破个洞,据我判断,应该是有重物掉到屋顶上了,我又惊又怕,但又按捺不住内心对新鲜事物的求知欲望,于是心有余悸的爬上屋顶看个究竟.

    厨房侧门边上有个梯子,供人上屋顶晒谷物之类的东西,我就顺着这架梯子爬了上去.

    借助明亮的月光,我看见一大堆体积庞大的黑乎乎的东西.黑东西一动不动看样子不像是活物,我不放心又掏出英雄白天塞给我的糖果砸过去,仍没反应,这才壮胆凑上去.

    黑披风,长头发,皮靴子,种种迹象证明这堆东西是个人,也许还是活人也许只是具尸体,一想到这,我登时连滚带爬的往回窜,那个快呀,狼都撵不上.     

    好容易爬到梯子边上,由于慌乱我一脚把梯子活活给踢倒了下去,我听到铁梯落地时清脆的声响,就像嘴巴嚼冰糖的声音,大多数时候,我只是为了听这美妙的瞬间迸发出来的声音才去吃冰糖的,所以,现在听到这熟悉的声响,我又想吃冰糖了.

    冰糖没有,只有一个生死不明的人.若是活人的话怎么都好说,如果是个死人那我估计也得活活被吓死,长这么大真没见过死人呢.

    我想求救,大声呼喊:"救命哪救命哪.",这样我又将成为新闻,深更半夜爬到屋顶上跟个死人呆一起,肯定是个变态狂,没准儿还会以为人是被我谋杀的呢.那样的话我宁可跟死人呆一起呆一辈子.

    我乖乖坐在离尸体远的不能再远,再远就掉下去的地方盯着尸体,静静等待天亮,海俊秀总是第一个到的人.

    没一会儿,尸体动弹了一下,还发出沉重的呼吸,,原来是个活人,我大喜过望,跑过去看他,发现地上流了好多血.

    受伤了他.我立刻觉出事情的重要性,连忙揽起他的头轻轻放到我怀里,他的头发很长很乱,盖住了整个脸,他身上的气味我有点熟悉,我拨开他的头发,又吓了一跳,是机变王子!条件反射的我迅速推开他,咣当,他的脑袋重重嗑到地上,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溅了我一脸.

    !救人要紧,我得悄悄去喊人来,可我怎么下去呢?我想呀想,终于想出了个好办法,也许这个办法过于残忍,就是把他先推下去,然后他垫背我再跳到他身上,这样两个人全能下去,反正他已经半死不活的了再撒点盐也没什么,我一个健康人万一摔坏了谁去救他啊,再者,他以前整我整的够惨了,也算借此机会出出气吧.

    他的身体掉下去一点儿声响都没有,软绵绵的就下去了,结果我跳下去的时候刚好踩着他脚,我的脚就给扭了.

    我痛的呲牙咧嘴,不过还是咬牙把他拖进厨房,哇塞,他好重,比猪还重,平时不觉得他胖啊,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进去,用热毛巾替他擦干净手和脸,他这个人太爱面子了,所以我得把他收拾干净了再去找人,这就叫投其所好,收拾完又给他灌了些热水下去,这下他有些意识了,嘴唇微微动弹了动弹,我想能把他唤醒是最好的了,自己醒来自己回去,多省心啊。

踩啦踢啦抠啦捏啦敲啦打啦我统统都试过了,没用。

他的呼吸渐渐顺畅起来,无需做人工呼吸就是需要做我也不会做的,我便替他检查伤口,腿部有血渗出来手腕处也有些瘀青,除此以外就没什么了。

    把他衣服脱掉?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人家贵为王子怎么能随随便便说脱就脱呢?就那狗脾气知道了还不得再杀我一次啊,下次可就没这次侥幸了,我找来平时杀鱼的剪刀剪开他裤腿,啊,里面血肉模糊的一片,惨不忍睹,我晕血。

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给碰上了?唉!我把剪刀丢一边不再看他。

其实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对绿素来说。让她来救机变王子岂不是天作之合?绿素先救他,然后再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就不信他机变王子不感动,当然,这需要封锁消息,偷偷把机变王子运到绿素家去,末布女巫应该欢喜的很,给她女儿表现的机会她不会不要吧?这可比把她女儿打扮成狐狸精要强多了。

太棒了。

我越想越激动,一刻等不得一刻了,马上出发去找绿素,出来的时候,看门老头儿睡着了,哈拉流了一脖子,正好,但愿他一直睡下去都别醒来,虽然脚仍然很痛,但我一点儿也不觉得难以忍受了。

街上静悄悄的,我总共见到两个人,一个扫垃圾的,一个巡逻队员,几乎每晚回家的路上都能见到他们,彼此都挺熟识,平时见了都打个招呼,可今天不知怎么了,他们见了我撒腿就跑,甚至扫垃圾的老大爷远远的躲到一只铁皮桶后面不敢看我,我才不管那么多呢,不理就不理吧反正我今天心情好我终于可以为绿素做点事情了,我继续快乐的一瘸一拐的朝狮子街奔去,午夜的空气好新鲜哦。

狮子街离王宫不算远,我很快就到了,可是,无论我怎么摇门铃,里面都没有反应,折腾了大半个小时我累的筋疲力尽,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去。

伤员还躺在厨房里冰冷的地板上等着我去解救呢。

嬷嬷急得正准备出去找我呢,见我有气无力的回来,连忙询问怎么回事,我就把事情简简单单跟她述说了一遍。嬷嬷一听完,二话不说就去找药箱,化消毒水,这点,她老人家确实比我强。

“你准备去救他?”我问。

“对呀,伤成那样了怎么能把他一个人丢那儿呢?”

“人家好歹也是个王子,身份显贵,喊一声看有多少名医前赴后继的抢救他啊,那儿用得着咱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哪。”我往椅子上一倒,气定神闲的看着嬷嬷忙活。

“那你刚才怎么不去喊人呢?你喊了人不就用不着咱们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人啦?”嬷嬷有些火了。

我哑口无言。

嬷嬷收拾停当,冲我叫:“还不带路?”

哦,带路带路,看看吧,她是如何对待一个四肢不健全的弱女子的,我极不情愿的走在前面,本来只瘸一点儿,故意瘸的很厉害,几乎耍起醉拳了,结果不小心狠狠拌了一跤,疼的我眼泪儿都出来了,嬷嬷硬是连问都没问一声。

真神经,其实我原本想救他来着,可不知为什么找不到绿素就顺便回了家,还故意装的冷漠无比,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人是不是都会做出一些糊里糊涂的事情呢?

“别装了,早知道这样,怎么不立刻去救人呢?您小公主的面子大,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当回事儿。”

我无言以对。

开门老头儿仍睡的飞流直下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到达厨房的时候,机变王子已经睁开眼睛,努力想坐起来无奈力不从心,他挣扎着看见我们进来。

我本来走在嬷嬷前面的,不料突的嬷嬷从我胳膊底下窜过去,扶他坐起来,柔声说:“别动,我给你简单看看伤势。”然后给他把伤口消毒,简单包扎了一下。

“没什么大碍,你体质好,皮外伤而已,怎么弄的?” 嬷嬷问。

“哦,摔的。”机变王子怔怔的望着我们。

“不碍事,你刚才只是摔蒙了,晕过去了。”

哇塞,从来都没发现原来嬷嬷对医术还有所了解,眼拙啊。

“我直接摔这儿了吗?”机变王子摸摸后脑勺,竟摸出一手血来。

啊,我一见血腿立马就软了,一屁股坐地上,我想我一定面无血色心跳衰竭手脚冰凉,最可恶的是,嬷嬷连看都不带看我一眼,说:“问我的宝贝孩子吧,她把我叫来的。”

拜托,我有叫她来吗?明明是她自己抢着要来的好不好?

“我记得我摔房顶上了,你救的我吗?”他面无表情的问。

“请注意你的用词,”我阴阳怪气的叫:“救可谈不上,我只是把你从房顶上推下来然后又把你拖进来而已,只能说,发现,发现你懂吗?”

    他冰冷的脸渐渐蠕动起来,唉,受伤的人脸上应该出现的痛苦表情他开始拥有了,他试图站起来,无奈不成功,

嬷嬷便帮助他站了起来。

    勉强可以走路。

    “谢谢你,老婆婆,也谢谢,”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也谢谢你孙女,我要走了。”

    他鲜血淋漓的拖着那条受伤的腿往出挪,挪到我身边时,意外的看了我一眼,淡淡说:“把你脸上的血擦干净再出去。”

    哦?血?我伸手一摸,没有呀。

   “早干了。” 嬷嬷说。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气急败坏的叫,难怪扫垃圾的老头儿见了我要躲呢,不躲才出鬼了呢。

    一大早就传来好消息,说机变王子被人打伤了,仆人们几乎是奔走相告,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的,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有人说是被仇人报复,有人说昨天夜里看见四个穿绿衣服的巨人呼的飞进了城堡,还有人说是机变王子跟别人争女孩子打架打伤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提到我,我暗自窃喜,幸亏我脑子灵光懂得自我保护,不然真不

知怎么被他们糟蹋呢。

    看看那群厨师眉开眼笑的样子,简直比自己生了个儿子还兴奋,早上忙活了一阵子,就围坐成一圈叽里呱啦的

开始了,真受不了,八婆全是八婆,要不是念在他们曾帮助过我并且今后还将继续帮我的份上,我非教训他们不可,骂几句灭灭他们的嚣张气焰也算。

    他们自己说不算,又跑进来跟我大发感慨,这可怨不得我,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烦不烦烦不烦啊?别人遭殃你们看着很舒服是吧?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自己这副德性,没准儿哪天你们比他还倒霉,先想想自己,别急着幸灾乐祸。”我梆的一下把锅盖砸锅上。

    他们先愣了一下,接着七嘴八舌开始攻击我一个人:“想当初不知道是谁被机变王子关进风姿林里的。”

    “也不知道是谁把机变王子骂得一无是处的。”

    “我们不过是投你所好罢了,厉害什么?你装什么善良啊?”

    “真没看出来,你这么的表里不一。”

    “咱们德性不好,哪儿有人家什么活都不干的厨娘好呀,人家不幸灾乐祸是个好青年哟。”

    “喂,那机变王子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变性变这么快啊?”

     对呀,我说过要报仇的,大仇未报,我怎么反倒同情起他来了?可是,他受伤的样子比平时好看多了顺眼多了,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昂起脑袋傲视群雄,还有他对我说的那句话,“把脸上的血擦干净再出去。”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呢?他那么讨厌我怎么会关心我一个不起眼的厨娘呢?可能怕我出去吓倒人吧,我只能这么想,不过这句话还是感动了我老半天,像股热流通遍了全身,激活了每一个细胞,因为活跃的细胞而使我温暖如春,空气中似乎也弥

漫着巧克力香甜的味道,墙角的紫罗兰尽管被冷落了许久却也开的异常灿烂,一切事物看起来都美好无比充满诗意。

    我实在恨不起来了。

   “你,你怎么了?不会是对机变王子”英雄担心的问。

    下一秒,他的嘴巴就被我塞上了一块脏抹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隔天,绿素来了,我才弄清楚怎么回事,原来机变王子一直在练魔法宝剑,每天深夜在城堡的顶上借助月亮的力量练剑,说来机变王子算个挺神的人,绿素说很多年前当机变王子还小的时候,曾经有位巫师路过王宫,巫师看出一股英气围绕在王宫四周便进来拜见了国王和王后,说他们的儿子跟月神有缘,留下一把宝剑,说等机变王子长到十

八岁的时候再开始练这把剑,练剑的地方以月光直射为宜,机变王子满十八周岁以后就一直坚持在堡顶练剑,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剑突然不听使唤致使他重心不稳而摔了下来,腿折了,得静养一段日子。

    太好了,我是不是不用给他做夜宵啦?

    是的,绿素回答我,她说她要每天在这里为王子做好一日三餐直到王子的身体康复为止。

    这个..也很好。我说。

    有意思的是,蓝欣悦闻讯赶来后,也支起了一个摊子,明着说给王子做有营养的补品,实则要跟绿素一决高下,我终于发现,不仅仅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同样也可以把戏唱得红红火火鸡飞狗跳了。

    那群厨师们一见来了俩美女,眼睛都直的不会转了,傻了,哼,没出息的样儿。

    好戏真正开锣了。

    厨房里分为三帮派,一派是以蓝欣悦为主,五个高低不一的厨师为副的势力派,他们唯一的优势是人多力量大,口号为打倒打倒,二派是以绿素为首,以及三个长的贼眉鼠眼的厨师组成的实力派,口号曰战胜战胜,她们两帮派都想打倒对方战胜王子,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震的我久久回不过神来,最后一派是我和英雄两个人,我俩把着看热闹的

态度看这场戏,两方均不介入,为自由派。

    第一天,势力派端给王子甲鱼汤,实力派毫不示弱,实力派头头不知从哪儿搞来一只鳄鱼,生生解剖了送上去,一口气装了几十只大盘子,够王子吃一个月。

    第二天,实力派做了碗燕窝,用刚从山上采回来的新鲜燕窝做的,势力派立刻倒掉软软的白米粥,现熏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鸭。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两帮派斗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两棒派人见了面绝对不说话没打上一架就不错了,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有一天上午,两帮派分别派出的采购员在街上狭路相逢,互相瞪着眼擦肩而过,过去之后都想偷袭对方,结果都拿着鸡蛋往对方身上砸,打起了鸡蛋仗。两人一先一后回来,样子好不狼狈,浪费国家财产,自由派领导人英雄狠狠收拾了他们一顿。

    真心希望机变王子快快成长,结束了这场闹剧吧,再这么折腾下去,房子塌了不要紧,万一砸到我可怎么办?我还有一家老小要养活哇。

    可是,机变王子的胃口很不好,几乎每餐送上去的食物都原份原给退了回来,两派人只顾争斗压根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不注意也好,省得伤心。

    势力派明显占有优势,不愧为势力派,他们当中有最丰富经验的老厨师做坚强后盾,又有蓝欣悦出主意,蓝欣悦的那脑瓜子转的跟狂风中的风车似的,创意一个接一个,我试着建议她去做设计,或许会成为设计界璀璨的一颗新星,她直接丢过来一句:“这还用你说!”

    我真多余啊。

    绿素在对面摊上看见我尴尬的样子,即同情又开心,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脸上却笑开了花,我知道她有点幸灾乐祸,她虽然嘴上没说让我加入到她的队伍当中去,眼神却企盼着,我实在没兴趣介入到有关乎机变王子的一丝一缕当中去哪怕他的一根头发也算,因此一直义正言辞的用冷冷的眼神回视过去。

    但现在,出于气愤,出于情理,我非压压她蓝欣悦的张狂劲儿不可,我咣咣咣走到绿素面前,冲看的傻笑的英雄勾勾小指头,喊:“过来,过来。”

    英雄顺从的过来了。

   “加入到绿素这派来。”

   “呃,这个”英雄面露难色。

   “难道你忍心看着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事情发生吗?你看看他们六个人,绿素这边才四个人,整整少俩人,少的就是咱们俩。”我苦口婆心。

   “这些天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你又不是才发现。”英雄反驳我。

   “少那么多废话,我说的话你听不听?”我火了。

   “听,当然听了。”他不置可否。

   “那就少废话,”我一把拽他过来,不由分说把他按到绿素身边,说:“咱俩就是绿素的左膀右臂,来吧,开始为我们的理想努力奋斗吧!”

    绿素乐的嘴巴合不住了。

    总之,我决不能眼睁睁看着如此肆无忌惮的女人遮天蔽日,决不能让机变王子娶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其实机变王子又何尝不自以为是呢,他俩最配了,乱了乱了,我究竟胡思乱想什么呢?

   “来呀,杀鸡。”蓝欣悦挑战似的望向我,“家伙伺候。”

    我一把推开绿素,也喊:“来呀,拼菜,把最好的材料端上来。”

    咣咣咣!

    梆梆梆!

    乒乒乓!

    乓乓乓!

    咚咚咚!

    呛呛呛!

   一派热火朝天,一阵硝烟弥漫。

   嘈杂的间隙里,我看见一个男人柱着拐杖出现在厨房门口。

   屋里一下静了,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是机变王子。

   此时,我和蓝欣悦面对面叫板的姿势被他一览无遗,我偷偷望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用难以捉摸的表情看我,我连忙低下头找蚂蚁数。 

   蓝欣悦首先大大方方的走过去,责怪机变王子怎么跑出来了,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准他随便下地走动的,机变王子很平静的沙哑着嗓子说:“你们从今天开始不用给我做食物了,都回去吧,我只想吃几块厨娘做的披萨饼,哦,要核桃味的。”

   我一直没敢抬头,绿素靠在墙上,咬住嘴唇一句话也不说,眼泪在框框里打转转。

   等拐杖的嗒嗒声和蓝欣悦的高跟鞋声越来越远,我才抬头挺胸,深呼吸。

  “他只想吃你做的披萨而以。”绿素幽幽的说。

   我条件反射,颤了几抖,她总用这种口气,真受不了。

  “我教你做。”我没好气的说,真是的,为个男人费心劳神可真累噢。

   绿素手艺比我巧,人也比我聪明,看一遍就会了,她细心的掂量每种配料的分量,小心的糅合到一起,认真做好每道步骤,真是精工出细活,做出来的披萨无论从样子还是口味,远远比我强多了,她也真没良心,我想多吃一块都不行,全被她当宝贝孝敬心上人去了。  

   哼,哼,哼。

   我想总算能清静会儿了,没想到,才一会儿,绿素就恍恍惚惚的回来了。

  “怎么了?”我连忙问她。

  “他能吃出来不是你做的。”她两眼直直的望向墙。

  “他不是只要吃披萨吗?管谁做的呢?再说了你做的也比我做的好吃呀。”我就弄不明白了。

  “可他只吃了一口。”仍然幽幽的。

  “废话,吃一口当然能吃出来了,你想啊他一直吃的都是我做的偶尔不是我做的了口味自然变了变了当然就能吃出来了呀。”  

  “他吃了一口就不吃了。”

  “哈,为什么不吃了?”我挺奇怪。

  “不知道。”

  “他不吃拉倒,爱吃不吃,理他干什么?”

    绿素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她伤心的样子我不是没见过,可像今天伤心成这样还是第一次见,她不哭是不哭,一哭就哭的惊天动地,我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和蓝欣悦有说有笑。”她抽噎。

  “你能挡住人家说笑去?自己给自己找气受嘛这不是?你不会也说笑去?”

  “我看着就生气。”

  “生气就别看了呗。”

  “你说,机变王子真的喜欢蓝欣悦吗?”

  “这你得问机变王子自个儿去,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我不敢问。”

   真受不了这个美女,脸皮比纸还薄。

  “不敢问就敢想?”

  “你敢问就帮我去问问啊?”她收回伤心欲绝的目光。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迅速摇头,生怕摇慢了事成定局。

  “就交给你好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她说的理所当然。

  “我给你擦鞋都成,就这个不成。”我蹭的跳起来去找抹布。    她坐着一动不动,还是望着墙发呆,不再说话。

   这样子真怕怕。绿素伤心了一会儿就走了,没跟我道别,她前脚刚走,马脸侍女后脚就进来,说机变王子指明要吃我做的披萨,叫我快点做了传上去。

   我对马脸侍女说这不属于我的工作范畴,我只负责晚上做他的夜宵。

   马脸侍女戳着我脑门说:“你怎么这么笨你怎么这么笨?就不会巴结巴结贵人吗?”

   巴结人我可做不到,我拒绝了马脸侍女的好意。

  “你等着吧,这下可有你好受的。”马脸侍女临走撂下这句话。

   我软到椅子上,英雄担忧的过来摸我的头,说:“这小仙女是不是发烧了?” 换作平时,英雄铁定给我施加压力逼我就范,几天不知怎么了闷不吭声的挺反常。

   一整天都没什么事,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慢慢落了下来。

   晚上的夜宵我只熬了一碗米糊糊,想吃披萨?靠,还得看本姑娘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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