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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三章

3{堇色,你以后不要跟沈思思来往了}

暑假里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唐堇色各种刻意的讨好,沈思思都表现得爱搭不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林华年知道了街坊们一直冷落唐家母女的原因。

那是一个星期三的上午,唐堇色像往常一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读英语。大门突然就被人给撞开了,唐堇色抬起头来,看见站在她面前的沈思思双颊绯红,眉目间有种气势凌人的架势。她一下把桌子上的书本推到地上,责问道:“唐堇色,你为什么要让林华年来找我麻烦。我就是不喜欢和你做朋友,惹不起你,我总能躲得起你吧?”唐堇色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她当然不知道今天早上林华年为了自己去找沈思思理论这件事情。她努力地张了张嘴,说出一个断断续续的句子,她说:“沈思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啪”,随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唐堇色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沈思思很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说:“我最看不起你这种做了又不敢承认的人,你不就是仗着自己说话不清楚来博得别人的同情吗?你以为林华年他是真的喜欢你呀?”

刚才沈思思打在唐堇色脸上的那一巴掌,彻底地激怒了在一旁浇花的唐妈妈。她把水壶使劲地摔在地上,飞速地跑到两个人面前,一下子便把沈思思推倒在地。唐堇色死命地抱住发疯似的妈妈,喊叫着让傻傻地坐在地上的沈思思赶紧逃跑。刚才的那一下,沈思思的头恰巧磕在拉晾衣绳的木桩上,到现在竟然微微地渗出血来。

唐妈妈歇斯底里地叫嚣着,她说:“你滚,你给我滚出去,以后你们沈家的人都不许踏进我们家门半步!”

沈思思逃也似地走掉以后,唐堇色紧紧地将身体剧烈颤抖着的母亲搂在怀里。她从来没见妈妈这么生气过,就算是当年林华年哄骗自己把蜂蜜水洒满了她刚刚买回的裙子,也没像今天这样大动肝火。她听见妈妈喃喃地对她说:“沈家没一个好人!小时候我看在沈思思不懂事的分上,所以才没制止你跟她来往。现在你们都长大了,没想到她竟然敢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了。”她突然坐直了身子,厉声对女儿接着说,“堇色,你以后不要跟沈思思来往了,你能不能答应妈妈?”

唐堇色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该如何回答妈妈的提问,沈思思的妈妈就带着一群人闯到她家里兴师问罪来了。他们先是用木棍敲碎了那口摆在院子里的大水缸,又闯进屋里把大部分的家具砸成个稀巴烂。沈思思的妈妈指着唐妈妈的鼻子,跳着脚叫骂:“唐络丝,你个不要脸的,你竟然敢打我的女儿。你睁开你的狐狸眼看看,这全镇子上的人有哪家愿意跟你们来往?人家都怕沾上了你这个狐狸精的骚味,洗也洗不清!”

唐妈妈终于忍无可忍,拼命地挣脱女儿的怀抱,张开双手向那个女人扑去。两个疯狂的女人扭打在一起,干裂的土地顿时扬起了一阵烟尘。

林华年那家伙是在老态龙钟的阿斗的带领下奔向唐家的。阿斗已经十一岁了,皮肤已经松弛得不成样子,肚皮耷拉到了地面上,虎视眈眈地张着大嘴审视着眼前的这群人。

林华年将骑在唐妈妈身上的沈妈妈拉起来的瞬间,唐堇色看见妈妈的脸上出现了两道清晰的抓痕,嘴角还流着血。唐妈妈在女儿的搀扶下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被林华年紧紧抱住的沈妈妈的面前,冷冷地说:“我是不是狐狸精,回家问你男人去!”

沈妈妈的嘴巴张开老大,一下子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由于距离很近的缘故,林华年能清楚地看见她的眼中充满了浑浊的泪水。

人群散掉以后,面对唐堇色的质问,林华年把右手伸到脑袋后面,一边胡乱挠着自己的头发,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早上,我看见阿斗从池塘边经过,沈思思那个缺德鬼竟然在它的屁股上踢了一脚。于是我就骂了她两句,其实我是在……是在为阿斗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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