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5节 万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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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费英东将军送走侄儿鳌拜,正想进一步动员所属八旗子弟中年满十六岁的青年,尽快参加百日军事历练,汗王的传令兵突然来传令。
“报——报告将军,紧急战报!请将军三日内带领所属八旗兵马,赶到汗王府听候调遣!”
费英东一听大营军令,突然一惊:他知道汗王努尔哈赤近来病重,他的儿子四大贝勒及兄弟舒尔哈奇和福晋们,正为继承汗位闹得沸沸扬扬,这时突然调自己进府,一定情况紧急。他立刻升帐,召集所属的正黄旗、镶黄旗、正蓝、镶蓝四旗的将领和旗主下达临战命令:“各旗主及将领们听令!你们是满洲的希望和未来,现在情况紧急,关系到汗王创建的满洲的生死存亡,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和风细雨的动员各旗年满十六岁的八旗子弟参加百日历练。现在我命令各旗主立刻回去,通知他们马上组织起来,自动到训练森林中接受百日里历练!大家马上回去做好拔营的一切准备!今晚日落前起营。凡是不愿参加百日历练的青年男丁一律随营出征!”
“喳——”众将官和旗主们知道事态严重,立刻回去。
很快,包括费英东的不满十六岁的儿子图赖在内的几百名青年,领了所需的弓箭马匹等,三五成群的向黑森林奔去。
太阳西斜,“万人敌”费英东将军率领四旗兵马,浩浩荡荡地向盛京驰去,孤零零的将军府,只有少数老弱的留守人。
正当费英东的大军将要到盛京,突然见在盛京城外驻有重兵营寨,一员正红旗将领跨马横刀挡住去路厉声喝道:“站住!谁让你们擅离职守?私自带兵前来?意欲何为?”
费英东将军一看感到不妙,忙上前答道:“我奉汗王命率兵马前来,将军为何挡住去路?”
“奉何人之命也不能进京!没有苏尔哈齐统领的调遣,任何人没有调兵的权利!赶快回原驻地,希望费将军不要趟这塘浑水!”
“这是什么话?我奉汗王之命率本部兵马前来,怎么叫趟浑水?”费英东将军是汗王的五大重臣之一,执掌四旗的统领,相当于现在的国防部长。没想到这苏尔哈奇的部下竟敢挡自己的去路,知道必有变故,便厉声喝道:“闪开!不然休怪我宝刀不认人!”
随着统领的一声怒喝,四旗旗主和额真等将领们,已将自己的旗兵迅速带开,将红旗兵营围在其中。只要费英东一声令下,立刻就会把他们的军营踏为平地。在这一发千钧之际,一身儒装的苏尔哈奇跨马飞奔而来,喝退那员将领,下马赤手到费英东将军马前,如见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拱手施礼道:“统领亲率大军到来太好了!刚才下人不知,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谅解。
费英东见苏尔哈奇谦恭的样子,知道他是有求自己,便不动声色地说:“汗王哥哥身体怎样?何故突然命我领兵前来?”
“王兄恐怕时日不多了,有些话我不好多说,统领还是把兵马安顿在东、南门外扎营,西、北二门有我和侄儿们安营,这样以防不测。”
“好吧!”费英东说完让各旗主把兵马带到南门和北门扎营,又对苏尔哈奇说:“汗王有急令叫我,我得赶快去见汗王。”说完打马就要进城。
“统领我陪您一起去见王兄!”苏尔哈奇赶紧上马,跟上费英东说:“王兄的病已入膏肓,看来得预备后事了,可是到现在还没定下继承人,兄弟子侄都为这事在明争暗斗,统领与我们兄弟在统一中立下汗马功劳,看来王兄请你来定有安排,不知您有何看法?”
“唉!人生苦短哪!想当年汗王十三幅铠甲打天下,统一女真各部是何等英勇?何等机智?没想到转眼间竟成如此!谁能带领我们继续闯天下呀?”费英东自言自语地说。
听了这话,苏尔哈奇忙接下去说:“统领请放心!王兄百年之后,我会像哥哥在世时一样,继续完成哥哥没有实现的愿望,带领各部落,按哥哥的既定方针‘巩固统一各部,联蒙拉朝,共同对付大明!’使关外兴旺起来!”
“你?”费英东看着苏尔哈奇,想起他与努尔哈赤间为争侧福晋的矛盾,想起平时苏尔哈奇的柔弱寡断,不禁摇摇头。
“怎么?统领将军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能担起重任?”苏尔哈奇露出满脸不满的表情,“在此关键时刻,大人你的言行都关系到咱满洲的兴衰,也关系到你们瓜尔佳氏的前程啊!”
费英东听苏尔哈奇的话明显在威胁和警告自己,他知道自己的话在此非常时期,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不但关系到自己家族的兴衰,也关系到满洲的何去何从……想到这些不由得严正地说:“我自从与汗王在一起南征北战,便认定汗王是我们的希望和未来,是我们满洲人的骄傲!我曾向汗王爷表示:我的瓜尔佳氏永远做爱新觉罗氏的忠实拥护者,世世代代忠于爱新觉罗!决不食言!”费英东说到这有些激动,看着苏尔哈奇又说:“至于汗王百年后由谁做继任汗王,我相信汗王会有安排!究竟谁继位,是你们爱新觉罗的家事,我是不好插言的!”说完心事重重地打马向前,再也不说话。
苏尔哈奇见他如此,尽管心中有气,但人家掌握八旗中四旗兵马,自己只掌握红旗,也不敢再说什么。
努尔哈赤一见费英东将军到来,睁开昏昏欲睡的双眼,焦急地看着费英东。费英东急忙跪在汗王病榻前,见汗王向外摆手口中微弱地说道:“叫……叫他们出……出去,皇太极……留……留下……”
众人退出门外,苏尔哈奇不情愿地也退了出去。汗王拉住费英东的手,焦急而清晰地说:“我死后你要严密注视山海关的动向;严防幽州总兵李成良趁机捣乱;注意高丽在皮岛的阴谋……”
费英东看汗王那企盼的目光,不住地点头。
汗王说到这里,突然拉住儿子皇太极的手让他给费东英跪下说:“快给你瓜尔佳叔叔叩头!”又对费东英说:“我把他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忘记你的诺言……”
皇太极给费东英将军叩了三个响头,费东英赶紧拉起他。
“孩子!咱爱新觉罗的江山,是咱家族和瓜尔佳氏家族共同打下来的!你费东英叔叔为满洲的创建立下了不朽的功劳。你要牢记他的功勋,到任何时候都不要辜负瓜尔佳氏……不要……”努尔哈赤的声音越来越弱,慢慢地闭上了双目。
“阿玛……你醒醒!醒醒啊……”守在病床前的汗王的儿媳,皇太极的侧福晋博尔济吉特氏•孝庄突然哭叫起来。大家一看努尔哈赤已经咽气,立刻跪地痛哭失声。
皇太极哭得死去活来,费英东哭得手足无措。
“统领叔叔,费将军——”孝庄一看众人只知道哭,擦去泪水亲切而严肃地说道:“我父王已经丢下我们而去,临终时把我们爱新觉罗家族和满洲的安危托付给您,我相信您不会看我们的笑话。现在王府已经危机四伏,请统领叔父拿主意吧!”
“好!请侧福晋和皇太极主子放心!我就是肝脑涂地也决不辜负老王爷的重托!”费英东向亡灵叩了三个响头,又跪在皇太极面前郑重地说:“请小王爷赶快令你的兄弟叔叔们安排老王爷的后事,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要安排边关军事行动,以防不测!”
这时的苏尔哈奇面上已现怒意,费英东看他一眼,又看看几大贝勒的表情,立刻站起拔出战刀威严地说:“王府的事根据汗王爷的临终嘱托,暂由四贝勒八王子皇太极继后金汗位!另三大贝勒辅佐处理一切事物,苏尔哈奇将军请您带众将官到中军大帐!我马上就到。”
“喳!”苏尔哈奇虽然不悦,但看到众将官对费英东惟命是从,也只好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汗王我得安排军务,这里全凭你们兄弟了!为了以防意外,我想与你叔叔苏尔哈奇率领白旗和镶红旗军马前往边境,以防外敌趁机入侵!您看如何?”
“好!好!叔叔想得周到。谢谢叔叔!一切请您全权处理!”皇太极感激地说。
费英东拜别皇太极和贝勒们向中军大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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